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 第7章 人在无语的时候就挺无语的

“你。”

卫长启指了指李阳继续道：“去查查沈朝渊和谢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见李阳准备走，卫长启又道：“不过，你要知道本宫客卿的位置可有的是人想做，这件事情你若再办不好，就不必活着回来了。”

李阳双拳紧握，喉咙有些发紧道：“是。”

“行了下去吧。”

李阳领命道：“是，属下告退。”

李阳还未走出殿门，卫长启就将美人儿们重新召了进来，康公公也跟着进来道：“殿下，小夏子来了，殿下可要见他？”

见卫长启没说话，康公公立刻将人领了进来。

李阳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视若无睹的走了出去。

小夏子见到卫长启立刻跪了下去。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金安，启禀殿下，今日下午公主殿下与谢小姐在听雨阁相聚是为了谢小姐在中秋宴上为公主殿下解围一事，她们二人就聊了一些胭脂水粉、儿女家常的事，除此之外并未聊其他内容。”

卫长启喝下一口怀里美人儿喂下的葡萄酒漫不经心道：“就这些？”

小夏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连忙回道：“回殿下，就这些。”

卫长启亲了美人儿一口，色迷迷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儿问道：“小美人儿，你说本宫的妹妹就只是聊了这些吗？”

美人儿推搡了一下卫长启。

“殿下说的奴家都不懂，奴家只知道……。”

只见美人儿向卫长启靠近，在卫长启耳边说了句什么。

卫长启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是个小妖精，本宫今日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啊~！”在卫长启隐蔽的动作下，美人儿不禁惊呼出声：“殿下，你坏，还有人呢~。”

“坏？本宫看你就喜欢这样。”

卫长启说完便将美人儿抱起，向寝殿走去。

寝殿中隐约传来卫长启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喑哑的**。

“康全。”

康公公立刻上前两步道：“奴才在。”

“他做的很好，带下去领赏吧。”

康公公眸色淡然的看了一眼小夏子道：“是。”

此刻公主府内。

‘沈将军派来保护谢婉的人’正在后院练剑。

卫沐池看着他的一招一式，突然来了兴致，她放下手中的茶水，随手折下一段树枝便迎了上去。

在卫沐池猛烈的进攻下，卫四节节败退。

只见卫沐池手腕一翻，耍了个剑花，随后向下一劈，卫四手中的剑应声而落，卫沐池顺势将手中木棍向上一提转而向前刺去，卫四想躲却完全来不及，卫沐池手中的木棍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瞬间刺向卫四胸口。

胜负已定，卫四捡起掉落的剑看了良久才拱手道：“多谢公主殿下赐教。”

卫四有些失落道：“我自认为勤学苦练不曾怠慢，本以为自己剑术无双，却不想从未胜过殿下。果然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殿下天赋绝顶，非我等常人可及。”

“非也，本宫虽然没有你练习时间长，却也不曾落下，天赋确实重要，但努力也同样重要，何况你天赋也不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尽力了就好，如果将胜负看得太过重要就失去了习武的本心。”

卫四呼吸一滞，恍然大悟道：“殿下说的是，是属下钻了牛角尖，多谢殿下提点，不过听殿下的意思，可是有人比殿下还要强？”

卫沐池笑了笑：“是的，教本宫剑术的要比本宫强得多，可以说剑、枪、刀，鞭，一切能用到的兵器，本宫在他手里都过不了十招。”

卫四闻言立刻来了兴致：“竟有如此强大之人？殿下能否告知属下此人是谁？”

卫沐池走到石桌旁坐了下去，对卫四招手道：“若时机恰当本宫自当告知，只是眼下不可，来坐下与本宫一共喝茶，休息一下。”

刚歇不久，小夏子的死讯就传到了公主府。

春桃急忙跑进园中，上报消息。

“殿下，有人在晚市小巷发现了小夏子，说是欠了赌债被人活活打死了。”

卫沐池嗯了一声，对春桃吩咐道：“本宫知道了，明日你去一趟小夏子的家，处理一下，别留下隐患。”

春桃道：“是。”

第二日，大清早卫四就带着春桃从公主府出发。

春桃到小夏子家的时候，老妇人正在吃午饭，听见声音，老妇人开口道：“来了？”

春桃有些诧异问道：“婆婆？你？……。”

老妇人打断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这会儿我儿子已经上路了吧。”

春桃瞳孔一缩，她没想到老妇人竟然知道小夏子已经死了，不由得问道：“婆婆，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妇人喝了口汤，又夹了口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春桃没有催促，安静的在一旁等着。

“小姑娘，你不用试探我这老婆子，我什么都不懂，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力极好，夏儿是在宫里当差吧，这孩子，为了让我高兴竟然骗我。”

老妇人说着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一边喝汤一边说道：“我虽然是一介妇人，即使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考取功名哪有那么简单啊。你说我也是，眼睛早就瞎了，可偏偏听力为什么就这么好？就算听出来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昨天他一说话，我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也是糊涂啊，怎么就让夏儿走了呢？晚了啊，都晚了。”

春桃有些不忍，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安慰道：“婆婆，虽然小夏子不在了，但日后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拿着这玉佩去听雨阁找我，这是给您的补偿。”

春桃说完就将玉佩放在了老夫人的手中。

老妇人听到春桃的话，恍惚了一瞬又恢复了神智，她将玉佩放下，释然的笑了笑道：“小姑娘啊，这世间岂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我们不过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夏儿在的时候这日子啊，还有盼头，可如今……。”

说着老妇人便吐出一口黑血。

春桃看着老妇人慢慢趴在了餐桌上，不禁红了眼眶。

老妇人语气很轻，磕磕巴巴道：“可如今啊，夏儿，夏儿不在了，我一个老婆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夏……儿，是娘……没本事，娘来，来陪……陪你了。”

老妇人说完像是解脱了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一幕，春桃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她从小就是孤儿，跟在卫沐池身边，从未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感觉，不知不觉间春桃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卫四认真的看着春桃，他抬了抬手，又在半空停住，最终还是拍了拍春桃肩膀，僵硬道：“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不要太难过，跟我回去复命吧。”

卫四不会安慰人，虽然安慰的话很不适合，但还是打开了春桃心里最柔软的一角，春桃哭着扑进卫四怀中，直到哭累了才回公主府复命。

公主府内。

卫沐池本以为会平静两天，结果晌午刚到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朝渊今日穿了一身黑色便服，还没等下人通报就径直走了进来，感觉就像是回自己府邸一般。

“颜儿，今日怎么没来找我，可是因为圣上赐婚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卫沐池就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于是配和道：“若寒哥哥这是在埋怨颜儿吗？昨日颜儿约了婉儿去听雨阁，聊的有些晚了，便有些累，才导致今日起的晚了些。不过，我正打算吃完饭去找哥哥呢。”

听着甜的发腻的声音，看着再多说两句就夹不住声音的某人，沈朝渊没忍住轻笑出声，也跟着配合着演戏道：“既如此，那我就每日都过来吧，反正我近日也比较清闲。”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欠妥，沈朝渊指了指身边的小厮，补充道：“需要处理的事务我都带来了，我还带了些书，你放心，不会打扰你的。”

闻言卫沐池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初，讲话接了下去：“如此甚好，颜儿求之不得呢。若寒哥哥还没用膳吧，正好午膳好了，可要一起吃些？”

沈朝渊立刻表示自己还没吃饭，然后大步流星的向正厅走去。

看着沈朝渊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卫沐池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卫沐池站在原地，沈朝渊甚至还‘好心提醒’她：“颜儿，愣着做什么？快来，我们一同用膳。”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沐池见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人在无语的时候就挺无语的，但表面上还是要笑着回应道：“知道了，这就来。”

“春杏，今日在正厅用午膳，你去着人加一些若寒哥哥爱吃的饭菜。”

吩咐完，卫沐池便跟了上去，不一会儿，饭菜上齐，卫沐池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沈朝渊只是贴心的为她布菜，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吃饭，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吃完午饭，沈朝渊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安静的陪在她身边，要不是书页翻动有声音，卫沐池简直都要忘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