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朔扬和萧子晋探讨完“助兴”的相关事宜,面无表情地同手同脚回到房间时,却意外地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顾枕书不在房间里。
“……”祁朔扬先是一愣,四处看了个遍见不到顾枕书人,下意识觉得他出事了,立马又提起刚刚搁下的剑追了出去。
这间客栈规格不小,往上至少三层,但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宗门驻守。
祁朔扬绕着仔细走了一圈也费了不少时间,洋洋洒洒鹅毛一样的雪不多时便在他肩头落了一定的厚度。
直到额前的碎发挂上雪花,有些阻挡了他的视线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运气隔绝雪花。
顾枕书怎么会突然不见,祁朔扬想不到什么原因,皱着眉站在雪里盘算可能会对他出手的人。
嗡嗡——
腰间的玉简突然震动一下,祁朔扬皱眉低头看去,正想着是谁乱发消息,拽下来拿到眼前一看,明晃晃“顾枕书”三个大字。
【一直站在雪里,不冷吗?】
“……”祁朔扬紧皱的眉头蓦然一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埋怨。
【你去哪里了。】
“祁朔扬。”是顾枕书在叫他,祁朔扬循着声音望去,他正站在窗边一手搭着窗棱,垂着眼看自己。
他们原本的房间在二楼,但是顾枕书现在在三楼。
“你去哪里了。”祁朔扬仰着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埋怨。
“冷不冷?”顾枕书问他,按理说自己现在应该施个法给祁朔扬避雪的,但他实在无能为力。
“……”祁朔扬摇头,他站的位置有些偏了,下意识超前走了两步,依旧问:“你去哪里了?”
“……”顾枕书似乎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他:“先上来,不要站在外面雪地里。”
祁朔扬按着记忆找到顾枕书所在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便推门进去了。
顾枕书正坐在桌前等他,见他进来了便冲他一笑,将手边的热茶往前送了送:“热茶。”
祁朔扬过去一屁股坐下,耿耿于怀:“你去哪里了。”
“我不就在这吗?”顾枕书让他喝一口暖暖。
“你不在刚刚的地方。”祁朔扬听话喝上一口。
“啊,我新开了一间屋子。”顾枕书闻言答,手指搓了搓。
“为什么?”
“……”顾枕书斟酌措辞,“我不是什么圣人。”
祁朔扬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清楚言外之意,抿了抿唇:“……”
他的眼里似乎有些难过和不解,顾枕书看不真切,只好接着说下去:“我们以后分开住。”
“我能看出来,你对有些事还是有些抗拒。”顾枕书看他,坦白:“但我心悦你,这会伴随□□,我控制不住。”
“我想和你亲近,我也控制不住。”
突如其来的一段表白让祁朔扬愣了神,凌厉的眼睛眨了眨,脑子里一瞬间过了好几本情爱话本,笨拙模仿:“我,我也心悦你啊。”
“……”顾枕书被他这句一点都不诚恳只剩笨拙的话逗笑了,“这不是重点。”
“嗯?”
“日后分开住就好了,我不闹你。”顾枕书浅浅保证,稍微承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的事。
闹?祁朔扬皱眉,低垂着眼沉思。
顾枕书也不催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画一样的眉目,和那个因为视角被遮住的眼尾痣。
“那你也不抱我了?”半晌,祁朔扬得出一个无法接受的结论,抬头质问。
“不是。”顾枕书愣了一下否认。
“那是什么?”祁朔扬暗暗松了一口气,问。
“……”顾枕书沉默了,问他:“之前萧子晋给你买的那几本话本,你看完了?”
祁朔扬摇头,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话本上了。
那几本都不好看,主角要死要活,一会要为了这个杀了苍生,一会要苍生为谁谁陪葬,祁朔扬看了一半就随手扔一边去了。
“床笫之事。”顾枕书看他的表情还是觉得自己不说明白祁朔扬要纳闷到回宗门了。
“……”谁家茶壶开了,给祁朔扬的耳朵瞬间被熏得火红,脑子里瞬间闪出无数个某绿江不给过审的画面,他看顾枕书坦然自容、脸色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硬邦邦质问:“你说这个干什么?”
祁朔扬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浅淡了,很少有什么大表情。
所以顾枕书有时总分不清祁朔扬到底是在害羞还是抗拒,就比如现在。
他耳朵发红像是在害羞,但语气却硬邦邦到像是异常讨厌这种事,顾枕书细细看了半天,选择直接问:“你讨厌吗?”
“……”祁朔扬看他一眼,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打他一样。
顾枕书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被那样轻飘飘扇了几次他总归还是积累了一些经验,“和我的床笫之事,很讨厌吗?”
“……”祁朔扬又不说话了,被顾枕书逼问几句就指尖推开他的脸,胡乱:“我不知道。”
“你要知道。”现在轮到顾枕书耿耿于怀,非得要出一个答案。
祁朔扬并不是感情浓厚的人,对待道侣的需求也低得可怕,顾枕书一直觉得祁朔扬对于在一起这件事可有可无。
他似乎总没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这让顾枕书觉得自己异常失败。
似乎是只有祁朔扬点头肯定一个只有自己能带给他的东西,顾枕书才会好收一点。
“你,现在要做那种事吗?”祁朔扬突然灵机一动,问他。
“……”顾枕书叹了口气,看他半晌,似乎想问他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步,只是摇摇头。
两个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人,就是会面临这些很多很多说不出口的话。
过于突出的天赋让他们成熟早于旁人,过早的独立让他们不会依靠、需要别人。
哪怕是自己心悦之人。
有些话问不出口,便会再没了开口的机会,直到三人到了青云宗,祁朔扬和顾枕书一直保持的都是一种微妙的关系。
连萧子晋都看出来了,找到机会偷偷问祁朔扬:“你俩吵架了?”
祁朔扬很认真的回想,想到那个晚上最后顾枕书叹气说不要,随后说让自己早点回去休息,“……”
他思忖半晌,目光坚定:“没有。”
“……”萧子晋沉默,偷偷扫了眼正在闭眼静坐的顾枕书,一点不信:“你确定?”
祁朔扬点点头。
“可是你俩从彭城之后很少说话。”萧子晋提醒,这个少是对比以前的少,当然主要研究点在顾枕书。
以前同行之时顾枕书不管看见新奇还是不新奇的,都会喊祁朔扬来看看,而那时候的祁朔扬就会开启看草、花识名字的模式,沉思两秒喊出花草的名字,不知道的就默默看向顾枕书。
顾枕书总是会顺着这个跟他聊很久,两人黏黏糊糊的贴着好一会。
但最近明显少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顾枕书都是闭眼静坐着,偶尔摘下什么花草药草让祁朔扬带着。
祁朔扬也不拒绝,和以前一样结果安安静静听话带上。
“你俩在彭城没吵架?”萧子晋不相信。
“没有。”祁朔扬纳闷,看他。
“那顾枕书重新开了一间房是为什么?”
“让我好好休息。”
“……”萧子晋沉默,压低声音问他:“他跟你说让你好好休息?”
“嗯。”
“你咋说呢?”萧子晋着急。
从仙岛出来后,他回去专门问了师父关于青云宗的事,本来不抱能打听到什么的希望,但是他师父居然还真的知道一点。
以苍生为道,为苍生执剑。
萧子晋这才知道祁朔扬是修苍生道,而不是无情道的。
“我说好。”祁朔扬没有表情,只是在回答。
“好什么好?”萧子晋推他一把,推完又把他拽回来,恨铁不成钢:“给你新买的话本是不是没好好看?”
“新买?”
“我们在彭城遇见的第三日,我往你屋里塞了三本新的。”萧子晋伸出三根指头,“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他当时隐约看出来这俩人在吵架,于是买了几本囊括了破镜重圆元素的话本偷偷给祁朔扬塞了去。
“哦。”祁朔扬想到了,被萧子晋拽得脚步踉跄一下随即站稳,恍然大悟般:“我以为是垃圾给丢掉了。”
“……垃圾?”萧子晋无力,无言看他:“那三本还是当下最火爆的,花了我不少钱。”
“我不知道。”祁朔扬淡淡发力,萧子晋一肚子火:“你俩吵着吧。”
“我们没有吵架。”祁朔扬申诉。
“行,那是我跟你吵的。”萧子晋甩手。
青云宗位于建康之外的一座极其普通的山上,祁朔扬带着顾枕书和萧子晋登山时,提醒:“这里一共有一千三百八十四节石阶,不可轻功御剑。”
“只能徒步攀登。”
顾枕书抬眼看了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心中五味杂陈。
萧子晋之间感慨:“哇塞,你们不常下山难道真的不是因为石阶太多了吗?”
“否。”祁朔扬拿出玉简,在守山石上印上印记,山前一层朦胧的结界瞬间消失。
祁朔扬侧目,看顾枕书,“你录入一下。”
“录入什么?”顾枕书走过去,问他。
“入山资格。”祁朔扬言简意赅:“你是我的道侣,有随意出入青云山的资格。”
闹一下小别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测后面会有一个醉酒play。
还有就是最近真的好忙……我好像要鼠掉了,今天更的比较晚[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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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出入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