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阎宗臣的父亲,阎鸿儒,按照你们现在的关系,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爸。”
阎鸿儒一身灰白休闲装,脸上带笑,态度和蔼,看起来好像很满意蓝闵这个“儿媳妇”似的。
蓝闵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暗地里提高警惕,油盐不进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放心,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能和宗臣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之前催他相亲不还是因为这个臭小子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终于能安心退休了。”
阎鸿儒三言两语就将意图和蓝家联姻的事揭过,不痛不痒地将其定性为寻常相亲,还明里暗里表示亲近,但凡换个人来,都会对其心生好感,从而放下防备。
蓝闵表情有所松动,语气也柔和下来,然而说出的话却像针似的直戳阎鸿儒要害。
“既然这样,我现在也算是阎家人了,答应我的股份什么时候给我?”
阎鸿儒嘴角的笑容一滞,一脸疑惑:“什么股份?你和宗臣签了什么婚前协议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长辈商量一下?”
被这么三连问下来,再有底气的人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不然就好像和阎宗臣结婚只是图阎家股份一样,显得十分居心不良。
但蓝闵是谁,系统亲自盖章确认的恶毒男配。
恶毒男配最不在乎的就是面子和名声,用尽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他们唯一的行事准则。
于是蓝闵毫不客气地戳破阎鸿儒的伪装:“我和阎宗臣签没签婚前协议不劳您费心,倒是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忘了自己二十几年前签过的一份婚约书?”
阎鸿儒这下笑不出来了,脸色微沉,一脸义正言辞道:“那份婚约不过是当时两家人开的一个小玩笑,拿着哄孩子玩的,你现在刚和宗臣结婚就急着要股份,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为了钱才嫁入阎家的。”
“对啊,我就是为了钱,蓝嘉言不也是为了钱才想法设法贴上来吗?你不也是为了钱才一把年纪耍无赖想赖掉婚约条款吗?咱们几个半斤八两,就别整这些虚的了。”
“你!你怎么……”阎鸿儒身居高位多年,虽然修行道行比王雅兰一个只知道花钱享受的豪门太太深很多,但再深的城府和算计,到了蓝闵这种粗暴型的直球式选手这也白瞎。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我先说吧,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签字手印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如果二十几年前您签下那份婚约的时候生理年龄不足三岁又或者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那么欢迎您随时上诉法庭,我随时奉陪。”
阎鸿儒这下终于深刻地体会到王雅兰的感受了,一开始他还嫌王雅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气得毫无理智,后面更是气得直接进了医院。
于是他决定亲自上场,事已至此,他可以承认蓝闵阎家儿媳妇的身份,但除了这个身份外,其余的一切他都不会给,就当是阎宗臣肆意妄为忤逆父母的惩罚。
这样一来股份的事情就能顺理成章地继续留在他手里,从而确保他在阎氏的绝对话语权。
阎鸿儒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修养,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毒蛇,阴沉地盯着蓝闵道:“你就不怕被宗臣知道你的真面目,最后落得个扫地出门的结果吗?”
“哦,他啊,”蓝闵一脸无谓道,“可是他就喜欢我这种两面三刀的类型欸,你连自己儿子真正喜欢什么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当爹的?难道天天净想着怎么霸占亲生儿子的股份,所以没工夫关注这些?”
“够了!”阎鸿儒修身养性几十年,此时脸上难得带上了怒色,“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长辈,是时候该有人教你什么叫规矩了,给我把人带回祖宅!”
阎氏祖宅原本位于临喻市南边的一处深山老林里,阎宗臣太爷爷那辈开始发迹之后,就从祖宅里迁了出去。
不过人都讲究落叶归根,阎家人也不例外,祖宅几度翻修,渐渐变成了阎家的祠堂,周围的一片山也被买了下来作为阎家族人的墓地。
蓝闵就是被关进了称得上资深鬼屋的阎家祖宅里,周围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着大大小小的墓碑,晚上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胆子再大的被关进这里都会很快老实下来,恨不得缩在灯火通明的祠堂里,找个隐蔽的角落期待着天亮。
阎鸿儒让保镖把蓝闵关进祖宅祠堂之后就驱车离开了,祠堂门和院门都没锁。
阎鸿儒根本不怕蓝闵会跑掉,毕竟除了祠堂里常年亮着的烛光外,祖宅大院里以及院子外的幽深密林里一丝光亮也无,入目皆是一片漆黑,看久了甚至会让人害怕黑暗里会突然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
蓝闵原本也是打算就这么在祠堂里凑合一晚上的,阎宗臣出差去了,明天就会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后自然会来找他。
他也不是打不过阎鸿儒的保镖,只是阎宗臣的股份还在对方手里,要是动手了,他怕撕破脸后会给阎宗臣带来麻烦。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在最高的牌位后面发现了一个尤为特殊的牌位,上面写着:
——爱人蓝闵之位。
于是夜半更深之时,随着祖宅大门“吱呀”一声,蓝闵举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红蜡烛,慢悠悠地往密林深处走去。
不是恐怖故事,别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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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阎氏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