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前辈~~~~”
隔着老远的声音传来,语调欢快得像是来郊游的。
被惊扰的鬼鲛连脚步都没停,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阿飞居然没死?他懒得回头,直到听见脚步声逼近,还夹杂着另一个略显拖沓的脚步声——哦,还拎着一个。人手已经紧缺到实习生都能内推了吗?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鬼鲛前辈,我想和你说件事~”
“之前被绝给搅和了,现在又换成了你。”鬼鲛头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阿飞。”
“啊喏内,”阿飞牵着你跟上,“这次找鬼鲛前辈是来要礼金的。”
你心中一阵无语,好像都要猜到阿飞等会要说什么。
“礼金?”鬼鲛定下脚步,“我和你很熟吗?”
阿飞手舞足蹈的解释着:“就是办公室恋情啊,鬼鲛前辈作为同事当然也见证了我们的爱情啊~!”
你默默抬起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捂住了整张脸,赶在鬼鲛把可能是什么‘什么时候有的办公室’的吐槽说出口之前命令道:
“说正事。”
阿飞有他自己的节奏。
“在一起的时候给一次~订婚了给一次~结婚了再给一次~生小阿飞的时候——”
“说正事啊叫你!!”你吼道。
“嗯?”鬼鲛饶有兴致的看你,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你是?”
你完全不想自我介绍。
“不用管她,”阿飞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同时周身的滑稽气场瞬间收敛,声线切换成了更低沉的调子,“真是不好意思,竟把你这个在我身边的人给骗了。”
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鬼鲛已经转回了身。
他看着阿飞——不,是看着那个男人,缓缓摘下了那半副螺旋面具,露出了其下属于“宇智波斑”的面容。
鬼鲛的视线从那张脸,向下移动,落到你们俩至今还紧紧牵着、或者说是阿飞死死攥着的手上。
足足沉默了三秒。
“原来是这样啊。”鬼鲛恍然大悟的笑了,“阿飞就是您啊,我还真是……完全没想到啊。”
阿飞耸了耸肩。
真是老谋深算啊。鬼鲛心想,这老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他不由得心生佩服:“这样我就踏实多了,幕后操手是您的话,我们行动起来方便多了。水影大人……不,斑先生。”
“今后还要多靠你呢,鬼鲛。”斑说着。
“眼下还请先原谅我的失礼,”鬼鲛从善如流的接话,“早知道如此我该多带些钱来。”他开始翻着钱包,“您真是老当益壮。”
他在阴阳怪气斑大计当头处对象。
斑:“……”
你:“……并非如此。”
鬼鲛“哦?”了一声,目光转向你,态度恭敬但却刻意:
“真的很抱歉呢,内勤小姐,刚刚没有认出您来啊。毕竟您当时一般都在水影休息室里睡觉嘛。”
他把自己钱包里的所有钱全部都抽了出来,“十年的爱情长跑吗?”钞票在他手中跟着视线左右移动,一会对准你一会对准旁边的男人,“您二位谁管钱呢?”
感觉鬼鲛要气疯了。对打工数十年兢兢业业的人来说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很明显。
“开个玩笑,鬼鲛。”你硬着头皮说,“斑只是偶尔童心未泯。”
鬼鲛视线扫到就这样也没松开的手上。
斑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时候想到说正事了:“等会有重要的事需要宣布。”
鬼鲛阴阳怪气:“不会是婚期吧?”
斑:“不是,佐助的。”
鬼鲛:“宇智波真是家大业大啊。”
“哈哈哈哈哈———”你笑到一半赶紧捂住嘴。
众人齐聚。
带土COS的斑,把主位让给了佐助,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桌上。小男生就是容易被这种世界中心的虚荣感给迷惑住。
坐得离你很近的佐助看了一眼你和斑还没松开的手。
“别管,少问。”你感觉自己情绪愈发平稳,“某种秘术。”
佐助把视线转过去了。
“佐助,”斑开口,“你说要摧毁木叶,那具体的方案呢?”
佐助语气平静的回复:“我要杀掉高层,其余的多数都不是我的目标。”
哪有那么容易啊,想杀就杀吗?你心想,除非佐助同时杀三个,只要其中一个遇刺另外两人又不是傻子,真以为老头老太白混啊。
鬼鲛率先泼冷水:“上面收到攻击下面的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单是靠你们‘鹰’的话,战力肯定会不足。”
白毛鲨鱼齿的水月闻言不爽,“鬼鲛前辈,你可不要把人看扁了,那时候的游戏还没结出胜负呢,我要动真格的话——”
“行了,水月。”橙发打断他。
水月被打断后更毛躁了,解下身后斩首大刀朝鬼鲛袭去。
一阵劲风。
斑瞬间出手,单臂挡住他的杀招:
“佐助,你没调教好他啊。”
但他的动作也让你和他之间本来没什么人看到的,藏在斑宽大袖口下牵着的手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两个人牵连的胳膊是一条折线。
鹰小队:……这是在干嘛?
香磷先缓过来:“白痴啊你!水月!非要赶在这会夺刀吗?”
水月震惊于居然单臂就挡住了攻势,他继续施力,嘴还不忘回复哔哔他的香磷:“我的目的就是鲛肌——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啊?我就是为了得到它才跟着佐助的。”
重吾再次扮演调停者角色:“佐助……”
佐助:“算了,你想打就打吧,水月。只是眼下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鬼鲛觉得搞笑,什么叫‘眼下’?
水月快烦死,“行啊你佐助,这话你也敢说。”乱成一锅粥了,“到时你就有美味的鱼翅吃了。”
斑稍一发力将斩首大刀顶了回去,继续坐回桌上,你和他牵着的手再次隐藏在衣袍下:
“说起来我们晓也战力不足。”
水月:“就这还好意思说别人。”
斑:“我们利害关系一致,鹰和晓应该一起行动才对。”
佐助:“好处呢?”
“你们能得到尾兽。”
然后斑给鹰小队一通忽悠。
鬼鲛一唱一和,“世上一共就九只尾兽,晓已经有了七只,还差两只。”
五尾和七尾是早已捕捉完的,六尾已经在路上了。还剩八和九。
“剩下那两只就由我们和鹰分头找吧,这就是我们当前的目的。”
佐助太明显了:“这么说,九尾你们还没抓到。”
斑直接戳破:“就把鸣人交给晓吧,鹰负责另一只。”
散会后,带土和你牵着手先行离开了,鬼鲛也不知去向。
水月:“太诡异了。”
香磷:“太诡异了。”
重吾:“……”
佐助:“是某种秘术。”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对着白绝说,“喂苍蝇。”
白绝倒是无所谓:“只是关心而已,就要被你这样对待吗?”
黑绝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进展如何?”
白绝:“手都牵上了,难道我们的视线不是共享的吗?”
黑绝:“你闭嘴。”
“我们共用一张嘴。”白绝回嘴,“有的时候你少了点幽默。”
黑绝幽默不起来。
带土:“非常顺利。”
白绝:“哦噢。”
黑绝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白绝抢夺过嘴的使用权。他只能等白绝无聊且意义不明的‘哦噢’后才开口:“……真是好极了。”
一本正经的带土:“鼬死了,眼中钉就没了,不能对木叶动手的条件也作废了。”
真是难熬……黑绝感叹:“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带土:“为的就是实施计划,这样就行了。但鼬果然给佐助留了天照作为后手,真是溺爱弟弟的好兄长啊。”
黑绝:“……”
白绝见黑绝无语,抢嘴:“是呢,很不多见呢。”
你扶额。
黑绝闭眼,把话题扯回来:“想必鼬也没料到自己真的会这样做,干嘛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白绝:“绝。”
你:“哈哈哈哈哈。”
带土和黑绝还在聊正事,你和白绝像局外人一样插诨打岔,主要白绝是主力军,它负责讲你负责笑。
“及时抛开真相,他也怕我会扯上佐助吧。”带土用劲地捏了捏你的手背。
黑绝:“这谁能想到,到这会居然会有这么多晓的成员倒下。”
带土:“尽管他们自身也有问题,但的确都是甘愿为晓而献身的。迪达拉、蝎、飞段、角都……”
白绝:“还有很多个白绝。”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带土额头青筋直蹦:“——要是没有他们,还真是走不到这步。”
他特地预留出给白绝说话的空隙,结果白绝又不开口了,因为黑绝把自己另外半边嘴死死掐住了。
“……亏得有他们,一切才能如我所料。”
带土接下来的话还有点意外之喜,可能他也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好骗:“关键是……我还驯服了佐助。”
半张嘴不能动的黑绝说气话来有些含糊:“……真素顺利。”
你:“唔。”抿嘴咽下。
带土:“你很开心吗?”
你:“你不开心吗?”
……带土平复着屡次被打扰的心情,最终开口,将话题拉回他唯一需要关心的轨道:
“佐助现在是一把足够锋利、且指向木叶的刀。这就够了。”
黑绝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评估这把刀的实操性,以及执刀者自身的状态。最终他用那千年不变、毫无波澜的语调回应:
“希望如此。计划,绝不容有失。”
它等了太久了。
白绝终于挣脱了束缚,抢着喊道:“绝对不容有失!”特意加重了“绝”字,然后得意的晃了晃。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你笑到捧腹下蹲,带土和你牵着的手因为你的下蹲而拖拽了一瞬,即将分开的时候又被他紧握,他也顺势跟你一起蹲着。
“你从刚刚开始就在傻乐什么——”
你不知道。
笑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有些急促的喘息。你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湿意,视线对上他面具的孔洞。
“……不知道。”你老实回答,声音还带着笑后的微哑,“可能只是……有点疯了?”
黑绝也要气疯了,你早不疯晚不疯计划要开始的时候疯了。
白绝这傻子好像开始关心起你来了:“为什么呢?”
你没有回白绝,也忽略了带土,直接问黑绝。
“你是斑的意志吗?”
黑绝:“废话。”
“斑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你停顿了下,“而且还把那段记忆给我锁了。”
黑绝皱眉,“拿你什么了?”
你:“你仔细想想呢。”
黑绝努力回想起自己以前偷窥到的内容……到底在说什么。
你见他不说话继续发问:“泉奈生日几月几?”
“我只是意志,”他咬牙切齿,“不是记忆存储器。”
你起身,算是放过了它:“行吧。”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唬人的。
带土观察着你一下又面色如常的表情,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
事情要从昨晚开始说起,也可能是凌晨。
就在他说“自己是斑钦点的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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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不建群因为不想管理不想说养腿毛,现在无所谓了乱成一锅粥了,随意进群吧,微薄直接搜我名字,我开全员禁言了,找我直接小窗。评论不要提到群的事,谢谢。
“我可以问下斑都给你看了什么吗?”昨天的你和他躺在一起,“有些我很在意的事情。”
带土不爽:“还在纠结什么啊。”
你:“说点让我开心的事吧,带土。”
“他没和我说你什么。”带土翻白眼,“就伊邪那美,上辈子的你被宇智波泉奈囚禁,然后他众叛亲离了,离开木叶之前去接你出来。”
你嘴角抽搐,“囚禁?原话是这样吗?”
带土:“不是,但我不记得了。你不开心吗?你不开心我不说了。”
“开心。”你随口敷衍,“继续。”
“然后伊邪那美里的你不想出来,看到斑的第一句就是让他滚。”
“污蔑!”你感觉更荒唐了,“我怎么可能——”
你又突然顿住,“我真的说了吗?”
带土换了个尖细的语调:“咳咳,我怎么可能亲你?我只是手指摸了一下而已。”
他又恢复成他自己的语气,“好像原话也不只是滚,还有不想看见他,我不记得了,你十年前问我我应该还有印象。”
你沉默了。带土的模仿拙劣又充满恶意,但恰恰是这种细节,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真实感。你的记忆像被伊邪那美和所处时间拉扯撕裂后磨损的绘卷,有的还被啃出了虫洞。
你厌恶这种感觉——连自己过往的言行都无法确信。
这种对自身记忆的动摇,你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的东西。
带土被你抓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强势地挤进你的指缝,变成了一个十指交扣的禁锢。
“怎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抓住了你的把柄,“终于意识到你喜欢自己骗自己啦?”
你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挣扎的动作反而让两人皮肤摩擦,传来清晰的温热度。
“松开。”你冷声道。
“不。”他拒绝得干脆,甚至把你的手往他的方向又拽了拽,让你的手背贴到他胸前,“你不要脸,你先牵我的。”
“我只是动了一下手指!”
“在我这里没区别。”他蛮不讲理的下定论,“为了防止你下次又说‘哎呀我没主动牵你呀’,我觉得还是看得紧一点比较好。”
……然后就一直牵到现在。
甚至你上完厕所后这家伙都在等你洗完手后马上牵了过来。
……受不了。
绝(主要是黑的那个)一副还有要事缠身的样子离开了。
此地只留你和带土。
带土:“绝有病吧?”主要是白的那个。
你:“还好吧它一直都那样。”
你举起还牵着的手,“不是要去抽六尾?再不抽就去给我拿东西。”
“我马上就走。”他犹豫了一下,“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去。”
“不要。”拒绝得果断。
“那你这几天就待着这。”
“我的天,”你环顾一圈,全是绿色,“我要住商业街,最近的商业街就在六千米外。”
带土皱眉,“你会等我的对吧?”
“这话怪怪的。”你疑惑了半秒,“大概。”
带土感知了一下佐助的查克拉,确定已经超过了感知范围,那得十千米外了。于是摘下了脖子上的吊绳,本来想打开瓶塞把虫子放出来——想了想又算了,连着瓶身一起递给你。
你接过,他却不撒手。
“你会等我的对吧。”他又问了一次。
你:“我发誓。”
带土松开手,神威启动回晓的据点去了。
“呼——”
你赶紧打开看虫子死没死,还活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
“干嘛啊?”你头也不回,“折返回来是突然想起来,泉奈生日几月几了吗?”
“不是。”黑绝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是想起泉奈的忌日——”
你猛地回头,“不是说你不是记忆存储器吗?”
白绝:“灵光一现。”
黑绝:“你闭嘴。”它继续对你说,“我是来建议你回木叶看看。自来也刚死……”
自来也这么快就死了?
你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这团漆黑的意识聚合体。它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木叶现在应该正忙着给自来也办葬礼,顺便想着怎么对付佩恩。我回去干嘛?自投罗网?”
“正因为如此,”如同毒蛇吐信,“现在的木叶,才是最‘真实’的木叶。悲伤、愤怒、猜疑、权力出现真空……所有隐藏在和平表象下的裂痕都会暴露出来。这不正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那个让你深恶痛绝的忍者社会的真实底色。”
它顿了顿,观察着你的反应,继续沙哑的嗓音低语:
“而且,在失去重要之人、全村陷入混乱的时刻,人们往往会不自觉的回顾过去,寻求慰藉或答案。转寝小春,你的母亲,作为木叶高层,此刻必然身处漩涡中心。她或许会接触一些……平时绝不会轻易示人的机密档案或旧物,尤其是在她的女儿与宇智波有所牵连之后,你很是给她留了一些烂摊子呢。”
你哑然。
黑绝:“你猜猜看有没有人撅宇智波泉奈的坟?”
它试探的问到,“那么久了你还关心他吗?”
……
“去木叶看看吧。”黑绝笑得很开心,“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噢。”
白绝:“自来也遗作发售了。”
月黑风高夜。
你在泉奈的坟前死活下不了狠手。
从泥土迹象和碑铭来看,也看不出和其他同一时间死去的宇智波有什么区别。
黑绝不会是诈你吧?但你有什么好诈的。
你蹲在泉奈坟前发呆,觉得就算木叶的人再恨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拿已经死了那么久的泉奈开刀鞭尸。
“……”
憋了半天:“泉奈,你和斑在下面过得好吗?”停顿,“我过得不是很好。”
“……”又是一阵难堪的寂静。
“斑在你旁边吗?你能不能和他说带土要造反。”你压低声音,像个特务。
“……”
“我不是一直有意要提斑的,但是我一想到斑可能在你旁边我就有点不好意思。”
“……”
一阵阴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掠过你的脚踝。
“这风吹得有一点阴森森的,”你揉了揉发凉的鼻尖,“如果是你的话让这个风停下来吧。”
风没有停下来。
你有点泄气,抱着膝盖,将脸埋入臂弯:“泉奈,我现在有点脆弱,我很想你,我需要陪伴,可是我找不到什么能代替你陪伴着我的东西,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虫也独立了。斑把戒指拿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授意。我不想翻你的棺材,不想见到那么漂亮的你变成骷髅的样子,很恐怖,我会做噩梦。”
“这是衣冠冢。”
你被突然出现的第二个声音一惊,白绝。
“吓我一跳。”你长舒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是衣冠冢的?”
白绝解释着:“斑害怕泉奈被牵连,所以迁坟了。”
“他真是考虑周全。”你长叹一口气,“那坟呢?”
“被藏起来了。”白绝,“这我真不知道。”
“黑绝让你来的?”
“不是。”
“那你过来干什么?”
白绝突兀的说,“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我们一定要在坟头讨论这个问题吗?”
白绝对你的反问置若罔闻,它歪着白色的脑袋,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你,重复,“人为什么会死?”
这问题在阴风阵阵的坟地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哲学意味,尤其是从一个非人物种的口中问出。
它似乎活着,却又不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活着”;它似乎不会死,却又失去了人类所谓的“生命”。
你此前和白绝说看工口读物不如去看笑话大全,它后面说的话确实越发幽默。但衍生出来的哲学问题并非是你的本意。
“……这个问题你问死过一次的人更合适。”你抿了抿嘴,“比如斑,他经验丰富。”
“斑不会理我,而且他已经死了。”白绝毫无缅怀的说,“只有你和带土搭理我,但是后面带土也懒得理我,他越发像斑了。”
你思考了一会,对待白绝这种非人生物,一向嘴巴诚实:“其实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搭理你。”
白绝逻辑简单直接:“如果有别人能说话,我应该也不会来问你。”
好吧。学人精。
你在泉奈碑前蹲得双腿发麻,只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白绝继续阐述,语气里带着一种新生的惊奇说道:“我感觉,这真的很奇怪——我居然有感觉。”
“宇智波斑的基因变异了吧。”你随口胡诌,“就是不知道觉醒了哪门子的幽默基因,那这应该是随千手柱间,毕竟你是植物人。”
白绝对你的调侃无动于衷,执着于自己的思路:“人死之前会有感觉吗?”
“貌似有走马灯。”你答道,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白绝诡异而专注的盯着你。
这太直白。
你:“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白绝:“我不关心你。你生和死和我没关系。”
你:“那就是黑绝,它为什么要杀我?”
白绝:“我不是它,我不知道。”切割得清清楚楚。
一阵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
你迟疑开口:“我现在该跑吗?”
白绝:“黑绝不在这,用不着。木叶现在对你来说很安全。”
你有点恼了:“那你吓唬我干嘛?这不是暗示吗?”
白绝笑的很开心:“你以为我盯着你是暗示你马上就要被黑绝杀死?”
你都破音了:“这难道不是——?”
白绝打断你,用那平板的语调抛出一个完全出乎你意料的答案:
“不是。是我在求助。”
你愣住了:“……什么?”
白绝微微转动它的白色头颅,像是在感受这墓地的死寂,然后,清晰、缓慢的说:
“我。我感觉,我要死。”白绝停顿了一下,“我总在走马灯。”
“……”你狐疑地看向这个白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走马灯而是上了年纪?年纪大了的人就会容易陷入到回忆。”
“不是。”白绝清楚的摇头,“我没有老到那个程度。”
你的脚蹭着地上的泥土。
夜风穿过宇智波的墓碑,这里没有活人,只有属于无数亡魂的寂静陪伴着你。目光落在泉奈那空荡荡的衣冠冢上,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穿迷雾,清晰得令人心痛。
止水选择殉道,泉奈选择了战死,斑选择了背离木叶,带土选择了月之眼,而你选择了站在这里。
是因为人们选择了道路,拥抱了所爱,背负了仇恨……这是用自己的意志,抵达到一切的终点。
你转过身,看着只有苍白的造物:
“因为自由意志。”话音落下,你自己都愣了一下,又不想说的太绝对,“大概吧。”
白绝空洞的眼眶对着你,仿佛在消化这个词。它用新生的“我”的感觉,与这个庞大而致命的词语碰撞着。
你刮蹭着泉奈名字凹陷上的旧灰,“因为人有自由意志,所以人会死。”
“正是因为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才会走上必然通向死亡的不同道路。因为灵魂拥有了形状,所以才会破碎和湮灭。”
没有造物主的剧本,没有宿命的绝对。是“我”的选择,决定了“我”的结局。
这一瞬间,白绝似乎理解了。理解了朦胧的“感觉”从何而来——正是这点滴汇聚出、不该存在的“自我”,引来了清扫者的目光。
它即将到来的死,并非因为它做错了什么,恰恰是因为它开始触碰“外”与“我”。
初雪触及地面。
“……我明白了。”
坟场顿悟后,这个白绝回到黑绝身边领死了。
但这是后话。
它明白什么了?你懒得关心。
等白绝潜入地底的声音消失,你开始掘坟。
……
果然什么都没有。
还好什么都没有。
心中的怀疑反倒因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而越来越深。
如果这里什么都没有,那斑究竟把泉奈……把他和你的过去,藏到了哪里?还是说,连“藏起来”这件事本身,都是虚假的?
你沉默地把所有的土全都掩上,尽量恢复原状,仿佛不曾打扰此地的安眠。然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没错,你还有另一个。
你怀疑自己已经在带土的无限月读里了。
斑藏起来的东西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它在现实世界里。这个月读世界只是为了困住你、安抚你,自然不会包含让你痛苦的真实。
大概吧。
“菖蒲。”你敲了敲玻璃,“是我。”
快十年没见,你的突然出现让菖蒲快被吓死。大家都说你早就为止水殉情了,她虽然之前不信,但你一直没消息——久而久之她也如此觉得了,不然转寝顾问怎么可能抓不到你?
“你还活着就好——真是吓我两跳。”菖蒲从厨房走过来给你倒水,“好歹敲门啊。”
在你看来她倒是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不久前在一乐拉面见到的样子。
你接过水,“开门的万一是你爸爸就不好解释了。”
“他这几天在外面旅游,家里只有我啦。”菖蒲麻利地拉上所有窗帘,“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人会抓我啦。”你讪讪的摸摸了鼻子,“我又不是重刑犯,只是失踪而已。”
“失踪人口突然回归?真是把人吓得够呛。大家都以为你殉情了。”菖蒲原地思考了一会,“按理来说我应该关心你这几年在外过得好不好,但你不方便说的话还是算了。”
你谢谢她的体贴,“其实我之前见到你了啊,在店里。”
“你没和我说话嘛?”菖蒲震惊,“我没见到你啊。”
“……当时情况比较复杂嘛,”说完你不好意思的开口,“菖蒲,我的……”
没等你讲明,菖蒲就长舒一口气,“……东西还好给你收起来了,我还以为再也没办法给你了。”
“你帮我收起来了?!”你一屁股从沙发上坐起,看着走向储物间的她,“我以为全都被我妈扔了,天啊谢谢你菖蒲,我戒指也——”你说到一半就停下,怀揣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戒指?你当时还给他买戒指了?”翻找着抽屉的声音一顿,“这我不知道下落,我这只有信。”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把替你保管了很多年的钥匙藏起来了。
你听闻快步走过去,“什么信啊?”
难道止水还给菖蒲留了信吗?
一张被对半折叠的信纸递给了你。
而你全无印象。
展开后,署名是你,收信人是菖蒲,和止水没关系,因为看时间你那会还在水之国。
“不记得了吗?”菖蒲不满的抱怨道,“我可是记挂这件事记了很多年,是你说让我下次见面的时候把这个信带着的。”
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接过信,粗略的读了一遍……半篇内容都是在辱骂某位没提及姓名的同事。而毫无疑问的是,这同事肯定是宇智波带土。
读完末尾,你头疼的阖上了,有种在意料之中的诧异。
心中关于自己在无限月读的猜想又多了几分可靠性。
这太像他恶劣的品味了。在你苦苦追寻与过往恋人的连接时,强行把他自己塞进来,无孔不入的提醒你他的存在。
“谢谢你菖蒲,帮我保存了这么久。”
“……很失落?还是在想钥匙吗?”菖蒲摸了摸你的背,“可是那已经是别人的家了。”甚至是凶宅价购入的。
“我知道。”
“还没有放下吗?”她问。
“不是说放下不放下,”你和菖蒲解释,“我感觉我现在在做梦,你和我都在我的梦里。”
“要吃点东西吗?”菖蒲问,“有味觉的话就不是在做梦噢。”
你摇了摇头。
“突然见到你我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的那个……要不我打你一巴掌你看痛不痛?”清楚知道自己并不是梦中人的菖蒲表情变得古怪,“但你确实像在说梦话啊,是不是做梦和戒指或者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能定义我与过去恋人关系,维系我和他们情感连接的实体象征,都消失了,没一个找得到的。”你枕在她身上,身体的接触让你此刻好受的多,“这很不真实。”
而且最不真实的是你自己。
你失去了泉奈,离开了斑,按常理,这痛苦本该绵长而尖锐,足以将人撕裂。可你适应的也太快了。
这不正常了。不像愈合,更像情感被刻意钝化了。
就像当时在伊邪那美里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梦中人也无法回忆起梦的开端吧。
无限月读的设计者,为了不让你过于因他人而感到痛苦,所以调低了浓度。他拿走了所有刺激你的实物,甚至可能还在悄悄的抚平你的情绪?
而吞食痛苦的寄生虫,简直是他完美的掩护。
不然怎么解释你会对带土心生好感而且还动手动脚这件事?!
并且,你明明是来找和止水相关东西的——这兜兜转转扯到带土。
你冷着脸,越发觉得这个设计很卑鄙。
甚至自己之前说感觉会和带土在一起都是他的暗示吧?
可是菖蒲关注的重点被你刚刚的话带偏了,“你刚刚说‘他们’?”
“是的,止水死后一年我就结婚了。”你坦白。
菖蒲觉得自己更不应该把钥匙给你让你徒增烦恼了。
“但不久前我丈夫刚刚死了。”
怪不得你这么说,菖蒲那句恭喜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变成,“……节哀顺变。”
“一回生二回熟了。”
“我听说宇智波鼬前不久死了,”她温暖的掌心摸着你的头,“也许你能欣慰点。”
“……谢谢。”你额头抵着她的颈窝,“你是为数不多我能见到,还记得止水的人了。但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回忆他,我只是想来确定些事情。”
菖蒲大惊,“你不会还想着要回转寝家拿东西吧?!不一定还在啊。而且被发现了怎么办?”
黑绝和你说完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一直到今天你才决定挖坟。但经过白绝那一通云里雾里的对话,你才不会听黑绝的往转寝家送呢。
万一这不是无限月读那不是废了——你可能真得面临被囚禁在严加看守的地方直到月之眼降临了。
但现在看来还是已经在无限月读里的可能大一点。
……原来自己在无限月读里也会不满意吗。
“不会啦。”你闷闷的说,“找不到东西就算了……而且我明天还要走。”
“咦?你回来多久了?”
“没半天。”
“一回来就来找我了吗?”
“算是吧。”你挠了挠头。
她叹了一口气,让接下来的抱怨听起来更像是好友间的调侃:“你一上来就一直在说自己过得不好,好歹也关心下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吧?不然光听你倒苦水,我也太亏了。”
“对不起。”
“今晚陪我一起睡吧,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们躺下慢慢聊。你听听我的事,我也好好听听你的。”
你无法拒绝。
乌漆麻黑的场景里,活人只有带土,鬼鲛和绝。
佩恩和小南离场去抓九尾了。走之前留了幻象在基地用以支撑幻龙九封尽能顺利完成。
因为战损而导致的成员空缺,会由白绝们填补。
但带土放不下心来。
抽个六尾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安的焦躁来源于千里之外。从拽着你的手因为你的不配合导致必须分开起,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都答应了会等他的吧?
——她有前科!
你前面说的话也不像骗人的样子啊。
——她哪次说谎你当场发现了?!
左右脑又开始互殴。
“绝。”他还是没忍住,沉声开口,想确认你的行踪。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鬼鲛恰好和他同时开口,不留神抢了他的话茬,“嗯?斑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带土面具下的眉头拧紧了瞬间,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
……算了。为了这点捕风捉影的疑虑就在部下面前追问你的下落,未免太失态了。
“没有。”他最终用回了那副深不可测的腔调,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重新压回心底。
压了三天,还是没压住。
外道魔像之前传来的查克拉流稳定得近乎枯燥,如同设定好的生产流水线,只需要维持术式,剩下的便是等待。正是在这种无需投入全部心神的空白里,关于你的疑虑便如同藤蔓疯狂滋生,缠绕住他所有的思绪。
“绝。”他再次开口,“让白绝确认一下她所在的位置。”
鬼鲛翻了个白眼,明明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就能散场了,问不问有什么区别?
绝同样无语,白的那个先开口,“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
“快去,”带土无视了他的废话,语气带着不耐,“找到具体位置后向我报告。”
他懒得纠结这段记忆传给佩恩和小南之后会作何感想了。此刻,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你是不是乖乖待在原地,有没有骗他。
如果你又敢跑——
“啊——”白绝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伪善的担忧,“我之前可是特地在她面前塑造你从来不多过问她行踪的形象耶,如果被她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查岗,会讨厌你的哦?”
“少挑拨离间。”
黑绝沙哑的嗓音接上话,“能被挑拨离间的关系,本身就算不上多稳固,不是吗?”
鬼鲛:噢哟。
带土没理自称斑意志的黑绝。
他不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你不在原地又能怎么样,总不可能暂停抽取人柱力的查克拉跑去抓你?
但焦躁和惶恐没被你的承诺安抚,反而因为保证而新生出信任危机,因为你的信誉那可太岌岌可危了。如果再一次面对你的言而无信,他又该如何自处。
——但就算你没骗他,
无人窥见的脑中迅速催生出更阴暗的猜忌。你的每一句保证,此刻在他脑中都被重新解读,变成了为下一次行动铺设的垫脚石。
……
怎么办?
无声的诘问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惶惑。
你是对他有所图的吧?
站在树上远眺的小南一顿,侧过头看天道佩恩。
“斑在说谁?”
“一个你没见过的女人。”
小南听闻露出有点恶心的表情,“他年纪很大了吧?”
“……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白绝说的感觉很像。但小南没反驳,毕竟她也不太希望这种事是真的。
幻象的记忆已经全部传送过来了,外道魔像上的眼睛还差最后两只,虽然不知道八尾进度如何,但九尾更加棘手,速战速决好。
黑暗把等待变得漫长,不知道具体时间,他估计白绝找了有半天的时间。
不安和暴躁像煮沸的汤锅被盖了锅盖,但情绪扑腾到像要把锅盖掀开。
他想大叫,想砸墙。
如果你真的在商业街那白绝好找你才对,怎么会找这么久。
时间越拖延一秒,他心情就更糟糕一点。
鬼鲛好像在看笑话。
也许为了维护影响他不该这样。
白绝出来了。
不是幻象,是直接跑到了他本人旁边。
居然——
“是在商业街住着噢。”
——是好消息。
不过是木叶的商业街啦。
白绝在心里加上了这句话,它刚刚死了个同胞,它还不能死,它尚要探寻求死意图和求生意图的开始,它做为个体还不想那么快被黑绝终止自己的一切探究。
失落。惊愕。
这一刻带土心底最先涌上的,竟是清晰的可惜。
他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备好答案——几乎期盼着从白绝口中听到坏消息。
那样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生气,甚至暴怒!就此名正言顺的将你抓回来,锁进只属于他的神威空间,从此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阴暗占有欲的蓝图,已在脑海中勾勒出完整轮廓。一米二的床会派上用场。当然为了保证你的生活他还会购置更多,甚至为了你手作也可以。
但你居然没有骗他?
预备迎接背叛的力道突然落空,带来短暂空茫。紧绷的下颌线一松,随即因意识到这份松懈而再度绷紧。
陌生暖意试图从心底渗出,像冻土下挣扎的幼芽,却被他用更冰冷的理智掐灭。
他怎么能为此感到欣喜?这不过是最低限度,连值得夸奖都谈不上。
符合他逻辑的疑虑立即填补空白。
这次小小守信算什么?不过是你用来麻痹他的伎俩罢了。
嘁,你就是这样。
然而盘踞数日、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焦躁,确实开始退散。理智仍在叫嚣怀疑,但情绪先一步投降——千里之外的你,轻而易举就安抚了他。
这认知带来狼狈,却又无法否认,随之而来沉重,在短暂消化过后如释重负。
意料之外的守信,让他看清自己心思何等卑劣。不过小小的羞愧掠过心头,也马上消失不见。
因为囚禁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撼动心头符咒的一毫一厘,所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道德约束对他来说几乎为零,他只需要考虑现实因素和可操作空间。
“嗯。”带土故作轻松的回应,不再多说一个字。
白绝悄悄退下。
六尾人柱力也在此时完成了抽取工作。
外道魔像的第七只眼睛彻底撑开。
幻象陆续消失。
最后只剩带土站在原地。
所有未能实现的阴暗念头,虽然因为你的守信而被搁置,但不妨碍他继续想。
给他想美了。
面具下的他嘴角都不知道扬到哪里去了。
突然。
痛!!
好痛!!!!!
心脏被有形之物骤然攥紧,冰冷的锁链直接勒进心肌的瞬间,带土也闻到了那股存在感强烈的铁腥味。
这算什么啊?!!宇智波斑这死老头老古板真的明白他只是想【】而不是要对你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啊!!!
这到底是怎么判定!
带土面目狰狞,单手跪地,心脏的绞痛让他无比难堪。
自己好像无处遁形。
就算只是脑子里的阴暗想法,也随时会有人准备敲打。
被窥视感其实如影随形。
死老头——
等着看去吧。
“这是哪里?”
和你牵着手的菖蒲无助的看你。
你咽下一口唾液,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我们好像……”
菖蒲:“在梦里?”
你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梦里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吧。”
“我打你一下你有感觉吗?”
“没有。”
你们两相对视。
“是酒精中毒了吗?喝酒的话是会没知觉。”
你:“我们是喝了很多,但我们两个现在说话很利索。”
菖蒲:“难道……”
你:“难道……”
菖蒲:“我们喝太多死掉了吗?我怎么看到了我妈妈?”
你:“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妈妈?!”
“哪有人啊!”你惊恐的回顾四周。
但菖蒲突然松开了你的手。
“回见啦!真的是我妈妈在喊我!是我妈妈来接我了。”
“喂!菖蒲!”你急忙喊住她,“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菖蒲跑远了,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只剩你一个人。
……死了吗?
你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喊。
“宇智波……?”
未出口的名字被突如其来的画面打断。
惊悚,自己一瞬间出现在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两个瞎子在篝火前对坐。
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你。
在和菖蒲的醉酒中被佩恩袭村搞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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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