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圣母者得天下 第16章 第 16 章

零一选择了一条出森林最近的路程，虽然近，但森林中的道路崎岖蜿蜒。往日里，她的脚程总是轻快而迅疾，但因为白虎执意要随行，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迎着朝阳，一路向东，半日功夫，一人一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这里是一片平整的草地，一条宽阔的河流横穿其间。河流边，聚集了不少动物前来饮水。零一转过身，望向白虎。

她抚摸着白虎的脑袋：“送我到这里就好。”白虎蹭着她的手心，眼中满是不舍。

“照顾好家里，等我回来。”零一继续说道，白虎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舍地用身体蹭了蹭她，随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嗷呜，转身离去。这里已经是白虎领地的边缘，它也知道不能再送，零一目送着白虎的背影，心中有些触动。

在白虎消失在视野之后，零一毫不迟疑地转身，向着另一侧的河流前进。她轻巧地跨越宽阔的河面，动作矫健。

离开草地，距离出森林还有一段距离，树林之中并无路可走，地上常年累月堆积的树叶让人无法辨识路况，行错踏空之下都有可能是处凹地断坡，其间无数的藤蔓枝丫阻隔，还有毒蛇猛兽出没，这样的环境寻常人根本寸步难行。好在零一已然习惯了这种环境，在红外感知器的加持下，轻盈地穿行在树林间，每一步都如履平地，如同游鱼穿梭于水中，她的速度极快，在浓密的树林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

前方不远处，一队人马在森林中艰难前行，零一讶异原始森林中居然有人类出没，但奔跑的速度并没有停顿，从距离他们十米之处忽闪而过。

这队人马或是步行，或是骑马，他们的面容疲惫，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艰难跋涉。他们的装备看起来并不像是旅行者，更像是一支受过训练的队伍。

随着零一的飞速掠过，人马中有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零一消失的地方，揉了揉眼睛，他向来眼神很好，在教中也因视力极佳颇受重用，虽只是一眼，确也看到了一个人影，然而这森林中又怎会有人？连日来的疲累终于让他崩溃，他大喊着“有鬼！有鬼！”慌不择路的奔逃起来。

走在人马最前方的男人回头，一个飞身过去，手中的大刀闪烁出冷的寒光，只一刀，还在奔逃的男人就血溅当场。

男人阴鸷的目光扫向众人：“我等奉门主之命，此去寻找千机子的墓穴，任何人胆敢叛逃，死！”他看向地上被处决的教众，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皆是疲色，还依然乖顺恭敬的模样又道：“前方一里处扎营修整。”

零一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人马队伍所影响，按照预期，天色渐暗时她从草丛中悄然钻出。此刻，她置身于一条林间小径上，有路就说明已经正式进入人类社会的地界。

她停下疾驰的速度，依照人类的正常速度前行着，零一也是第一次踏上这个时空的路，她并不熟络地势，只能顺着脚下的小径前行。

零一本想寻找人类询问去往邺城的路径，但一路所见仍是一片树林。尽管已经离开了森林，但她所处的地域仍然是荒郊野岭，没有人烟。

偶然途经一个茅草屋，零一礼貌地敲门，大抵是在山林中经历太多风雨，腐朽的门板被她敲击之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烟尘四起，屋内陈设十分简陋，缺腿的桌子，一张破旧的木床已是屋中的全部，这应当是山中猎人的临时住所，见屋中无人，零一将嘴边的抱歉咽下，只默默将门板扶起，重装回去。

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芒，映照着她的孤影，过去的几年她在森林中，摒弃了人类社会的一些习惯，如今又回到人类社会中，自然就要去融入。这个时间，人类大多已经进入休眠，看着一旁的大树，她纵身攀爬而上，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攀上了树顶，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将背上的背篓挂在枝丫上，阖上双眼开始休眠。

树冠之上，微风吹过轻拂衣袂，黑衣如墨般飘动，无暇的脸颊附上一层淡淡的月华，她的耳后闪烁着微光。

零一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中，享受着充能的舒适。突然间，远处传来的细微声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近。她睁开双眼，红外感知器捕捉到了不远处一个人类的身影正以飞快的速度接近。

那人类是以一种超越常规的方式疾行而来。零一歪了歪头，思索着眼前的情景，她脑海中浮现出蓝星古人类的词汇——“轻功”。

记载中，轻功是一种神秘的武学技艺，能够使人在空中自由飞越，脱离地心引力的束缚。这种在后世也只存在传说中，零一有些惊讶地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可能是一个精通轻功的高手。

只见那人类脚下飞快，却步伐虚浮冷汗遍布额头，虽是极尽忍耐，也不免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飞身至距离零一不远处，终于像是脱力一般倒地不起，神色涣散间呕出一大口血，随即蜷缩在地，人事不省。

零一目睹着全过程，取过一旁的背篓背好，轻巧地从树冠上跃下，走向倒地的人类。俯身查看，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他的面容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正经历极大的折磨。

零一医疗感知系统扫描着男人的情况，她有些讶异，男子的身体中有种奇怪的毒素，这毒素和她之前遇到的未知毒素似乎同宗同源。

她调取着数据库中的资料，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毒素。这竟是神秘山洞中，打开盒子时，那缕轻烟。当时零一识别到轻烟中的药物成分，立即将其吸收了。由于剂量极其稀少，暂时还没有进行深入研究。没想到这个人类的身体里会有同样的药物。

进一步的深度扫描后，零一发现，此时那个毒素正在攻击男子的神经层。这种攻击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其他伤害，只是引发极大的痛苦。

了解到病因零一将手贴在男子的额头上，细微的止痛药释放而出，目前她不了解未知毒素的治疗方法，只能尽可能缓解男人的疼痛。

随着药效发挥，男人的眉头逐渐舒展，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期间他清醒了一瞬，睁开眼看到零一，但止痛药的药效上来他随即陷入了深眠之中。

夜里更深露重，人类的躯壳与她不同，她想了想将男人抱起，走向了茅草屋，她的身形相较于高大的男人还是显得有些娇小，但合金内核的机械手臂，可以承载超过人类百倍的重量，所以抱着男人的身影显得格外轻松。

将熟睡的男人放在破旧的木床上，零一擦了擦床边的灰，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裳，坐在那干净处也进入了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