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玲珑斋的管事搜寻了好久,最后选定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又微透点紫色的玉,雕成了一对双鱼佩。虽然俗气,但寓意好啊。我就是个大俗人。
我把其中一块给了父亲,经过层层传递,才送到小皇子手里,作为信物。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小皇子给我的玉佩,从箱子里把它找出来,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我严重怀疑这也是子母佩,不出意外,小皇子那里应该有一块可以卡进去玉佩。
下次见面套套话,我摸着下巴,慢慢想着。
于安言那边最终选的居然是后来加入的秦嘉音。
安言是个聪明人。秦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侯府出身的他,即使是庶出,在那个家里也是受尊重的。而且,母亲还在户部,经商的几个不想上面有人。再者,即使分家单过,安言也有信心能跟秦嘉音过好。
安言作出决定后,父亲就打着我的名义邀请了很多年龄相近的男子女子去温泉庄子上玩,其中几位还留在都城的年轻进士里便有秦嘉音。
宫里那边也知道这个聚会的目的,便没让小皇子来,太女和嫂子倒是露了一面。
几位新进的进士很是兴奋,话里话外很感谢我的邀请。
我不经意地扫视了一遍秦嘉音,不由在心里赞叹好相貌。看到真人,我倒是怀疑起安言弟弟是不是根本没想那么多,单纯是颜控来了。
期间我单独找秦嘉音聊了一段时间,确实是有文采的,只是,可能是家境优越,没吃过什么苦,多少还有点单纯。
不过,这也不算缺点。聊开心后,我叫了安言过来,“嘉音兄弟,这是我弟弟,于安言。”
安言规规矩矩地跟秦嘉音见礼,那边也很礼貌的回礼。介绍过后,安言冲着她笑了笑便离开了。我看着秦嘉音有点疑惑的样子,在心里笑了笑。
之后我便跟她告辞去了邱非身边。
我稍稍有点发愁,“我感觉她没明白什么意思。”
邱非把玩着一酒盏,分出一点心思安慰我。
“放心,会有聪明人。”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凑到嘴边,邱非那倒是坐直了,“最多这一杯,我可不想再照顾一个醉鬼。”
好吧,之前有次喝烈酒后很是活跃的我,给邱非留下了惨痛的教训。
“这是果酒,不至于的。”我的心思都在秦嘉音那边。这可是我此行的目的,不完成就还得有下次。而我,宅女,不喜社交,更不喜陌生人社交。
果然,秦嘉音很是懵懵地回去之后,便有人询问了。
估计这孩子问了什么,旁边就有人笑起来并凑到她耳边说话,然后,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就红温了,还一眼一眼地偷偷瞅向安言。
等我们离开时,大家都礼貌辞别,秦嘉音还专门跟安言拜别。
回家后,我如实跟父亲汇报。接下来,就看秦嘉音那边是否愿意了。
大约过了五天,父亲在参加的一处宴会上便见到了秦嘉音的父亲,可能是托朋友进来的。
秦父主动上前跟父亲做了介绍,父亲也一直是笑意盈盈的回应。这态度也是一种态度。
果然,没过两天,对方便请媒人上了门。然后便顺顺利利地开始定亲流程,最后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份。
我也很是感慨进程之快,父亲很是怨怼了我一番。对方今年十九了,所以也是有点着急。
我立马挺直了腰杆,“你看人家也是二十了才成亲!”
父亲瞬间怒了,拿起鸡毛掸子便追着我打。
“谁让你有本事,十七就考中了进士。”
我围着桌子上跳下串地跑,最后,父亲气喘吁吁地扶着桌子,拿鸡毛掸子的指着我,“你,不管怎样,后年就给我结婚!过了年,我就跟君后正式议亲定日子。”
之前考虑到我这边结婚会比较晚,便只是定了婚约,还没正式下定。
其实我也没想拖太久,只是后年,小皇子才满十八岁。若是太早了,我很有违法的感觉。多少有点心理阴影。
但目前的情况,想拖到二十以后也不太现实,我也只是试探试探,万一呢。只是试探失败了而已。
一切如常的过了个年,出了正月,我们新一批的进士们便陆续地赶往自己的任职地点了。
我也开始了我的职场生涯。只是没想到,母亲对我居然放养,第一次入翰林都没送我,直言你也知道地方,自己去吧。
完全不顾我对里面的人是陌生的。好在,还有邱非,真是好荣幸啊,居然跟状元在一起办公。
母亲毕竟把住了朝臣们的工资命脉,以后还可能是我,所以大家对我倒很是客气。
这很可能会有人不满,但有不满也得自己咽着,谁也不会傻的摆到明面上。所以,我的职场生活还是比较轻松加愉快的。原来,这就是上面有人的感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已经跟同僚们相处得很好了,工作也调理起来。
只是除了我那点活计,工部和户部忙起来也会抓壮丁,而我,便是那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谁让我跟她们相熟呢。
进了三月份,父亲便火急火燎地给我定亲,为此,我的小伙伴们很是嘲讽了我一番。
现在大家都忙起来了,很是难得才能聚齐一次。
还是老地方,乍暖还寒的时候,还是很适合吃火锅的。
经过我跟哥哥派人不断地探索,搜寻,终于把辣椒给找到了,又掀起了一番美食潮。要知道,在现在,川菜都快覆盖全国了,除了可能过敏的,谁敢说自己不吃辣菜!
就我,小趴趴一个,也得选择微微辣!
每人一个小铜锅,面面放着木炭。铜锅一边盛着红通通的辣椒油色,上面还飘着几支娇艳的辣椒,另一边则是发白的牛骨汤,闻着便让人口水直流。
我不太能吃辣,老老实实地选了微辣锅。我们这群人里最能吃辣的居然是最清冷文雅的沈慧,最不能的便是天天口若悬河的钱佰。
喏,要个微微辣锅,还吃的“斯哈斯哈”的。不过,这也没能堵上她的嘴。
我还在调着酱汁,唔,多加几勺豆腐浆,再多来几勺花生粉······
“安岚,你不是口口声声单身到二十吗?怎么这就定亲了?”钱佰已经坐到桌前,眼巴巴地看着放进锅里的肉。
这小贱人还阴阳怪气地学我说话,“一个人的日子多快活啊,我可不会早结婚,最起码也得跟我哥一样,二十以后再说吧。哎吆!不要抢我的肉!我好不容易数好时间!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
“让你再揭我短,小气鬼!”我放下酱料,顺手拿起捞勺捞了她满满一勺嫩牛肉。
“限量的,这可是限量的!”一边嘟囔着一边赶紧拔锅里的捞到自己碗内。
很遗憾,现在的养殖肉牛还不是很多,毕竟还是民生为主,耕牛可是很贵重的。所以每天的牛肉只能限量供应,还好,羊肉是管够的。
“你怎么突然跟小皇子定亲了?”沈慧也是难得开了口。
对着沈慧,我还是蛮一本正经的。
“就是发现早晚都一样,就他了吧。早点定亲也给对方一个定心丸,万一错过了。”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那段时间想了很多,既然有了怜惜的心思,不如就划到自己羽下吧。好歹这十几年来,也就一个他跑进心里了。
我到底也不是从懵懂慢慢长大的人,一开始便是成人的思想。接触过的公子形形色色,除了哥哥,也就只有他,不想让他受委屈。
“既然喜欢,还是早定下的好。”沈慧要比我大一岁,前年便定了表舅家的公子。是个娇俏玲珑的小公子,比沈慧小三岁,小时候便常住在沈慧家,也算沈慧看着长大的。小花苞刚开始渐开,便被哄着跟沈慧定了亲,只待花朵盛开,便要结婚了。
沈慧也是头大尾巴狼!
“舒宜的婚期定在哪天了?”我转头看向旁边的宋舒宜。
宋舒宜抗争失败,年前便定了亲。
“八月初六。”宋舒宜一下子变焉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
宋舒宜自己觉得小时候被父亲管着,以后被主君管着,生活毫无自由可言!
“冯亦驰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很是替冯公子叫屈。
只是他是将门公子,从小便骑马练箭,整个人高挑英气,很是风风火火罢了。出在我前世的古代,可就是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多让人佩服!真是好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我们只是嘴上这样说罢了。
宋舒宜心细又聪慧,嘴硬着说不喜欢冯亦驰,但心里若是真讨厌,也就不会处处忍让迁就还关心爱护了。也不知是谁听说人家受伤便到处寻找治伤祛疤的药物,担心对方留疤自己心里难受。无非是傲娇罢了。
宋舒宜撇撇嘴,也不反驳。
两人也算欢喜冤家了。小时候宋舒宜调皮捣蛋爱搞恶作剧,恰好不长眼的恶作剧到冯亦驰头上。可惜,冯亦驰一力降十会,把宋舒宜按在地上好一顿揍,从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两人见面必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一直到前年春天某一次宋舒宜一拳打人家胸口上,笑话人家没发育,还扒拉着衣服往里看。冯亦驰满脸通红一拳打到她眼上,骂了句“流氓”之后,宋舒宜才知道人家是小公子。
为此,宋舒宜念叨了我们许久没义气,嫌我们不告诉她,对方是男儿。我们也很是哭笑不得。虽说冯亦驰天天女儿装打扮,但那细挑的骨架和清亮的嗓音一一看一听就是男子啊。
自此过后,宋舒宜躲了冯亦驰半年,直到被对方堵家门口。
两家心性也很好,一点都不掺和两个孩子打打闹闹。除了后来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弟陷进感情里之后,每次见面都恶狠狠盯着宋舒宜的冯姐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