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考斯普累到底是啥意思啊?”
这已经是胖子今天第十二次问我了,我白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再给他解释。
雨村山清水秀,这几年在尝试发展新兴旅游业,最近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不单单只是人流量增加了,还来了很多陌生面孔的穿着色彩鲜艳的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
他们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嘴里操着各省的方言,发色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都是慕名来雨村赏景的外地游客。
村东头老刘家的二丫是喜来眠的常客,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络了起来。
她告诉我,那些人是在玩角色扮演,用英语说,就是cosplay。
二丫和那些游客都是同龄人,因为她性格外向,所以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听他们说想尝尝当地特色菜,二丫眼珠一转就抓住机会给他们推荐起来:
“我们村儿顶好的农家乐叫喜来眠,那儿的厨子做饭一流还会说话,当家的是浙江大学毕业的,顶顶有文化——最主要的是,前台收银的是个冷面帅哥!来雨村一趟,在那儿吃一顿才不叫白来呢!”
“帅不帅哥的不重要,主要还是我们爱吃农家乐。”
几个受邀的女生相视一笑,转脚就告诉了同行的其他人。
这么一来二去的,喜来眠每天来的客人都比前天翻上一番,也算是在各地游客间小有些名气了,每天看着花花绿绿的头发在我们店门口进进出出,我的心里就五味杂陈。
到底是老了,跟不上现代年轻人的潮流了。
就这样忙里忙外几天,胖子瘦了两斤,我看闷油瓶指菜单的手都快轮到冒烟了,面上虽然看不出与平常的不同,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妙。
今天二丫又从家里溜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她:“这又是你家种的菜?”
二丫摇摇头,语气有些骄傲的说:“我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她张开袋子,里面装的东西看上去毛茸茸的,一时难以分辨是什么。
二丫有些骄傲的说:“有个游客姐姐说你们很适合穿这个,她说如果你们穿上它招待客人,来店里的人只会更多。所以我就给你们买下来来啦——不免费,记得得报销哦。”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一想到那团毛绒绒的东西我还没见到过它的全貌,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二丫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一样,她从袋子里依次取出一黑一黄两个兽耳发箍和毛尾巴,告诉我,这东西叫兽装,也算是cosplay的一种。
她说她本来想拿三套,但是因为胖子整日在厨房里操劳,怕毛掉进锅里不说,就他那体型也实在不很支持卖萌,就只带了我和闷油瓶的两人份。
兽装的做工很精致,几乎看不出任何裁合痕迹,我选了那套黄色的穿上,闷油瓶没有选择,他本来是要拒绝,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勾起了我的恶趣味,我给他带上黑色的猫耳发箍,在他腰间环上猫尾巴,配上他常年清心寡欲的表情,别提多逗了。
“我买了。”
我问了二丫这东西的价格,十分慷慨的多给了她五十块跑腿费。
闷油瓶穿上这个之后比平时变得更扎眼醒目,我控制不住的把手放在他的猫耳朵上揉搓,心里不住的夸赞这感人的触感。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我当时这样想。
到了第二天,我悲哀地发现,这耳朵尾巴还真他妈的拔不下来了。
我摸着头顶兽耳的毛发,欲哭无泪的对闷油瓶说:“长……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