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世,你并不是在充满爱意的情况下长大的。
这是他们两个都无比清楚的事实。
他当时如此提议,只是“你只是想逃避自己的平庸,同时有有人承担你的责任。”
造物说到。
明亮的眼睛映照不出一个清晰的影子,就如同当时的他也无法从破碎的言语中拼凑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样。
他如此的冷漠,就如同他之前一向表现出来的一样。
然而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吧。
“嗯,你说没错。”符世点头了,现在情况也早就不一样了,“所以你想要吗?”
造物沉默了,即使在刚刚不久前他这样想着,事到如今又迟疑了吗?
这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符世了,这还是符世吗?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像符世这样的人,这样平庸普通的人,就应该一辈子不上不下,永远在自己的过去中沉沦,然后这样埋没在人群里。
他本应该这样的。
他就应该这样啊。
“……”
符世还是答应了,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况且他还想到符世原来并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是不符合也不会被揭发。
至于这里,连人都不是的家伙的否定没道理吧。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他这才接着问了。
符世看了一眼在远处无所事事的邪神和躲在一旁的渔猎,有些好奇的张望着。
这里也是副本,他也是因为受到了信息才会来到这里。
在这条信息之前,是售货员发来的见面邀请,他本想同意,那个窗口却被邀请信息覆盖了。
质检员嘻嘻笑着,只是敷衍到:“没什么,暂时还和你没关系。”
售货员也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只是站在一旁,做着他最擅长的观察。
所以出于某种原因,所有人都不肯告诉他一些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至今为止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只是觉得无所谓而已。
他如此纠结的身份,其实他也找不出具体的原因。
因为感觉不重要,就算知不知道他也会这样做下去的。
那么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就这样被其他人推动然后前进,或者失去生命,也没什么可说的。
反正最后他都会死的。
而且凭刚刚的对话,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们没再进行谈话,大家都安静下来,而一开始就没有参与的人,也仅仅只是在看着。
“唔嗯,”邪神发出小小的声音。
她们两个有完全一样的面孔,算不上精致的无关和谐的摆放在脸上,她的眼睛是淡淡的蓝色,头发金黄璀璨。
符世又看向牧夜,他的道具和能力显然都十分的稀有,他是怎么得到的?
仅仅是这样一会,那深刻的愤怒就消散了,以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
“所以这就结束了?”邪神不满的慢慢靠近,“这可不是我希望的。”
“那您是想听到什么呢?”质检员马上恭敬的询问。
邪神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做出一副思考的神情来观察大家慢慢变得恐惧的心理,然后才轻轻的点头:“好吧,就到这里。”
这句话一结束,符世就回到了那个房间里。
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呢?
面板上售货员发来的消息已经不见了,是被删除了吗?但这似乎没什么用啊。
“他们是想做些什么呢?”纪华茂很是好奇的问。
即使他脸上的面具被摘下,符世也难以看出他真实的情感,对方总是表现的十分轻松和温和,要不然就是轻微的皱眉和眯眼,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表情。
他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却这样表现了。
“不知道。”符世回答道,他确实不清楚,而且非常不清楚。
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呢?听起来牧夜和质检员闹掰了,而且人好像还挺多的。
这是他容易碰到他们的理由吗?其实和那场游戏无关,仅仅是因为他们谋划着什么,而且计划里有自己。
但是乐贞静又怎么说呢?她并不在那里。
她是个巧合?
所以他们在计划什么?并且和自己有关。
符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记起自己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而且自己仅仅是为过去做出简单的总结,不太清楚清晰的发展。
他又想了一会,最后直接倒下,开始睡觉。
其实根本无所谓啊。
不管怎么样,其实根本也就无所谓吧。
虽然看起来和自己有关,但实际上似乎没有。毕竟他们什么也不说,是想谋害他吗?
售货员也许会对这个守口如瓶,所以问他是没有用的。要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信息吗?看样子他们似乎也不会开口。
要说的话早就在刚刚自己问的时候就说了。
睡眠不是他必须的活动,但符世还是睡着了,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仅仅只是眨了一下眼,就能轻松的耗费大量是时间,没有比这个还好的事情了。
他在睁眼,也许是第二天了?他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他走出自己的房间。该高兴吗,纪华茂并没有再乱动东西。
对方现在也不在房间里,他是去了哪?这里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是那个光盘吗?他似乎落在了之前的副本里。符世翻了一会,发现并没有这个道具的踪迹。
那么现在也只剩下一件事可以做了。
符世点开了面板,如往常一样参加起游戏来。
说到底,并没有什么改变。
系统的邮件也很久没有发来了?符世检查着自己的信息,邮件里有关工作的已经全部被删除了。
这也许是质检员做的,尽管这好像不在对方的工作范围内,但他之前不也是把自己拉进了副本吗,这同样不该是他的工作。
面前有一张熟悉的脸,是渔猎。
对方微微点头,她就在自己旁边。
猛烈的风吹过那些玩家们,面前是一个站在城堡前的未知生物——或者说,这是人体胸腔内的脏器,被清晰的展放在眼前,对学习很有帮助。
它们发出声音,介绍起这个副本的规则:
“从大门出发,直至来到顶层。这里一共有五层,每一层的房间都比下一层少,只有打开所有的门,才能进入下一层。”
请开始吧,玩家们。”
玩家一共有五位,不包括渔猎的话。
那么他要怎么做呢,符世已经不是他所认为的符世了。
现在的符世他并不了解,以前的就近乎死去了。
门碰的打开,里面是干净整洁的走廊,旁边的墙上整齐的摆放着五扇门,这样一来第五层只有一道门。
除了最里面的门,每个门前都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些纸,纸上没什么东西。
符世尝试了一下,无法从外面看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见什么声音,门既无法被打开,似乎也不能被破坏。
现在似乎只有没有桌子的那扇门可以进入了,但一时间还没有人行动。
有一个玩家说:“我们要做什么?”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新人了,但似乎还是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嗯。”
一个人的发言带动了其他人的回复,他们很快叽叽喳喳起来,而符世已经拉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片草原,四周还是墙壁,只是是天空样式的壁纸,和外面不一样。
其他玩家的讨论就随着他的动作停止,他们甚至有些愤怒:“你为什么要打开?”
符世走了进去,里面仅仅只是草地而已。
地上并不是地毯,是真实的泥土和绿草,没有飞虫也不存在露珠。
这些草实在太高了,逼近他的膝盖,再走两步,就有一具“尸体”出现在这样的草地上,那具尸体用仅剩的一只浑浊的白色眼珠死死的看着最前面的符世,他恶意的说到:“请找到我的死因。”
这具尸体还算完好,看起来只是因为被插了好几刀简单的死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眼珠遗失了一只,脸部被划了好几刀。
他的口吻看起来也并不打算这样简单的告知他们。
符世伸手掏了掏对方衣物的口袋,拿出几张纸和一只水笔。
租房的广告,欠费的通知,辱骂的话语和一条工资这些纸就是这样的内容。
那些玩家还在说着什么话,实在是有点吵。
那其他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每个房间都一具尸体,然后仅仅是这样简短的线索就要他找出死因?
“你找到了吗?”
那具尸体迫不及待的说到。
符世站起来,走遍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
看样子手里的这些确实就是这里的线索了。
渔猎似乎是来这里当NPC,她站在门口,从未靠近。
符世又来到了尸体面前,这里多了几位脸色不好的玩家。
他们自然能看到自己的动作,所以现在就要求自己分享。
“不。”
符世吐出这个字。
他用力推开一位玩家,又来到这具尸体前面。
“你在做什么呀?”被他推开的玩家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然后恼怒的问。
在其他人的话到来之前,符世扯开了沾满血迹的衣服,这里也没藏着些什么。
尸体的眼神波动起来,但它现在似乎不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只是咬着牙发出一些恶心的声音。
所以嘴里会有什么吗?
这样想着,一个玩家拉住他的肩膀:“别这样了!”
尸体在生气,这一般就是副本的危险来源。
实际上他们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一来最先被攻击的应该是自己。
其他人这样的神情,大概是不会让自己轻易达成目的。
符世就离开了这个房间,站在了走廊上。反正他们不可能一直一起待在那里。
那些白纸依然没有什么表示,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这里似乎没有别的提示了,符世只好再尝试打开每一扇门,最后都失败了。
这些门的样式并不一样,甚至和这个城堡都十分违和。
它们看起来就是随处可见的大众款,有的甚至和系统给的房间一样破烂。
但就是这样的门,在这里也根本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