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辰坠落时 第37章 对峙与合作

"什么？她请了长假？"

卡卡西手中的文件差点滑落，银发上忍难得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五代目火影继任后，村子里百废待兴，各种任务堆积如山，他每天忙得连轴转，恨不得用分身术来处理政务。

"是的，大概一个月左右。"天藏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暗部第十一分队最拼命的队长"星"，加入暗部五年来，除了受伤住院，几乎没请过一次假。这个消息让卡卡西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工作。

“最近团藏大人私下找过她几次，大概她是为了避开对方，才会请长假。”天藏小声补充了一句。

"请假理由呢？"

"要去火之国边境的星影山谷，祭拜父母。"

这理由如此正当，不只是团藏，连火影都无法拒绝。

卡卡西释然一笑："这丫头终于想通了，拼命三妹也知道让自己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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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华来到了南贺河上游的悬崖上，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南贺瀑布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站在崖边，等待着什么。

上次她站在这里，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万念俱灰，恍惚间差点跌落悬崖，是一阵乌鸦急促的鸣叫让她清醒过来。

从那时起，就会有红色眼睛的乌鸦时不时出现在这里。

这是止水哥哥轻生的地方，是她差点跳下去的地方，是承载了他最多的“不放心”的地方。

“找到了！”

鸦群的鸣叫撕裂了夜色，为首的那只乌鸦有着猩红的眸子。

落华开启星瞳，对乌鸦施加幻术传递消息："我要见你。"

数十只乌鸦从四面八方聚拢，在月光下组合成那个熟悉的身影。

"三天后，宇智波基地。"他的声音低沉而简短，黑色的身影随即重新分裂成盘旋的鸦群。

一张标注细致的路线图被乌鸦用爪子递到她手上。地图上不仅标注了路径,连可能遇到的巡逻队位置都画得清清楚楚。即使两年过去，他依然记得当初她双目失明时的不便，总是对任何细节都考虑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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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宇智波基地。

基地被丛林掩映，四周布着结界，常人难以发觉。

落华赶到时，鼬已经等在那里，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在想什么？”落华出现在他身后，侧着头对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回答的话，就默认是在想我哦”。

“嗯。”鼬转身把她揽在怀里，给她的调侃送上一个肯定的答案。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带着温暖的松木气息。

“果然，还是这样时刻比较让人安心啊。”落华把头深深埋进他胸口，发丝不经意拂过他的颈侧，带着一点痒意。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那颗心脏跳得很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他比自己更紧张这次的见面。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她知道今天要谈论许多沉重的话题，那些她精心准备、反复盘算的话，可能会刺伤他，或者改变他们关系的走向......

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想到这里，她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佐助的事，大蛇丸的转生能够推迟三年......”，鼬突然开口，“谢谢你。”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落华的警觉，她从他怀里挣开，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鼬君……怎么会对佐助那边的事如此了解？”

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脑海，“莫非……你当时就在附近？”

“鼬君”，落华直视着他，“你这样伤害佐助，激发他对你的仇恨，是为什么？”

“落华，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又是这句话，以前他被团藏挟制时，她试图关怀他，也只得到这句话。

“所以……你不会让佐助被大蛇丸夺取身体，但也不会让我带回佐助，对吗？”落华想起那一天和音忍筋疲力竭的交战，想起他在袖手旁观，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鼬君真是狠心啊……”

佐助的处境确实危险，三代目死后，团藏对写轮眼虎视眈眈，佐助必须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

然而，放眼整个木叶村，能够帮助佐助变强的人屈指可数。自来也已经收了鸣人做弟子，卡卡西桑对佐助的提升有限，落华也已经处境危险，自身难保。

刺激佐助投靠大蛇丸寻求力量，是一步非常无奈的险棋。那天他确实在暗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落华突然赶到......

好像灭族之夜的那一幕重演，命运又一次开起了玩笑，她的出现再一次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落华说的没错，他的确不会让大蛇丸夺取佐助的身体，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佐助带回木叶。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在暗处看着她与音忍缠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

若是出手，整个计划就会前功尽弃；若是不出手，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面前......再死一次？

所幸落华足够强大，也足够机敏，并没有让他在两难中徘徊太久。

看到她发动飞雷神消失的瞬间，那颗悬到半空的心才重重落回胸腔，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自我厌弃。

如此自私，如此可鄙，又带着莫名的悲哀。

面对身陷危险的她，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明明该伤心的是我，”落华的声音将他从自我厌弃中拉回现实。她不知何时已沿着冰冷的石壁坐下，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调侃，“为什么鼬君看起来，总是比我还糟糕啊？”

“你说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他开始进入正题。

“嗯......关于那件事，还是有些在意的地方需要向鼬君亲自确认。”

她把自己这些年的思考和猜测娓娓道来：“最早开始怀疑这件事，是因为那把刺偏了的刀。宇智波家的手里剑天才，5岁起苦无就从没脱离过靶心一次。那晚是面对面的距离，怎么会刺偏了呢？”她5岁时就见识过他的手里剑准头，一直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后来，我加入了暗部。虽然现在的权限还不足以查看太多涉密档案，但任务记录册总是可以随便看的。”她想了想，“我看过你的任务记录，s级任务只有一次，是什么呢？我可不记得你执行过别的s级任务。”

青梅竹马，朝夕相伴，她实在太过了解他。在外人看来天衣无缝的谎言，在她眼里全是破绽。

“直到三代火影去世前夕，告诉我他答应过某个孩子保护我。我才完全确定，鼬君在执行任务，而任务的内容是清除宇智波一族。”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痛惜和心疼，“我猜测的对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真相如此离奇和残酷。

曾经，他被视作异才。孤高的异才总是难以被理解，因此世人宁愿相信他堕落成穷凶极恶的叛徒，也不愿深究背后的原因。

只有她，这个被他亲手刺伤的人，愿意抽丝剥茧，一层一层追查下去，最终拼凑出真相。

“我想知道的是，宇智波做了什么，让木叶高层下决心清除他们？”

“密谋叛乱。”

“原来如此。”过去的族人集会，鼬从不让她参加，她只好在家里照顾佐助。现在，她唯一猜不透的地方，也终于水落石出，她叹了口气。

“落华，过去的事，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缓缓开口，“至少有一点无可辩驳，我真的……差点杀了你。”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深的一根刺，曾经几乎让她丧失活着的勇气。

“彼此彼此，我一度也很想杀了你，连报名加入暗部的理由都写的‘手刃叛忍宇智波鼬’”落华突然笑了，带着苦涩和释然，“这下我们又扯平了，不是吗？”

扯平了？她不需要道歉，也不愿意深究，只是用如此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把过去的伤痛一带而过。从过去到现在，她始终是那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存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一种奇特的、沉重的默契。

片刻后，落华再次开口：“当年团藏挟制你，是因为我吗？”

这是她心中另一根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日夜折磨着她。

“不是。”鼬的回答斩钉截铁，“团藏只是需要一个挑起事端的理由，即使你没有去看望鸣人，他也会找到其他理由。”

"那么......"落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为什么不杀了团藏?"

他被她的这个问题触动,转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表情格外认真。

团藏曾是三代火影的左膀右臂,他的很多作为得到过三代火影的默许和纵容。

现在，三代目已经不在了。

团藏的野心也越来越藏不住。失去制衡的团藏，早晚会害死他最珍视的那两个人。

而他那次在木叶的"警告",能起到的作用恐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团藏不仅挑起了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争端,也是伏击支援木叶的星影一族的罪魁祸首。"落华接着说,声音带着恨意。

即使真相如此，杀团藏依旧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团藏的势力树大根深，根部精锐都被下了咒印，对他忠心耿耿，常人根本无法接近他。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杀团藏这件事我一定会做，鼬君依然可以选择袖手旁观,就像前几天一样。"这些话锐利如刀，似乎是故意想挑起他的情绪，或者是引起他的注意。

哪怕想清楚了她的意图，他还是有些心烦意乱。

他感到一种无力掌控的焦躁，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地方。

“鼬君又要走了吗？”落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挽留，“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鼬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合作。”落华清晰地吐出这个词。

“合作？”鼬缓缓转过身，眉头微蹙。这个词太冰冷，太功利。与自己的恋人谈“合作”？这感觉无比怪异。

况且，合作需要筹码，需要交换条件，她要用什么来交换？

“筹码的话，我有两个哦”，她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看起来明亮又妩媚：“第一个嘛，我可以不干涉你们兄弟之间的事。”

“鼬君对佐助的计划我大致了解啦，如果我出手干涉，比如：强行带他走，或者告诉他真相......”她的笑容里带着点狡黠的威胁，“恐怕会很麻烦吧？鼬君既不舍得杀我，又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

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他的计划中最大的、最不可控的变数，过去是，未来也是。更麻烦的是他对她始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而她，似乎已经敏锐察觉并开始利用这一点了。

落华看到鼬犹疑不定的样子，显然有些不太满意。

“还是不信任我嘛？”她装作生气的样子，“那鼬君也对我下个幻术或者种个咒印什么的吧，那样比较保险。”

“……”

这些话显然让他有些不悦，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哪怕此刻他们立场微妙，彼此算计试探，这份信任也从未被动摇。

这场景真是矛盾又讽刺，两个深爱彼此的人，此刻却在小心翼翼地算计着，如何用最“安全”的方式守护对方。

落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和受伤。她心中一紧，那份刻意营造的轻松几乎维持不住。

她轻轻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紧绷的肩膀上，伸出手指，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抚平他眉宇间蹙起的褶皱。

“第二个筹码……”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努力想保持俏皮笑容却最终失败，“我赌……你对我的感情。”

她抬起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坦诚，“赌你不会真的让我以身犯险。”

她在利用他的感情。做什么呢？为了复仇？为了扫清障碍？还是……为了守护他，替他分担那些过于沉重的黑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诡诈，连最珍视的感情都变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

鼬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挣扎和那份强撑之下的脆弱，伸出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鼬君，”她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沉冤得雪，回到木叶？”

回到木叶？他从没奢望过。

自从五年前犯下杀孽，背上叛徒之名，他便再也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永生永世都在炼狱里煎熬，是他应有的惩罚。

“相信我”，她的声音无比坚定，“我向你保证，一定在伤亡最小的范围内完成这件事。”

“嗯。”他最终点了点头。

---嘘，一个彩蛋！！！---

夜色渐深，紧绷的气氛仿佛被刚才沉重的对话消耗殆尽。

落华拉着鼬，在基地外一处相对平坦的草地上坐下。远离了基地的阴森，头顶是璀璨的星河，夜风带来草木的清香。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他们聊起久远的记忆：初次相遇时她训斥欺负他的孩子时的样子，忍者学校里那些幼稚的捏脸杀和偷偷分享的三色团子，中忍考试时彼此守望的紧张瞬间……

他突然提起那年烟火祭之后的那个意外的、带着酒香的吻，正是那个混乱又甜蜜的夜晚之后，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第二天便郑重地向她表明心迹。

落华侧过头，月光勾勒着她姣好的侧脸轮廓，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呐，鼬君……如果，”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那天晚上……不是喝醉了呢？”

“什么？”鼬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那是……蓄谋已久，欲擒故纵呢？”落华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因为，有些事情，总想着……要让你主动才好。”

一语双关的暗示，让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她微红的脸颊、闪烁的眼眸和低垂的睫毛，构成了一幅无声却致命的邀请。

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他明白了。那些被她藏起来的、属于少女的小心思，跨越了时光，在此刻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缓缓侧过身，在她耳边问道：“落华……你确定吗？”

“嗯。”她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下一秒，他轻轻覆上了她的唇。起初是试探的、温柔的触碰。然而，唇齿相依间，那份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将理智冲垮，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舌尖追逐缠绵，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和灵魂都融入自己体内。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边界，只剩下彼此滚烫的体温和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鼬微微退开一丝距离，额头抵着她的，带着喘息，问出了一个极其不合时宜、却又无比符合他思考模式的问题：

“这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吗？”

“什么——？！”落华瞬间从云端跌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才所有的旖旎，都被这句不解风情的“战术分析”砸得粉碎！

“笨蛋鼬君！！” 巨大的羞恼和挫败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气鼓鼓地伸手将他推倒！

什么嘛！ 她在心里愤愤地呐喊，到最后……不还是得我主动？！

终于答辩结束了，但是我有点卡文了。。。

下卷头绪太多，第一章对话冗长，真是有点难写，总怕写得很无聊。。。

写了五六版都不是很满意，算了，还是先发出来吧，不追求完美了。。

下卷开始女主变成黑莲花了，第一个算计的是鼬哥。

嗯。。怎么不算势均力敌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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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对峙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