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荔市高中的时候,正逢高中生们放暑假,学校门口被车辆围得水泄不通,门口婆婆羊肉炝锅面的小店铺里也挤满了人,吵闹温馨。
人高马大的谢知询和成熟知性的夏鸢、陈羽灵出现在这里实数奇怪,毕竟店里面排队的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们,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们聊得热火朝天。
陈羽灵探着脑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位置的角落,她拉着夏鸢的手,穿过人群,顺势一屁股坐到木质椅子上。
桌面上摆着酱醋碟,一次性筷子插在木桶里,陈羽灵和夏鸢坐在同一侧,谢知询坐在对面,陈羽灵朝站在收银台后面婆婆的孙女喊:“妍妍,我们要三份羊肉炝锅面,辣椒致死量哦!”
妍妍熟练地在面板下单:“羽灵姐,好久没见你了啊,最近在忙什么呢?”
陈羽灵和妍妍之前认识好多年了,陈羽灵挪动椅子起身,半倚在收银台前,两人简单寒暄几句。
谢知询也从木桶里抽出一双筷子,打开塑料包装,放在夏鸢的面前。
夏鸢接过筷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跟着婆婆做羊肉炝锅面了?”
“之前我们俩闲聊的时候,我记得你提过一嘴高中校园门口的羊肉炝锅面,”谢知询收回胳膊,躲避旁边经过的人群,“想着我要是学会了,不用回高中你就能吃上正宗的羊肉炝锅面。”
夏鸢清亮的眸子与谢知询真挚的眼睛措不及防地碰撞。
“来咯!”妍妍拿着餐盘,把三碗炝锅面放在桌子上,顺便朝夏鸢调皮地眨了眨眼,小声调侃,“姐夫真不错!”
夏鸢佯装生气,伸出手假装打了一下妍妍面前的空气。
青白瓷碗容量大,羊肉炝锅面分量也大,辣椒油和香菜葱花红绿相配,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勾起馋虫。
夏鸢用筷子把面前的炝锅面搅拌均匀,鲜红的辣椒油包裹在每一根面条上,浓郁的羊肉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孔。夏鸢迫不及待地吸溜一口面条,被冷落了很久的胃终于得到温暖的慰藉。
“好吃,”夏鸢也顾不得辣椒油在嘴角留下印记,尝完第一口就举着大拇指给谢知询炫耀,“你快尝尝。”
热气阻隔了两人面前的视线,谢知询透过雾气,看到了夏鸢嘴角无意沾上的辣椒油。他的眼神溢出宠爱,顺手抽出一张纸巾,食指和拇指捏住纸巾一角,娴熟地擦掉夏鸢嘴角的辣椒油。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夏鸢的大脑一片空白,指腹的温热还残存在她的嘴角,夏鸢动作一滞,不知所措。
陈羽灵坐在一旁无奈地目睹两人秀恩爱的举动,好像下一秒就要端着碗狼狈离开了。
站在旁边排队的高中学生们带着最纯真的笑容打趣。
“好甜啊,好甜啊。”
“哥哥姐姐之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吗?”
“你们是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故事吗?”
笑声在这个世界的一隅迸裂出,火花四溅。夏鸢看到这景象,不知是感动的,还是被面前辣椒熏的,她眼中蓄满水光。朦胧中,琐碎平常的一天里,最爱的人就坐在面前。
——走她曾经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