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了一会,我便也回了家。
果然,两天后,知夏把一本册子送了过来。
看着周品山那页,我不由皱皱眉。
“走吧,去哥哥那。”
我把册子交给哥哥,哥哥看了看,也不由皱眉。
“你先回去吧,我跟安言谈谈。”
“好。”我在确实不太方便。
等晚上吃饭,哥哥同我说了下情况,果然,安言哭了一场。也是,谁能想到表面那么知书达礼的一个人,居然还和表妹勾搭成奸呢。估计是家里没同意,两人便生米煮成熟饭了。
安言强打精神跟哥哥又筛选了一番,便只剩两个人了。一个是工部郎中家嫡长子姜知遥,家里人丁稀少,关系简单,母亲只有一位主君,下面有一妹妹,两弟弟。祖父母在老家由大姑姑侍养,姜郎中是家里的老小,为人谦逊老实。主君也是个和气人。
姜知遥今年十八了,也很是才华横溢,名声在外,据说今年也要参加科举。迟迟未订婚,估计也是想等考试结束。
另一个是吏部侍郎家的庶长子,今年也是十九,迟迟未订婚也是守孝耽搁了。家里还有的嫡子,年纪较小。当年也是家里的主君迟迟不孕才抬了两房侍君,这名庶长子一直在主君名下长大,也就五年前,主君才有孕,诞下嫡子。
虽说这样一来地位比较尴尬,但庶长子为人也很是光明磊落,毕竟是自己养大的,主君还是比较爱护。也是正在寻找合适的人定亲。而且早就放出话来,结婚后就分家,给庶长子三成家产,这已经是顶天得了,一般也就一成。
这样的话,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而且,庶长子本人也是比较上进的,听说学业也是不错的。
听哥哥说完,我想了想,“要不再等等,等考试完成,不一定非要都城的,也许还有外地的优秀的人呢。”
“安言也是这么想的。估计还得先走出来。”哥哥道。
也好。相信安言能说服侍君的。
果然,后来苏侍君那边除了偶尔感觉有点发愁,也没了什么动静。
父亲应该是知道什么信息,没有再问,只是平时偶有聚会,会带着安言一起前往。
从订婚起,三皇女和哥哥便没再见过了。虽没有严格讲究婚前不见面,但本来春寒料峭,大家都不出门,再者三皇女没什么理由不好再上门拜访了。
进了四月,,过了祭祀的日子之后,天也转暖了。都城的年轻人便纷纷出了门。
这不,今天三皇女坐庄,邀请了都城相熟的年轻人一起放纸鸢。
虽然大家都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毕竟是个游玩的好时节,再加上三皇女也未说不能带人,大家便都邀请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
结果,等大家聚到了皇家离都城比较近的一个大庄子里时,真是乌泱泱的一片。
有真正想来玩的,也有想过来结交朋友的,大家彼此之间互相介绍,打招呼,倒是一片和谐。
三皇女的下属们也是忙而不乱,虽超出了预期,但也不是没准备的。大部分想放纸鸢的都自带了,真是各式各样,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的。
而很多陪同来的,不想放纸鸢的,这边也准备了投壶、曲觞流水、棋盘、画架等等。
我看了看站在哥哥旁边的三皇女,“哥哥,我看到邱非她们了,我过去一下。”
哥哥瞅了瞅那群跟我招手的小伙伴,“去玩吧。”转头对安言说:“安言也去玩吧。”
跟三皇女告辞没走几步,隐隐听见三皇女跟哥哥抱怨,“安岚太黏你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让我不由嘴角抽搐两下。
当然,我的小伙伴们也没有放过我,“安岚你简直就是你哥哥的大尾巴,等三皇女跟你哥哥结了婚,你可怎么办啊?”
一团人难舍难分地战斗到了一起。不过,都是要议亲的人了,也还得体面。
除了我,已经定亲的人也被大家起了哄,换来脸上的一片红霞。
三皇女跟哥哥离开了热闹的人群,我扭头瞅了瞅跟随的侍从们,又继续跟朋友们谈天说地。
再说回哥哥那边,三皇女跟哥哥在园子里散步。不知是害羞还是怎得,倒是一直未开口。
哥哥可能不太习惯这样的沉默,或者骨子里还是带着上世的绅士风格,主动打破沉默。
“最近忙不忙?”
三皇女忙不迭地回道:“还好。”
一句话了,又不知怎么说起。三皇女对自己可能也是很绝望,不由闭了闭眼。
哥哥不禁笑了,三皇女都有点结巴了,“我······我······”
哥哥便把话接了过来,“不用太着急办公事,也许我们以后可以做些喜欢的事,比如游历。上次跟岚岚回来的急,还有些地方没有去。”
可能太想成为哥哥心中理想的成熟的妻主,三皇女很努力勤勉的上朝,办公。也亏得太女姐姐也了解妹妹的为人,不然都要误会是不是想取而代之了。
哥哥不想出现这样的误会,只是想想都不可以。毕竟,一旦有了裂痕和怀疑,便永远不可能完好了。
就算皇帝姑姑、太女不觉得怎样,甚至喜闻乐见。但太女君呢?
三皇女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停下了脚步,“我以为你更喜欢我变得有本事一些。”
三皇女也是直性子,这也是她难能可贵的一点。
哥哥便也跟着她停下脚步,“你在我这就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需要努力,不需要改变。”
哥哥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不需要多有权的妻主,你应该知道的。”
是啊,哥哥如果真是争权的人,当初就不会拒绝太女那边了。
说完,哥哥便径直往前走了,“我去放纸鸢那边看看,你先去忙会吧。”
还得给三皇女招待其他人的时间,好歹很多亲戚家的都来了。
三皇女站在原地看着哥哥走远,一直在想哥哥刚才说的那些话。过了好一会,眼睛发亮,傻笑出了声。
直到看到哥哥到了安言旁边交谈,三皇女才转身离去。
三皇女跟太女君家的来人交谈了一阵,又过去皇亲国戚家那边。
时不时听见那边一阵一阵的起哄玩闹声。
午饭是自助,大家都是简单食用。
我这边已经快两杯酒下肚了。没办法,跟小伙伴们又好久未见了,当然不止我忙,大家都忙,毕竟不是小时候了。
一时,大家都有点兴奋。倒是知夏在旁边急的在旁边一直提醒我少喝点少喝点。
一直感觉下一秒,她就要去跟哥哥告状了,我才放慢了速度。当然,我是觉得她过于紧张,毕竟这这种场合准备的都是果酒,味道挺淡的。
我可是喝过烈酒的人。当然,在场的也都喝过。战场上的事传出来后,我家的烈酒生意也是好的不行。
我把蒸馏方法上交皇帝姑姑了。皇帝姑姑很是欢喜,估计又默默给我记了一功。当然,价格很是昂贵,毕竟都是粮食酿的,也不能过度酿造。
这边第二杯酒刚喝完,有人来找知夏,知夏脸色都有点变了。她匆匆跑回来,在我耳边说:“主子,宣化侯家的不见了,也没看见三皇女。”
大家不由看向我,我放下酒杯,歉意道:“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大家先玩着,我失陪一下。”
都是熟人,她们便纷纷说让我去忙,并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我礼貌拒绝,便离开了。
边匆匆走着,我边问:“哥哥那边知道吗?”
知夏小声说:“事情不清楚,还没告知公子边。”
“那就好,别告诉哥哥。”我避开哥哥那边转到后院。
临雪也在,他跪下请罪,“请主子责罚,那边把人跟丢了。”
宣化侯家嫡子那边一直让人盯着,今天人多,而且在皇家院子里也不好派很多人,一个错眼,人就不见了。
我让她起来:“找人要紧,两人一组分头去找,不管是姓赵的那边还是三皇女那边,找到一个盯紧就行。”
大约一刻钟,有人来报,“主子,找到三皇女了,在景秀阁。”
我迅速过去,门是关着的,我不由皱皱眉头,“里面就三皇女自己?”
“对,三皇女上了锁,但我们听见三皇女的声音了。”
没见三皇女的侍卫,我上前敲敲门:“辰熙姐姐,我是安岚,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声音,像是撞到桌子、椅子的响声,“安岚?”
三皇女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出来。
“对,是我,姐你怎么了?”我话没说完,门被打开了。
“你自己进来。”三皇女衣衫凌乱,倚在门旁。
我闪身进去,迅速扫视屋内,没有旁人。
“让人找太医来,悄悄地。”三皇女气喘吁吁地,手里还着一把刀子,还好,未见血渍。
我迅速让知夏前去,并交代临雪悄悄去找三皇女的侍卫和哥哥来。
我是知道是何类药物的,既然没事发生,还是不要瞒着哥哥得好。
不一会,三皇女的侍卫先到了。我站在外间,三皇女在里面给侍卫交代一番,侍卫便出去了。
三皇女不自觉地呻吟,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了,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出。
我在门前紧张踱步,终于看见太医她们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阻止了行礼,我迅速拉着太医到了三皇女身边。
太医把着脉,恰好哥哥也到了,临雪可能大体说了下,情况特殊,哥哥只带了空青跟着临雪疾步过来。
三皇女整个人都很狼狈了,看到哥哥,不由漏出无措又委屈的神态。只是表情多少有些狰狞。
感觉太医有些犹豫,我不由催促,“到底怎么样?您快点开药啊。”
太医吞吞吐吐,“启禀殿下,中的是烈性春药,没有彻底的解法,只能行房解决。”此话一出,周围都沉默了。
“如果强抗过去呢?”三皇女发出嘶哑的声音。
“殿下,硬抗会对身体有不可弥补的伤害,可能对后期······子嗣有碍”太医摇摇头道。
这话已经是保守了,后期能不能行都不一定。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闷哼声伴着血丝从三皇女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