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还在往前看,但开着开着,一阵“滴滴”响后,他的身体就被迫后仰。
他觉着这应该是在通往上天的路上了——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诶 ~近乎垂直,连通着地下和天上两个世界。
车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门开了,他被拉下车。
之后被带着一路走走停停左拐右拐的。
当最后头套被摘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监狱外,很快就被推了进去。
当然,旁边是陆上帝。
徐培植看他,使用唇语绝技: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陆续也看他:别急。
好吧,他就等着,等等看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结果好事当然是没等到,就等到终于有怪物再次进来,用那双满是嘴巴和眼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带出去。
陆续紧接着也被带了出去。
俩人一前一后,一路被押着穿过一条又白又长的走廊,然后来到了一个实验室外头。
当他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原来他即将要被当成母版,制作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了!
徐培植瞪这个姓陆的,用唇语警告:“请你最好妥善收场。”
陆续却回他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不是游戏设计师么,那代表你的编程能力应该不错?”
徐培植对这莫名其妙的话题感到无语,但明显这位上帝还在等他的答复,于是低调表示:“凑合。”
平平无奇的Mekka ’19 4K Intro的冠军而已,俗称世界级黑客大佬。
其实也正是编程能力很溜,所以开发游戏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拉到5000万投资他一点不惊讶,要不是不想靠家里,他还真不想跟那些风投行里的老油子分一杯羹。
陆续:“里面有一台机子。”
“你怎么知道?”徐培植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说:“上帝视角开启了吗?”
“......”陆续眼皮一耷拉,沉声:“暂时没有....刚才有人出来,开门的瞬间,我看到的。”
徐培植只能:“服了服了。”
陆续:“克隆的时候,那台机子会下达操控命令。一般一个人只能克隆一次,除非有特殊权限通过。”
徐培植懂了:“你想让我通过子机入侵母机,获取权限?如果这样,咱们肯定会被发现.......在被发现前,我不确定我能拦截多久。”
他能黑进主系统,也能拦截主系统的监控墙,但拦不了多久。
因为他手里只有一台机子,而且没带便携式渗透设备,所以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得先登录自己的云端,下载入侵系统,之后才能正式开黑。
总之,得需要点时间。
奥,最最最要紧的前提是,在这个虚拟世界中,他建立在地球网络上的云端还可以使用。
陆续:“你负责网上拦截,我负责这些怪物。尽量拖延时间,能复制多少个就复制多少个,越多越好。”
徐培植听糊涂了:“复制谁?”
陆续干脆地回一个:“我。”
徐培植“..............”
这位上帝到底要干嘛?
还没来得及消化消化,这时怪物们就押着他们进去了。
门一关,里头的光很暗,只有一排微弱的地灯和各种仪器亮着光。
徐培植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两台操作台。
每台操作台都连着各种仪器管子以及一个大约有2米高的封闭立体机器,有一个透视扫描仪正对着这台机器。
徐培植忽然觉着,这大概不是克隆,而是一种高级复制。
就类似于5D打印,但明显比5D还要先进,因为打印出来的东西能行走,能按照指令办事,是个成熟的生命体。
这台机器还连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中间用封闭的传送带连接,徐培植莫名觉着,里面输送的八成是各种脏器毛皮什么的.......
想想都觉着令人呕吐。
这时一个怪物押着他要往操作台那边走,陆续主动往前走了一步,“我先来。”
听到后,那些怪物发出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听起来像某种古怪的笑声。
徐培植发自内心理解怪兽们的笑容。
因为谁都不会愿意主动被复制,之后由克隆人代替自己活下去。
愿意这么想的,估计是个傻憨憨。
陆续,上帝,傻憨憨......
这三个代名词凑一块,徐培植也挺想笑的。
押着陆续的怪物没有反对,毕竟谁先来都一样。
徐培植看到陆续手长腿长地乖乖躺在了操作台上,被安上了各种仪器,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
一个怪物按了电脑键盘上的“insert”键后,复制机器开始操作了,扫描仪从上到下透视一遍后,机器的门就自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跟陆续一模一样的人。
徐培植觉着这八成又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丧尸克隆人,心想这姓陆的为啥要为邪恶势力增添助手?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很快他发现,不对。
眼神不对。
此眼神,有杀气。
只见这个克隆陆续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半晌,一把手枪突然凭空变现了。
手枪迅速在手里打了个转,手指勾住扳机,“砰!”一下扣响!一发烧着火的子弹极旋飞出,直接射穿怪物的头。
整个过程,这位冒牌上帝表情控制冷得掉渣,一枪爆掉一个头,是个高效率的杀手没错了。
押着徐培植的那只怪物立刻冲过去,同时手臂伸长达好几米,又尖又长的爪子尖尽数冒出来,远远地就向克隆陆续插过去。
但这时,手枪突然变成了一把大剪子,枪火剪影间,“咔嚓”一声,怪物的爪子尖就被一剪没了......
怪物顿时疼的“嗷呜——!”一声,可是凄惨。
艹。
徐培植终于忍不住了,笑得肩膀发颤。
“续哥,牛哇!”他忍不住赞一个。
躺在操作台上的陆续脸一沉,“还不去继续复制。”
“哦,对,抱歉。”徐培植刚想起自己的正事,意犹未尽地从那个倒霉怪物的身上移开视线,去了电脑前,长指灵活迅速地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正在执行······”;与此同时,一个个克隆陆续被产出。
直到门突然被打开,一堆怪物冲进来;电脑屏幕也一下子黑了,被主系统破防了。
一时间,克隆陆续们跟怪物打成一团。
陆续拆掉身上的仪器后,迅速翻身下床。
徐培植也早已经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过去。
俩人一块趁乱往外头跑。
但没想到刚跑到一个楼梯口,一个人突然横空跳出来。
几乎同时,陆续眼底凌厉一闪,迅速劈手带风地用力砍过去,但就在手刃跟对方的脸只差微毫的时候,他骤然收住了。
因为站在对面的,是个吓得紧闭着眼,一脸“求大爷饶命”的......平民,不是怪物。
对面这个吓得脸发白的人快吓尿了。
他就感觉刚才电光火石之际,对方手刃快到拉出残影,一瞬间就劈到了他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以为自己肯定得被打的昏过去,但面前一阵风劈过来后,头套飞掉了一半,之后,似乎没动静了?
他慢慢地睁眼,等看清了,发现对方收手后,呼哧呼哧地大喘气,不忘立马表明自己的清白身份:“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徐培植皱眉:“好人?”
好人在怪物的老窝里,而且还活着?
那人镇定了一下后,瞬间变脸。
只见这厮扶正了卷毛头套,然后“刷”得霸气一扫披风,下巴高傲一抬,威风道:“我是侦探,请叫我,贾·福尔摩斯。我来调查克隆人事件。”
徐培植狭长的眼尾飞起戏讽笑意,点头:“嗯.......假福尔摩斯。”
说完,看了一眼陆续,使个眼色:请上帝抬贵手,威胁一下这个冒牌货。
陆续便配合地抬手,修长的手掌拉成一道笔直锋利的手刃对准这个贾·福尔摩斯的头。
贾·福尔摩斯立马脸一变,又要哭。
他急忙双手抱拳告饶,说实话:“我真是侦探,一年多前从别的世界来的。来了之后发现这里不正常。我天生好奇心重,就忍不住重操旧业,调查一下。”
徐培植:“那你查出什么了没有?”
贾·福尔摩斯一脸便秘神色:“没有。我来了也就一年,前半年连躲带藏的适应这里的鬼日子,后半年才开始查。这里到处是抓人的怪物,哪能那么快查出有用的东西来?”
徐培植又使一个眼色。
陆续的手刃便配合地往下逼近了一点。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贾·福尔摩斯捂住自己可怜的头套,真受够了这种赤果果的威胁。
徐培植:“那就别废话了。”
“说就说嘛......”只见贾·福尔摩斯跟变戏法似的,手指往怀里一插一抽后,粗短的手指夹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但很快又重新揣进了怀里,要卖不卖地说:“我找到了一个线索——安茜公主的生日派对。”
徐培植拧眉:“安茜?”
他记得之前在木屋的那个女孩就是叫安茜。
“然后?”徐培植问道,“生日派对怎么了?”
贾·福尔摩斯小眼瞄了一眼头顶上的手刃,小胡子一吹,意图很明显:别用武力吓人。想要友好交谈,就给我文明点。
陆续便把手撤了下去,顺手抄进裤兜里,目光微冷地看着这个小矮子侦探。
贾·福尔摩斯前后左右瞅了瞅眼前这俩人,越瞅越觉着非凡品,觉着可以利用利用,于是趁机提出交换条件,说:“要是破案成功,能出去的话,你们得带着我离开。如果你们答应,我就带你们去安茜的生日派对。如果不答应......哼,你们杀了我吧,咱们都出不去!”
说完,小嘴巴一撅,俩绿豆眼一闭,一副向死而生的决绝。
徐培植笑了。
还真当他们是土匪啊。
若真能离开,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
“行。”他痛快答应。
陆续也认同,但:“这里不说话的地方。”
贾福尔摩斯招招手,“我知道啥地方安全。”
说完,小短腿哼哧哼哧地下楼,带着他们最后来到一个圆形大管子前。
徐培植皱眉:“这是什么?”
“管道呀!”贾福尔摩斯把堵住封口的圆盘推开,率先爬进去,撅着小屁股,回头说:“快点!从这里能通到外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发现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
这.....
关键是这俩一米八几的男人长得高,都是标准宽肩窄腰大长腿,怎么折叠爬进去?保不齐爬到一半就卡住了。
“你靠不靠谱?”徐培植问。
“靠谱靠谱!”小矮子点头,催促:“再磨叽,小命就要落这了!”
徐培植看陆续:“你是不是能力恢复了?”
要不然怎么能把自己的指令输入克隆人,又能凭空创造出手枪什么的。
“要是真恢复了,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出去?”他又问。
陆续眉间上皱,合眸。
眼前渐渐浮现一条半透明的通道,但过了会,又渐渐消失了。又过会,又出现了,就这么来回反复。就跟“enter”和“delete”来回倒腾一样,一会输入,一会取消。
徐培植看到他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明显像在冲破什么禁制,但很难,很费劲,也很累。
他皱眉,温声劝道:“算了。爬爬试试。”
陆续睁眼,垂眸,沉默想了会什么,方才点点头。
于是,俩大男人开启了爬管道之旅。
这显然是一个充满味道的路程。
因为。
“福尔摩斯,你是不是放屁了!这么臭!”徐培植就在小矮子后面,简直他娘的受不了了,臭气熏天,忍无可忍。
“没有,你才放屁!”贾福尔摩斯打死不承认。
“你再给我放屁,信不信我把你□□堵上!”徐培植绝逼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不文明的话,都是游戏害的。
贾福尔摩斯似是料定徐培植不会干这种恶心事,只是过嘴瘾,于是撅着小屁股扭了扭,示威:“你来呀来呀!”
徐培植无语。
正不知道怎么还击,脚踝被人轻轻握了下。
他回头。
陆续寂静无声地递给他一把匕首,冒着寒光。
“............”
这么狠的吗?
他只是想恶搞一下而已,没真想捅烂谁的菊花。
徐培植一脸为难,问:“有杀伤力低点的吗?”
于是匕首变成了一根比手掌略长的木棒。
徐培植其实内心挺文明的,这事还真是机缘巧合头一回干,而且带着点赶鸭子上架的生疏感,但是:“好吧......”
既然上帝都支持他,他就接过来。
对准嚣张的小□□。
直捅过去。
瞬间,“啊——!!”杀猪声惨烈炸响了,回荡在管道里,真是魔音入耳,典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谁干的!!!”贾福尔摩斯捂着自己的屁股。
“我。”俩人一口同声。
“你们.....你们欺负老实人!”贾福尔摩斯皱着鼻子控诉,“你们会遭到同样的反噬的!不,还要惨烈一百倍!”
“...........”
不不不,这是战术性误解,俗称对捅的方式有误解,你试试换个东西捅,绝对是舒服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