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 >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人非草木

“阿玦……”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温柔而又缱绻,一声又一声的敲在宋玦的耳畔,是有人在唤他回去。

宋玦疲惫到仿佛被抽空了精力,却挣扎着睁开了眼,眼睛酸胀得要命模糊得瞧见了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方才安下心来又复垂眸耷拉着眼没几分精神。

“你哭了?”那指腹温热柔软碾上宋玦的眼尾轻轻地摩挲着。

周彧站在宋玦面前笼下一片阴影,他站在宋玦的面前,脸上的神色不明,似是质询又像是疑问:“哭什么?”

“哭了吗?我不知道。”宋玦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未醒的倦懒,他抬手抓住周彧那只作乱的手,没几分力气,抬眼瞧了周彧一眼,那一眼似嗔似喜。

宋玦干脆伸出双手揽过对方的腰将人抱入了自己的怀中,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将脑袋埋在对方颈侧蹭了蹭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哭?”

周彧不语,宋玦遂即又道:“我好像梦见我娘了,你别看我当年好像在长安城中名声极好的模样,按我爹的说法来说便是叫做‘不知天高地厚’,我闯了祸事被我爹追得满院子地跑,我娘便在一旁看热闹……”

宋玦说着牵过周彧的手将一柔软的物什塞入对方的手中:“这是今日平阳给我的,是我娘的手艺,应当是我娘当年赠与她的,如今……也算是个念想。”

周彧低头看向手中的物什,那是一枚香囊,月白色的锦缎上绣着一支墨梅,清雅的色调中缀着颗玛瑙珠子,精致却也华贵,只看用料便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那是宋玦的娘亲的旧物,周彧觉得手中的香囊有些烫手,便欲将香囊塞回给宋玦,却又被宋玦塞了回来。

“平阳说,这算是我们的新婚贺礼。”宋玦的声音轻软,像是一支羽毛落在了周彧的心上,勾得人心口泛着痒,“我将它赠与你,或许这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嫁妆是也不是?”

宋玦的声音不疾不徐,言语间带着几分笑意,他捏了捏周彧的手腕轻声道:“若你弄丢了,或是弄坏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仅仅只是生气而已吗?周彧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只觉得那手中的分量重达千斤,闭了闭眼哑声道:“好。”

“还有那铃铛也是……我的护身符,保平安的。”宋玦如此想着,又补充了句。

哪有人的护身符是这样的东西,未免太……荒唐,周彧还未言语,便听得他又说道:“那其实是我的长命锁重铸以后才成了如今的这一对金铃。”

长命锁留不住,对于如今的宋玦来说只会容易招致祸事,如此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

“你……喜欢我吗?”周彧问,否则又怎会愿意将这些东西交与我。

“阿彧。”宋玦长叹了一声似是无奈于周彧的迟钝,“人非草木,或许……你可以自信一些。”

那一瞬,周彧纷乱的心绪被挤占出去,那颗心溢满了莫名的喜悦,脑中只一片空白不知所言,他跨坐在宋玦的腿上,紧紧地抱着对方的模样仿佛要将对方融入骨血。

宋玦有些窒息,象征性地挣了挣终究是放弃了挣扎,只是好奇又玩味地问了句:“那阿彧为何会心悦于我?

我待你并没有多好,因为那些虚情假意的撩拨,还是仅仅因着这张美人皮?”

“不是。”周彧下意识地否认,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宋玦身上吸引人的特质何止万一。

是眼中落入了明月,便再也瞧不见萤火了。

或许这些是理由,但也都不是。

情难自抑,若真能说出个一二来世间又何以有那样多的痴男怨女。

“你如今,是宋玦,还是温瑜?”周彧没说答案,反而问了宋玦一句。

“宋玦还是温瑜,不都是我吗?”历经千帆,温瑜终于选择了同自己和解,可我是宋玦啊,可我是宋玦啊。

宋玦以为他的苟且偷生,他的卑躬屈膝会让他在意的人失望,毕竟那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这样的又怎么会是那风光霁月的长宁侯世子。

可在梦中,娘亲只是喊他回家吃饭,问他摔疼了没有……

或许有一日,他还能光明正大地用这个姓名,告诉全天下人,他名为宋玦。

“跟我走。”周彧松了怀抱从温瑜的身上起来,将香囊藏入怀中随后牵起温瑜的手。

“去哪?”温瑜仰头看向周彧,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

“东厂……库房。”那地方藏有许多长宁侯府的旧物,周彧只是觉得,他应当带温瑜去看一看。

温瑜微怔,而后笑道:“那走罢。”

这世上大多数库房并不透光还须防潮,为的不过是保存某些物件保存得久些。

库房中并没有油灯火折子等易燃的物件,二人从外面带了盏灯进去,正值酷暑,昏暗的房中更觉闷热,有些难以喘息。

周彧领着人到了库房的一角,看着对方被灯光映着的暖色的面庞轻声道:“这些是当年从长宁侯府抄家时敛来的,并未尽数充归国库,有些的便搁置在了这儿。”

那灯火摇曳着,温瑜脸上的光亮明暗交织,半晌才听得人说道:“我可以看看吗?”

周彧答:“可以。”

此时的心情说是近乡情怯也不会过,温瑜伸出手去触碰那积了层灰的箱子,却久未打开。

温瑜屏息终于是打开了它,随浮尘扬起的是铺天盖地的如潮水般汹涌难以遏制的记忆。

“这种东西怎么能和大家的名作放一起呢。”温瑜笑中带泪,面露怀念地去翻那一箱装满了的画卷,“我都忘了这是我什么时候画的了,蛐蛐罐儿里的两只蛐蛐儿。”

“这字你看得懂吗?先生总说我妄想一步登天,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温瑜缓慢地翻着箱子,偶尔翻到什么东西又想起一件旧事便同周彧絮絮叨叨地说着,“想来也是,那时候的我太狂了。”

“这是我娘最喜欢的点翠簪子,倒也不是特别名贵,只因为是我爹送的。”温瑜又从另一只箱子里翻出了一根马鞭,有些好笑又无奈地说道,“怎么这东西也在这里,小时候我爹就喜欢用这根鞭子打我,疼得我要死要活的。”

温瑜的调侃里带着几分自嘲:“不过如今不同了,若阿彧用鞭子打我,或许我便舒服得哭出来了。”

周彧语噎,听及这般言语有的只是心疼而已。

又听得温瑜说道:“你们是土匪吗?抄家的时候什么也不放过,这样的东西也当个宝似的藏进库房里。”

“不是。”周彧哑声否认,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涩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温瑜的面庞说道,“文书记载,这几个箱子是从长宁侯府的库房中弄来的,前东厂厂公中饱私囊的多了,或许就这样匆匆收进库房命人登记了,也未曾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总归是长宁侯府库房中的东西,到底不会太差。”

“他们……”温瑜轻叹,喃喃自语,“又哪里是什么宝贝了。”

“阿彧,能同我说一说你小时候的事吗?关于你的家人,你自己。”温瑜并不过分沉湎其中,而是很快地调整好了心绪转头问了周彧,放软了语调央求道,“我想知道。”

周彧移开了目光似是逃避,他们的过往是云泥之别,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是宋玦琴棋书画的时候,周彧在面朝黄土背朝天。

“没什么好讲的,我爹娘……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周彧的语调并不连贯,声音也很轻,“想着多生几个儿子,添几个壮劳力,说不定有一天一家人就都能吃得饱饭呢?

又哪里有这个命念书,每天一睁眼就想着去哪里做活。

那时候很苦,一家人相依为命但也勉强能够度日……”

说着说着,周彧便条理清晰了起来,语调中带着几分怀念:“有时候饿得狠了,爹和大哥会冒险进深山弄一些野味来。

那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员外朝廷却还要问你要粮,这不是逼着人去死吗?

放眼望去,别说杂草了,树皮都被啃光了。

爹娘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我送进宫的。

如今的我……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在何处安家。”

“一定还活着,山水有相逢,说不定哪一日,你们便又见面了呢?”温瑜目光灼灼,看着周彧的模样那样认真。

“周彧。”眼前的人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讲的,可不还是说了这样多?

“出身不能自己选择,你不善琴棋书画,我又何尝会种地?”温瑜并不清楚对方为何在自己面前为何会将姿态放得那样低,是因为喜欢吗?也不尽然,易地而处,或许是这个缘由吧?一个人的出身就好似决定了一个人尊贵卑贱与否,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或许不以为然但还是会被这样的观念影响。

可自己做了多年的妓子,千人骑的玩意儿又哪里尊贵了?

你心疼我,可我又何尝不会心疼你?

末了,温瑜说了句:“我说过,只要你想我会的都可以教给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