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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起……”
“对，踩下去……”
“胳膊可以不用抬那么高，摆起来……”
采栀正依照教练的指引做着踩水的动作，余光便见游完一圈回来的辛长兰气势汹汹地超这边快走过来。
“喂，你手放哪呢！拿下来！”
被辛长兰这么高声一喝，采栀才发现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抱……抱歉……”
那教练兴许真的没有什么歪邪心思，听到辛长兰这一喊，当即抱歉地把手拿开。
“教练，我们继续吧……”
采栀也知道辛长兰是为她好，怕她被人平白无故占了便宜，但刚才下水的那一刻，她大脑的确有过一瞬间的空白，这也就导致了她接下来听从游泳教练指令时出现了迟钝的状况。
教练恐怕是以为她拒水，所以才帮她一把。
“好，我在这边看着，你先自己练习几次。”
教练边说着边往辛长兰那边瞟了几眼，见对方并没有反对，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辛长兰给她约的是一个女教练，可就在她放暑假前夕，那女教练查出来有了身孕，而且孕相不稳不得不告假保胎去了，所以只能换成现在的这个四十出头的教练大叔。
为此，辛长兰还专门查了他的身家背景，确定他家有妻儿，且十多年来的教练生涯无一恶评，这才放心把采栀交给他。
只是没想到才刚开始教，就撞见了这一幕……
教练内心也是崩溃的，自己女儿才十岁，但五六岁就已经能独自下水了，当初也是他这个父亲手把手教会的，这些年他也带过不少女学员，可他对采栀还真没有别的想法，没想到被人这么喝止，八成是当他有歪邪心思了。
所以接下来的教授，他尽量做到能不跟采栀发生身体接触就不接触，即便不可避免，也完全避开敏感部位，因此也就导致采栀在漂浮的时候，一个重心没把控稳，整个身体便斜侧着沉下去——
“诶，我说你会不会教啊，不会教就换别人来！”
辛长兰边说着边要再次冲过来，手里的半瓶水被她全部扬洒出来。
好在教练反应及时，在采栀呛水前就把她的身体重新拉回正位。
“小姨，我没事，不怪教练，刚才我有些走神……”
采栀朝她吐吐舌头，又朝教练歉意地笑笑。
因为刚才她在抬头换气的时候，一个晃眼似乎看到了……诸星言！
自打上次诸星言给她发了那番话，她当晚没有给诸星言回复，而诸星言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等第二天她睡醒觉起来打算回复的时候，又听辛长莲说一早就遇上诸星言回学校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给诸星言回了一句“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没问题”，只是诸星言却没有再回复她了。
她一度以为，诸星言是在生她气了，可转念一想，她又没招惹到他，难不成回复晚了也有错？
再说了，她冷静过来之后，也渐渐想明白一个问题，难不成诸星言把这个想法也告诉了蔡蓉蓉，所以她堂姐才那么着急回去，免于留下来尴尬？
诸星言未免也太不会说话了，就不能撒个谎，哪怕谎称那个人是他的同事、同学也好啊，这样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她堂姐蔡蓉蓉……
又过了两天，诸星言依旧没有跟她联系，她倒是听尚敏敏说还在学校看到诸星言了，诸星言还问他们要不要帮忙，毕竟现在童升走路还不太方便。
接着，辛长兰便回来了，不知道她这趟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回来之后便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便又满血复活，回自己住处取了自己的泳衣便拉着她来了游泳馆。
“这个时候走神你可得悠着点，不然得多呛口水了！”
辛长兰见她并不像有事的样子，当着外人的面也不便多问，又叮嘱了教练几句话，便兀自去游自己的了。
也许真的是她看花了眼吧，因为从刚才那一眼一直到游泳学习结束，她也没再看到诸星言，甚至是像诸星言的身影了。
回去的路上，她看着路并不是来时的原路，便疑惑道。
“小姨，我们不回去？”
“回，先去接个人！”
接人？
这让她有些不明白了，她知道辛长莲朋友多，可很少把人带去她们家。
在辛采栀的记忆中，辛长兰只有两次把她的朋友带到辛长莲面前，一次是辛采栀高三的时候，辛长兰把带出过两次市状元的同学妈妈带到家里给辛采栀连做了三个周末的考前突击辅导，还有一次便是辛长莲当上部门经理后，辛长兰组了个局，把国内几家进出口食品贸易公司的项目负责人聚到一起给辛长莲认识。
难不成辛长兰这次又要给她或者她妈妈引荐什么人？
经历上次去伊教授家，她倒是不担心辛长兰会做什么让她不情愿的事，所以要接的这个人八成也是跟她们有正面联系的。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条胡同口，华市重新规划后，还是保留了几条古旧街道，能在这旧街道上继续住着，要么是本市元老级人物的后代，要么便是住着某些背景比较神秘的富商，辛长兰能结识他们并不奇怪，可要请到外面，甚至是她们家里就……
“这里是私宅，一会儿你在门外先等我一下，我把人带出来咱们一起走。”
“好。”
辛长兰说完便在前面带路，足足拐了三条胡同才抵达目的地。
采栀看了一眼胡同的出口，那不正是刚才她们停车的那条路？
辛长兰似乎也察觉了她的疑惑，解释道。
“那边的确可以开过来，不过因为回音，那条路都默许不让开车驶过的，要是惊扰了这边的住户，那可就不仅仅是罚款这么简单了，你小姨我还指望着靠这些人发大财呢！”
采栀知道，辛长兰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发不发财，而是更重视规矩和礼仪，而这些都是她积攒人脉的软实力。
“咚咚！”
辛长兰敲了敲带着岁月沉淀的红木大门，大概半分钟后，从里面传来渐近且蹒跚的脚步声。
“谁呀……”
来人听起来似乎是名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她来到大门前时，并没有急着打开。
“我是辛长兰，之前跟您的老伴打过电话的，容轶是我的助手。”
“哦……”
随着“吱呀”一声，红木大门被打开，辛长兰上前一步，作势要进去，不想那满头白发的妇人也往前探了探头。
无奈辛长兰只能作罢，退后一步准备请人。
“不好意思，之前答应你的恐怕不能做到了，我老伴他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暂时没法挪动，到了他这个年纪，摔一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摔……覃叔叔没事吧！”
见辛长兰脸上的担忧如此真实，那妇人轻叹一声。
“倒是没什么大毛病，不过一时半会儿……要不就先进来吧！”
辛长兰试探地指了指身边的采栀。
“这是我外甥女采栀……”
“奶奶好。”
“进来，都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