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开始入词一堂时,才想起处请我淡忘的伤口,昨晚洗澡完想先处理,但我很快被疲惫袭击,一下倒在床上,什么都忘了。
我拉下蒙眼的丝带,将袖子捋至手肘。伤口已然结痂,周遭却一丝邪气也无,这反让我不安起来,我不放心地给血痂抠开。伤口冒出深红的血珠,积累到顺看小臂滑下,一片刺眼的痕迹留在上面,确实没什么异常——那昨天的判断难道是错误的?还是因为出了山一切都不同了?
我放弃思考,用力又划开伤口,走向祠正中处中的贡桌,把血给流在那把锋利的剑,血沿着剑身奇特的纹路流过,那是特殊的符纹,买回来就有了,虽然和我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但基本可以辨别出是增强效用的。
剑有一个和它“脾性”不合的名字﹣﹣寂音,只因它初来时,在我房中彻夜鸣动,喧嚷不止,所以我取了个很有羞辱意味的名字给它,那段时间它更闹腾了。
寂音的剑身上的血很快凝结,再一眨眼一丝被血淋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突然我感觉我流血的伤口被轻轻抚过.但更像舔舐,我警惕往伤口处看,却什么也没有,祠堂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包括鬼影也不见。
莫非是风吹进来的错觉?必竟门是开着的。我很快把过个小插曲抛之脑后。随意处理了一下伤口,又重新看向那寂音。
它的身上冒着红到发黑的煞气,而煞气这种东西阴物是最畏惧的,有煞气的人邪物不敢随意近身,物可以驱邪斩阴。煞气杀的活物多了,就容易积累。
寂音是把好剑,如此之多的煞气杀鬼最好不过,但是一但使用,人也会被煞气影响,变得焦躁,凶残,剑一但开窍必要夺去些什么,又难制住所以一般不会随意用它。不知道墓主生前多残暴,才能养出来这凶剑。
我开始了仪式,插了最后三炷香后成了,出乎意料的格外顺利,寂音一点没发脾气,没让我再请一次,香燃的速度极快,很给人一种迫不急待的错觉。
剑拿到手上的时候,我还赞赏的夸了一句,以一种老父亲的姿态,
“长大了,终于懂事了。”
比预计的时间早太多了,甚至不到小时,之前都要搞三个小时,现在才早上九点多,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
再次醒来是11点多,早上只随意垫了点东西,肚子很空,只得含泪吃了两小碗米饭。
回房取剑和自己准备好的一些东西就准备出发,到那要2个小时半,所以去清点物件完毕就上了车,不得不提前。
不过回房时,寂音的位置还是变了几寸的,这剑果然老实不了多久就又蠢蠢欲动,我也不管有没有它听不听得懂,作势威胁了一句,
“寂音,你再不安分点,我迟早给你融了。”
***
到目地的那一刻,我在草丛边吐得酸水都要冒了,果然我千不该万不该吃这么多重油的东西。
路上自己和司机过来,车后座有个大背包,那都是我需要的东西。而先前说早上来没有坟是真的没看错,路和晚上走的方向差不多,又没有叉路,那晚是幻觉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只能是这地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待我整理好状态,才从车上把那个背包尚在身上,往村口方向步行了一小段路。
眼前是昨天见到的村口,往远处望,几乎和昨天无差别,里面还是发黑,阴沉沉的。
白欦和许循忆就在那附近,两个人不像在交谈的样,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难道是同性相斥?我大脑灵光一现,总感觉他们俩个挺缘,但不出说哪里像。
我快步走到他俩面前,背这么大的包让我有些气喘,停了一会儿才问:“你们想怎么进去?直接进吗?”
“听你的。”许循忆讲,他的眼睛转向我,眼瞳是深遂的黑,我不自觉联想到漩涡,没注意就陷了进去,回过神来不自在得要命。
白欦没注意到我俩的动静,低着头沉思。
很快我想起来我有事没做——摆碗立筷,这是老爷子临出门前交待我的,还给我塞了一样东西,有机会再介绍。家里我同样有个一样的装置,拿来寻人的。
白欦一直低头沉思,未曾开口。我便暂不打扰,只与许循忆招呼一声,自顾去忙。
从背包取出一个白瓷碗,一对桃木筷和一枚铜币,一瓶水。将瓷碗摆村口,铜钱在放水前压在碗底,往碗里倒满水,一定要“滴水不漏”。
最后一步百是放筷,其其意就是,“头顶天,足撑地,方位显,筷立清水,寻魂指魄。”,我一把将筷子插于水中,水面纹丝不动,像是插入固体置。而完成的结果如眼前了一般,一双木筷无需借助别的力,稳稳立在水面。
我也可以靠这个找到出来的路,昨天来准备不足,所以没得弄这个。这压铜钱一步就是防止阴物捣乱的,之前去我每次里独办事就需要立一个,怕因此不备,真到尸骨无存时,魂都回不了家。
我回头随意扫了一眼,许循忆就站我身后不远处,在我这个方向看不知道看了久,也许在看村里面,白欦已经想明白,在逗猫玩。
我又从那个大包里拿了一小瓶公鸡血,十枚铜币,一捆江线,和一小叠红纸。把铜市正面朝上,红纸和红线捆了四个“红包”关键时候用处不会少
这时候,时间过了约摸半小时不到,我整理好后去往他们俩个的方向去找他俩商量事宜:“怎么样?想好没有?”
白欦依旧在逗猫,回答到:“事到如今,直接进去吧”许循忆也点头,表示认同。
我看到白欦这反应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怎么什会可靠一会无所谓的的,转身的时候脸部还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那进去吧。”
进去前我还是站村口石碑附近打量片刻,情况与之前无异,都是都看不出什么。之前的经历像一场幻境一样,时不时就和眼前重和。
「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呢?」我心想。
我想这这些,挑出红线一端,系在许循忆腕上,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带路”,他声称被拦住了,要进去需要我去引路,这便是他提出的方法。实话说,我没见过这路数,所以判断不了好坏,左右红绳是我的和系线由我来,也不怕他在这上面做手脚。
指尖无意碰触到他手腕,比今早那会温得多,可能是回暖了些,不再是如死人一般的温度。虽然温凉,但还是感觉被燎到一般了,不好意思缩回了手。弄好后我装作平静放开丝线,退后几步离开了些,踏步进了村,没再看许循忆的表情。
待我进去后隐约发现不对,和纸人时看到的情况不同,我感觉到是有点人气的,而非我所想的荒村,这意味着依依一行人看到的既可能是假象也可能是实景,我也有点搞不懂我所见是否为真实,我能力没怎么高。
白欦在我身后走,知道之前我进去的事,现在里边和我所讲的不同,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许循忆和我并肩,相比来高出不少,我偷偷觎了眼他的表情,起码现在很平静,一点惊讶和紧张都没有,仿佛是我判断错了什么。
真假虚实,经历便知。其它和地形一样的,那探路就是有效的,而非无用功。
简直像试图挽尊,才在心里这么自欺欺人,我有点无地自容,这个想法把我打击得很沉重……
我走将缓了点,再次和两人交流了一下,不对的地方太多,错乱感如影随行,认知在一寸散乱又拼合。一件事为什么可以呈现三种可能呢?
“要不,先去找村长?”我试着提议,接着又补充“我感觉那里会有重要信息。”周围空气异常安静,只有我的说话声和闷闷的脚步声,附近还是小路,边上有一小片树林,我下意识接了手腕上绑着的白绢,我来之前就摘下了。
白欦在身后没出声;一直跟着,脚步不缓不急,我便知他是默认的可能性很大。许循忆点头回应,几息之间拉住我的袖子,顺着袖口拉住我左手,温凉的指间在我掌心写字。
他的行为让我怔了一下,接着努力辨认写的什么。他写了三个字,耐心重复了三遍,写完就撒开了我的手,还无意间勾到了小指。
「别回头?」我心中一下冒出疑惑,为什么,难道后面有什么?不是……只有白领?许循忆继续和我并肩而行,不吭声,可能出于某种禁忌。
现在都没过到民舍那块,还在小道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路上一直有风吹我的后脖梗,阴凉得不正常,我低头看我的双肩、足下似乎什么也没有。颈后的凉意愈发粘稠,仿佛有人正对着那片皮肤缓缓吐息。
我不敢开口,怕着了什么道,拧着眉从袖中取了一面小镜,我高低要看清是个什么鬼东西作怪。
镜中有乾坤,除祟斩阴邪。这个镜怎么样都要都给它伤一下。
我直接把镜子抬在脸侧往上一点,刚要往上看,温凉的手一下压在我眼上,我征探的奇性地眨了几下眼,依旧警惕着没开口。等着将循忆下一步动作。
他压下我抬起的镜子,捂在眼上的手移到了后方,搭在我颈上我用余光去注意他的动作,他用动作示意我将镜子再抬起来。
我想着这是我本来要做的事,没抗拒,手臂抬起,眼晴猛的向后照镜子看。只见一张倒立的脸,眼睛突起,张满红血丝,脸上是如虫子般的青筋,张牙舞爪,下颌朝天张得老长,我看不见张到哪,一面小镜甚至照不完。
它通过那面镜子和我对视,眼中恶念不加掩饰,直直投向我,她的头顶血肉模糊,怨念极冲,看特征是个黑发女鬼——还是倒吊鬼,那整个人都是倒立向天的,我只看到她倒立的头和脖子。
我额角青筋蹦了一下,心跳加速,若刚刚什么准备都没有做,我就要被反噬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宝宝们,感情线现在才开始,不好意思,新晋榜我错过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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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正式“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