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清河长白 第132章 认主

灵儿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身影，连呼吸都忘了。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描摹出了对方的模样 —— 熟悉的连帽衫，挺拔的身形，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

可等那人走进院子，借着屋檐下的灯光看清脸时，她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攥着门栓的手也松了几分，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闷闷的。

“瞎子？你怎么回来了？” 她开口，声音忽然有一丝沙哑，还夹着几分没藏好的怔忡。

瞎子手里拎着东西，笑着走进来：“怎么，我家我不能回啊？” 他刚说完，就被突然扑过来的要咬他手的小满哥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哎哟我去，我才离开一个月，你从哪儿弄来的狗？还咬人？”

灵儿这才回过神，连忙喝住小满哥：“小满哥，回来！” 看着瞎子熟悉的笑脸，刚才那股失落渐渐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开心。至少，她这消失了一个月的师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她走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笑着说：“就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

瞎子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一眼灵儿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她微红的眼眶，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却没点破，只是笑着转移话题：“怕一个人在家啊，弄条狗？”

灵儿蹲下身，摸了摸小满哥的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你不记得了？它是小满哥。”

“什么小满哥？” 瞎子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小满哥半天，还是没认出来。

“就是吴邪家的狗啊，小满哥！” 灵儿加重了语气，“咱们在巴乃的时候见过，当时它还跟着吴二白一起出任务呢！”

“哦！想起来了！” 瞎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不是，它怎么跑你这儿来了？吴邪舍得把它给你？”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 灵儿指了指瞎子手里的东西，“你拿的什么啊？小满哥好像对你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先进屋！” 瞎子盯着小满哥的亮晶晶的大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拉着灵儿进了屋。

两人一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瞎子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那东西被厚厚的黑布裹了好几层，看不出形状，只隐约能感觉到有棱有角。

“这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灵儿好奇地问。

“你自己打开看看。” 瞎子笑着往后靠了靠，眼里带着几分神秘。

灵儿看了他一眼，“又想耍什么花样？” 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伸了过去，轻轻解开黑布的绳结。黑布一层层被拆开，当看到里面东西的一角时，灵儿的动作突然顿住，心跳瞬间加速。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扯开剩下的黑布 —— 一把熟悉的黑金古刀赫然出现在眼前，刀身泛着冷冽的光泽，刀柄上的纹路依旧清晰。

灵儿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抚摸着古刀，刀身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瞬间勾起了和张起灵有关的回忆。这两年里，她无数次在梦里见到他的模样。如今见刀如见人，她仿佛觉得那刀上残留着他的一缕魂，此时此刻，就好像他的一部分回到了自己身边来。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古刀，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

瞎子原本靠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半根没燃尽的烟，惊得烟都差点掉在裤子上，猛地 “嗖” 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墨镜下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不是吧？你居然拿得动这刀？”

灵儿正沉浸思念中，被瞎子这声惊呼拉回神，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黑金古刀，又抬头看向瞎子，眉头紧紧皱起，她提起刀晃了晃，轻得跟空饭盒一样！

她立马慌了，自己曾好奇想摸一摸小哥的刀，指尖刚碰到刀柄就觉得沉得发坠，连提都提不起来，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轻了？

“你该不会是带了把假刀回来糊弄我吧？” 灵儿猛地看向瞎子，语气里满是疑惑，连忙将刀放在膝盖上，指尖顺着刀身细细摸索。

“你以为我这个月上哪去了？？？”瞎子急忙辩解，“老子回雨林去捡回来的刀！不可能是假的！”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后，灵儿很清楚，这把刀和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就是小哥的黑金古刀！

“是真的……” 灵儿喃喃自语，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可我之前明明拿不动啊，怎么现在……”

瞎子早就凑了过来，见她反复检查刀身，忍不住伸手从她手里接过古刀又试了试。刚一碰到刀柄，他手臂往下沉了沉，手腕都绷得发紧：“这玩意儿沉得能压垮人，我拿着都费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力气了？” 他说着，又把刀递回给灵儿，“你再试试，是不是我的错觉？”

灵儿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刀柄，轻盈感就瞬间传来，仿佛古刀主动卸去了所有重量，乖乖地躺在她掌心，连一丝沉重的压迫感都没有。她和瞎子对视半晌，两人眼里都是满满的惊讶，客厅里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灵儿缓缓低下头，指尖轻轻划过刀身的纹路，细细感受，冰凉的金属触感里竟透着一丝微妙的暖意，像是有温度一般。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刀柄传遍全身 —— 那是一种温柔的呼应，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在轻轻回应她的触碰，连刀身都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这刀…… 认我了。”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又微微发热。原来不是刀变轻了，也不是她变有力了，而是这把跟着张起灵走过无数生死的古刀，主动接纳了她。

瞎子看着她掌心泛着柔和光泽的古刀，又看了看她眼底的光亮，突然明白了什么，语气也软了下来：“难怪你拿得这么轻松，这刀啊，是真认主了。也就你，能让它这么乖。”

灵儿细细抚摸着刀身，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哥握着这把刀的背影，那道背影一次次将他们护在身后。如今，这把刀竟主动认了她，仿佛是小哥把自己的力量留在刀里，跨越长白山的风雪，回来了。

“是小哥……” 灵儿轻声呢喃，指尖紧紧攥住刀柄，心里又暖又酸。她知道，这不是巧合，是小哥冥冥中的牵挂，借着这把刀，把他的守护留在了她身边。

瞎子看着她的模样，没有言语，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洒在灵儿和黑金古刀上，刀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份跨越时空的守护与联结。

“灵儿。” 客厅里的沉默持续了许久，瞎子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诶。” 灵儿正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柄，闻言抬头应了一声，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温柔。

“那饺子…… 放两年了。” 瞎子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蹭了蹭，这话他憋了整整两年。从张起灵转身走进长白山那天起，他就看着灵儿把冷冻层的温度调到最低，就为了保存张起灵分装好的那十盒饺子。他一直没想提却没敢提，怕戳中她的软肋。

灵儿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啊，别给我扔了。”

“之前不让吃，现在又不让扔，你这丫头。” 瞎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满是纵容，“他就算回来，那饺子也不能吃了啊，冻了两年，味儿早变了。”

“就不许扔。” 灵儿坚持着，眼神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冷冻层放着，又不会发霉，多放几年也没事。”

“好好好，不扔不扔。” 瞎子连忙妥协，忍不住打趣道，“你调的那冷冻层温度，都能冻尸体了！等哑巴张回来，我非逼着他把那饺子吃了不可。”

“他一回来我就扔，到时候再给他包新鲜的。” 灵儿说着，嘿嘿笑了起来，眼里终于有了几分鲜活的光彩。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 瞎子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终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避开 “张起灵”相关的一切，她也能坦然面对了。

“冰箱里有最新包的，吴邪前两天刚提过来的，韭菜鸡蛋馅的，你要是想吃，就吃那个。” 灵儿想起冰箱里的存货，连忙说道。

“废话，我还能吃那冻了两年的饺子不成？” 瞎子翻了个白眼，嘴上嫌弃，心里却暖烘烘的。这丫头，总算还记得惦记他。

“你想吃我还不让呢！” 灵儿撅了撅小嘴，语气里满是亲昵。

“鬼才想吃。” 瞎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斜了她一眼。

“好了，我去给你煮点饺子。” 灵儿站起身，把黑金古刀轻轻放在茶几上，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小满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活像个小尾巴。

“嘿！这小满哥跟哑巴张还真像啊！” 瞎子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朝着厨房喊道，“黑不溜秋的，你去哪儿它就去哪儿，比跟屁虫还黏人！”

“要想吃饺子就好好说话！” 厨房传来灵儿带着笑意的回应，还夹杂着打开冰箱的声响。

瞎子大言不惭地喊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它那模样，跟哑巴张当年跟着你似的！”

厨房里横飞出来一个苹果直冲瞎子的面门，被他轻松接住。

没一会儿，灵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从厨房出来，放在瞎子面前的茶几上：“吃吧，刚煮好的，小心烫。”

瞎子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烫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吴邪怎么想起把小满哥送你这儿来了？这狗可是吴家的宝贝，以前连我都不让碰。”

“是他二叔说的，说小满哥和我有缘分，送来陪我的。” 灵儿在他对面坐下。

“吴家老二心里门儿清着呢，指不定打什么主意。” 瞎子嚼着饺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别把人想这么算计，小满哥和我呆一起，能有什么坏处？”

“也好，有这狗陪着你，我也能放心点。这吴家的狗，都不一般，这小家伙，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嗯。” 灵儿点了点头，看着小满哥趴在脚边，心里满是安稳。

自从黑金古刀被找回来后，灵儿就把它夜夜放在枕边。黑金古刀和小满哥一起，无声地守护着她。很多个夜晚，她还是会从梦里哭醒 —— 梦里总是张起灵转身离开的背影，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迷迷糊糊醒来后，心里空荡荡的，她便抱着那把黑金古刀，坐在床头，久久无法入睡。

每当这时，小满哥总会悄悄爬起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她的手，再用脑袋顶顶她的膝盖，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等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

瞎子偶尔起夜，会看到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知道她又没睡，却从不去打扰。他知道，有些情绪，需要自己慢慢消化，而他能做的，就是像家人一样，陪着她等张起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