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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夫郎打天下 第19章 转变

作者:喵驴大人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4:01:45 来源:文学城

出兵前的这几日,景谡在房间中教段令闻识字、断句,他握着段令闻的手,一遍遍地带他书写。

段令闻学得近乎痴迷。

除了必要的歇息,他几乎所有时间都伏在案上。可毕竟他干惯了力气活,景谡握着他的手来写字时,字迹端正整齐,一到他自己写时,哪怕他凝神聚气,小心翼翼,写出来的字还是有些歪歪扭扭。

景谡一进来,便见他眉头紧锁,牙关紧咬,仿佛和手中的笔杆子较劲。

待他凑近到跟前,段令闻才猛地察觉身侧有人,惊得手一抖,笔尖往旁边斜划了一下。

他仓皇抬头,见是景谡,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被撞破窘态的慌乱,下意识就想把那张写满歪扭字迹的纸藏起来。

“还在练字?”景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段令闻神色窘迫,低低地“嗯”了一声。

景谡笑了笑,似在回忆道:“我初学握笔时,那字迹实在不堪入目,叔父见了,常气得拂袖,斥我笔下字迹如春蚓秋蛇,歪斜潦草,毫无章法。”

他这话半是真半是假,只为宽慰眼前这人。

段令闻真的信了,眼眸微亮,“真的?”

景谡怔了怔,而后轻轻点头,“嗯,写字非一日之功,我们……来日方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邓桐的声音:“公子,人带来了。”

景谡道:“进来吧。”

邓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

是一个双儿,低眉顺眼,进门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定后,跪下行礼,“奴才小福,见过公子。”

景谡微微颔首,他转向段令闻,温声道:“他是家中旧仆的孩子,性子还算沉稳。我离开的这些时日,便让他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段令闻看着这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双儿,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小福来之前已经听过段令闻这个名字,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小福见过夫人,日后但凭夫人差遣。”

“快、快起来……”段令闻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扶,这般的跪拜大礼,于他而言是极其陌生的。过去二十年,都是他跪地主、跪官差……何曾有人如此恭敬地跪过他?

这突如其来的尊卑颠倒,让他心慌意乱,浑身都不自在,只觉得这礼重得他根本承受不起。

小福不敢逾矩,他缓缓起身,恭敬道:“谢夫人。”

景谡上前一步,握住段令闻的手,而后朝邓桐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邓桐:“是!”

小福:“是。”

待两人退下,房门轻轻合拢,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见段令闻仍有些局促不安,景谡牵起他的手,引他到一旁的榻边坐下,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旁人靠近,便让他在院外伺候。”

段令闻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景谡解释道:“我知你独立惯了,并非要人时刻跟在身边端茶送水。”

他顿了顿,神色认真了起来,“只是,我离开数日,府中虽有亲卫,但总有顾及不到之处。有人在你近旁伺候,我也能安心一二。”

“你如今习字读书,难免需要添置一些纸墨书籍,或是想寻些杂书闲记。这些琐事,交由下人去做便可。”

说着,景谡轻叹一声:“闻闻……你我即将成婚,是景氏名正言顺的另一位主人。我想尽我所能,让你不再受任何的委屈。无论你想要读书写字,还是骑马射箭,你想要做什么,尽可告知于我。”

段令闻的呼吸猛地一窒,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堵在心口,笨拙地不知该如何表达,最终只化作极其轻微、却带着颤抖的一句:“……谢谢你。”

“你不是答应过我,你我无须言谢。”景谡将他拢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发丝。

段令闻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回了一声:“嗯。”

翌日,天色未明,一种肃杀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

城门洞开,一队队兵卒从城中各营朝着城外大营集结。

中军之处,旌旗招展,最为醒目。

一杆绣着巨大“卢”字的主帅大旗矗立其中,周围是各色将旗、号旗,在微凉的晨风中猎猎作响。

旗下兵卒林立,刀刃枪戟寒光闪烁,那是卢信的亲军精锐,其两翼及前方,则是步兵大阵。

而在军阵的侧翼及外围,则是骑兵队伍。人数并不算多,约一千骑兵。

主力大军浩浩荡荡,朝着江乘方向压去。

行军十日,景巡按照卢信的指令,率两千兵马在江乘侧后方的漳河渡口埋伏,防止虞军的援军赶来。

此处是周边区域河道相对平缓,易于渡河,也是丹阳最可能派出援军的捷径。

若不能在此处阻截敌方援军,一旦让其渡过漳河,与江乘守军形成夹击之势,卢信率领的主力便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漳河渡口,林木掩映,两千伏兵悄无声息地隐匿于渡口两侧。

林间偶尔有鸟雀啼鸣,反而衬得四周一片死寂。士兵们屏息凝神,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目光死死盯着对岸的动静。

然而,在这紧张之下,景谡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目光轻扫视着对岸,但眉宇间却并如临大敌的凝重。

因为于他而言,此战的结果早已知晓。

上一世,亦是埋伏于此。他们在此枯守了数日,虞军的援兵还没打过来,江乘的守将就已经开城投降了。

景巡监察完前沿哨位后,返身回到林木掩映的临时指挥处,见景谡背靠着一棵老树,目光虽朝着对岸,眼神却并无焦距,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柔和弧度。

这绝非一个即将面临恶战的将领该有的神态。

景巡眉头紧蹙,他走到景谡身侧,声音压得极低,语气有轻微的斥责:“大敌当前,全军戒备,你倒是有闲心在这神游天外?”

景谡蓦地回神,眼中的柔和瞬间敛去,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他回道:“叔父放心,各处哨卡均已安排妥当,并无异动。”

“我看未必是无异动,而是有人心不在此。”景巡暗中点他。

景谡无法直言重生之事,只得迂回道:“兵者诡道,虚虚实实。我军在此以逸待劳,已是占了先机,虞军若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景巡轻哼了一声,说起兵法来,倒是说得个头头是道。不过以他之见,虞军即便知晓江乘受困,也未必会出兵援助。

以现在的局势,西边、北边的起义军才是虞朝的最大威胁。

思及此,景巡便看向一侧的监军,那是卢信的人。

他早已看出,卢信并不信任他们景家军,要谋出路,就必须从卢信的派系分割出去。

如今天下纷乱,群雄逐鹿,以他们景氏的根基,未必不能争一争这个天下。

清风拂过,林间草木微晃。

风息过处,窗台上那盆兰草细长的叶片随之轻轻摇曳,晃动了几下影子。

正凝神写字的段令闻笔尖一顿,被那晃动的光影吸引了注意。

他抬眸看去,只见那盆兰草像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边缘已见些许干枯卷曲,失了往日翠润的光泽。

算一下,好像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段令闻看着愣了神,他放下笔,起身便想去打盆水来。

刚推开房门,一直守在廊下的小福便立刻迎上前,躬身问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段令闻被这声“夫人”叫得仍有些不自在,略一迟疑,才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想给书房那盆兰草浇点水。”

“这等小事,不敢劳动夫人。”小福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取水。”

“不用。”段令闻下意识拒绝,他实在不习惯被人如此伺候,尤其是这等举手之劳,“我自己去就好,正好……也走动一下。”

小福见状,不再坚持,只恭敬道:“那奴才陪您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院角的水井走去。小福取了水瓢,在一旁的水桶舀了半瓢清水。

段令闻正要接过,忽地,一墙之隔的巷弄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求饶声。

那求饶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但就那短暂的一下,段令闻却听得心头猛地一跳,这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疑惑间,他便朝着一旁的侧门走去。小福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

打开门,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对着一个蜷缩在地的人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衣衫褴褛,满身脏污。

那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挣扎着抬起头,似乎想最后求饶一眼,目光慌乱扫过巷口,猛地落在段令闻身上。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又满脸血污,段令闻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段老二。

他转身便要回去,不想与段老二扯上任何关系。

段老二显然也认出了他,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股狂喜,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些许,朝着段令闻的方向嘶声大喊:“段令闻,是我啊!我是段老二!”

小福讶异道:“夫人,您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段令闻轻轻摇头。

眼见段令闻转身离去,段老二大声喊道:“你爷爷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段令闻脚步猛地顿住。

段老二见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喊得更加凄厉急切:“那天、那天我是去找过他,可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真的!你爷爷的死,不关我的事!”

提及爷爷,段令闻攥紧了衣袖,转身朝着段老二走去。

那几人见状,眉头紧蹙,他们也是景氏的人,见段令闻去而复返,便暂时停了手。

其中为首一人上前一步,对着段令闻抱拳,语气还算客气:“此人乃是我等奉命看管的奴役,日前私自潜逃,此事应与公子无关。”

“有关有关!”段老二涕泪横流地哭嚎,他再也受不了日复一日地挑粪桶了。

“段令闻!念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你帮我向那姓江的……不!是江公子!你帮我向江公子求求情,让他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段令闻死死地盯着他,声音极力压抑着痛楚:“你刚才说……我爷爷的死,你知道?”

段老二眼神慌乱地躲闪,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根本碰都没碰到他一下!真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他后面摔倒了,跟我没有关系……”

他这话语焉不详,前后矛盾。

段令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逼近一步,声音低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你那天,到底去做什么?说了什么?我爷爷是不是因为你……才摔倒了?”

段老二被他逼问得无处可逃,瘫在地上瑟缩着,终于崩溃道:“我、我就是贪图你们那点野猪肉……他不给,我、我就说了几句……说他老糊涂了,反正也没有牙口吃肉,留着也是浪费,还、还推了他一下……但我发誓!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他当时就是气得有点喘,坐那里顺气……我真没想把他怎么样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他颠三倒四的叙述,终于拼凑出那日的真相。

段令闻胸膛剧烈起伏,强烈的悲愤和恨意涌上心头。

直到临终之前,爷爷也未曾将段老二的事情说出来,可到现在,段老二仍在狡辩。

“求你看在我大哥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段老二求饶道,他要早知道江谡那小子来头不小,说什么也不会得罪他了。

因段老大之死,段令闻对他一忍再忍,可如今,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走了,他再了无牵挂。

段令闻看向地上那摊烂泥般的段老二,声音嘶哑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再敢来我家,我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段老二愣了一瞬,刚才段令闻眼中的杀意不像是假的,他咬着牙,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段令闻,你别忘了,我大哥是因你而死……”

段令闻缓缓蹲下身,平视着瘫软如泥的段老二,冷声道:“你不配提段大叔。”

要不是看在段大叔的份上,新仇旧恨,他未必不会杀了段老二。

“我不配?!哈哈哈!段令闻,你装什么清高!”段老二面容扭曲,额头青筋凸起,嘶吼道:“你以为攀上个高枝就真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个不祥的妖物!”

他死死盯着段令闻,看着他那只被布巾遮掩的左眼,大笑道:“你也知道,你这只眼睛不祥,克死了你爹娘!现在又克死了你爷爷!我大哥也是被你害死的,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就是个灾星!谁沾上你谁倒血霉!”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段令闻身上。

段令闻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着蒙着眼睛的布巾。

周遭几人听得眉头紧蹙,那为首之人更是厉声呵斥:“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但段老二已经豁出去了,只顾着发泄怨恨,“我说错了吗?你们问问他,敢不敢把那块布扯下来让人看看?那就是妖邪……”

话音戛然而止,只见段令闻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将那布巾缓缓扯了下来。

午后炽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也照亮了他那双迥异的眼眸。那被布巾遮掩的左眼,此刻清晰地显露了出来,一只剔透的金色瞳孔。

几人愣在原地,小福喃喃道:“夫人……”

段令闻看着段老二,声音异常地平静:“现在,看清楚了?”

段老二瞬间失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倘若我这双眼睛有杀人的本事……”段令闻声音说得缓慢,他顿了顿,旋即缓缓站起身来,垂眸道:“在我十三岁那年,你就已经死了。”

说罢,他再也没看段老二一眼,转身朝着侧门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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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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