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青,你这次又给我整哪里去了。”WIN看着周围。
流水的水龙头、木质的盥洗台、补光的镜子、扑鼻的香水味。
她俨然在一间卫生间里。
WIN努力回忆上一次出现。
她好不容易出来,却因为晕血倒下了。
如今置身的场地来看,上次的事已经化险为夷。
直觉告诉WIN,她的出现都有规律,第一次,是卫书青失恋,第二次是卫书青被死亡威胁。
这一次她得以出现,定是卫书青一定是遇到了无法承受的事情。
但天大的事,WIN也不会怕。
“既然你放我出来,那我可要好好玩了哈。”
她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对镜欣赏自己的美貌。
“太素了。”她从手提包里摸出补妆包,对着镜子一顿捯饬,画了个浓妆,几乎换了张脸,眼妆是重紫色。
她也不满意卫书青的穿搭,及膝的白色长靴被她翻了个面,折面的长靴搭配牛仔裤多了几分造型感。
“空空如也,不好看。”她摸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脖子,在手提包里找到一条月亮吊坠的项链,她点评,“勉强可以。”
殊不知就是这条项链装载了卫书青这一年多的心血。
离开卫生间时,她把手提包反扣在肩膀,单手穿进长发里抚松,蓬松飘软的乌发随她步伐应后飘,洗发水的香味在香水充盈的卫生间里独具一格,香味甚至把擦肩而过的陌生男子留住步伐。
只见这位东方面孔的女人留了一道张扬的背影,嘴里还哼着一曲小调。
顺着酒店的楼层指引牌,WIN到了三楼的夜店。
夜店人山人海,绯红的灯色下,每张人脸泛红光,数盏镭射灯随着热曲的韵律摇摆照射,空气中弥漫着浅薄的白雾,镭射灯照射下,人们多了几分眩晕的迷失感。
劲歌在躁动人心,无数位年轻人跟着旋律摇晃着身体。
WIN买了一瓶龙舌兰,拿着一只Shot杯,随便组局,拉着不认识的男女在舞池里蹦迪。
手机在震动,她不理会,但一直在震动,只好掏出手机,看见是魏靳宁的手机号,她无奈自说道,“真没劲。”嚼着口香糖的她扫了一眼舞池,重紫色的眼影总给对视的人对她落了个不易近人的气质。
接通后,WIN没好气的说,“喂。”
此男可别叨叨的浪费她出来玩的时间,要知道她出来的机会可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去哪了?”魏靳宁听见背景音很嘈杂。他也不过离开不到大半个小时,方才的叮嘱便被卫书青诸抛脑后。
“三楼。”
“怎么这么吵。”
“废话,这是夜店啊。”
“夜店?!”
咚的一声,魏靳宁看见被挂断的手机页面,他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对着中止通话的页面,他自己质疑道,“卫书青,你是什么时候连夜店都敢去了。”
和身边同行的下属交代了两句,他往三楼的方向走去。
这边。
WIN灌完了一瓶龙舌兰,她全身燥热,脱下外套和马甲,紧身的内搭衬出匀称有致的身材,她走到一个泛着紫蓝镭射光的任意门下,摇着铃铛,吸引一众的目光。
在附近一众的欢呼声下,她随着摇滚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扭着腰蔓,欢呼声下,她转了一周,众目睽睽下享受的把自己的飞吻送出。
观众里不乏华人,这其中,就有魏靳宁。
他原地站立,嘴型张开,始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便是卫书青。
“卫书青!”他愤怒的声音吞没在夜店的歌声里。
他大步走到WIN身边,WIN没见过他本人,把他当做一起嬉戏的玩家,单手搭上他的左肩,挑逗的抚摸下一路往身下游走,准备拆开他的皮带。
在众人的附和声下,魏靳宁瞳孔震惊,甩开她在自己身上流氓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抓走。
身旁还在嗨的人不明所以然,但没当一回事。
他们只是看了WIN一眼,便把注意回到今夜的狂欢里。
夜店里,纠缠的男男女女向来不少。
在新的一轮铃铛声下,又有人走上了任意门主宰舞池。
魏靳宁一路把卫书青扯出夜店,远离这个混沌嘈杂的地方。
WIN被莫名其妙的牵走,她暴打魏靳宁的后背,“你他妈谁啊。”
这分生分,魏靳宁只感觉他的太阳穴跳了起来,压抑着怒火,他把卫书青带到这层的空中花园,带着怒意,他猛地松开她。
WIN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魏靳宁看着她这幅样子,幽怨道,“装不认识我?”
一想到方才她在夜店对着众人蔓媚的姿态,他就抬头仰天,深呼吸调整自己错乱的神经。
“魏靳宁?”她声音有些发虚,当务之急验证一下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在给我装陌生?”魏靳宁蹙眉看她,但也看不惯她的浓妆艳抹。
眼前人给他巨大的割裂感,现在的卫书青,张牙舞爪,字字逼人。
七年不见,人的性格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WIN看了他一眼,她这些年在卫书青的身体里,只知道魏靳宁的存在,从没见过他本人。
今日一见,她心里感叹难怪卫书青会惦记这男人,确实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颜有颜,还有这短暂的接触,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是一直都这样吗?”魏靳宁问,没等WIN答应,他憋出了个疑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是工作太大压力了?”
“哪样?”WIN借着魏靳宁的话,判断卫书青与魏靳宁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亲密。
至于WIN本人,她不喜欢魏靳宁现在打量她的目光,她往他走近逼问,“怎么,你凭什么管这么宽。”
“书青,我没有恶意,也请你不要误解我,夜店那种地方少去,品流复杂,不安全。”
WIN冷哼,抱臂说道,“少来关心,假惺惺。”
魏靳宁是第一次从卫书青看见这样的表情,冷漠疏远,拒人千里。
太陌生了。
“书青,我们七年没见,不要吵架,好吗?”
“我不是书青。”WIN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那你是谁。”魏靳宁蹙起眉心,大掌按在她的脑袋上,质疑道,“难道是撞到了脑袋,医生没发现?”
“嘴巴放干净点。”WIN被打断方才的乐子,此时就如同吃了枪药似的。
“我没有恶意。”
WIN看向魏靳宁认真的眉眼,歇了下来,重新让理智支配大脑。
如今眼前的魏靳宁一时半会也甩不掉,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她推测现在坦白自己不是卫书青,这人也不会信。
更何况,若是魏靳宁知晓自己不是卫书青,立马把自己送去医院千方百计把自己从身体弄消失,那她可就亏了。
她好难得才能出现一回呢。
魏靳宁见她平静下来,看她穿着单薄,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递给她。
“别感冒了。”
“行。”
WIN穿上,大了好几码,衣服包裹着她身体,残余的体温仍在,她顿时暖和了不少。
“走吧。”魏靳宁说,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动身。
“去哪。”WIN一个反问,让魏靳宁措手不及。
尔后,他勾起一个洋洒的微笑,“书青,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那去拉斯维加斯。”WIN两眼爆发出激动,全身按耐不住兴奋。内心摇头感慨,这一会是靠卫书青搭上了的有乐子的列车。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魏靳宁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好莱坞、西海岸、星光大道,美国哪里的景点不好,偏偏要去一个赌城。
“你又说我想去哪就带我去哪。”WIN论说话的逻辑,从来都是看好空子就往里钻。
“......”魏靳宁没辙了,走在前面,默认这次出行随她的要求。
直升飞机从酒店起飞,两个小时,抵达内达华州,飞进拉斯维加斯,WIN在直升飞机里俯瞰城市的全貌,夜间的赌城纸醉金迷,各座极具观赏的建筑矗立在这座城市,扎堆而起成为地标之一。
他们降落在凯撒皇宫的停机场,魏靳宁领着她进来赌场,赌场公关接待他们,带进自助餐厅里。
两人并排坐在窗边的位置,一位服务员在他们面前招待餐品,烹煮阿根廷红虾。
窗外,赌城迷人的夜景一览无遗。
窗内,舒缓的音乐下少不了刀叉碰撞碗碟的声音。
“魏靳宁?”
一声呼喊,两人同步回头,WIN看见一个个子高高,身形发福的男人,约莫同龄。
曹翰确认自己没看错,快步走过来,“真的是你。”
魏靳宁从座椅上起身,一个不注意撞动了桌面,哐当一声,两杯酒在杯中晃淌。
WIN不动声色的将这幕收入眼底。
魏靳宁起身后,佯装思考了半秒,才把嘴边的话脱口而出,“曹翰?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了。”摸了摸后脑,身体不自然。
他一直知道曹翰这些年混迹各赌场,没想到拉斯维加斯这么大,他久久不来一次,没想到这一来还是会碰到。
WIN听着这话,着实听出魏靳宁那虚伪的劲,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两人的社交。
“这位美女是?”曹翰清看向WIN。
“嗨,我是WIN。”WIN忘了自己还在佯装卫书青,就这么自报家门。
WIN回答了曹翰,但全程没有起身,反而是举起手,五指灵活的摆动,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朋友。”魏靳宁言简意赅,刻意把WIN挡在身后。
两人开始寒暄,WIN对他们的话题没有兴趣,空胃灌了一杯波尔多。
此时,魏靳宁放在桌面的手机在震动,是一个来电显示。
WIN看了眼他挺立的后背,正想提醒他,看他聊得投入,她心生玩念,手指一滑,接听了电话,没开免提,而是自己凑上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