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云府黑莲花杀疯了 第2章 第 2 章

柳氏看着床榻上轻笑的女子不对劲，赶忙招呼着人出去了，好似那女子染了什么病症似的，她在屋外跟陈妈妈说道：“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云舒望向门外，心里想着：【看来如烟说的真对，这个地方吃人。】

傍晚时分，云贤散值归家时听闻云舒回到家中，心中感伤不已，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冲向云舒所在的房间。

“云儿！云儿！”云贤提起自己的官服往后一摆，坐在云舒的床前，“我的云儿，你受苦了，这十七载你可过得好？”

“云儿很好，有劳父亲记挂。”云舒看着眼前的父亲一脸慈祥，心疼她的模样不太像是装的，她的心中仿佛又荡起了点滴涟漪。

“老爷，您这刚下值回来，大小姐也需要休息，您还没用过晚膳吧，妾身叫小厨房给您准备了您最爱的乌鸡汤！”柳氏走向云贤身侧，将他缓缓拉起身。

“云儿，那你好生歇息。”说完他便回握着柳氏的手按了按，“还是夫人贴心，走，为夫去尝尝。”

“是，老爷。”

柳氏挽着云贤的胳膊，拉着他缓缓地往屋外走去，刚走到桌前时，柳氏轻轻地回了一下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云舒，不料径直对上了云舒那双清冷略带有杀气的双眸。

看着众人都走了，云舒突然起身走向梳妆台前，拿起梳妆奁里的一盒胭脂，打开胭脂盒的夹层，里面躺着一张小纸条：

【不是意外，是用毒。】

云舒捏紧手中的纸条死死盯着铜镜的自己，伸出一只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脸颊，人人都说她长得极像她的母亲，她此刻心里却略有疼惜：不是母亲不要我，而是母亲无法爱我。

次日晨时。

云舒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衣裳站在门前，盯着西厢房院中的那棵腊梅看了许久。

丫鬟碧云走上前去为她披上一件大氅，“大小姐，进屋吧，别着凉了。”

“碧云，你说，我是不是回来错了？”

“小姐你混说什么，夫人知道小姐回来了指不定现下多开心。”碧云站在云舒的身后，指着院中的那棵腊梅树说道，“小姐，这是夫人在有你的时候就种下的腊梅，你看，它知道小姐在看着它，飘落腊梅回应您呢！”

云舒伸出右手接着随风飘落的腊梅，同雪夹杂在一处在她的手中停下。

碧云是母亲怀她时买的小女孩儿，一直在云府教养着，从不叫其他人知晓，直到她被送至庄子上，母亲惨死，碧云才被指派到这西厢房内干些杂活。

她说：谢天谢地，小姐回来了！

站了许久，云舒开口说道：“碧云，母亲住过的这个院子有名字吗？”

“小姐，夫人曾经跟奴婢说过，若是小姐有幸回来住在她曾经住过的这个院子里，那这个院子就叫云舒苑。”碧云走上前去将云舒的大氅往前提了提，用手轻轻散开她头上的白雪，“夫人还说过，她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小姐一生顺遂。”

云舒将手中的腊梅混着白雪撒向了院子，穿着从未穿过的鞋子一步一步踏向主院。

【母亲，原来您曾是夫人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主院的待遇啊！】

“碧云，走吧，我们去给夫人请安。”

“是。”

翠云苑中的几株红牡丹几近濒死状态，云舒刚走到翠云苑的大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叫嚷着：“都是些废物，区区几株牡丹都养不活，要你们有什么用？”

“夫人饶命！”瘦骨嶙峋的三位老汉齐刷刷地跪在女人面前，“夫人饶命啊！这牡丹本就是稀奇玩意儿，而且这天寒地冻的.......”

“啪！”

陈妈妈走上前去动手打了说话的男人一巴掌，“夫人的牡丹是何等尊贵，要了你们的命都不为过！”

“陈妈妈的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些。”云舒被碧云搀扶着慢慢地踏进翠云苑，走到柳氏的跟前，她踉跄着给柳氏行着礼，“给夫人请安...咳咳......”

眼前的柳氏坐在桌前，双手端着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仍未开口说话。

“大小姐万安！”陈妈妈向云舒行了礼后，毫不客气的说着，“大小姐这是哪儿的话，夫人的牡丹自然是比他们的命还要值钱的。”

“陈妈妈，若是夫人当真将这几个奴仆随意打杀了，你觉得父亲散值归家后........”

“行了，不就是几株牡丹吗？”柳氏右手伸出，身旁的丫鬟双手手腕瞬间抬起让柳氏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站起身来，“行了，你们下去吧，好生照料便是，来年我要看到汴京城最艳的牡丹。”

“是是是，多谢夫人，多谢大小姐！”三位老汉拜了几下站起身来抱着牡丹仓皇而逃。

云舒踏入翠云苑时，刻意在那几株牡丹前顿了顿。

花瓣上的药渍还未干透，“夫人这牡丹养得可真是金贵，”她抚过其中一株的叶片，指尖沾上一抹朱红，“只是夫人有所不知.....”云舒顿了顿，抬眸微微躬身，“这牡丹也是有花期的，不妨去看看西厢房那棵腊梅，此刻开得正艳呢！”

柳氏捏着茶盏的手陡然收紧，瓷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但也好好的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她从昨日就看出这个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知道那些个奴仆在那庄子上有没有按自己的吩咐做。

“大小姐说笑了，牡丹虽说有花期，好歹也称得上花中的王者，等上些许时间不打紧。”柳氏准备转身向厅房走去，“腊梅就不一定了，若是有朝一日被折了，再次发芽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呢！”

“大小姐身体不适，还不送大小姐回去休息。”

“是。”

碧云搀扶着云舒，云舒按着碧云的手，“咳咳，多谢夫人挂念....咳咳，云舒就不打扰夫人了。对了，夫人那牡丹还是要多加爱护，若是爱护不小心怕是要错过那好好的花期。”

柳氏没再说话，背对着云舒往堂屋走去，云舒也立即转身，往自己的西厢房走去。

“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堂屋内的柳氏坐着，身旁的陈妈妈端过一杯茶水，继续说道，“这大小姐当真是在庄子上吃尽了苦头吗？莫不是庄子上那几个老奴才骗了夫人？”

“陈妈妈，你派人去庄子上打探一二，那个管事儿的老妈子得处理好了。”

“是，夫人。”

柳氏端起茶杯刚刚抿上一口，前院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什么事？”

“顾家那个阎罗王带着人到云府门口了！”

“什么！”柳氏将茶杯狠狠顿在桌上，站起身就往前院大门走去。

云家大门外有着八位士兵，手持兵刃，齐刷刷地站在大门两侧，中间一男子腰佩一柄长剑，穿着京兆尹的官服，手里还握着京兆尹的腰牌。

“哎呀呀！看看这是谁来了？”柳氏提着裙摆小跑步地跑到顾临风的跟前，“顾大人今日怎的有空来云府做客呀？”

“京兆府办案，还望柳夫人配合才好！”

“那云府自当是配合的。”柳氏后退半步准备避让，又站了回去，“不知顾大人是何等案件啊？”

见顾临风没开口，又是在大门外，柳氏又赶忙让道：“顾大人里面请。”

顾临风坐在大堂内，柳氏吩咐下人沏了一杯茶，她这又才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此案件和云府有什么牵扯？”

顾临风坐得板正，缓缓开口，“城外三十里，云家的庄子上死了一个老妈子，这事你们可知晓？”

柳氏赶忙站起身来，握着手帕的右手挥着，“我们不知晓的呀，大人。”

“听说贵府的大小姐曾在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这两日才回到庄子上，不知她是否知晓。”顾临风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若是贵府大小姐知晓内情，还望柳夫人将她带出来见上一见。”

“顾大人，此举恐是不妥，小女虽说在庄子上小憩过一段时日，今日归家也是为了要嫁给刘家公子的，顾大人毕竟是外男......”

“柳夫人此举，就是要阻碍本官办案了？”

“陈妈妈，叫大小姐过来。”柳氏迫于无奈只好让身边的陈妈妈去将云舒带到大堂，她轻轻在陈妈妈耳畔说着，“让她戴上面巾挡住那张脸。”

陈妈妈点点头，片刻便将云舒带了过来。

“云舒参见夫人，不知夫人唤云舒来有何事？”云舒踏进大堂，给坐着的柳氏行了礼。

一旁的顾临风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巾的女子，庄子上长大的女子竟这般端庄，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乡野丫头。

“想必这就是大小姐了，听闻大小姐昨日归家，不知大小姐可知，庄子上的一个老妈子死了。”

“知道。”

顾临风也没想到她竟回答得这么干脆，“那大小姐可知晓这其中的什么内情？”

“大人，民女着实不知，民女不堪那老妈子折辱，就在前几日的雨夜趁乱逃了出来.......”说着说着云舒抽泣起来，拿着手中的帕子擦着自己的眼泪，“大人，民女实在不想再回想那些被折辱的.......”越说，眼泪流得越厉害。

“无妨，大小姐，本官只是照例问询罢了。”顾临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云舒的面前，从袖中掏出来一支简约的只带着一朵白云的银簪，“这是本官在那庄子外不远处捡到的旧物，想必是大小姐逃跑时不慎落下的。”

顾临风的指尖擦过云舒耳际，将那支还残留着一丝血渍的银簪缓缓插回她的发间。

“大小姐杀人时，倒不似今日这般柔弱。”他压低声音，拇指有意无意摩挲着簪尾那朵白云，“就是不知....若我将这证物呈上，大小姐又作何打算？”

云舒垂眸轻笑，袖中五指掐进掌心：“顾大人说笑了，小女子怎会是那杀人的逃犯？大人身居要职，若是想拿我顶嘴，又何须今日这般？”

她忽然抬眸，眼底的锋芒对上顾临风审视她的冷冽，“对了，不知顾大人的那账册，如今可是找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