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喜欢落下帷幕 第9章 第 9 章

这对秦斯斯来说，太难了。

她缓慢的，小心翼翼的，循序渐进的进行。

凌言然：“开始了吗？”

秦斯斯：“……”

凌言然：“我以为你抖完就开始。”

太侮辱人了。

秦斯斯：“坏人。”

凌言然不由笑了，看她白皙的脸面红耳赤的，眼角染上泪珠，额头渗出细密晶莹的汗珠。

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指腹摩挲。

天旋地转，又是他主导。

他眼底都是笑意：“叫我什么？在喊一遍。”

秦斯斯的声音变了调：“坏人。”

他一个用力，还继续追问：“多坏？”

秦斯斯不说话，抑制的一声呜咽。

这让他更疯了。

——

自从，秦斯斯可以把握剧本的修改意见后，剧本创作就顺利很多，第一版剧本交稿时，她去了一趟公司。

卫舟已经出差回来。

他看见秦斯斯，上前询问：“我听说上次聚餐的时候，凌言然欺负你了，你没有什么事吧。”

“没事。”

卫舟气愤道：“我就被调派出去一次，他又欺负你，他有病吧，逮着你欺负了还！”

两人在谈话时，秦斯斯注意到了王玲和夏冰，两人敲打键盘的手都停住了，显然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八卦。

“没事。”秦斯斯再次说道。

大概是秦斯斯平时的性格就是那种温温软软好欺负的模样，所以即便她说没事。

卫舟还是以心疼的目光看着她。

开会讨论后，决定采用第一版交上去的稿子。

剧本就照着第一版定下来了！

平常可是改到编剧不得腱鞘炎都不行。

一切都太过顺利。

太过惊喜！

这一次拍摄不需要跟组，编剧的任务大功告成了！

卫舟捧着三束花上来，送给三位编剧：“辛苦了这么久，恭喜呀，晚上一起吃个饭。”

王玲婉拒：“我晚上和人约好了。”

夏冰也说道：“晚上有点事情。”

两位编剧的缺席，让秦斯斯和卫舟面面相觑，他们两人单独去吃饭有点怪。

卫舟：“那还是算了，等定下角色，剧本围读的那天一起吃一顿。”

两位编剧还是沉默，秦斯斯点头同意。

秦斯斯收拾一下工位上的东西，步入漫长的假期。

“斯斯。”

秦斯斯离开之际，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扭头看过去，王玲。

她很诧异，王玲最看不惯她了，不该连名带姓地喊嘛，怎么会喊“斯斯”呢？

王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给她递了个东西：“你和凌言然认识，我想当时这个应该是他拍下来给你的，只是我们都会错意了，现在物归原主。”

她接过一看，是凌言然拍下的英国剧作家的手抄剧本孤本。

秦斯斯推脱：“这本，我看过了。”这本孤本一直放在公司，秦斯斯早趁着空闲的时间，看过了。

王玲：“你还是带回去吧，之后我们估计没有再一起共事的机会了，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以往种种就算一笔勾销了。”

秦斯斯还是收下了那本孤本。

她看着孤本，心里难受。

剧本修改的让步，王玲害怕受牵连的说辞。

她的工作和生活都在受到凌言然的影响，这偏离了她原有的选择和想法。

——

与此同时那天，秘书汇报完工作后，告知：“凌总，还有一件事情，刚刚收到了《不想谈恋爱》网剧的资方刘总打来的电话。”

凌言然沉思片刻，便说道：“回拨后，接进来。”

刘总拨通电话后，先是寒暄了几句后，直入主题道：“凌总，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手头上有一部名叫《不想谈恋爱》的网剧，当下正是犯难的时候，您在影视行业的方面比我经验足，我也想请教您一下，这剧本是修改完后的好，还是原来的好？”

凌言然：“我替你们拿什么主意，原先怎么定的，就怎么办。”

刘总才应下：“好。”

凌言然转念一想，追问：“斯斯编剧的是原来的剧情，还是修改后的剧情？”

刘总：“修改过的。”

他应了一声：“嗯。”

刘总：“那是？”

刘总犹豫不决的态度，宛若凌言然才是网剧决定的拍板人。

凌言然眸子一沉：“照原来的吧。”

——

秦斯斯在接到下一份工作之前有漫长的空档期。

趁着这一段时间的功夫，她回家了。

父母很热情的迎接她回家，可寒暄了没两句，他们的话题又峰回路转到结婚这件事上。

“斯斯，不是我说你，像凌言然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他的身高长相，社会地位到经济实力哪一样不是行业内的拔尖的，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想要得到他的垂青。”

“更何况，他对你也好，你想隐瞒恋情，他就陪着你隐瞒。无论多昂贵的珠宝首饰，哪一样不是大把大把地送。”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遇见了就好好抓住，如果他反悔了，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凌言然方方面面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

秦斯斯平静道：“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她说完这句话后，父母的态度罕见地柔和下来，没有继续催婚。

午饭时，柳锦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子菜，秦斯斯也在厨房帮忙打下手。

将做好的菜端上餐桌，柳锦拿来一片小药丸让秦斯斯吃下。

她没病吃什么药呀。

秦斯斯：“妈，外面销售的保健品都是骗人的，药不能随便吃。”

秦越泽先一步解释：“不是药，是维生素，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吃了对身体好。”

秦斯斯较真：“什么维生素，我看一下瓶子。”

秦越泽震怒：“瓶子早丢了，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秦斯斯坚决：“我不吃，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的药也不要吃，别吃坏了身子。”

他们也没再强求。

吃完饭后，她把所有餐具收回厨房洗碗时，翻找着抹布，意外发现了放在厨房上方柜子中的白色药瓶。

她拿下来一看——叶酸。

看来，秦越泽不是不催婚，而是因为凌言然口头同意先偷偷让她怀孕，反正都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不催。

她愣愣地看着瓶子好一会，才又放回柜子里。

原来，短暂的妥协，真的可以达到最终的目的。

她在家待了一段时间，本想《不想谈恋爱》通知剧本围读的时候，再回华城。

可是等啊等，等到了开机的消息下来，都没有通知她进行剧本围读。

奇怪，这一次拍摄《不想谈恋爱》不需要剧本围读？

秦斯斯向导演打电话确认，导演也只是含糊地和她表示已经开机了。

既然没有剧本围读，也不需要跟组。

秦斯斯《不想谈恋爱》这一部网剧的工作就已经完成。

她回到华城，寻找下一份编剧工作机会。

编剧的工作通常是阶段性的，因此，在编剧行业中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倘若有其他营生的本领，不要来当编剧。

好在这一次她回华城后，下一份的工作没有经过很多波折和空档期，出奇的顺利。

也是一部小说改编的IP剧，买下版权的是影视行业是一家初涉影视行业的小公司。

负责人和她介绍道：“虽然我们公司的第一次接触影视行业，但是这一次的编剧一共有十人，投入破亿，在制作方面，您完全不需要担心。”

十人的编剧团队，是她接触过最大的编剧团队。

负责人开出的薪酬也是一等一地高。

剧集带给她的惊喜是一摞接着一摞来。

惊喜接踵而来，她也怀疑，她的市场价值配得上这么高的薪资吗？

这里不会是骗子公司吧。

她才走出公司，就收到了毕傲娟发来的消息。

【我来华城拍戏了，今晚出来吃饭。】

【好。】

毕傲娟和秦斯斯在艺术学院大学开学时结识。

那时候，毕傲娟因家中事物报道时间迟了，到学校时，错把秦斯斯当成同为表演系的同学，问了路。

秦斯斯给她指路，两人一路谈天说地，就聊些熟络的话：“你是南方人吧，说话软声软语的。”

秦斯斯：“对。”

毕傲娟：“看着就乖，又漂亮又乖。”

秦斯斯：“谢谢。”

两人的对话常是毕傲娟问一句，秦斯斯应一句。秦斯斯把她送回寝室后离开，被毕傲娟叫住：“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一起去上课，你在哪一间寝室？”

秦斯斯：“我不是表演专业的，是编导专业的学生。”

毕傲娟：“！！！”

“不是一个系的，你还送我过来！”

秦斯斯：“只能是一个系的才能送你过来吗？”

毕傲娟：“当然不是了。可是你长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考表演系？”

秦斯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表演系吧。”

一个乌龙让两人认识。

促成两人形影不离的因果还是因为凌言然。

那时候的秦斯斯不知道凌言然优渥的家境。

那天，两人在食堂吃饭，毕傲娟接了个电话，捂着通话口询问：“斯斯，你介意我再多一个人过来一起吃饭吗？”

秦斯斯：“不介意。”

又是一通电话打进来，毕傲娟抬头张望，举手示意。

秦斯斯寻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凌言然。

他穿着再寻常不过的西服，衬着身姿挺拔，仪表堂堂，自带贵气，他逆着光款步而来，就像整个人从光中走出来，不染尘埃，过分惹眼。

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毕傲娟的面前，毕傲娟让了给位置给他：“林大少爷今天也尝尝我们平民百姓的食堂饭菜。”

本来秦斯斯和毕傲娟相对而坐，毕傲娟把位置让给凌言然后，凌言然坐在秦斯斯的对面。

秦斯斯低着头，躲开了目光。

凌言然见到秦斯斯，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他损道：“你们俩还能玩到一块，斯斯平时没少迁就你吧。”

毕傲娟完全和秦斯斯不同的性格，她热情大方，活泼开朗，偶尔毒舌。秦斯斯安静内敛，懂事礼貌，和她吵架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吵不起来一点。

这下轮到毕傲娟惊讶了：“我也没想到斯斯这么乖的女孩子，和混蛋认识。”

秦斯斯轻声解释：“那天去超市，我送摔倒的奶奶去医院，就是凌先生的奶奶。”

毕傲娟恍然大悟：“哦。我说呢。”

三人一起吃饭，秦斯斯一抬头就能撞上凌言然的目光，他的眼底常带笑意，宛若黑曜石般的瞳孔，深邃得叫人读不懂其中笑容的含义。

她连忙低头，都要把脸埋在饭里了。

毕傲娟问：“怎么突然来我们学校。”

他轻描淡写道：“捐赠。”

秦斯斯侧耳听着他们的谈论。

捐赠？学校里的捐赠吗？

毕傲娟：“又捐楼，你们家又有大动作。”

捐楼！！！

他道：“这次不是，奶奶摔倒了，做点善事积功德。”

“多亏了斯斯，要不然功德算斯斯头上好了。”

他语气中带着笑，却又不像是玩笑。秦斯斯可以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脸上一阵热，一直蔓延到耳朵，烫得要烧起来了。

毕傲娟没好气：“你说算谁头上，就算谁头上。乐山大佛起来，你来坐。”

短暂的一顿饭，分别时，凌言然礼貌说道：“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秦斯斯：“傲娟，凌先生家里很有钱吗？”

“非常。”

“你们老师应该也和你们说过夏川影视吧。”

“暂时介绍的是他父亲的名号，等我把这份文件带回去给我父亲，用不了几天，就会是他的名号了。”

秦斯斯听得嘴巴就没有合上过：“这样一来，你家也……”

她故作神秘道：“嘘，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毕傲娟知道秦斯斯嘴巴掩，就把自己家和夏川影视的关系和她说了，还把上流圈内传开的凌言然的家事告诉她，小三上位，架空管理，隔代继承……

秦斯斯感概道：“那他肯定很累。”

“秦斯斯，你喜欢他？”

“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秦斯斯顿时羞红了脸，目光都在躲闪。

她下意识地反驳：“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只是……”

她反驳后，毕傲娟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是有穿透力的，她瞬间泄气，心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

“他出现了，你的眼神就全是他。”

“我开始还怀疑，你是因为他的长相不敢看他，但是刚刚你心疼他，我就看出来了，喜欢才会第一时间觉得心疼，现在大家都觉得他苦尽甘来，等着恭喜他呢，你是少数觉得他累的人。”

秦斯斯沉默。

这么明显？那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毕傲娟摸着她的头叹气：“斯斯啊，喜欢他会很辛苦的。”

辛苦吗？

可是喜欢是原始的情感，她哪顾得了那么多。

虽然秦斯斯和毕傲娟已经毕业了，两人拥有不同的职业生涯，却经常相聚。

毕傲娟去年出演的一部大制作s 电视剧爆火，她作为女三出演与有荣焉，也算是获得了一点小名气，现在可以为一线明星作配，接女二的角色。

毕傲娟抱怨：“好不容易从剧组请假出来，和你吃个饭，你怎么老看手机呀。”

秦斯斯谨慎道：“我上一份工作才结束，又接到一份网剧的工作，但是这一份工作有点奇怪，我在想办法做背调。”

毕竟利用影视行业骗人的可不少，影视行业的隐形盈利项目很多，大批的人愿意花钱购买进组当龙套，只求和一线大牌艺人见面的机会，还有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偷拿艺人的东西卖出去。

秦斯斯解释：“这一家公司是初涉影视行业，但投资破亿，还愿意给我开出很丰厚的薪资。因为是新创办的公司，又是第一部剧，业内没消息，我现在查不到他过往任何记录。”

毕傲娟：“那是有点奇怪。”即使不是涉及影视行业，初入一个行业的谨慎也要有的，通常是先投一个小制作的网剧，试试水，收回了资金才会在这个行业大展拳脚。

“不会是人家看你长得像还没毕业的艺术学院大学生，就骗你吧。”

秦斯斯耸肩。

毕傲娟无厘头地问了一句：“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秦斯斯：“没有。”

毕傲娟：“那你干嘛不问你男朋友，他！夏川影视！查这些东西，不是轻轻松松嘛。”

秦斯斯：“其实他一直不太高兴我隐瞒恋情的。一旦我找他帮忙，他会有所要求。他会说，秦斯斯，成年人的世界，得到，总要付出点什么。”

毕傲娟无语：“……”

“他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和搞商业合作？”

秦斯斯：“……”

毕傲娟：“你什么时候要给答复？”

秦斯斯：“这三五天。”

毕傲娟：“等着，我给你查。”

秦斯斯：“谢谢。”

毕傲娟拿起手机发了几条讯息出去：“怎么感觉你和凌言然像情感绑架？既然他不愿意隐瞒恋情，那一开始为什么同意了，现在又有所要求？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就逮着你乖，欺负你。”

她还不忘骂一句：“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趁早分。”

秦斯斯：“你以前……”

毕傲娟生气地骂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以前还喜欢xxx呢，还不是塌房了。”

“真恶心。”

“我以前还喜欢xxx呢，我和他合作，他给我递房卡。”

“更恶心。”

秦斯斯拧眉：“那你不教训他？”

“当然教训了，你以为我是你吗？打碎牙齿和血吞，没点脾气。”

“我让我爸封杀雪藏他了。这种随便给房卡的男的，放出来迟早塌方。我是在帮他，公司背负了骂名帮他，让粉丝对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好的一面，不然等爆出丑闻来，死更惨。”

毕傲娟骂得理直气壮，秦斯斯一时无法反驳。

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毕傲娟头上。

职业生涯算是到头了。

秦斯斯和毕傲娟好久不见，话题就像是开了阀的水龙头，收都收不住。秦斯斯也从毕傲娟的嘴巴里听到了很多很多娱乐圈的八卦，一个比一个新奇，一个比一个劲爆。

毕傲娟还为秦斯斯规整了一份避雷名单交给她：“这一份名单你收好，倘若是在名单上面的人找你合作，你注意点避雷，还有，这一份文件千万，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然我的演绎生涯也要跟着玩完，要滚回去继承家产。”

两人呆在咖啡屋的包间里，一杯咖啡喝了三四个小时，嘴巴都渴了。很快，毕傲娟的经纪人打电话通知她回去，两人才分开。

秦斯斯回到京邢郊山，拿着名单翻开，文件的前半部分记录着娱乐圈白名单，业内公认的廉洁公平。

后半部分记录了众多品行不端的导演，投资方和编剧，堪称娱乐圈大型塌方现场，都是能让娱乐圈翻天覆地的大新闻。

其中有一部分秦斯斯也有所耳闻，毕竟是背靠影视公司的毕傲娟给的文件，她更加确信其中的准确度了。

她认真地翻看到最后，最后几面她来回翻看，都只有加粗地几个大字，铺满了整面纸——远离狗男人凌言然！！！

“你今天去找毕傲娟了？”她才看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吓得她的手颤抖，文件掉了出去。

文件摔在地上，正好落在最后几面，上面醒目的大字扑面而来。

远离狗男人凌言然！！！

凌言然：“？”

秦斯斯：“……”

凌言然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本子，轻描淡写地读了出来：“远离狗男人凌言然？”

秦斯斯内心在抓狂，慌得语无伦次：“我……你……不是……”

他看着秦斯斯的目光带笑，嗓心发出一声嘲弄的笑，他把文件阖上又交还给她，神情自若，宛若无事发生一般。

秦斯斯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可那天晚上，炽热的吐息落在她耳畔，他问：“疼吗？”

她泪眼婆娑地点头，没有得到他的怜悯。

他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句：“忍着。”

倘若有其他营生的本领，不要来当编剧。——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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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