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又来［全息］ 第10章 第十章

玩家一上来就可以选的天赋分为两类——一类是种族天赋，这个由种族决定，一但选好了，就无法改动——不分ABCD等级，好的坏的，玩家都只能被动接受。

另一类就是地区天赋——这个由出生地、文化背景决定。也就是说一个出生在帕帕卡帕拉饮牛站的近哈拉德人、远哈拉德人、甚或半食人妖，都可以选择“牛尿饮者”——这种一看就是高玩标配的地区天赋。

可能有的人就要问了——你说阿巴西卡拳和尚，下水道丐帮帮主之类的也就算了，勉强算是武士阶级。

吃饭不用给钱，全靠出门化缘——遇见有不识相的施主，还略懂一点拳脚功夫。

但是牛尿饮者怎么回事，贱民都可以喝牛尿——明显贱民是被社会高度边缘化的手工艺者，与特定职业紧密捆绑，生下来就欠了债的人，敢跑就要被剥皮，怎么能够有资格出门冒险？

这当中有一点误解，牛尿饮者的获得概率极其低——这都不是能够外出冒险的有钱有闲阶层能解释的，甚至已经属于完完全全的上流社会。

只有上流社会，才能够享受中世纪高水平的生活和社会服务，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实现牛尿自由。

有诗为证：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可能有的人又要问了——说这里不通，养蚕工人买不起自己生产的产品，很正常，是因为她自己不努力——但牛一撒尿，贱民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嘴就舔，又有什么难的？蚕丝是贵物，牛尿是贱物，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也是有一点误解——牛奶，换一种近似的东西总可以理解了吧，农夫咋不一挤出来就舔呢——记得苔丝吗，卑微穷苦少女，由于家境贫寒不得不到地主庄园去务农，到牛奶场当挤奶工，历经磨难，吃了多少苦头，最后才终于杀死了仇人，为自己解脱——显然，挤牛奶的不是喝奶的，挤尿的当然也不是喝尿的。

尝尿官，无锡人顾可学，以甲科官两司考察……三四岁间，超迁至礼部尚书。——《明朝小史》，卷十二，嘉靖纪。

尿是贱物？尝尿的都不是等闲之人，都得礼部尚书这个档次，你还看不起喝尿的——你知道你在看不起谁吗？

而且在一众尿品之中，牛尿乃是一品中的一品——牛这种动物很独特，身体结构和代谢方式都很独特，导致需水量特别大，远超出其他家畜——有饲养经验的人都知道，一单位的干料，牛的配水量都基本是其他家畜的两倍以上——这就剔除了体型的影响 。

牛饮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古人都有生**验，才发明相应的词语，又不是凭空造出来的，不然咋没说猪饮，狗饮呢？

别说猪狗之辈——这一点就连出汗大户马都比不了，为了更好地奔驰和逃避天敌，马在草原上进化出了惊人的汗腺，以短时间散热来加强爆发，饮水量之大可想而知。

牛的进化策略与之相反，汗腺极不发达——出汗远少于马，喝的还更多。所以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套马的汉子，一个比一个臭。

放牛的牧童，一个比一个香。

所以假如这些喜欢挑刺的人，能放开偏见，敞开胸怀，先闻其香，再品其味——就会发现，牛尿不愧能冠绝一众尿品。

虽然闻起来气味苦，但是入口其实偏柔，没有想象中那么苦，辛中带咸，咸中带鲜。更有一股极其浓重的青草味，层次分明，饮上一口，一浪又一浪的生津。春日明媚，牛尿就是最正宗的青草味；夏日繁盛，密密丛丛，牛尿也是丛味；秋季草木枯黄，营养下降，口感开始涩涩，属返青味；冬天白雪皑皑，牛挖土取食苔藓，夹杂着腐叶过冬昆虫，独特腥臊味的加持之下，口感最显醇厚悠长——真正的老吃家，最爱的就是这一口儿。

春、夏、秋、冬四季轮番交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需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寻找四季的味道，才能让生活更加的幸福美满。

当一杯新鲜的牛尿摆在面前时，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其实是一杯无菌化处理的——富含电解质的，加热到最佳温度和风味的中世纪运动型饮料。

假如什么人配得上它，那一定是北京城儿里的皇阿玛儿。

——所谓三代巨富，方知饮食之妙——这哪是泥腿子们能攀得上的，就想喝还没这门子呢。

……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一众男孩们已经就绪了，也是傻雀儿遇歪秕糠，当中还真有一个抽到了“牛尿饮者”天赋。

这下直接爆炸了——就是炸！你知道吧。

“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那一个个的，恨不得烧香焚表，以告天地。

并且一起都在下水道中降生了，歃血为盟，正拜天地呢——说的话龙念雪也听不懂了。

——总而言之，只要是玩家，即便是一开始经济条件不太好，也不是真正的底层人——退一万步讲，负担不起最低廉的投胎费用，F类，出生在下水道里，也可以是下水道里的豪杰。命运女神早已将他们标记，与普通npc区别开来，最大的排污管道将是他们的居所，下水道里的乞丐都没有他们尊贵。

所以他们是被当地社会所允许，可以外出冒险的人——而不是真正的那种被拴在下水道里的，凄惨的种姓，那将由npc来扮演。

……

龙念雪额头有一点出汗——这不只是为npc们凄苦的命运。

事实这一路上她都眉头紧皱。

一开始，她还颇有兴趣地在研究，因为有几个天赋看起来还不错，对游戏前期的帮助很大——但是其中又有几个天赋的游戏说明，实在太过可怕，仿佛让人身临其境，躬逢其盛——伟大而神秘的国度，医疗技术极度落后，细菌、真菌爆炸，习惯了不洁净的食物，以及在资源极度贫乏时，脱水，电解质紊乱，营养不良，强大的心理暗示和文化期待作用下，导致出一种癫狂的精神状态。

魔幻中世纪不负其名。

虽然可怕，那段魔幻的时间的确已经过去了——是是是，罗马人曾用尿液来刷牙和洗衣——利用其中的氨水成分；我祖上也是喝过尿，修过仙——不知道利用的什么成分？但是关我啥事，我也是受害者。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能不能别揪着不放了？

——就是，龙念雪身歪不怕影子正！

上个月末，在前往隔壁新新津的路上，狂沙与今夜一般肆虐——天地被染成浑浊的赤褐色，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五米，她们乘坐的越野车在沙暴中彻底熄火——引擎盖下那股青烟的焦糊味，龙念雪今天都似乎还能闻到，印象是在太深刻了。

她们车子抛锚了——看起来也很无望，罗艾琳就像个末日魔女什么的，在她的耳边呢喃呓语：“……世界一片黑暗……尘世即将毁灭……但我记得路，在峡谷尽头，有个地方……”——龙念雪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她当时都认为是罗艾琳发高烧烧糊涂了——但是罗艾琳紧紧贴着她，声音不再像是从声带传出，而是直接在龙念雪颅骨内共鸣——非常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很远……很难……为了抵达那里，为了活下去，你愿意喝我的尿吗？”

至于龙念雪后来喝没喝，喝的话又喝了几斤，饮用过程中是否伴随着诵经、冥想和贡品（如她种出来的花朵、蒂卡粉）……

那就只有湿婆、梵天和毗湿奴知道了。

反正龙念雪如今面色红润，气色好得惊人，皮肤饱满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扑面而来一种健康感——躺在床上，手臂搂着枕头，睡得正沉——一条腿大方地踹开了被子，脚丫子露在外面，胸口随着悠长的呼吸而平稳起伏着。

修仙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