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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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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第 55 章
        
    夜里,林溪躺在烧热的炕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约是下午那会儿睡饱了,眼下毫无睡意。
床褥都是新换的,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气。
屋子里陈设简单,床头摆了一张小案几,靠墙立着一方大衣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外间隐隐有光透过来,齐昱大抵也没睡。
林溪想了想,披着氅衣起来,走到外间。
齐昱正趴在那张长书案上,抓耳挠腮不知写些什么。
油灯昏暗,窗户留了一线缝隙,偶尔有刺骨的寒风透进来。
林溪拢进氅衣,走过去。看齐昱拿着跟炭笔,正在纸上描些什么,看着像字又不太像。
“怎么不关窗?”
“你怎么起来了,睡不着?”
齐昱把脚底的炭盆往外挪了点,“烧着炭呢。”?
“这写的什么?”
林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纸上一堆莫名其妙的字符。
“EQP,设备的意思。”炭笔太粗,写不了几个字纸就满了,他干脆改用英文字母缩写代替。
“不曾见过,是哪里的文字?”林溪抽出一张,盯着上面鬼画符一般,细看却又能看出规律来的字母,心中突然生出一阵莫名的恐慌。
还没来得及抓住,又很快溜走了。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齐昱说。
“你如果睡不着,不如帮我出出主意。”
林溪没有反对。
齐昱便把自己的圈椅让给他,自己跑出去搬了张圆凳进来。
二人并排坐在桌前。
齐昱把他那一摞纸拿过来,从头跟林溪讲起。
从江南回长阳,冬日水路不同,走陆路差不多需要一两个月,白璟估计得等到三月开春才能回来。
他计划先把后面的工作梳理一下,看看有哪些问题和不足,提前想想办法。
眼下最要紧的是选址。
原先他没有地图,对这个朝代国家都不熟,这项工作只能靠白老爷。
现在有了林溪这个当代徐霞客,或许能提前解决这个问题。
“我的计划是先面向德庆府,由府城慢慢辐射至京城,毕竟我们两地离得更近。至于江南乃至更南的地区,暂时先不考虑。”
林溪取了笔架上一只干掉炸毛的毛笔,用齐昱杯子里的水润湿。
“我先画个本朝大致方位图给你,你再斟酌斟酌。”
眼看林溪就要拿毛笔去蘸墨汁,齐昱及时把手中炭笔递过去:“这笔不好写,要不你用炭笔吧。”
林溪垂眸看了一眼齐昱黢黑的手指,毅然将毛笔靠上砚台,蘸墨舔笔。
他取出一张空白纸叶,边画边说:“长阳离京城虽近,但沿路多山,骑马还行,若是走车十分不便。江南虽远,水路却可直达,夏日顺风,最快十日便可直达彭城。况且水路行船的货载量远非陆路可比。”
他提起笔的时候,整个人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素腕轻悬,笔尖落于纸上,眼神落在笔尖,既优雅又从容。
齐昱忽然想起以前在电视剧里听过的一句老掉牙的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那个时候觉得老掉牙,大概是里面的演员并不能给他这样一种感觉,却还要硬凹人设。
如果换做林溪,这八个字可谓是恰到好处。
但看他眉目清秀,眸似……嗯?为什么瞪着他?
“你听到没有?”林溪侧头看着他,眸中带着薄怒。
他刚刚说了一堆,这人却在那儿愣神!
“啊,那什么,我听着呢,十日到彭城。”齐昱揉了一把冰凉的耳垂,笑了笑,“夏天十日,我的鱼鳞冻早臭了。”
林溪转过身去,盯着窗棂上的跳动的灯火,“为何非要现做现吃,不可做成燕窝鱼翅那般易运送储存的?”
“对啊!”齐昱一拍大腿,“可以制成胶干,放上一年都不会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他立刻拿起炭笔,在脑海中边回忆边写下制胶工序。
林溪低下头,继续勾画未完成的图纸,唇角却带着几分愉悦。
他继续说,“若是贮存问题得以解决,我更偏向于将厂址选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便是完全不懂生意之人,都能看出鱼鳞冻利润庞大,前景可观。江南离得太远,难保不会有泄密风险。”
“京城虽多富贵闲人,却也是权势聚集之地。你若想将生意铺过去,首先要站稳脚跟,确保自己不会被权势吞没。”
齐昱停下笔,认真看着林溪。
老实说,经过严知府一事,他已经深刻认识到权势的重要性。
可普通人的晋升之路难于登天。
他都这把年纪了,也不可能再去考科举,况且连毛笔都不会用,科举个屁!
商人又是末流,哪怕富可敌国,面对至高权势,依旧不堪一击。
如今虽有了个县男身份,也就能在长阳县唬唬人。
放去京城,权贵一脚能踩死一大片。
“林溪,你…为什么要替我求这个爵位?”
这话压在他心头好几天,如今终于问出来了,心头还是有些忐忑。
林溪搁笔,沉默了一瞬。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一般说了一句:“爵位可以晋升。我朝有例,凡于江山社稷有不世之功者,皆可破例获封。”
若是以往,齐昱知道他不想提,可能就轻松将话题揭过去了。
可今天他却想要一个答案。
“我问的是你,不是朝廷制度。”
林溪垂下头,将氅衣裹的更紧了些。
炭火烧的正旺,烤的他脸上发热。
他垂眸思虑良久,最终自暴自弃般,抬眼看向齐昱。
“因为我需要借助权势,将我的族人从边关接回来。”
这句话仿佛一道闸门,一旦打开,胸腔中闷藏已久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
“京城已无所依仗,义父义母为躲避权力倾轧,远避长阳。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不起。”
他说完这句话,歉疚地垂下头,仿佛在等着齐昱的审判。
曾经光风霁月的柳明希,最终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群人之一。
他曾为逃离京城的腌臢污秽,跟着师父云游四海。
如今却为一己之私,将无辜之人编织进权势一环。
若齐昱真的贪慕权势,若他脑子再笨些……
可偏偏他如此聪慧,又如此坦诚。
更显得自己卑鄙。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齐昱拉起林溪的手,将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在自己掌心,“谁不想有权有势,况且还及时救了我一命,是我该谢你才对。”
他话说的轻松,林溪不知到底有几分真,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否能明白其中厉害。
双唇紧抿,又松开,“这条路……很难走。”
难走的路,齐昱走过很多条。
高考还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他还不是闯过来了,还闯在挺前面。
不过,这毕竟是古代,有人做伴总好过孤军奋战。
“你会陪着我吗?”
林溪点头,声音掷地有声,“当然!”
“那不就行了。”齐昱老领导关怀下属一般,拍了拍林溪的肩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林溪被他逗笑,把自己发烫的手抽了回来,重新提笔蘸墨。
想了想,又问:“你真的不怪我利用你?”
齐昱笑了,“互利互惠的事不叫利用,这叫互相成全,双向奔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