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 第20章 屋内之人是？

太师点了点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兵援助幽州，东州、江州和南州的大都护兵马一旦抽调就可能导致附属国群起而攻之，如此大宁将动荡不安。所以臣以为要从内地各州调取部分兵马，至于主帅的人选，臣建议选用骁勇善战且在军中和朝中均有威望的人担此重任。”

卫长启思考了一瞬，问道：“亓枭如何？”

太师摇了摇头道：“镇国将军必须驻守帝都保障陛下的安全，臣以为不妥。”

兵部尚书道：“沈王爷可行？”

太师再次摇摇头对孝怀帝道：“王爷年事已高，臣以为也不妥。”

孝怀帝眯了眯眼问道：“既然这二人都不适合，不知太师可有人选？”

见孝怀帝问到自己，太师立刻回道：“臣以为沈将军乃沈王爷的嫡孙，才学过人在帝都极具威名，这两年领兵抵御外敌又屡立战功，在军中也有很高的声望，且正值盛年。故此，臣以为沈将军最为合适。”

卫沐池心下一动，猛然抬头看向姜后。

果然如此，刘久入京虽会掀起一番风雨，但绝不会影响到姜氏的地位，为了防止刘久入京如此大动干戈，实在小题大做，这可不是姜后的风格。可若连带上能够制衡姜氏的沈氏，便说得通了，一石二鸟，其手段可见一斑。

沈熠也是察觉到了其中的阴险，急忙道：“臣这孙儿，才疏学浅，能领兵打下几场胜仗已是用了莫大的运气，如今这般，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沈熠尚未说完便被太师打断道：“沈王爷此言差矣，沈将军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知道王爷是爱孙心切，可此关乎大宁危急存亡之时，唯有沈将军可解此困境。还望沈王爷以大局为重，亦望陛下早做决定，幽州之难迫在眉睫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见满朝文武齐齐谏言，姜后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陛下，虽然后宫不得参政，可臣妾毕竟是一国之母，陛下的发妻，如今这般局面，臣妾不得不为陛下说句公道话。”

姜后叹了口气，像是作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继续道：“臣妾知道此番凶险，陛下是为了永安考虑才迟迟不肯做决定，您作为一个父亲心中肯定是不忍的，臣妾也是看着永安长大的，自然也不愿如此。可陛下您不仅仅是永安的父亲，更是大宁的君主啊，臣妾相信永安和沈将军会理解陛下的。”

孝怀帝冷冷的看向姜后，手中的茶盏不断握紧。孝怀帝不想让沈朝渊出战，可这是阳谋，不由得他不同意。

就在孝怀帝进退两难之时，沈朝渊率先开口道：“陛下有所不知，公主殿下曾与臣说过，国不宁则家不安，情之一事相比于国家大事而言则无足轻重。殿下还告诉过臣，在其位便要谋其政，既然身披铠甲，就要对得起这身戎装。”

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卫沐池，而卫沐池也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他，他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沈朝渊顿了顿继续道：“大宁不安则百姓不安，百姓不安则陛下不安。故此，无论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大宁百姓，臣想公主殿下都会希望臣出征幽州。而臣亦愿为公主出战，为大宁而战，还望陛下下旨给臣一个机会出征幽州。”

话已至此，沈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朝渊自愿跳进姜氏一族昭然若揭的计谋之中，无能为力。

孝怀帝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姜后看向沈朝渊，片刻后他才叹息道：“爱卿快快平身，既如此朕便不再犹豫了。”

孝怀帝大手一挥：“传朕旨意，中州、通州、兰州、北州、西州和平州分别调取五千兵马，此外朕再给你两万兵马。所有兵马明日辰时在帝都城外集结，由神武将军领兵出征幽州，沈朝渊，朕命你此战定要凯旋而归。”

“臣领旨。”

孝怀帝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朕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沈朝渊明日你便要出征，晚宴就无需参加了，回去休整即可，都散了吧。”

闻言众人谢了恩便依次出了德阳殿，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康全才小声问道：“殿下，那件事是否还要进行？”

卫长启犹豫了片刻道：“不冲突，继续即可。”

多数大臣从德阳殿出来以后便直接出了皇城，也有少数人留在了皇城等待着晚宴，这其中就包括卫沐池。她本想同苓妃一起回华清宫，却不曾想快到华清宫的时候便被急忙跑来的小太监拦了路。

春桃连忙拦在卫沐池和苓妃身前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也敢拦娘娘和殿下的路，不要命了吗？”

“奴才是容嫔娘娘身边的人，实在是事情紧急，奴才不得已才拦的路。”不等春桃开口，小太监就急忙说道：“娘娘、殿下，是沈将军，沈将军和，和……。”

听到事关沈朝渊，春桃也顾不得为什么容嫔的人会来报信，她忙问道：“刚才那么着急，现在又磨磨唧唧的作甚，沈将军怎么了？”

见卫沐池示意他继续，小太监才说了出来：“有人看到沈将军和谢氏小姐一同进了飞羽轩，二人似是，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刻太子殿下和一些大臣都在去的路上。”

苓妃听到这番言论险些晕了过去，春杏惊呼出声：“苓妃娘娘！！！”。

幸好陈忠手疾眼快扶住了苓妃，苓妃一把抓住卫沐池的手道：“颜儿，母妃同你一同前往，若是沈朝渊对不起你，母妃就算拼了命也要让陛下收回圣旨。”

卫沐池打断了苓妃的话道：“母亲多虑了，许是旁人误会了，而且母亲同我一同前往不太合适，母亲且信我，儿臣去去便回，母亲只需要在宫中等我的消息便好。”

看着卫沐池坚决的态度，苓妃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卫沐池见状便带人前往飞羽轩，还带上了报信的小太监。

在去的路上，卫沐池对小太监问道：“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回殿下，今日一早就有许多人看到沈将军和谢氏小姐一同入的宫，后来宴会结束后又有人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德阳殿进了飞羽轩。”

小太监说到此处，忍不住偷偷看向卫沐池，还未等他看清卫沐池的表情，卫沐池冰冷的声音便在他耳畔响起：“继续。”

小太监连忙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之后就传出了些许不可描述的声音，而且因为，因为声音过大，发现的人就多了，所以才闹到了陛下面前。不仅如此，一直到现在两人还在房中。”

小太监说完立刻闭了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小命就呜呼了，直到春杏让他离开，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春杏听后虽然生气但还是先安慰道：“殿下，传言毕竟是传言，做不得真。”

卫沐池轻笑一声道：“是啊，传言而已。”

卫沐池到飞羽轩时正碰上太子一行人，众人离飞羽轩尚存在些距离，可殿内‘摇’床的声音太大，大的让人不得忽视。

卫长启率先开了口道：“皇妹这……，可需要皇兄替你上前查看一番？。”

卫长启一开口，众人便将目光集聚在卫沐池的身上，身份高贵的公主殿下、青梅竹马的沈氏嫡孙、情同姐妹的谢氏嫡女，真是好大的一出戏。

“皇兄，诸位大人，本宫是亲眼看着沈将军与谢婉小姐是各自离开的，虽然本宫也听闻有人看到了他们二人一同进了这飞羽轩，可也不免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散布的消息。本宫相信将军和谢小姐两位的品性，绝做不出此等龌龊之事。”

卫沐池说的太过肯定，表现的也太过风轻云淡，卫长启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是不是弄错了，他不禁诧异的看向她。可她紧握的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卫长启见状自然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道：“既然皇妹如此笃定，那本宫便助皇妹一把，无论里面是何人，在宫中竟敢行此□□之事，本宫定要好好惩治一番，整治此等不正之风，不知皇妹以为如何？”

卫沐池平静的看向他，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臣赞同太子殿下所言。”

听到声音，众人向后看去，看到来人时众人倒抽一口气，都忍不住后退一步从而让出了路。

只见沈朝渊、谢婉和谢淮一同而来，卫长启愣了一瞬下意识看向飞羽轩，那屋内之人是？

卫长启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的，怎么会？

他的脑海不断运转，试想着所有的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们？

谢婉适时出声解释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臣女与阿淮刚要出宫就听到了自己与沈将军的谣言，臣女怕殿下误会便赶来了这里，只是在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沈将军，了解一番才知道沈将军也是为此事而来。故此我们三人便一同前来，也好与殿下说明实情，莫被阴险狡诈之人所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