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缺钱以后 第23章 多一些陪伴

“冲鸭！”莫小可选的一套服装是裤子类型的，比较俏皮的妆造，活动起来相当方便，原来的衣服已经存柜子了。现在她拿着刚买的糖葫芦，美滋滋地边吃边拉着女人往过山车走。

“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说不定都不用排队！超棒的！”莫小可一路过来，发现工作人员比有课还多，忍不住开心道。

“那太好了！一会儿你喜欢的项目可以多来几次！咱们今天争取把所有项目都来一遍！”女人附和道。

“嗯嗯！”莫小可点头，然后开始了游乐园畅玩一日游。

【我刚还有个会议，就让奶奶打电话问了老师，老师说她请假说要跟我出去办事。】

【估计是想你了，先让她好好玩吧，回来我再教育她。】

女人看了手机，听见莫小可叫自己，于是锁屏跟上。

“大摆锤！妈妈，一起吧！”莫小可拿着沾满辣椒面的烤肠，指着大摆锤。

“这个我头晕。”女人在成年后奖励过自己几次游乐园，把所有项目玩到麻木，然后彻底失去滤镜。

满足之后就不会再念念不忘了，除非是真的特别喜欢。

“那我去啦！”莫小可几口干掉烤肠，兴奋地坐上椅子，等工作人员确认安全带等设置。

女人站在下面，每一次看见莫小可都挥手示意。

即便没有一起上去玩，也不会看手机，而是看莫小可。

这是莫小可最喜欢她的原因。

她总是愿意珍惜每一次和莫小可相处的时间。

她希望当女儿长大后，也能这样去珍惜和爱人、家人、朋友相处的时间。

手机只是工具，陪在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他存在而故意玩手机，回避交流，那么已经证明了什么。

就像她当初开始刻意回避一样。

最后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一样。

快乐的游乐园时光总有尽头，天黑了，游乐园亮起了彩灯，摩天轮五颜六色，缓慢旋转着。

莫小可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卸了妆，安静地靠着女人，时不时打一个哈欠，游乐园的每个设置之间间隔了不远的距离，走来走去也挺耗体力的。尤其是玩过几个项目后，别的项目其实都相当于变形公式，万变不离其宗，玩法其实类似，新鲜感逐渐消退后，身体的疲惫就开始占据上风了。

女人抱着她的肩膀，努力坐直了让她靠着舒服些。

已经是一个比她还高的小姑娘了。

“妈妈。”莫小可闭着眼睛轻声说。

“嗯？”女人正在看窗外的夜景，游乐园附近没有太多居民楼，周围的灯光稀疏，却有几分静谧的美。

“你为什么要离开呢？”莫小可问了她困惑很久的问题。

女人没有很快回答，她看夜色的目光变得悠远，她自己是清楚为什么的，她在想怎么和莫小可说会更合适。

她沉默的时候，莫小可在静静等待。

良久，女人才开口：“我并不是一下子做的决定，一开始我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调整一下就好了，但是并没有用，因为问题太多了。后来我太难受了，但是离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已经有了你，你还小，我想着要不要等你18岁，这样伤害会小很多。”

莫小可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动了下，又闭上了。

“可是我很难受，我已经没有办法接受你爸爸的亲近，我在抗拒。我不知道这样子下去，家里面还会是和谐的样子吗。一个不和谐的家庭，对于你来讲又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我自己，又真的想等到十几年后再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我问了很多问题，自己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这些答案都得我自己给自己，我之前的人生总是听着别人的指点，很多人说我好说话，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呵，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总想着也没有什么，息事宁人。但是温馨的局面也是需要人去维护的，我就是那个人，可我累了。”

“工作不是我想要的，结婚对象不是我选的，你爸爸是个好人，我俩相处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愉快，但是这不是爱，我知道的，如果我没有觉得难受，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但是我越来越没有办法忍受，我心情不好想聊天，他只想解决问题，我就不想和他聊天了，一个屋檐下的人，连天都没法聊，走不下去的。”

“你是我期待中生下来的小孩，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放弃我自己，我在想，如果我为了你放弃我自己的人生，未来的你会开心吗？或者说，你见过这样的妈妈，是不是也会学会牺牲自己去维护家庭和谐？”

“我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希望你也是自私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人，如果没有，那么你一个人开心也好，我希望你的日子都是你自愿选择的，不是谁劝说，不是别人的选择，不是社会的选择，只是你的选择。”

“所以我得离开，我自己都不快乐，我也伪装不了多久，在我情绪崩溃，变成坏人之前，我得离开。”

“我不希望你的回忆里，有父母争吵的阴影，我想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

“我也想重新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就像竞选班干部一样，我得先上台，才有机会。”

女人说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不要觉得沉重，这些都是妈妈的选择，妈妈现在挺开心的。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下了班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想出去玩几天也不用给人报备不会有人说不同意，我同意就可以了，穿衣服选自己喜欢的，不会有人说不好看或者年纪不合适，我现在过得很开心的。”

“我知道了妈妈。”莫小可有很多不太懂的，可是她明白了一点，做出选择后，她的妈妈更快乐了。

那就很好了。

妈妈希望她是健康快乐的，她也一样。

虽然不能天天腻在一起，但是想见面也可以见面，即使相隔很远，但是知道对方是爱着自己的，也会感觉到心是暖的。

“妈妈不太会爱人，精力也不是很旺盛，我担心有其他小孩，我会没有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或者说爱本来就不公平，你会是我唯一的小孩。”

莫小可知道这种时候，她应该善解人意，说妈妈想要的话，生二胎也没关系的，但是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的心里并没有这样想，如果有别的小孩，她会害怕妈妈不那么爱她。

甚至于，爱会消失会转移。

“到了。”摩天轮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到达了最低点。

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箱门，女人牵着莫小可下来。

“你明天休息，周末回去吧。”女人看了下时间。

“好，那我跟我爸说一下吧。”莫小可终于想起来和自己的爸爸报备自己行踪。

“已经说过了。”女人笑着看莫小可，“才想起来呀。”

莫小可嘿嘿一笑。

周末又是吃吃喝喝，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女人问莫小可有关杜珏的事情，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突然陪同自己女儿出现在自己的城市，实在是有些奇怪，她担心是遇到了坏人。米小可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看那人的账号：“她当时给我看了这个账号的主页，我加了她好友，还当面互动发过消息，你看还有私信记录，确认是她的账号后，我想着是可信的，才跟着来的。”

女人浏览了杜珏的账号页面，不多的几条内容几乎都是让人许愿，给人实现愿望，她想起来自己当时也被问过愿望，转头问莫小可：“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就说想坐飞机来见你。”莫小可说自己原本打算坐火车过来。

“你呀，人小鬼大，虽然现在治安比妈妈小时候好了很多，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呀，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是没有后悔的机会的。”女人心里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自己女儿一路平安。

她抱住莫小可，轻声说：“以后可不许这样干了，真想见我可以给我打视频的，我有时间也会去见你的。”

她知道女儿很懂事，不想让她来回奔波，所以选择自己过来，但是她真的希望她可以不那么懂事，懂事的人总是苦水自己咽下去。

“不会了。”莫小可乖巧地在女人怀里蹭蹭。

妈妈的怀抱又温暖又香。

莫小可选择了周末晚上的飞机回家，杜珏那边收到消息很快就回复订好了航班，发来了时间，要了地址表示会准时派人来接。

周末两人没有出门玩，莫小可需要完成自己的周末作业，虽然周五她没有上课，但是作业老师还是叫班长发给她了，她带了一些在书包里，这些她可以先完成了。

天气很好，阳光从阳台撒进来，莫小可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作业，女人在厨房里专心致志地做小蛋糕，她对于烘培这种有精确数字的美食制作非常喜爱，虽然甜点吃多了容易发胖，但是她每天有坚持爬楼梯，吃下去的热量有足够的空间去消耗，倒也不成问题。

比起中餐的少许、适量，有明确数字的菜谱对新手相当贴心了。

莫小可写作业累了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见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静静地看着，直到女人有所察觉回头，她露出一个微笑，女人也笑了。

相视一笑的瞬间，莫小可心里忽然不再忐忑了。

她好像放下了什么。

晚上，莫小可带着妈妈做的小蛋糕坐上了飞机，保镖小姐姐跟着同行，会将莫小可安全送到她家人身边。杜珏则流了下来，看着女人说：“你之前许的愿望，我想好怎么实现了。”

飞机已经远去，女人收回视线看向杜珏。

“我可以给小可设立健康基金和教育基金，将会安排每半年一次的体检，日常会有健康师根据她的饮食喜好结合安排餐食，这部分需要看她家中的接受程度，健康师不住家，将每日上门送餐，在学校的时候根据她个人意愿选择在学校就餐或者送餐给她。所有的日常身体不适产生的医药费检查费，将通过健康基金全部报销；快乐这个比较难搞，我想的是这样……”杜珏顿了一下，看女人没有异议，接着讲。

“快乐的话，我想的是给她足够的成长空间，恒久的快乐不是金钱能给的，稳定的内核会更容易获取快乐，所以主要抓教育这块，日后她的学业费用将全部从教育基金中支出，学习上老师讲的听不懂，可以找讲课更容易听懂的老师进行辅导，有感兴趣的事情想学习，可以报对应的班或者请老师单独教学，想去的学校如果没有考上，我们可以出赞助费让她上或者复读自己考也提供各方面的资金支持，想出国或者想读研考公都可以，因为你许愿的是一生的健康快乐。”

“所以，针对她的健康基金是终身的，教育基金也是终身的，无论她未来从事任何行业或者不上班，都可以从教育基金里支取兴趣补贴，按她所在城市的基础工资发放。没有住处，也可以支取教育基金租房，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未来婚姻上有需要法律介入的，也可以提供支持。她想独立奋斗一生也可以，想轻松地过一生也可以。”

杜珏看着女人：“非常抱歉，未经你的同意，我有查看你的社交账号，从历史发言和评论来看，我想你希望的快乐应该是她拥有选择任何形式的人生的权利和能力，对吗？”

这也是女人努力工作的意义，她除了为自己争取独立生存的资源，也想未来能够托举女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考虑那么多。

女人听着都出了神，她的眼睛里逐渐冒出了泪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对，不一定要大富大贵，能够健健康康没有压力地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很好了。”

“那我就这样安排了，这一块的基金会有专门的理财人员进行负责，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也会办理手续，保证合法。”杜珏说到后面俏皮地笑了一声，“如果可以，记得好评哦。”

女人破涕而笑：“好评没问题，不过你这样搞，你怎么收益呢？”

杜珏眯起眼：“这是一个秘密哦。”

莫小可回到家，爷爷奶奶只说下次出门要提前说，爸爸看着她沉默好一阵，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说：“要对自己的家里人有信心，我们没那么小气，想妈妈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安全第一知不知道？”

莫小可乖巧地说：“知道了。”

“作业做完了就去洗漱睡觉吧。”爸爸没再多说，放她回自己房间了。

【我撞大运了，以后小可的教育和健康有人资助了，近几天会有人上门来做公证，日后你可以考虑多挪一些时间出来陪女儿。】

爸爸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回复。

【知道了。你有空也多陪陪她。】

对面沉默一会儿，才回复。

【我知道。】

擦擦嘴边的口水，继续减脂。

减脂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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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多一些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