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明照亮的暗角 第16章 16

李妍哼着小曲敲响邱凌萱的办公室，等了老半天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还没睡醒。斗胆打开门往里头看，结果空无一人。害她白担心一场，把报告放在桌面上就想打电话找人。

“邱副主任，指纹……”来人看到李妍愣了一下。李妍回头看到来人也指着对方，两人相继出口：“你……我来送报告/化验结果。”

……

两人双双坐在邱凌萱办公室，李妍撑着下巴，拨通邱凌萱的电话：“喂！”

邱凌萱走到接待室的落地窗前，问：“怎么了？”

“检验结果出来了，给你放桌上了。还……”

手机被人抢走，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李妍都无语死了。这人老这样，就知道抢人家的东西。楚筱筱伸手挡住过来抢的李妍，跟邱凌萱汇报：“邱副主任，你提供的那枚指纹结果出来了，不是死者的。经过筛选，我们的指纹库没有这枚指纹的主人。”

邱凌萱看着窗外的景物，问：“那份衣物碎片他们科学部送检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李妍那大嗓门：“老大，放心。您交代的事，我李某人早就完成了。”说完还不忘阴阳楚筱筱一番：“就是不知道某人检出来了没。”

“嘿！你啥意思？”

唉，邱凌萱无奈扶额。果然不能让这两冤家聚一块，动不动就开始吵。趁两人还没开始‘提刀干架’，邱凌萱立即制止了两人：“筱筱，衣物血迹的检验结果怎么样了？”

“早就搞定了。通过检测血痕中的遗传物质，衣物碎片上的血液主人是一个男人。出血的位置大概是左手的上臂位置。我运用凝集原检测法得出，这个男人的人血型是AB型。为了确保血型的准确性，我又利用了DNA检测法复测一遍，得到的结果均相同。详细的报告已经放你桌子上了。”

“好，辛苦了……”

砰！

我靠！这一声可把专注听电话的邱凌萱吓愣了。助理为张游茗推开门，在进门前张游茗喊助理等在门外，没有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踏入接待室。

他扫了眼沙发上坐的五个人，没急这坐下，反而围着她们转圈圈。他从兜里摸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雪茄点燃，狠狠的吸了口，单手撑在沙发的靠背，话里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你们警察是真的闲啊！老往我这跑，费不费劲啊？还是说你们已经抓到凶手了？”

呸！自大狂妄的家伙。鹿佟都懒得喷这个渣物了，要不是队长的安排她可不乐意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脑子缺弦的玩意儿。小新也理解鹿佟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这人说的话是真掉分，服了。

江云梦懒得理他那神经话术，直接上大招：“张先生，您和史晴在微信聊天中提到的器官交易，具体是交易哪一种器官啊？不会是人体器官买卖吧？她把手机往桌子上摔，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张游茗随意翻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发出冷笑。他抽了口烟，道：“警官，紧凭一个聊天记录你们就想抓我走啊？照你们的说法，如果我是做卖肉的生意，那我卖的岂不是人肉？”

这老渣男，江云梦恨得牙痒痒，她忍着想揍人的冲动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还请你好好回答器官交易这个问题。”张游茗摁灭那根烟，浑浊的双眼一直看着江云梦。

“警官，你知道的，我是干房地产的。但是这行业我混烦了，发展一下副业不犯法吧？”

“当然，你继续。”

张游茗朝门外喊了声，让助理去办公室找这几年的器官交易合同。目光重新扫向面前的五人，道：“我做的都是合法交易。当然，我卖的是动物内脏，不是人体器官。原则我还是有的，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干。如果几位不信，可以看交易合同，我已经喊助理去取了。”

助理端着一个中号收纳箱进来，“张总，您要的资料。”张游茗点头：“出去吧。”助理重新关上接待室的大门，张游茗翘着二郎腿指着收纳箱示意她们查。“这里面的每一笔交易都按照对应的日期整理好了，你们查的时候尽量别弄乱。整理起来挺费劲的。”

苏黎把手边的文件袋递给小新，她静静的观察张游茗的神色。很自然松弛，没有一丝紧张或者害怕的痕迹流露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苏黎带着满脑子问号继续观察眼前的男人。要知道，往往没问题才是最有问题。不过很显然，张游茗已经注意到苏黎了。他松了松西装上的领带，与苏黎对视，询问：“这位警官，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莫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苏黎微笑着摇头，拿出兜里的手机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在手机上随意点了一番，递过去：“张先生，史晴托您找的肾脏，具体的来源我们需要了解一下。”

他点点头，重新翘起二郎腿解释：“捐献肾脏的是一位已故的小伙子父母捐，他们说希望自己孩子的健康器官能够帮助到有需要的人。警官，”他看着苏黎，一字一句的重复：“我张某人从来不做非法买卖，这是底线。”

嗯。苏黎会心一笑点点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道：“我明白，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您放心。”邱凌萱把看完的交易合同放回原位，她摸出手机起身示意：“打个电话。”张游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张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交易合同已经帮你整理好了，不劳烦您在费时间整理。”江云梦把收纳箱放在地上，继续说：“还有两个问题需要您解答一下。”

“你问吧。”

他表现的是那么坦然，仿佛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回应问题。江云梦抬手碰了碰鹿佟，喊她打开电脑把陆丰雅的资料放出来：“张先生，你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吗？”张游茗盯着照片摇头，“没印象。谁家的娃娃？”

“你女儿的朋友，她已经死了。”鹿佟当着他的面快速拨动着资料面板不耐烦的说。她是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坐一块，这种人在她印象里就是绝杀，最讨厌这样的人。

张游茗也听出她语气里的敌意，有些好笑的回答：“她死了和我又没关系，我不是凶手。警官，麻烦你搞清楚对象。”

切！鹿佟连眼皮都没抬，满脸都刻着，给你脸干嘛，傲慢的家伙。苏黎跳出来打圆场：“张先生，贵小姐没跟您提过她吗？”

“没有。方便问问，杀我女儿和我爱人的凶手找到了吗？”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了话。史晴是他爱人，那张夫人是三儿啊？什么脑回路。虽然很无语，江云梦还是老实的回答：“还在侦查，有消息会通知你。”

江云梦和苏黎对视一眼，经过三轮询问，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张游茗这捞不到什么价值，白跑了。“行，”众人纷纷起身，苏黎看到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不早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张游茗跟着她们来到接待室门口，对助理吩咐：“送送几位。”

路过邱凌萱身边的时候那人还在打电话，江云梦上前拍她的肩膀拉住她的手。助理送她们到前台，恭敬的抬手示意：“几位慢走。”

张游茗坐在办公室，从桌子底下的保险柜里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冷笑讽刺：“好东西怎么会面向观众啊！和我斗，你们还是嫩了点。”

他一张一张的翻开上面的交易金额，眼中的贪婪之色体验的淋漓尽致。他重复抚摸着上面的数字，狂妄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此刻的张游茗像个索命的厉鬼，慢慢伸出他的魔爪……

“您好，你们的饮品好了。”服务生把饮品摆在桌子上：“请慢用。”璟海刚端起来想喝一口，旁边默默伸来一双魔爪。舒葶抢过去就猛吸一口，舒坦的朝璟海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脸上满是得意劲。“那是我先拿的。”说这话的主人公都委屈死了，可旁人却不在意的做个俏皮的表情，欠嗖嗖的说：“手快有，手慢无。谁让你乌龟速度了。”

“你……”

程咏见要‘打’起来的架势赶紧出声制止：“干嘛呢？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羞不羞？”璟海这回是真的想把委屈二字印在脑门，太欺负人了。程咏弹了舒葶的脑门，同样训斥：“你也是，多大了还这么皮。”舒葶不满的嘟起嘴，转而有听到程咏问：“你昨晚说那个转学的目击人转到哪个学校去了？转学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陆丰雅曾经的好姐妹说，刘晓艺是去上学路上碰到的。据她口述，当时刘晓艺正在等红绿灯，看到陆丰雅在过马路。可当时是红灯啊，她就闯。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飞了。她赶紧跑过去查看，就发现看到衣服里隐约露出一条红色的血痕，正对心脏的位置。还有，林晓艺碰到陆丰雅身体的第一反应是放手，因为陆丰雅当时的身体不仅僵硬还很冷。

发生这档子事后，林晓艺受不了目击现场的打击，患上抑郁症。最后她家长只能带她回老家，办理了转学。”

程咏听后，只觉得这消息太炸裂了。其他人更是觉得他们听到了一个假消息，都对舒葶露出质疑之色。舒葶见他们这反应，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在出车祸前陆丰雅就死了？”

“废话！”程咏没好气的怼道：“你见过哪个死人的体温一下子变凉的？肯定是有用心之人杀了她才整出来的。她能走路，百分百是有人在背后托着陆丰雅的尸体走路。”

“可是这也太不符合逻辑啊！两个人贴一块很容易看出来的啊！”程咏轻拍桌子，无奈叹息：“唉呀，乱了乱了都乱套了。”璟海只感觉他CPU都要烧了，他挠了挠头猜测：“会不会是陆丰雅的朋友记错了？这说的有点灵异了吧，或许陆丰雅真的死于意外呢？”

而且，一年前发生的事。有监控录像都覆盖掉 ，怎么查？一旁沉默的杨浩默默拨通鹿佟的电话：“小佟，有个挑战性的活，我需要你帮助。”

“你搁哪呢？我喊江队捎我过去。”

“这好办，我给你发定位。”

挂断电话，小新好奇的凑过去八卦：“谁的电话啊？”鹿佟没有立即回答她，朝前面的江云梦喊：“队长，咱去一趟海泷县迪沂咖啡馆呗！浩子那二货找我帮忙。”

“知道了。”

程咏这会急得抓耳挠腮，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灵异’现象怎么破解。可能真如璟海所说的那样吧，那样解释至少没那么怪。杨浩捣鼓着电脑，见三人愁着脸思考，说：“各位，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车祸现场的真相。”

三人听到他的话，眼里瞬间有了光。但杨浩下一句出口的话又让他们重新跌入谷底：“不过，成功的概率只有0.5％。”

嗨，你还不如不说。舒葶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显得苦闷极了。“小葶，你回去帮我打听打听当年陆丰雅出车祸的是那一条街道。”

“你要干嘛？”舒葶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她现在都怀疑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案子的玄乎程度不是一般的高啊！

杨浩抬手揽过她肩膀，安慰：“别灰心啊，你可是我们局里的小灵通。”舒葶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帮他打听，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人就在人家咖啡馆里干坐着，经过2400秒的流逝。江云梦等人终于来到目的地，见几人苦着脸坐在那里神游。江云梦懵了，疑惑问：“咋搞的？一个个都在神游。”

错，杨浩合上电脑向她招手：“报告队长，他们在思考灵异与现实的碰撞。”不等江云梦动手，鹿佟直接给他来一拳，“说人话。”

程咏长叹气，愁着脸给几人解释缘由。接下来，就看到了一个统一的画面，由正常的面容向苦瓜脸的转变……

感觉我的精神状态跟小说差不多了。[裂开]

考虑到小说中对话很多的原因，可能后续会做一点删减。因为分析案情的那些大部分一般都是用对话解决，没有考虑那么多，是我的疏忽。[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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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