过几天高考缘故,今天周日也依然上学,第二天学校里一整天繁忙的学习结束之后没有进行羽毛球训练。燕景倒是叫上阮南初去家里做标本了。
夏天天色暗的慢,7点天才有黄昏,整洁冰冷的别墅竟被晕染出温馨来,一缕昏黄的光透过落地窗,也透过同一方位的二楼。
可惜那间位于客厅正上方的二楼卧室被锁了起来,二楼落地窗的夕阳打在这扇门上,可以清晰看见尘埃飞在空气中,一把铁链锁紧紧锁住了房间,好像许久没人光顾它了。
阮南初上次来住的是一楼,头一次来到二楼,路过时有丝好奇,不过也没多想。
她屁颠屁颠跟着主人去二楼走廊最里端的房间,那里是燕景的昆虫养殖室兼工作台。
阮南初震惊的说不出话,隐约又很兴奋,:“我……我的天。”
燕景习以为常,走到一面木质柜子前,柜子里许多密封罐罐,都是死去昆虫的尸体,一直浸泡在水里。“这里的昆虫你可以随便选你喜欢的做。”
阮南初参观起蝴蝶标本墙来,身体重心向后仰以方便全景观看这么壮观的一幕,她做标本的经验没有很多,一是没有那么多虫子让他做,二是奶奶害怕虫子,她做蝴蝶标本会更多。
以为燕景只是也感兴趣而已,两人可以一起研究,没想到对方是个行家。相当于熊进了蜂蜜喷泉里一般,甚是美矣。
阮南初好奇起来:“你从小就喜欢吗?”
燕景没什么情绪,校服衬的她的小臂很紧致:“我妈妈喜欢,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吧,所以无聊就会待在这里,全是传承了她的爱好。”
阮南初:“那你妈妈肯定很厉害吧,这个标本好旧,不是你做的吧?”
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皮质相框很是复古,看不出是什么皮,应该是蛇皮。皮框有磨损,甚至有点泛白。
装的标本是绿色谭飞虫,绿宝石一般的颜色,光滑到折射光的表皮。
右下角还有泛白的字迹,那是“阮暧枳”。
阮南初不确定这是不是作品主人的名字,但和自己同样的姓氏还是让她很好奇。
燕景准备材料中喵了一眼,随后愣了几秒,眼里没什么情绪:“嗯,那是我妈妈做的。很多年了。”
阮南初大概是觉得不该问这么多,但还是小心试探性问道:“右下角有个名字,你妈妈叫阮暖枳吗?”
燕景准备好材料,在柜子前开始挑选要做的标本,拿起了罐子观察观察就放下:“嗯,很巧吧。来选昆虫。”
她好像在故意转移话题一般,阮南初感觉到了,没再继续问下去。
阮南初思维转换很快,很惊喜的蹦跳房间另一边:“很巧!很高兴和阿姨一个姓氏,姓阮的不多,说不定往前翻几辈我们还是亲戚!不过现在早就没族谱了。”
她对着柜子一眼就相中了一个罐子,蓝宝石一样的蓝色谭飞虫,比已经挂墙上的那只肥很多很多,它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桌子上,“我很喜欢彩色的虫子,他们像宝石,也很有生命力。”
燕景钉在原地,脑海里一个遥远且年轻的声音闪过。
“妈妈很喜欢这种彩色的虫子,他们像是大自然的回赠,把他们做成标本会永远保存这一份生命的绚烂。”……………
“其实我初中条件有限,就会抓小区里的虫子拿来做标本,但是后来奶奶看了很害怕,我就不往家里拿了,只是偶尔做蝴蝶标本。不过我的技术你还是放心。”
声音一闪而过,像是流星,或是一闪而过的bug ,很快就消失不见,燕景也习以为常,不太在意似的笑笑,“行,我们展出就按照约定好的,一共需要做2个标本,1个大展示页。大展示页明后天再一起做。”
处理完尸体大概用了半小时,随后是给被拆分的虫子在泡沫轴上用别针固定好身体,随后风干。介绍语则全全交给了燕文豪。
两人很是熟练,空气仿佛被精致,大家都静止呼吸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九点。
今天本是周日,因为调休才会上学。明天因为是高考,学校是考场被占用,所以不上学,阮南初选择留宿燕景家。
阮南初九点肯定是不睡觉,在卧室里就配备的淋浴间洗漱好就拿出了作业,她对于数学一窍不通,所以选择最后写数学。
痛苦是肯定要来的,其他作业对她来说很快写完,晚上十一点,她对着数学卷子再次发愁,肚子也发出抗议。
阮南初听着窗外蝉鸣,室内空调细碎的声音犯愁起来。
———吱
室内光线落在外面漆黑一片的地砖上,阮南初探出一个头,确保没人后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摸着黑,打开了二楼小客厅的冰箱。
燕景曾经和他说如果饿了就打开二楼冰箱,只有二楼有零食,一楼冰箱只有菜。
阮南初屏息凝神生怕吵醒住在二楼的第二个人。她从空调屋里出来,突然感觉好暖和,打开了冰箱后一股凉气冷飕飕的。
她穿着阮南初的纯白色睡衣长袖短裤很合身,凉气打在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
很遗憾,冰箱是空的
突然,对面的门开了,客厅灯也被打开,阮南初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小猫一样炸了毛。
阮南初眼睛被晃了一下,之后看清了门口的燕景。燕景的房间再阮南初卧室旁,离小客厅都很近。
后者侧靠墙玩着手机,头发是刚吹干的,有几缕发丝还是湿的,有一种厚重潮湿感,她移开手机上的目光,“不好意思冰箱里没吃的,我忘记让阿姨买点了。饿了的话我有巧克力。”
阮南初吃着巧克力坐在燕景卧室的飘窗上,燕景还在写她的数学作业。
燕景的卧室似乎没有任何多余东西,像是居住宾馆,装修同客厅是一种轻奢风,大概15平。
阮南初不停偷瞄,试图仅仅依靠大脑记住写了满满一页的推理公式。
燕景写完最后一笔后道:“你数学哪里不会?”
阮南初:“我靠你怎么知道我都不会。”
燕景无奈的投视线给阮南初手机的空巧克力包装皮:“巧克力你十五分钟前就吃完了,之后你就一直看我的卷子,你貌似也没看懂?更不解了。”
阮南初“我靠”一声再次炸毛,“你写着卷子哪里长的第三只眼睛看我??”
燕景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不语,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你的眼神都快把我给烧了我能不知道?
阮南初下一秒也意识到这一点,抿嘴嘻嘻一笑,掩饰尴尬。
燕景转笔是手上青筋微显,细长的手指灵活的运笔:“哪里不会?我教你,我正好刚写完。”
阮南初知道燕景可以教自己,只是她觉得她学不会,还浪费燕景的时间,眈很快她打脸了。后者给她灌输了几个公式概念基础后才开始给她讲题。
阮南初听过这几个公式,也记得住,推理的时候却不会用了。
随后燕景又给她把一道题拆解成很多部分,很快她就能应运最基础的公式,然后一环套一环。
阮南初恍然大悟般,燕景又翻开练习册,给她找了一道差不多的题,阮南初依然已经懂了底层逻辑,头一次觉得做题这么轻松。
大概在一点燕景给她讲解完整张卷子,阮南初感觉信息量有点大,抬表一看竟然已经一点。
燕景也顺着目光看到了时间,这才合上了所有书本:“我给你划的这几道,你明天可以再看看。这几道题综合能力强,懂了一个就没什么难的了,不早了你快睡吧。”
没人回应。
结果一扭头某人已经在自己床上睡着了,还是趴着睡的,睡的还很死。
燕景叹出一口气,摇摇头小心翼翼把这人横抱起来,报到了自己的卧室盖好被子。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眼皮很薄,可以看见青紫色血管,白皙的皮肤白的有点过分。
一阵风吹动了门,门吱哇一动,燕景心嗅的一下,仿佛被电了。本就刻意屏息的故意没绷住,最后连忙离开房间了。
空气中不一样的感情总是那么明显。
其实燕景起初并不暗恋阮南初,其实她只是想救他。至于原因等我继续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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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