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满意了,笑眯眯地冲二人说,“起来吧,瞅我这脑子,也记不清个事。嗯……”
他转头看向李芊,又问,“你今年多大了呀?”
李芊惊魂未定,磕磕巴巴地答道,“我,属下,奴今年二十。”
“啧啧,都是大好年华啊……”雄飞飞感叹,“你们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李芊这下可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工作全报了上去,“……江南七城目前已拿下十二个帮派,其中一年单五个,季度单六个,月单一个。”
“嗯~不错不错,你们很能干嘛。”雄飞飞颇为满意,“干成这么多,幽灵宫给你们提多少点啊?”
翠翠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回道,“三,三个点。”
“啧,才三个点啊……”雄飞飞装腔作势地摇头,“这也太少了,不如你们还是入我天下会吧,我给你们六个点。”
幽灵宫的那些个药,她也全会配啊~
天下会是什么鬼,二人也不知道,可也不敢有任何违抗。
她们也知道,有宫主在,自己同九连寨的生意肯定是谈不成了,到时候她再用这次的失败给她们造黄谣,那她们真是百口莫辩啊。
见她二人迟疑,雄飞飞还在安利,“我天下会好啊,不仅待遇好,而且没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你们想恋爱就恋爱。你们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马上和幽灵宫决裂的,我天下会目前还是地下组织,只需要你们从交易中抠出一半给我天下会就可以了。”
翠翠、李芊:所以宫主就是缺钱了想淘点零花吗?
还是真的存了窃国的心思……
这谁敢细想啊?
二人也没得选择,只得答应下来。
“愿听宫主差遣。”
“愿听宫主差遣。”
“不不不。”雄飞飞摇头,“要叫帮主~我是天下会帮~主~”
“……帮主。”
“……帮主。”
“好徒儿,入了我天下会,你们愿意和几个男人亲嘴儿都无所谓,若找不到我还可以帮你们搜罗,每人配他十个八个的,年纪轻轻的,何必非把自己逼成老姑子呢?”
“……谢帮主好意,但是……”
“不用了……”
呵呵,搞得她们像渴望找十个八个男人似的。
雄霸这边春风得意,自觉距离重振天下会的那天不远矣,摇头晃脑出了客房门,然后就在门口遇见了满脸冰霜的沈浪。
和满脸欠扁表情的看戏的熊猫儿。
识海中的白飞飞第一时间就将雄霸顶了下去。
是的,她早就睡醒了,只不过是觉得这种山寨支线任务辛苦又无聊,才交给了雄霸。
可是现在上了身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熊猫儿吐着舌头扭头溜了。
沈浪转身也要走,白飞飞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沈浪的客房中。
他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站立不动。
她轻步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
他一下子回撤了手,又猛得转过身来,瞪着她问,“你要说什么?”
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哭,眼泪一滴一滴地从脸颊滚落。
白静教了她十几年,怎么哭最打动男人她是修得登峰造极。
沈浪看了一会儿,错开了脸,“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沈大哥,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我不该……不该吓她们……”
她眼神惶惑,七分假中倒也有三分真。
她确实也不知道沈浪为什么生气,只知道他是生气了。
“你老实跟我说,那日那个唱曲儿的小孩是不是你下的毒?”他再次转回脸,眼睛盯视着她。
她愣了片刻,脑中思绪疯狂转动,“我,我不知道,我害怕,我怕他们看我的眼神,那些男人,总是那样看我,我,我不该毒害他们是吗?沈大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我,我再也不用毒了……”
她说得结结巴巴,沈浪却听懂了,然后就再也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
要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在这样一双无助的眼神下说出指责啊?
“沈大哥,你别不说话,我真的愿意改的……”她仍旧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眶瞪得大大的,眼泪一缕一缕得淌出来。
沈浪心软了。
她从小到大,也没人保护过她,只学到这么点自保的手段……
“哎……”他叹了口气,“那今天你为什么又要吓唬那两个幽灵宫的人,你是真打算让她们帮你卖迷迭香吧?你明知道迷迭香这毒有多阴险,还要挣这份黑钱!”
这才是沈浪最最在意的,他可以接受恋人心眼小爱捉弄人,但不能接受恋人是个吃人血馒头的拐子。
白飞飞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只能张着嘴发愣,恰逢此刻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咕~~”
中午吃的少,现在已饿了多时了……
沈浪苦笑了一下。
是了,就是饿了而已,想挣钱而已,哪还用问什么为什么。
他回想起昨晚上她喝醉后问自己要的房子,内心愈发荒凉起来。
“呵,我区区一届游侠,也是给不了你想要的奢侈生活。”
他转身欲走,却被她扯住了袖子。
于是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她说话。
可是她嘴巴开开合合,像一尾干涸在河床上的鱼儿,好久没能发出来声响。
最后也只是小声问了一句,“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别不要我啊……
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这句话。
在那双稚真的、惶恐的眼睛中。
让他感觉,她像一只离了群的羔羊,除了祈求他的饲喂,也别无他法。
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饲主,他也无意去做一个饲主。
饲主……多么恶心的一个词啊。
“你我之间……本就不存在什么要与不要。”
这一次,话说得干脆,人走的更干脆。
白飞飞兀自哭了一阵子,突然就躲到了识海中,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雄霸亲眼看到识海中的她越缩越小,竟又变成了六岁左右的模样。
说实话,他挺愧疚的。
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哄孩子。
其实上辈子活到最后他也想明白了,人活一辈子,权势、金钱、地位……这些都不长久的。只有亲情会一直陪着你。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幽若根本没能和自己生活几天,就被剑晨阴谋害死了。
她根本没能享受到几天父爱。
天色渐晚,她的体内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雨花青要犯了。
四周安安静静,这回没人给她驱毒了。
是了,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该死的恶人了,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死了的干净!
雄霸察觉到她的想法,吓得忙劝道,“说什么气话,沈浪只是一时生气而已……没人驱毒,咱自己驱嘛,真气怎么走,这么些日子了我也会啊……你别急,伯伯这就给你驱毒!”
确实,驱毒并不是必须由他人帮忙,只是他人帮忙时会更冷静精准,毒驱的多,血液浪费的少,自己走真气,体内又痒又疼,哪有那么好控制,到时候血流得多,毒反而驱得少,原本能坚持半年的方法,自己驱可能只能挺三个月。
但目前也是别无他法,雄霸不愿苦等沈浪,更不想卑微地出去找他。
他也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小飞飞,哪怕他只是一个游魂。
从怀里取出驱毒的药粉,兑了水变成一小盅浓稠的药液,用指甲熟练地挑破腕上的血痂,再将药液轻轻倒在伤口上。
药珠遇血而入,似有活物般鼓鼓而动,他双指点住突突跳动的尺泽穴,能清晰感受到臂上密密麻麻的酥痒感。
“放心吧,这没什么。”雄霸在识海中仍不忘安慰她,用真气引着药流沿手少阴经缓缓上行。
他一点点将药液运至肩膀,整个过程还算顺当,然而就只是运了这一条胳膊,额头却已经泛出细密的汗水。情急之下,他将药气迅速转至锁骨下的云门穴,蛰伏在肺经里的剧毒突然暴起反扑,让他的运气的手不由一抖,体内真气一时失控,竟自分出两股:一股沿任脉直冲天灵,搅得眼前金星乱溅;一股坠向丹田横冲直撞,激得小腹如同塞进烧红的秤砣。
手指险些压不住震颤的云门穴,整条左臂经脉突突狂跳,血珠一股一股地从腕间的破口流出,流的都是不含多少毒的鲜血。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咬牙坚持把毒驱掉。白飞飞也在识海中凝神静气,帮他一点点抓住在天灵和丹田乱窜的两股真气,汇聚到一处。
“伯伯,我跟你一起,我运这股气在下面走,你运那股在上面走,我们一定可以的。”
“好,好!”雄霸见到她再次振奋起来,颇为欣慰,“这就对了,我们一定可以的,没有沈浪也可以的。”
二人齐力各自运着气游走,配合得愈发默契,眼看那裹满了毒素的药液即将走过最后一圈小周天,身下的床板下突然炸开三声金铁相撞的脆响,盘坐的双腿骤然下陷。
雄霸连忙架起双臂,堪堪撑在床边,腿下却空空如也,仿佛身下便是悬崖。
原本锁在关元穴的真气猛然失控,如同决堤洪水撞向剧烈抽搐的膻中穴。刚被收拢的毒素混着失控的内息,顺着破损的经脉倒灌进正在收缩的心窍,令她一口黑血喷在锦被上。
随后便再也撑不住,整个人掉了下去。
我这猪脑子,这周居然忘记申榜了[捂脸笑哭]
无所谓了,可能自己本身也比较纠结要不要申
大家千万不要给我刷钱啊,这文大家看个热闹,看个乐呵就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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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