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 第31章 种种都太过巧合

卫沐池淡定了下来，她极力压制体内的躁动，冷冷的看着姜子松道：“看如今这个形式，本宫，本宫确实要如大人所愿了。既然是交易，姜大人是不是也该将粮草的位置告知本宫？”

姜子松揽住卫沐池，将人压在桌子上，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言语之间带着病态的娇嗔：“殿下的眼睛很美，可臣不喜欢殿下看我的眼神。”

姜子松隔着手背在卫沐池的眼睑上落下一吻，此时因为药物的作用，卫沐池眼中已经泛起一层水雾。

姜子松将手拿开，语气中带了些许愉悦：“这样的神情臣才喜欢，臣心情不错，不妨告诉殿下粮草的位置，就在……。”

门外，卫四的听力极佳，在听到粮草的位置时，便悄悄离开，立刻离开带人前去查找。

而卫沐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刚想叫人，谢淮便从窗外冲了进来，一把将卫沐池拉了过来护在怀里。

微风拂过吹灭了屋内的香薰，卫沐池的视野逐渐清明，身体也渐渐的平复了下去。

看清来人后，卫沐池脑中的思绪全都串通了起来。她知道姜子松这人定会有所图，只是去之前她想不到，去之后又中了药无法思考，再加上姜子松口出狂言才让她没有意识到他最根本的意图，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想通了。

卫沐池的神色晦暗不明，她不过是姜子松的饵，姜子松的目标从来不是她，他是要对谢氏下手，她怎么会才想到这点。

由于动静太大，外面的人听到后也及时闯了进来。卫沐池立刻从谢淮怀里撤了出来，谢淮垂眸捏了捏指尖的触感，耳根微红的挡在卫沐池身前将两人隔开，春桃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春桃：？

陈忠：？？？

其他人：？？？？？？？？？？？？？

卫沐池轻咳一声，先一步开口道：“姜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姜子松顺势而为道：“多谢殿下，臣便不送了。”

出了茶楼卫沐池便快速吩咐道：“陈忠，你去通知卫四，不要管粮草缺了多少，直接派人拉走，送去夷陵。你回府再调出十五石粮食，跟着卫四亲自护送。”

春桃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卫沐池：“殿下，府中的粮食都拿出去了，您怎么办啊？”

卫沐池将令牌交给陈忠，摇了摇头道：“无妨，本宫自有办法。你且去，人命要紧。”

还未等喘口气，卫沐池便转头看向谢淮，神色凝重的嘱咐道：“阿淮，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查封谢府，你速速回谢府找东西。”

谢淮急问道：“找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但我想，既然姜氏已经对谢氏下手了，就一定在谢府中藏了通敌的证据。你今日不该来这里，赶紧回府找所有可能构陷伯父通敌的证据，我怕来不及了。”

卫沐池说完也不敢耽搁时间，确认完所有的事情后，立刻赶往皇宫。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

孝怀帝盛怒之下将手中的茶盏摔在面前女人的脚边。

姜庭之虽然卧病在床，可太师是他的门生，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姜庭之和姜后授意的。

孝怀帝冷眼看着眼前的跪在地上的姜后道：“太师先斩后奏，亲自带人查封谢府，真是好大的手笔。”

姜后平静的看向孝怀帝，语气淡淡道：“陛下息怒，事发突然，想来太师也是为了给陛下排忧解难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体谅太师的良苦用心。”

姜后说完似乎是累了，轻咳了几声才缓缓起身将碎落的茶盏一片片捡起交给孙福继续道：“臣妾以为，如今最重要的是谢氏是否通敌。沈王爷病倒，听说已是时日无多。而沈氏唯一的后人沈朝渊也在夷陵抵御外敌，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此危难之际，万不可再有内患。陛下，您该去议政了。”

谢淮赶到谢府时，太师已经带人将谢府围了起来：“谢小公子留步，本官奉旨搜查谢府，无论何人，都不得入内。”

太师晃了晃手，官兵便将谢淮围住用枪架了起来，太师捋了捋胡子对一旁的绑起来的谢建业道：“还望谢大人见谅。”

太师说完没有给谢氏的人说话的机会脸色便冷了下来，沉声道：“继续搜。”

又过了片刻，李阳从谢府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衣裳，太师将衣衫拿了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便厉声对谢建业道：“好你个谢建业，竟然通敌叛国，如今证据确凿，你好有什么好说的？”

太师攥紧手中的衣裳，闭了闭眼，缓缓叹出一口气，十分悲痛道：“好歹谢老也是追随先帝的肱骨之臣，没想到他的后人如此不堪，竟会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你怎对得起谢氏？有什么话你自去圣上面前说吧。”

谢淮被金吾卫架着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咽声，谢建业对谢淮摇了摇头道：“清者自清，我自会面圣。不过这与府中家眷无关，还望太师高抬贵手。”

太师道：“这是自然，事情没有定论前谢府众人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动谢府中人。”

太师又挥了挥手，金吾卫便将谢府包的水泄不通。

太师看向谢建业继续道：“但若有人违抗命令，李阳将军手下人的刀剑可不长眼睛。”

谢建业又对谢婉嘱咐了一番便随着太师进了皇城。

勤政殿内。

“陛下，近年来降雨量太少，百姓们的收成也不佳。现在正逢战乱，臣才囤了些粮以备不时之需。先前臣说还需要些时日，不过是为了揪出朝中的奸细，臣本想那人若是按捺的住便到了时间派人押送粮草，但显然这幕后之人如今已经按捺不住了。”

姜子松重重的跪了下去，字字悲切道：“此事是臣一人所为，太师不过是太过在意陛下才助了臣一臂之力。事出从急，臣别无他法，只能行先斩后奏之策，私自调动金吾卫一事臣有罪。还望陛下降罪，臣甘愿受罚。”

孝怀帝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姜子松道：“爱卿快请起，此乃大功一件，何来降罪一说，朕倒是也想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孝怀帝话音刚落，便有人前来通报道：“启禀陛下，有贼人截了粮仓。”

姜子松的眼神状若无疑的扫过卫沐池，随后惶恐道：“臣是从自己的俸禄和开销中节省出来的一笔粮食，虽然积攒了很久，但不过也只是凑齐了一百石粮草，可如今发生了这事，只怕剩下的粮草，……。”

察觉到姜子松的审视，卫沐池却觉得有种被蛇缠身的感觉，她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叹息声打断。

“已经不足七十石。”

太师匆匆而来，将姜子松的话接了下去：“臣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些，还好公主殿下的人快了一步，抢下了部分粮草，否则便酿成了大祸。如今余下的粮草已经由公主殿下派人护送，平阳的大都督也在路上，相信不久便能助沈将军脱离困境。”

太师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此番行事虽然折损了些粮草，但臣已查到了朝中之人通敌的证据。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妄作定论以免冤枉了忠臣，还望陛下做决断。”

不过片刻，金吾卫便将谢建业压了上来。

看到来人，姜子松惊叹道：“果然是你！”

太子饶有兴趣的拱火道：“姜大人何出此言啊？”

“回殿下，谢建业押送粮草却无端被劫，臣本不愿怀疑谢氏，可我大宁境内怎会出现敌国之人，臣这才着人调查。一调查才发现所来之人完全知道粮草押送的时间和路线，包括押送人数和战略部署，加之谢建业之女谢婉又与公主殿下交好，种种都太过巧合，臣不得不怀疑。”

姜子松顿了顿继续道：“故此臣才与太师一同唱了出戏，果不其然，今日臣邀约公主殿下议事，谢建业之子谢淮又无故出现，臣也是因此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在太师的帮助下发现了谢建业通敌的罪证。此事公主殿下是知晓的，殿下您说是吗？”

卫沐池眯了眯眼，今日在茶屋内的事她没有证据。反观姜子松，除了她以外的侍卫民众，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姜子松的保护伞，这让她无法将实情说出口，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卫沐池不漏痕迹的扫过姜子松道：“姜大人说的是。”

“谢大人自任职以来便兢兢业业、劳心劳力，这些你我都看在眼里。除了衣料上的密信，并未发现其他信件来往，没有人亲眼看见谢大人与别国之人私下见面。臣以为或许是有心之人栽赃陷害谢大人，想要从内部挑起矛盾，如此一来，内忧外患，宁国危矣啊。”

对于宋御史的出现姜子松并未诧异，从宋御史为卫沐池开口的那一刻，无论是何原因，在姜氏党羽的眼里宋御史早已站在了皇帝一方。

太子道：“宋御史不说话，本宫还差点把你给忘了。宋家二公子为一婢女竟然联合杀手将城中的近卫队长胡彪杀害了，如今宋衍下落不明，大理寺卿已经命人全城搜捕。宋大人，虽说那日你已经将送二公子逐出家门断绝关系，可毕竟是您的儿子，宋大人这事你是不是应该给父皇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