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迟早要完 第62章 轰动

瑞安解决了困扰已久的谜题，整个人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坦感。

但要说因此对卡洛琳产生什么额外且特殊的情绪，倒也是假的，大概是因为共情这种事物本身就离她极为遥远，她也没有觉醒时的任何记忆，所以她看那些自己找出来的答案时，就像解出了一道数学题、找出了一个战术的破解法一样，箱子里的答案本身并不比打开箱子锁扣这件事更来得重要。

按理说，在白塔内外这么近的距离，歌者间巨大的吸引力也会叫她感应到对方，但偏偏她当时该是无意识的，正处在生死之间至关重要的挣扎之中，这还不仅是遗忘而已，是从未存在过她的意识与认知中，那就无可奈何了——对于一位哨兵来说刹那即是永恒，可对于她来说，错过就错过。

她情愿相信这是命运对于她的一种莫大的赐予，叫她不必拘泥于哨兵亦或是向导的互相影响彼此牵引之中，尤其是“歌者”，越是炽烈的东西越使人害怕，越是狂热的事物越叫人想要抗拒，既然她生就便是个奇迹，那么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普通人保持完全的理智便是她所求，她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本该奢望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叫任何意料之外的存在动摇这种幸福。

瑞安的脑回路永远与重不同，挖掘到了这样的秘密并没有使她变得犹豫迟疑，反而叫她更深刻地坚定了自己的目标，更尖锐地磋磨了自己的意志，所以她丝毫未掩饰自己已知的事实，转头就往研究所去了个信息，请求对接卡洛琳殿下在白塔的一切事务——要知道，白塔隐瞒她与那位殿下之间的隐秘关系，最大的可能正是害怕真相会对她产生过多影响，换而言之，它不担心瑞安跟“外人”跑走，但是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无论哪方面出了问题，对于白塔来说都是亏大了，它并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只不过，现在瑞安已经凭借自己找到了答案，调整了自己的认知，并在此基础上要求接手白塔所掌握的目标讯息，提出可以不插手但要知晓对方入联邦境内的一系列动向以及与白塔的合作，白塔多半还是会应她所求。

她既然敢提出就知道绝对会被允诺，这就是最受宠爱的孩子所具备的自信。

瑞安一边埋头实验，一边等待回复，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毕竟出了这样的大事，内部肯定要开会探讨、投票表决，等到负责她的梅塔莉恩导师焦头烂额即将发飙时，才会得出最终结果，但这个时间长得又会很有限，她自觉这种事不可能拖太长。

至少瑞安在某项实验目标得出结果暂且告一段落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通讯器，发现已经有未接通讯。她的导师在发现没法直接联络到她，心知肚明这会儿她一定又在埋首研究，所以直接将要对她宣布的重点以资料的形式发送给她，瑞安扫了眼标题就挺有兴趣地坐下来细细观摩。

她本人还是挺好奇卡洛琳殿下至今还留在联邦的缘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交易什么猫腻，白塔既然对她放开了限制，那她自然要顺稍解个惑——结果一看资料，发现与其说是卡洛琳与军部的交易，不如说是自由军与军部的交易，她等在联邦只是监督彼此间的利益互换可以有效进行罢了。

以瑞安见微知著的眼光，一看就明白这位殿下马上又要去搞事。

她对于帝国的仇恨还真深真重，撕下了帝国首席哨兵的外衣之后，她能做的就更多，会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自由军的势力本就如附骨之蛆般遍布帝国这块腐肉的方方面面，一旦发难会引起的内乱不可估量，但这也跟瑞安没有关系，关于如何趁火打劫攫取利益也不是现在的她肩负的职责。就只在旁围观一下。

瑞安在特训营的后半截时间，除了必要的露面，她全耗在实验室了。

本来就是在研究精神力印记的问题，在搞明白自己与卡洛琳的纠葛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之后，研究进程简直如有神助——好像是神明将正确的思想灌注入她的大脑，叫她面对一些难关总不会梗塞太长时间，往往在短暂的死胡同与无头绪之后，马上就得到了关键性的启发与方向，叫研究得以继续。

更重要的是，乔终于从荒野回来了！

这个二次觉醒的向导助手加入试验之后，瑞安的研究进度更要加快不少。

经过二次觉醒之后，乔的精神力也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异变，这叫大部分精神力仪器都对他不适用，瑞安本来就想改造现存仪器，毕竟她是普通人，感觉不到精神力的存在，她只能通过仪器来分辨精神力的诧异，而乔的精神力在测试与扩大仪器敏感度极限方面帮了大忙。她们从最基础的精神力波段开始，一点点查找任何频率状态下的波纹显示，以乔的波段作为对比，再找出适应的弹性范围，试图寻找那个同时具备共性与个性的“印记”。

由于这一个领域基本空白，没有前人经验可供借鉴，所以不少关卡没有合理的猜想，只能通过笨办法一点点排查，耗费的时间就比较多。

特训营结束后，她的研究还悬在空中未落地，她选择回研究所继续课题。

虚幻荆兔再度消失的时候，瑞安就没有太大的失望，她坚信自己的着手点与方向没有错误，所以少了一个验证正误的工具也不觉得如何，反正近期没见着那位殿下，也不想浪费时间再去要一个工具。

乔知道研究目的是什么，原本作为一个有极强群体荣誉感与自尊心的向导，他对于这种明显会束缚向导自由的研究该是深恶痛绝的，但他对于瑞安的迷信已经叫他强行压抑下一切反对意见，他也愿意承认，科学本来是没有善恶的，使用者的利用偏向才导致了它出现好坏。

但他也会感到不解：“除了定位向导外，这研究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吗？”

“多了，”瑞安随口解答，“目前认为，就像根据信息素的印记能制造专门的试剂，帮助即将陷入永夜中的哨兵纾解，如果得到精神力中的那个‘密码’，不但能叫向导对于精神力的操控程度更进一步，也更容易以此为‘锚点’，稳定向导的精神，不叫向导轻易‘迷失’。”

她看了眼乔，微笑：“双面性，双面性，我们不能直接断定一样事物的存在究竟是好还是坏，因为在特定的环境中好的也会变坏，坏的也会变好——所以不能想得太多，在你确定一样事物具备非凡的价值时，先思考你有没有能力去控制它，如果这能说服你，那么就放心大胆去做。”

瑞安是没法控制，但是白塔有，研究所有，整个联邦也有。

在瑞安的研究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全研究所都在关注她。

比早先她前往荒野要塞去完成一项看似不可能的任务时，还要关注得热切，大概是所有人都渴盼出结果，所以有时候实在进程卡死没法前进一步，瑞安跑出去散散心都会迎接一片痛心疾首的眼神，叫她十分无奈。

在梅塔莉恩导师第六次不满足于在外转悠、非要探头进实验室里看进展的时候，瑞安终于可以说新矫正的仪器发挥出一些实效了。

整个研究所被轰动了。

2.6

对不起，缘更，空余时间多的话这文一礼拜会更个两三章，没时间就一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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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