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走到恐怖屋入口,一股刺骨的凉气就顺着门缝涌了出来,混杂着淡淡的霉味,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
门口的工作人员打扮得极具冲击力,他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领口空荡荡的,竟直接扮演成了无头人,双手还故意做出摸索头颅的动作。
年尘皱了皱眉,白色的头发轻轻晃动,语气里满是吐槽:“这工作人员也太不逼真了吧?领口的缝隙都能看到里面的衣服,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话音刚落,那“无头人”突然伸出手,动作粗鲁又带着几分戏谑地将四人挨个往屋里推搡。
说是推,更像是直接扔,年尘首当其冲,被一股力道掀得踉跄着飞了进去。
“啊!”的一声惊呼刚出口,他就重重摔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钝痛,他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干嘛这么对待顾客啊!也太粗暴了吧!哎哟喂,我的腰!”
陈夏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才稳住身形,他无奈地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额头,微分碎盖发型被弄乱了几缕,眼角的痣在昏暗里依旧清晰。
他慢慢站起身,脖子上的银质藤蔓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陈莉则反应快些,落地时顺势翻滚了一圈,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漆黑一片,只有头顶天花板的角落嵌着几颗微弱的夜明珠,散发出莹莹绿光,勉强能看清周遭的轮廓。
像是一个废弃的森林场景,脚下是凹凸不平的仿真泥土,四周立着几棵粗壮的假树,树枝扭曲交错,透着诡异的气息。
“许宁哥呢?他去哪了?”年尘摸索着站起身,左右张望了半天,没看到许宁的身影,脸上满是纳闷。
“还能在哪?都怪你乱说话,不然我们能被这么扔进来?”一道带着抱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宁被吊在不远处一棵假树的枝干上,腰被一根粗麻绳制成的吊带紧紧捆住,一条腿悬空晃荡,另一条腿被藤蔓状的绳索缠绕在树干上,只有双手能自由活动。
他的黑色耳钉在绿光下闪着微光,脖子上的藤蔓纹身被衣服遮了大半,脸上满是窘迫。
年尘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白色的头发随着笑声剧烈晃动,虎牙露得明明白白:“许宁哥!你这造型也太酷了吧!像个被挂在树上的战利品!”
许宁气得够呛,随手摘下身边一根细小的树枝,瞄准年尘的脑袋轻轻扔了过去,语气带着调侃:“笑?我让你笑!小夏,快救我!这破吊带勒得我腰疼!”他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夏,眼神里满是无辜的恳求。
“许宁哥,你是怎么被弄成这样的啊?”陈莉好奇地绕着假树转了一圈,仰头打量着他。
“还不是被扔进来的时候没站稳,正好掉在了这棵树上,谁知道树上还藏着吊带,一下子就被捆住了!”许宁愤愤不平地抱怨着,挣扎了两下,吊带却捆得更紧了。
陈夏靠在一旁的假树上,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毒舌道:“可以啊许宁,游戏还没正式开始,你就给我们上演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没白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我!快来救我啊!”许宁急得不行,一个劲地冲陈夏使眼色。
年尘也凑到树下,仰头望了望,咋舌道:“这假树也太高了吧,我们根本够不着啊,怎么救?”
就在这时,陈莉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树干中段的一个红色按钮喊道:“你们看!那里有个开关!应该是解开吊带的,只要跳上去碰到就行!”
陈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开关藏在一根粗壮的树枝后面,位置不算太高,但需要足够的弹跳力。
他思索了几秒,对陈莉和年尘说:“你们让开一点。”两人连忙后退几步,给陈夏留出空间。
陈夏往后退了大约三米,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随即猛地往前冲去!
他的动作迅猛又利落,跑到树下时,左脚用力蹬向树干,借着反弹的力道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他伸出右手,精准地够到了那个红色开关,指尖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捆住许宁的吊带瞬间松开。
许宁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朝着地面坠去。陈夏落地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许宁的手腕。
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陈夏借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最终稳稳地将许宁拉到地上。
“夏哥,你也太牛了吧!这弹跳力简直绝了!”年尘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鼓起掌来。陈莉也一脸骄傲地说:“不愧是我哥!关键时刻就是靠谱!”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刚才被按下的开关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巨大铁球从黑暗中滚了出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朝着他们的方向碾压过来!
铁球表面布满了尖锐的凸起,在绿光下闪着寒光,周围的假树枝被它一碰就断裂开来,场面惊险又刺激。
“快跑!”陈夏脸色一变,拉着许宁的手就往旁边的通道冲去。
陈莉也吓得脸色发白,慌神地喊道:“这就开始了?也太突然了吧!”
年尘一边跟着跑,一边回头对陈莉笑着吐槽:“肯定是许宁哥被困在树上耽误了时间,触发了提前开始的机制!都怪他!”
“这怎么能怪我!要不是你乱吐槽工作人员,我们能被那么粗暴地扔进来吗?我能掉在树上吗?”许宁一边跑,一边反驳道,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四人在狭窄的通道里狂奔,身后的铁球轰鸣声越来越近。
“闭嘴!”陈夏的声音冷得像冰,瞬间盖过了许宁和年尘的拌嘴声。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呵斥吓得一哆嗦,立马识趣地闭了嘴,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和身后铁球滚动的轰鸣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那巨大的铁球如同失控的巨兽,在通道里横冲直撞,表面尖锐的凸起刮擦着两侧的墙壁,留下一道道狰狞的划痕,碎石和木屑随着滚动的惯性飞溅开来。
铁球每向前滚动一寸,地面就剧烈震颤一下,仿佛整个空间都要崩塌。
它离四人越来越近,带着呼啸的风声,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哇——果然够惊魂!太刺激了!”年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大喊起来,白色的头发在奔跑中肆意飞扬,虎牙露在外面,脸上满是酣畅淋漓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还兴奋!小命都快没了!”许宁一边狂奔一边无语吐槽,黑色耳钉随着身体的晃动不断闪烁,脸上满是慌张。
陈莉被年尘紧紧抓着手,手心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她转头对着陈夏焦急地大喊:“哥!我们要躲在哪里啊?这样跑下去迟早被追上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夏的目光突然锁定了通道右侧一扇不起眼的小屋门。
那扇门通体发黑,表面布满了锈迹,与周围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
“快!往那边跑!”他急促地喊道,同时加快了脚步,拉着许宁的手往小屋方向冲去。
可当四人冲到门前,陈夏伸手去推门时,却发现门被牢牢锁住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而身后的铁球已经近在咫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尖锐的凸起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致命的寒光,眼看就要将他们四人吞噬!
这绝对是让人慌神的致命时刻!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变得停滞。
年尘的脸色瞬间煞白,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他对着陈夏急声大喊:“夏哥!没时间了!直接用脚踹开!”
许宁也慌得声音发颤:“要来了!它要过来了!”
陈夏眼神一凛,不再犹豫。他往后退了半步,双腿微微弯曲,随即猛地发力,一脚狠狠踹在门锁的位置!
“哐当”一声巨响,门锁被这股巨大的力道震得粉碎,门板也应声向内弹开。
“莉莉!年尘!快进去!”陈夏嘶吼着,一把将身旁的陈莉和年尘推了进去。
此时,铁球已经冲到了门口,许宁的衣角甚至被铁球带起的气流掀得飞起。
陈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许宁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房间里拉!
就在许宁的身体完全进入房间的瞬间,铁球带着狂风从门口呼啸而过,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墙壁瞬间裂开几道深深的缝隙。
两人惊魂未定地站在房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许宁缓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胸口对陈夏说:“谢……谢谢你啊小夏,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差点就被碾成肉饼了。”
陈夏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毒舌的浅笑,眼角和嘴角的痣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灵动:“是吗?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了,以后可得听我的话。”
他脖子上的银质藤蔓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透着几分慵懒的得意。
年尘一屁股坐在房间里一张破旧的木凳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脸上却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刚才那场面也太刺激了吧!我的心脏现在还在怦怦直跳!”
陈莉则靠在墙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她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眉头微微蹙起。
这房间不大,光线比通道里还要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墙壁的裂缝中透进来。
房间里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陈莉凭着直觉,总觉得这个房间不简单,她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个房间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有能让人尖叫的惊喜……不对,是惊吓。”
她的话让原本放松下来的几人瞬间又紧张起来,纷纷警惕地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生怕下一秒就会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陈莉的话音刚落,恐怖的变故就骤然发生!年尘正瘫坐在木凳上喘气,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一个洋娃娃的脑袋毫无预兆地垂了下来,距离他的脸不过几厘米——这是极致的突脸!
年尘瞳孔骤缩,浑身汗毛瞬间竖起,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两秒后才猛地弹起来,爆了句粗口:“我操!这洋娃娃长得也太别致了吧!”
那洋娃娃确实丑得令人心悸,右眼的眼窝空空荡荡,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左眼是一颗浑浊的玻璃珠,歪歪扭扭嵌在眼眶里。
她的嘴角被刻意缝成上扬的弧度,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布满裂纹的瓷质脸庞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洋娃娃晃了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一动不动,可那诡异的笑容却始终对着众人,看得人头皮发麻。
“莉莉,你这直觉也太准了,果然藏着惊吓彩蛋!”许宁拍了拍胸口,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慌,黑色耳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陈夏没有参与讨论,他走到房间唯一的小窗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惨淡光线打量着外面的动静,想确认大铁球的位置。
这间小屋格外阴暗,只有几缕光线从墙壁的裂缝和窗棂间挤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黑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味。
指尖触到的墙壁冰凉刺骨,耳边还能听到隐约的风声,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恐怖的氛围几乎要将人吞噬。
“哥!你看!那洋娃娃动了!”突然,陈莉的惊呼声打破了沉寂,她伸手指着地上的洋娃娃,脸上满是惊恐,嘴角的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原本静止的洋娃娃,关节开始以诡异的角度扭动起来,瓷质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她缓缓抬起一只胳膊,指向众人,空洞的眼窝对着他们,嘴里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僵硬的音节:“精……彩……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洋娃娃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撕裂,裂纹顺着脸颊蔓延开来,露出里面漆黑的内部,那诡异的笑容变得愈发狰狞。
年尘皱着眉,白色的头发微微晃动,一脸疑惑:“什么开始?难道还有更恐怖的?”
他的话音刚落,四人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地面瞬间塌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年尘的尖叫声划破空气:“啊——!”
许宁的反应极快,在身体下坠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护住了身旁正发愣的陈夏,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陈夏在失重的眩晕中回过神,抬眼望去,只见那个洋娃娃还留在塌陷的边缘,空洞的眼窝仿佛正盯着他,嘴角的裂痕里像是藏着戏谑的笑意。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反手抓紧了许宁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角和嘴角的痣在慌乱中显得格外清晰,脖子上的银质藤蔓吊坠也随着下坠的动作剧烈晃动。
陈莉则吓得紧紧抱住脑袋,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满是恐惧,身体因为失重而不断晃动。
四人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周围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飞速下坠的失重感和耳边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