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莫斯年才被许意笙带到怀里紧紧抱着,现在又被他拥入怀中,双手还捧着他的脸庞,紧张无措的感觉减缓了许多。
他指腹在许意笙脸颊上轻微拂动,开口哄道,“意笙,我跟他聊一聊,你就站在我旁边乖乖等我,中途别插话好吗?就这一次,就一小会儿。”
“好啊,不过......”
许意笙冲他露出甜蜜的笑容,抓着他的一只手扯开衣领,戳戳泛着褐紫色的皮肤,“等回家洗完澡,我还要你抱着我的脖子给我弄这个,好像是叫‘种草莓’。”
种......草、草莓?
嘣——的一声,莫斯年感觉大脑像是被扔进了一颗手雷,瞬间炸开了。
他脸色一会儿气得发白,一会儿羞得涨红,难以置信地盯着许意笙沉默片瞬,内心翻江倒海。这下彻底明白过来,从始至终都不存在什么“被虫子咬了很痒”的事,自己完全被套路了。
“许意笙!”
莫斯年吼了一句,但声音低沉,就像是被一块很重的石头压着。
他不确定现在跟许意笙发火算账会带来什么后果,梁以律会不会因此逮到机会硬要带自己回家,又或者是其他预料不到的事。
算了,先冷处理,装作跟自己无关,装听不懂。
莫斯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见他一脸委屈,动了动嘴,“我在这呢,别对我这么凶嘛,昨晚在床上你就很听话、很温柔啊。”
“你、你这人怎么......你没完了是吧,这事我们等会儿回家再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说话了。”莫斯年一时火大,使出浑身力气把许意笙推开,并一把拉到身后。
对两人的言行举止,梁以律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尤其是许意笙脖子上的褐色斑块,更是黑着脸盯了须臾。
他抢先一步发话,“斯年,你现在跟这个人的关系,真跟姜阿姨说得那样吗?”
尾音还没完全消散,许意笙双手已经扶着莫斯年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等候起来。轻柔的呼吸声,稍稍上扬的嘴角,模样让人联想到一只凯尔米色缅因猫,漂亮、乖巧,但眼神里依然带着丝攻击性。
莫斯年身子没动一下,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又习以为常地转了回去,“这是我的感情问题,属于个人**。”
承认的话,就会被揪着不放,否定的话,又没法解释种种亲昵的行为,这无疑是最完美的说辞。
“看来是真的,你和他这种关系多久了?做安全措施了吗?”梁以律心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继续询问。
莫斯年做出一副立马转身要走的架势,“你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聊的。”
“可你的声誉、自尊,还有你以前在学业上获得的那些荣誉,你都不管不顾了?”
“这些东西因为莫流年,早就从我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莫斯年听到他话立即拔高了音调,说得又快又急,声音震得许意笙本能地抬起下巴,嘴角慢慢收回,冷冷地盯着梁以律。
莫斯年此时没了方才的平静,双拳紧握,声音里满是控诉,“我以前的朋友和同学知道莫流年是我弟弟,个个对我退避三舍,生怕我开口跟他们借钱、找他们帮忙,连我的老师都曾怀疑我会不会为了钱去当商业间谍。那个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的声誉、自尊和荣誉,只是一味地要我担起做儿子、做兄长的责任。”
他不等梁以律开口解释,接着说道,“所以,他现在失踪了也好,死了也罢,我都不想再管了,我要开始过自己的生活。至于怎么过,我自己说了算。”
梁以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明明感受从话里感受了他的委屈,却仅仅说了声,“斯年,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态度了,如果你们警方没有证据证明莫流年的失踪跟我有关,就不要再来烦我。”
“可是姜阿姨她们......”
“意笙。”莫斯年打断他,转身牵起许意笙的手,“很晚了,我们回家休息吧。”
许意笙看他强行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眉头紧蹙,一些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轻声吐出一个“好”字后,牵着人阔步离开。
“你们!”
两人无视身后梁以律的叫喊,开车门,进车内,启动,只用了短短两三分钟就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许意笙开车技术极好,一路飙着高速行驶,竟然还能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莫斯年的状态。琢磨他阴着脸一直目视前方,是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还是在气往脖子上“种草莓”的事。
无论哪种,他都不想莫斯年今晚总是这副表情,心头的烦躁感越来越重。他没有主动开口关心,到家后,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就在屏幕划开的瞬间,一道力量袭来,抽走他的手机丢在一旁,紧接着按住了他的双腕,使他不能随意动弹。
许意笙随意扭动了几下手腕,测试被束缚时的力道,挣不开,的确很紧。他神态自然轻松,这恰好暴露了他刚才没有反抗的事实。
低头看了眼身下,双腿正被人结结实实地坐着,稍微扭动,一股柔软、温热的触感立马传递全身每一处细胞。
他身心顿时变得愉悦,抬头,眯眼,勾唇,“斯年,如果你喜欢在上面的话,我们以后就用这个体|位,我也能好好看着你。你要是觉得痛,还方便咬我。”
“你开玩笑上瘾了是吗,还是说,你现在真想睡我?”
莫斯年对他嬉皮笑脸,准确来说,是在**裸地勾人、充满诱惑的样子,极度气愤,也极度喜欢。
他声音凶不起来,手上力道无法加重,前后滚了两次喉结。
“你现在对我做出这个姿势,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废话,当然不是。”
这时,许意笙一只大腿用了点力度,往上抬了抬,“那你想干嘛?”
“脖子上的吻痕,为什么要在梁以律面前跟我开这种玩笑?”莫斯年卯足劲,尽可能发出冷酷质问的声音。
“我乐意,我就想看看他知道我们做|爱了会是什么反应。”
“你知不知道开这种玩笑很无耻,你到底是想气他,还是在趁机羞辱我?”
许意笙没能立马回答出来,连随便搪塞的理由都想不出,慢慢收起了嘴角,眼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大腿处由于刚才的短暂摩擦开始生热,渐渐发烫,连扑在脸上的气息也开始躁动起来。
他闭目沉思了几秒,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十分肯定:他想要从莫斯年身上,得到更多的滚烫和温热。
莫斯年从他眼睛里察觉到异样,问道,“想了这么久,想出答案了吗?”
“如果我说是为了趁机羞辱你,你打算怎么办?”许意笙没有任何表情,声音越说越小,尾音甚至有些颤抖。
听到这话,莫斯年怔了一瞬,盯着观察了许久,根本辨不出眼前这人到底是在说心里话,还是又开了个玩笑。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此刻心情非常失望、难过,甚至愤怒。
莫斯年手指终于有了力气,猛地收紧,蓝色眼眸里散出一丝凶光,“你不是想让我抱着你的脖子‘种草莓’吗,‘种草莓’多没意思啊,我给你种点刺激的,要不要?”
他竟然、竟然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眼神,比以往还要漂亮迷人,想要,必须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许意笙不由地兴奋起来,心里一阵狂欢嘀咕后,当即发出邀请,“要,快来,让我看看你要对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莫斯年立即松开了他的手腕,一手紧箍着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胸口,盯着脖颈一侧狠狠咬了上去。
他动作迅速,一气呵成,仿佛事先在脑海中模拟过上百次。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手上的力道愈来愈重,齿间的也是。
“呃——”
许意笙闭眼闷哼了声,渗入骨子里的刺疼感,瞬间扑灭了双唇触碰时的温热和愉悦。他双臂死死地缠绕在莫斯年的背上,缓了片刻,一只手逐渐向上攀附,直至抓到光滑的后颈。
为了忍下疼痛,他用力掐了下,“莫斯年!”
霎那间,莫斯年舌根尝出股浓浓的铁锈味儿。
迅速弥漫在齿间的同时,他仿佛成了一个急需鲜血的吸血鬼,贪婪地猛地一吸,味道更加浓郁,饱腹感也达到了顶峰。
他这才缓缓松口,微微喘着气息,看着许意笙舔走嘴角的血渍,“喜欢吗,还要吗?”
许意笙衔住他的下巴,兴奋中含着点狠劲,恐吓道,“斯年,既然你的牙这么锋利,我等会儿给你拔掉好不好。”
“行,你拔啊。没了牙齿我就说不了话,吃不了东西,我不介意自己变成哑巴,更不介意活活饿死。”莫斯年看着他说完,视线立马移到他脖颈上的伤口,几个齿印里还在冒着血珠。
他这一举动让许意笙再次生出刺激感,直接把头掰了过来,“又顶嘴是吧,你的承诺呢?”
“我说的是尽量,没说一定。”下巴被捏得酸痛,莫斯年一把拿开了他的手,顺势再次压在沙发靠背上。
许意笙往腰间某处瞥了眼,已经涨得有些难忍,强压着火,“呵,敢跟我玩文字游戏,想过后果吗?”
“没有,最坏也就是个死,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莫斯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说完故意向前挺了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