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指逐渐染上温度,沾上一片湿滑。
昏暗的房间中,一只莹白的脚从被子中伸出来,因过度用力而扭曲,握住他脚环的那只手青筋暴起,让那一块的皮肤都染上粉色。
“不要咬嘴唇。”
沈岑的声音中带着哑,手换了个位置,拇指挤进他的唇边,沿着他的尖牙摩挲。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
到某一步时,沈岑的手停下了,贴着他的耳朵:“下面怎么做。”
陶然喉头间溢出几个音节:“不可以,不可以直接这样。”
他话这么说,实际上整个人都贴在了沈岑身上,一刻都没松开,靠着枕头喘气,眼角全红洇出些泪花,翻脸不认账:“你怎么停了啊,沈岑,好沈岑,帮帮我吧。”
整个房间中都是蜂蜜的味道,甜得腻人。
从出手的那一刻沈岑就没打算后悔,也不准备让陶然后悔。
他没谈过恋爱且传统,在今天之前也没有和男人谈恋爱的想法,今天情况特殊,陶然得对他负责。
沈岑低头在陶然侧脸上吻了吻:“你确定吗?”
陶然整个人都跟泡在水里一样,急切地往他身上贴想吸取他的体温,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下一秒,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躯体移开,穿鞋关门一气呵成。
陶然半坐着,眼中满是迷离。
不是,这种情况他干嘛去了?
夜晚,外面的气温低得吓人,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小超市门口亮着光,玻璃窗前起了一层浓浓的白霜。
收营员站着摸鱼看综艺,一个黑色购物篮横在他面前:“结账。”
超薄、螺旋纹、超大号。
整整一篮筐。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鸭舌帽下戴口罩的男人眼神冷峻,身高腿长,手里拿了个打火机,不断地转圈,看起来很不耐烦。
收银员一刻不停地扫描,低下脸:“新款有活动,需要吗?舒适型。”
“会让对方不那么难受?”鸭舌帽男人开口,声音意外的清爽。
收营员下意识点点头:“应该是吧,宣传书是这么写的。”
“拿两个吧,谢谢。”
结账走人,一整包的东西在对方手中看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他走得很急,边走还在变滑看手机上的漫画。
这是上次陶然买的那部漫画的电子版本。
画面依旧污秽不堪,不过在此刻却有了一些教学意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怎么样,但万一陶然说的abo是真的呢?
-
沈岑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玄关上,弯腰换鞋,他走时没有关陶然的房间门,房门半敞着,刚好可以看到床头柜上的那盏小灯。
现在灯熄灭了。
他往四周望一眼:“陶然。”
没有人回应,蜂蜜味倾泻得到处都是,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中闪过,他手放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刚要出去,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
没开灯的洗手间里面,陶然蜷缩在地上,手中抱着他换下来的衣服,盖在脸上深闻,眼中是不正常的红。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陶然坐了起来,朝他张开手:“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沈岑还没来得及对偷衣贼审问,这人倒先怪起他来了,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对上对方的眼泪,他声音软了几分:“我的错。”
他单臂把陶然捞回怀中,抗他回房间。
陶然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脖子处深吸着,嘴唇胡乱地擦过他的脖子,毫无章法,简直跟小狗发疯一样。
一被放到床上,陶然就警觉了起来:“你又干嘛去?”
沈岑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我就暂时当你真的是omega,现在你需要解释具体情况,要怎么做,你才能舒服点?”
陶然抽抽着去扒自己的衣服:“就是发情需要信息素,你可以咬我的脖子,或者交换□□什么的,不过我说不定会怀孕,怀孕就完蛋了呜呜呜你肯定不会负责的你这个渣男,怀孕就不管我了呜呜呜呜。”
沈岑简直头疼:“你现在没怀孕。”
陶然抽泣:“是吗?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沈岑:“因为没做过。”
陶然眼神一凛,拉下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为什么不做?做一下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沈岑,眼睛格外圆,手攀上他的脖子:“好沈岑,求求你了。”
沈岑深吸一口气,把他微微拉远:“今天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别人在这里你是不是也会这样?”
“为什么?”陶然不解地偏头,“我只喜欢你,你好闻,别人难闻,我会对你负责的。”
小狗开始细密地吻人,一下又一下,中间还夹杂着舔舐,湿漉漉的。
沈岑任由他吻着,全身僵硬,终于在某刻开始有回应,疾风暴雨似的吻下去。
蜂蜜味和橙花味融合在一起。
两个都不太会的人靠在一起试探,卧室里面的灯亮了整夜。
这样的事情只要开荤就会无师自通,床上润得不成样子,沈岑中途扛着他换了个房间,遭到陶然不满的投诉,最后两张床都没法睡了,沈岑只好抱着他缩在狭小的飘窗上面。
飘窗只有九十公分,侧躺着都能碰到冰冷的墙壁,两人只能紧紧抱在一起,倒也遂了陶然的愿望。
待几波潮热过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他的理智回归了几分,睁眼看到放大版的沈岑的脸。
记忆回归,他是如何指导沈岑进入自己,如何缠着不让他拿出去,种种羞耻场面历历在目。
甚至现在,沈岑都还在里面!
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是不是证明他之后发情期都可以不这么难受了。
不对,不能这么想,他可是污染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沈岑醒来肯定就要谴责他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陶然没忍住动了一下,后背抵到窗户上,沈岑在睡梦中把他往怀中一揽,体内异样的触感让他闷哼一声,他彻底不敢动了,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陶然到了中午才起来,他从飘窗上回到了床上,由毯子包裹着,周身干爽舒适,不是那些过激的吻痕,都要怀疑昨晚是在做梦了。
床侧没有温度,客厅里面有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他拉下被子盖住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没几秒,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沈岑端着水和热着的粥坐在床边,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还没清醒?”
他穿的是短袖,手臂上到脖子上都是清晰可见的抓痕,有些都肿起来了,脖侧边还有两个大咬痕,是陶然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咬上去的。
陶然低着头装傻,盛满米粥的勺子递到眼前。
沈岑的声音从来没这么温和过:“冰箱里只有这个,吃点补充体力。”
陶然张嘴叼勺子,一个喂一个吃,画面很和谐。
待米粥见底,沈岑要端碗出去,陶然拉住他的衣袖。
空气中传来一声闻可未闻的叹息,沈岑的嘴唇覆上去。
辗转、反复、柔软,亲得人脑子发懵。
嘴唇分开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
陶然整个人都掉线了。
这也太太太太太舒服了。
沈岑就这样学会接吻了?明明昨天好像还在和他的牙床打架,简直是接吻小天才。
在陶然愣神期间,沈岑已经走到门口,看他半天傻傻没反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陶然的名字。
“诶。”陶然下意识应答,哭了几天的眼睛肿的厉害,红彤彤的。
沈岑走近,指尖在他额头弹了一下:“醒了就别装傻,确定好了吗?”
就跟问自己会不会扑倒他一样。
陶然坐起来,身下的异物感让他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好了,也没好。”
沈岑:“这是什么回答?”
陶然扭扭捏捏地揪着被子:“发情好了,屁/股不太好。”
虽然好像已经擦过药了。
沈岑沉默地往他腰后塞了个枕头:“聊聊感想?”
陶然直言:“挺舒服的,你真不错。”
沈岑耳朵都红了:“我是在说这个?”
陶然靠着抱枕,放松多了,组织好语言:“那什么,我觉得这就是意外,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生,你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反正,反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都想好了,要是沈岑还是执意要搬出去,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先稳住这个人,之后都好说。
沈岑呵一声:“什么都没发生?”
陶然一激灵:“那要不然我赔你点钱?”
“陶然!”
沈岑脸都黑了,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在一片沉默中沈岑率先接听电话,原本就差的表情染上几分阴翳:“我马上过来。”
大多数情况,沈岑都是冷冰冰的表情,像现在这样的表情还是很少见的。
陶然从电话了听了个大概,没太听清楚:“乐队出什么事了?”
“等我回来再说。”沈岑站起来,“药给你擦过了下午自己再擦一遍,我去乐队一趟。”
最近乐队都在搞投资的事情,经常和各种投资人一起出去吃饭,今天饭局上,有一个投资人对顾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被顾言开瓢了,现在人还在包厢里面僵着,顾言平时看起来脾气好,但生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刘云熙怕事情闹大,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换好高领的衣服,沈岑站在门边换鞋,边往外走边说:“一定等我回来,敢跑你就死定了。”
一整个大删减,求放过
小陶:好吓人,浅跑一下吧~
大家放心,没真跑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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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