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之间 第4章 第四章

猜想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你紧闭着双眼，慢慢睁开，手中桎梏的绳索被刀尖切了开来。

“诶？”你张开手，挥舞了两下，触碰到了来人的衣袖。对你这大胆的举措，来人也吓了一跳：“上来就碰，是不是进程太快了点。”

他摘下了蒙着你眼睛的布条，注视着你的眼孔，他的耳根突然红了起来。

“居然真的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啊。”他的低声感叹，这句话落到你耳朵里，让你的脸也烧得厉害。

“谢谢…夸奖。”你犹豫了下，讪讪开口。

他拍了拍脑袋，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局面不容乐观，正色道：“啊，这位可爱的小小姐，被奇怪的人带走肯定有些苦恼吧，无论是抓你来的那伙人，或者是现在的我。不过你可以，去试着相信我，啊，这样温柔说话还挺难呢。”

你借着他搀扶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才得以观察这个楼层构造。有三面是修好了墙体，另外一面则是空荡荡的。你的对面是那扇铁门，你在想那些人是直接把你扔在这里，等你慢慢饿死，还是有人把守看管。

“不用看那扇门了，我是直接从外面爬上来的，那些人就是没事做，有这点时间不如好好务农。”

“爬上来？”

“挺容易的，这才第五层，稍微锻炼下再靠点工具，登上来这件事轻而易举嘛。”

你走到边沿，看了看与底下地面的距离，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没有栏杆，光只是这样单单俯视，都让你腿脚发软。

他纯白色的头发，倒像是过去西庭宗教里的天使的羽翼，蓬松细软，让人想伸手抚摸。

“真是没想到，他能和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呆在一块，这也太让人嫉妒了。不过把你落到这儿，有够窝囊的。”他半开玩笑地嘲弄道。

“不是，塞德里克他很好，你不能这样说他的坏话。”你忍不住替塞德里克辩白。

他听完看了你一眼点头，苍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俯身道：“请原谅我刚才不妥的言辞，你是想快点从这里出去，还是慢一点平稳走出呢？”

这两者的区别是什么？你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想了想说：“还是平稳点吧。”

“太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抱着你从五楼滑下去的。”他惋惜地扫了眼外面，继续说“女孩子选择平稳一点也正常，不过要多走会儿路了。”

你见他走到铁门边，猛力踢出一脚，把门锁踹了开来。站在外面看守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胳膊压住劲动脉，整个脸被往上压，持着枪械的手抖动了两下，就没了反应，枪|支跌落在地上。他这才松开手，捡起了武器，冲你笑了笑，做出了“请”的手势。

画面并不血腥，但配合上他那张脸，你心底涌生起了莫名的诡异感。你迈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不禁好奇他的来历，为什么塞德里克会认识那么奇怪的人。当然，对你来说，你也清楚塞德里克也藏了很多谜题，这次不过是恰好你探到了一角。

你踏在楼梯上，揣测眼前少年的身份来历，明明看起来和你差不多的岁数，却对这类技巧如此熟练。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从他的身上穿的衣服，远比塞德里克衣柜里的那些好上许多这点，你都能清楚这不是普通人。同样你也好奇，塞德里克是怎么和这些扯上牵扯的。

“前面还有些麻烦的虫子，请等一下，让我去开下道。”他礼貌地和你解释了一番，从楼梯翻了下去，你看见他利索地握住下一楼的阶梯，翻身一转，跳到了敌人的身后，用肘击往他的肩膀狠狠一叩，又用膝盖撞踢他的大腿。你听到那拧菜根似的利落声响，又一个人倒了下来，过了没一会儿，他在最低楼喊了一声。

“可以下来了，这片都清干净了。”

你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对那些撂倒在地的人们，只瞥去了几眼。你对他神色自在的模样，开口道：“这些人，你认识吗？”

“只是普通的杂鱼罢了，若我没猜错，你大概是在商业区外被抓的吧？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划分好地盘，不敢轻易触碰地头蛇，只是塞德里克他还是太小心了。下次你看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只需要了解他们是奇构剧这个组织的人，别的不需要太上心。”他完全没有结束战斗的喘息疲惫，还很有精神地和你说起了这些，内容不多，却也开拓了你一些知识。

“那么算是给你和外面几位做个自我介绍吧，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瓦希里，别的都太长，我也不想废那么多口舌。”瓦希里对你笑了笑，他话音刚落，外面闯入的来者脸色显然不虞，对里面的惨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您也会插手这底下的事情，按照规定上的条例，您不该出现。”那位明显是头儿的中年男人，收敛了下情绪，叙述道。

“我从来没答应过某些奇怪的条例，那是你们这儿的事情，就算是入乡随俗，我觉得现在谁都讨不到好处。别那么紧张，塞德里克的选择，我也不会干涉，只是这位小小姐，我想请她去约个会，这样的自由总该有吧。”瓦希里并不畏惧，轻轻牵住了你的手，往你靠了过去。

那个人的视线在你们两个上来回扫视几眼，稍稍改变了态度，就像和老朋友叙旧一样，拄着拐杖敲敲地面：“唐突冒犯了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招待不周，我想我们的情谊也不该因此产生裂痕，到其它地方吃点热和的东西怎么样？”

你闭着唇，对这一百八十度的剧情转折，没有弄清楚，只待在瓦希里的身旁观看他的脸色，想弄清楚点什么。令你意外地是，他居然同意的点下了头，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明明他刚刚把那人的一伙手下撂倒，根本没有害怕或者愧疚的表现，反而也熟稔地寒暄了几句，应下邀约。

等等，塞德里克怎么办？你担忧地想开口询问，可也知道这样的局面根本没有你开口的场合，只能跟着面前白色头发男人的步调走。原本你还以为他们两个是朋友的关系，现在又给你的猜想狠狠扇了一耳光，事情走向变得扑朔迷离。

瓦希里同你坐上了奇构局头领的车，除了他们两个会交流几句外，你安静地像只鹌鹑一样动也不动，聆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那些话，明明你都听得懂，可暗含的俚语与一些黑话，你听着只有满脸问号。他们聊得事情和塞德里克并不沾关系，你凭着直觉推断出了这一点。

“她是我非常倾慕的女孩子，希望你们下次来访，能对她放尊重一点。”瓦希里的手搭在了你腿上，笑得很是灿烂。

你将那只手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闭上眼睛想把这乱糟糟的事情屏蔽于外。可不知是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他终于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松开，然后摸了摸你的头，接着道：“要是没有问题，等过些时候我会将她娶回家，这点必要的尊重，我相信你们是做得到的。”

你对他的话语，猛地偏过头，对这样真假参半的玩笑话，震惊地憋红脸。预料到你的反应，瓦希里也只是笑看着你，转过身贴近你的脸用口型对你道：掩护我。这样的视角，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更像是你们两个小情侣在亲热。你稍微放松了僵硬的身姿，用微笑回应了他，轻轻颔首。

“年轻人的感情就是好，既然是这样，我肯定会关照好，他们以后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个头领并没有感到奇怪，客套地回应了一句。

说是饭局，不过对你来说，你根本没有产生好好吃下这顿饭的念头。这倒不是说饭菜并不美味，与你和塞德里克平常的生活质量相比，这显然已经好上很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在你耳朵里四处在针锋相对，气氛也是尴尬得可以。大概是在某处利益上有什么相冲的地方。夹杂着几句闲散的话，对方在瓦希里的强势下，松了气让了几步。

你什么都不了解，自然也只是在谈话间，轻轻点头，拿着餐具偶尔符合两句。你的眼光追随着瓦希里，那个绿眸的少年，你只能说他不是个坏人，仅此而已。当这场只是形式的餐宴结束时，你和他终于被人恭送了出去。再走过漫长的道路后，他才扣住了你的手腕，说：“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的未婚妻。”

“那只是掩护你。”所幸他并没有用力，你瞬间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不安地低声道。

瓦希里忙说：“我开玩笑的，别真生我气，要不然塞德里克不知要怎么编排我，当然你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能成为我未婚妻的话我也挺乐意的。”他这话前半句你还听得很受用，后半句又开始没正经，一时间，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你和那个家伙，关系很好吗？”你起了另外的话题，想快速了解点信息。

他一脸苦恼，想了很久才对你说：“论关系是比塞德里克要熟悉，但绝对不是好来评论的，各有所需的利益链条而已。正因为这一点，我带走你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们两个的利益，与塞德里克跟他们的恩怨是两回事。”

“为什么…塞德里克，他明明也没做什么。”你睁大眼睛，望着他诉说道。

“你真是个被他保护很好的女孩子啊，他没有告诉你一些东西，也算是为了你的处境考虑，你想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晴朗，丝毫不觉得是在说些奇怪的话。

你在想，无论瓦希里是出于何种目的说这番话，他在你心里已经不能说用初遇觉得的单纯一词来形容了。瓦希里的目光就这样盯着你，认真无比，他在等你的答案。

抬起手，你抵在了心脏的位置，忍住快要宣泄崩塌的情绪，以非常平静的语气对他质问道：“这样的戏耍，很有趣吗？”

好冷清的点击，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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