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些，光彩吗？ 第29章 番外：渣男巅峰对决（完）[番外]

梅言译给他把酒倒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心态看乐子，“被中国坏男孩骗了？”

赵斯年被他一句话说的又皱起了眉——他承认自己对季维有喜欢，或许这种喜欢在心里分量算不上特别重，但已经是史无前例的新奇体验，在最热络的时候谁发现被对方套公式都不会太高兴，他更多的是一点被愚弄的不悦。

“没事的没事的。”梅言译忍着笑，“渣男治渣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出来玩别板着脸。”他说完抬了抬脸示意赵斯年看不远处的一个金发可爱的男孩，“你看。”

那个金发男孩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活泼开朗又可爱，赵斯年估计他只有十六或者十七岁左右，关于这方面的法律是相当严的，赵斯年耸肩，“你想送我进监狱吗？”

梅言译被逗的直乐，“好吧好吧，还是找稳妥的成年人好了。”

他今天懒得去跟别人搭讪，也不想理会别人，打算喝点酒就好好的回去泡个澡睡一觉再思考季维，甚至有些任性的思考干脆直接不来往算了。

喝了一点浑身都热起来，赵斯年有点懒散，剩的那半杯迟迟没进嘴，梅言译早玩的不亦乐乎，就留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没别的事干干脆拿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就有人坐了下来，他以为是梅言译，所以没出声，但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跟他打招呼，赵斯年一抬头——原来是最开始梅言译给他指的那个金发男孩。

“你好？”金发男孩居然说着一口还不错的汉语，“你一个人吗？”

“不，跟我朋友。”赵斯年打量了几眼他的穿着颇为礼貌的笑了下。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金发男孩露出虎牙俏皮的笑了下，得到默许后坐下拿出自己带过来的酒，“我叫Blair，你叫什么？”

“Fede.”

“哇——好浪漫的名字。”Blair很夸张的跟他笑，“你要不要尝尝我带的酒？”

酒一入口赵斯年就知道是好酒，于是伸手叫来了侍者让他去取一瓶存在这里的酒送去男孩之前坐的那桌又给了小费，这个男孩很外向，瘪了下嘴跟他开玩笑，“我又不是来换酒的。”

赵斯年只是笑了下，“我赌你没成年。”

“我成年了！”Blair提高了声音，但又在赵斯年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但我马上就要成年了，还有几个月而已。”

他相当外向，积极的活跃气氛，但赵斯年实在没这个意思，于是干脆的拒绝了，“我觉得你可以回去跟你的朋友一起玩，一会儿说不准还能遇到什么合心意的人。”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你或许会。”Blair说，“你真的非常英俊。”

赵斯年耸了下肩表示自己实在没这个想法，男孩相当遗憾，“你是顾虑我没有成年吗？”

他不乐意多说些乱七八糟的，于是干脆应下了这个顾虑，没想到男孩眼睛又亮了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我马上就成年了。”

赵斯年：“？”

赵斯年最后还是拒绝了Blair，不管怎么说在他看来现在跟季维还算是一种恋爱关系，他没有在一段关系存续期内跟别人来点什么的习惯，也对这种相当没品的行径有点鄙夷。

拒绝了这个男孩梅言译也没回来，估计早就玩嗨了忘了这儿还有个他，赵斯年坐不住了，干脆拿了外套准备走，出去被风一吹懒劲又上来了，他估计了下距离，然后又去了季维那里。

这个时间他以为季维已经睡着了，于是开了密码锁轻手轻脚进去换鞋，还没往客厅走几步就猝不及防被强光照射着，他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季维意外的声音和一个硬物放下的动静，“这么晚——我还以为是某些危险分子。”

“我跟梅言译在附近喝酒，回家太远了。”赵斯年偏了下脑袋躲开光源。

“你喝了多少？”季维打开房间的灯。

他当然没喝多少，赵斯年喝酒但不酗酒，但他还是摆出一副特别难受的表情，“想吐。”

“难受给我打电话啊。”季维说，“如果我没有醒你要在沙发上睡觉吗？”

“自己可以走吗？我扶你去卫生间？”

“不要。”赵斯年只是随口一扯，他根本不想吐，“只是想吐，但吐不出来。”

季维穿着拖鞋去给他倒温水，“少喝一点，喝多了也恶心，我去给你泡姜水，你要不要泡脚——可能会舒服一点。”

“你给我倒么？”赵斯年可怜巴巴的躺在沙发上，这里可没有什么泡脚文化，但李女士是中国人，她喜欢，这种倒洗脚水的情况几乎只发生在赵英庚和李女士之间，因为身边的例子太少，在他看来这也是某种亲密的行为，“我没有力气。”

季维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不行？”

季维去给他弄了姜茶先让他喝，“你先喝，再缓个二十分钟左右再泡，如果晕要跟我说。”

……

赵斯年好像有点明白李女士为什么喜欢了，泡完脚身上出了汗，好像全身的毛孔全打开了，他现在也有一种类似酒精占据大脑后带来的懒散感，不过现在这种感觉的来源是健康的行为。

“你好热。”季维被抱着也热的不行，摸出遥控开了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把肚子盖好。”

“你什么时候结束学业？”赵斯年抱紧他。

“还有三个月。”季维摸摸他的额头。

“那我怎么办？”赵斯年故意沉下声音用鼻音跟他说话。

季维出乎意料的坦诚，“我们到时候应该会分开。”

赵斯年很委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季维奇妙的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赵斯年在指责他甚至都不说点漂亮话去哄他，“可我也不能因为哄你跟你说些不可能的吧。”

赵斯年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他，“你就是不在乎我。”

季维被看的心都化了，捧着他的脸发出很可爱的声音，“好像小可怜。”

这么大个块头毫不羞涩的往季维怀里钻，再次重复，“你不在乎我。”

季维很为难的皱起眉，摸摸怀里的脑袋好声好气跟他解释，“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呀，有时差，离的也远……”

赵斯年当然知道季维说的都是实情，这才无可奈何，在面对某些现实条件时也只能屈从，于是他也不再说别的了，反倒是季维继续开口。

“我也舍不得你的。”

……

最后的三个月时间过的很快，季维的时间被学业和赵斯年尽数占据掉，季维也总是跟他说些漂亮话，往常很会说的赵斯年没什么兴趣继续说那些动人的情话，反倒拉着季维做点以前都没尝试过的。

等真到了季维走那天是赵斯年开车送他，两人在那个家里温存了太长时间，导致季维最后堪堪赶上飞机，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没什么时间在机场好好告别伤感。

季维也不知道两个人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留在纽约绝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不管家庭、思想、习惯还是文化归属都催促着他回去，相比之下那里只有一个他挂念的赵斯年，天平的一方东西太多，长大后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断舍离，成年人的爱情绝不仅仅只是爱情，其中参杂了太多东西需要考虑，季维也没办法。

他盯着窗外看，觉得自己这次学留的实在不亏，没想到在纽约的最后半年遇到一个赵斯年睡了个爽，他赚翻了。

他赚翻了。

季维：“……”

赚个屁。

*

赵斯年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想起季维会生气，最后反倒是李女士发现了他的不对并进行了一番开导。

赵斯年从小就相当优秀，她一直为他感到骄傲自豪，而赵斯年一直也很有主意，甚至是太过有主意，虽然在某些地方，譬如往常在感情方面她不赞同，但她总觉得是赵斯年还小，长大些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却没想到头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让从小顺风顺水的赵斯年明白了成年人世界里有权有钱也没办法避免的分离。

这种事情她只能开导，一切也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或者下一个合适的人。

……

纽约下雪了，雪味儿掩盖了夏日里某些地方的臭味，很常见的流浪汉在这种天气也看不到了，赵斯年跟着朋友开车回曼哈顿市区，走到市区内还没到家突发奇想要下车去街上自己走走，带着朋友有点不放心的目光和一把防身武器才下去。

这种到处都白茫茫的时候那种暖黄色的灯光就显得很温暖，虽然圣诞节还没来街上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那种氛围，白人都很重视这个节日。

他路过宠物店进去看了看，里面宠物精神头很好，雪天没什么人看见他很兴奋，但他只待了几分钟就有点想念家里发财暖烘烘的身体和陪伴，本来打算多待一会儿的念头也打消了，重新系上围巾就再次走在街上。

松软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远处有个黑色的身影，越靠近速度越快，最后甚至是跑了起来，就在赵斯年有点不确定的盯着那个人看的手，凑近的人终于露出了完整的样子。

“季维？”

“Surprise!”

季维猛的扑进他怀里，就像从未分别那样直接钻进了赵斯年衣服里让他包裹住。

“我回来了！”

两个人经常往返中美，季维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这里的环境和食物，他对于中国的一切都很有归属感——食物、气候或者是人文，虽然在中国他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但最初确实是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

在结束学业回国后的几个月他并不快乐，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到头来只剩下自己是相当孤寂的，他在这种时候才明白人类为什么是群居动物。

但对于赵斯年那里他也很顾虑。

赵斯年很明显也是个玩咖，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他怕自己真跑回去反倒闹个笑话；但在某些时候他又不可避免的自恋起来——毕竟赵斯年表现的对他那么迷恋，应该是真喜欢他吧？季维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点自信的。

总之、他最后选择了跟赵斯年一起暂时定居纽约。

事实证明他确实很有魅力。

季维摘下眼镜轻轻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吸引了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赵斯年的注意，他眨了眨眼，季维头发收拾的很妥帖，眼镜在鼻梁上留了一点红色的痕迹，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腰细细的紧紧的，衬衫夹也是今天赵斯年亲手弄上去的，他把手机一扔凑了过来，把季维困在办公桌前，声音里带了点轻微的笑意，“干嘛？”

“不干嘛。”季维弯着嘴角伸手摸他的下巴。

赵斯年哼了几声，直接凑上来亲他。

两个人鼻梁都太高，那个眼镜很妨碍赵斯年热吻，偏偏赵斯年最喜欢的还是他上班这副装扮，每次看到都觉得性感，非得抱着亲亲摸摸不可，阻碍接吻的眼镜每次都是慌乱间被他摘掉或者被他蹭掉，为此还报废了不少。

季维实在遭不住，每次感觉赵斯年要亲的时候就特别有先见的把眼镜摘掉，长久下来摘掉眼镜似乎成了一种暗示，每次赵斯年看到都会开始兴奋。

粘腻的水声间季维摸着他的脸含糊开口。

“小狗。”

——

没有榜，隔日更，下个世界就是第二个文案，写的爽爽的[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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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渣男巅峰对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