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清河长白 第98章 老张没有充电器

回到北京的张起灵得知灵儿在他离开当天就失踪了后，目光暗沉地站在解家门口握紧了拳头。他取出包里的黑毛蛇和人皮面具递给瞎子，转身就要离开。

“又去哪儿？”瞎子也不提自己知道张起灵去干什么的事。

张起灵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看着张起灵的背影，从上到下，从兜帽到鞋子，都残留着黄沙和血迹，瞎子一双墨镜下的眼睛也浮出黯然，“小花已经派人到处在找了，你一个人别瞎跑了，回头又找不到你。”

张起灵的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整颗心如空旷的草原没了日出，只剩微风吹起荒草如皱，一向高大颇有压迫感的身影轻飘飘的。

瞎子上前轻轻捏了捏他的肩，“灵儿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

张起灵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压抑住心上的痛，冷静了几分，“我四处走走。”

瞎子掏出张起灵丢在医院的手机递给他，“拿着，有消息互相联系。”

张起灵接过手机离开了北京，一时间失去了方向。他只是漫无目的地瞎晃，穿过江南滴雨的屋檐，穿过北方胡同和城墙，从晨光熹微走到华灯初上，从热闹街巷走到寂静长街。有时候，他会驻足打量一些与她相似的身影，但又能一眼看出不是她。

张起灵似乎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心上多了一份牵挂和思念，这多出来的东西让他的觉得陌生的世界恍惚间又有一丝熟悉，倒不如失忆的时候执着地想抓住点什么来得直接了。他记得一切，目标反倒变得十分不清晰，脚步不像以前一样轻快沉稳，常年如结冰般冷淡的眼睛此刻也因什么裂了条缝，里头泛着股说不出的难过。

在外晃了半月多的张起灵第一次拿出包里的手机是因为吴邪打来的电话。

“小哥，有清河的……”

张起灵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谁也没有跟他讲过这东西也会没电，粗心大意的瞎子也默认了他会自己注意充好电的，他的伙伴们都习惯了他的强大，连一个充电器都没有给他。

张起灵拿着那块“小砖头”，显露出少有的一丝着急，马不停蹄先赶回了杭州吴山居。吴邪还算细心，让王萌告诉张起灵他先去了长沙找楚光头，灵儿的消息就是从楚光头那儿传来的。

话说，解雨臣四处放出了找人的消息，楚光头得知后第一时间联系的不是解雨臣，而是吴邪。因为吴小三爷在道上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相对来说讲道理，从吴邪这里赚钱，比从一直做生意的解雨臣那里容易。他让吴邪拿二十万来换消息。

吴邪火急火燎取了二十万就先去了长沙，先后给张起灵和胖子打了电话，决定完全确认灵儿的行踪后再告知瞎子和解雨臣，免得兴师动众闹了个乌龙。

张起灵中间先折到杭州花了点时间，等他赶到长沙楚光头处的时候，胖子和吴邪已经拿着二十万坐在楚光头家的会客厅了。

楚光头还想加价，一口黑黄的牙齿上满是小人得志的味道，眼角眯成一条缝，装模做样道：“小三爷，我这些消息得来可不容易，您再加个十万，我不仅告诉您清河姑娘的下落，还外送一条关于张起灵的消息……哎呀，想当年，我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

楚光头话没说完，被突然闪进来的张起灵一把从椅子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这绝对是楚光头这辈子最意料之外的事情，被提离地的楚光头两只眼珠子瞪得像铜玲，“张……张……张爷……”

张起灵冷冷地道：“说，灵儿在哪？”

吴邪和胖子简直大惊又大喜，看着吓破胆的楚光头，胖子连忙收起了桌子上的二十万，拍着张起灵的肩膀，略带“好心”地看着楚光头嘿嘿笑道：“小哥儿，先放这孙子下来，让他慢慢儿说。”

张起灵把楚光头放回椅子上坐好，惊魂未定的楚光头很清楚再多耽搁一秒张起灵的耐心就要没了，他来不及喝口茶压压惊，一股脑把事情交代了。

原来，是灵儿自己来找楚光头的。

那晚张起灵不打招呼离开之后，不明所以的灵儿虽然误会了他，却打算去找张家老宅。不管张起灵决定未来将与她何去何从，她都要去找解开他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的办法。

由于之前从吴邪那里得知楚光头奉吴三省的命令一直在暗中调查张起灵，灵儿离开医院后直接来了长沙。楚光头告诉了灵儿2000年年初道上的阿坤事件，灵儿这才得知小哥在出山后因为失忆竟然有这么一段悲惨得令她心痛的经历。

当时越南人在广西边境抓了昏迷不醒的张起灵，楚光头根据这点线索摸到了广西，在一个叫做巴乃的小村子里找到了一座高脚楼，还带出了一张照片。

楚光头卖这些信息给灵儿，同样从她那里拿了二十万，当然，楚光头还没有傻到把这二十万也交代出来。

“具体地址。”

楚光头诶了一声，连忙掏出纸笔写下地址递给张起灵，张起灵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广西上思县南屏瑶族乡巴乃村村民二组西北口。对这个地址，他自己倒是没有多大印象。

“张爷，我给清河姑娘的也是这个地址，她大概率就去这儿了。”

张起灵头都没点，收起纸条转身就走，胖子抱着装了二十万的包追了出去。

细心的吴邪啧了一声，着急问楚光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发现了照片吗？拿来。”

楚光头埋怨道：“诶哟，小三爷，就摸出了一张，已经给清河姑娘了。我那可是偷偷摸摸查的，不能留下太多痕迹。而且，你们可是一分钱都没给我。”

“你上次出卖我们，害我们差点被警察端了。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这点消息，就算扯平了。”

小三爷有张起灵撑腰，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

楚光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早知道应该从张清河那里多拿些钱了。这帮九门的，都不好算计。

有吴邪和胖子在，张起灵总算是给他的摩托罗拉充上了电。

火车上的充电插口很不好用，胖子把电池板插在充电器上，废了老大劲才把充电器插在小桌板下面。

吴邪端着两桶泡好的方便面走进来坐下，看着半月多没刮胡子的张起灵，“小哥，先吃点东西，吃完把你胡子刮刮，免得见了清河，她以为我和胖子虐待你。”

胖子坐在一边嗦面一边道：“小哥儿，你说你到底是跑哪儿去了，搞成这样儿回来？”

张起灵默默吃面，并不言语，也没听进去胖子和吴邪都说了什么。人都还没见到，也不知道灵儿有没有危险，他没有心思顾自己。虽顶着一张人间看不见的绝色的面容行走江湖，他哪里想过自己在灵儿心里是否也有靠脸吃饭的因素在？他吃完面就兀自睡了。

吴邪和胖子知道此刻的小哥不似往日那般只是单纯的沉默，一时间也不好打扰他，两个大男人相视坐了会儿，也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