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味的,气味很淡,不明显”,慕爻说完,在大家狐疑猜忌的眼神下拿出那张舞蹈家和富商的合照,“你们有谁认识饰演富商的这个人吗?她的信息素是不是这个味道的?”
“这不是影后卢寒雁嘛!我开拍前就注意到了,没想到真的是她”,医生戈嘉惊呼道。
军阀乌合一听到影后,也凑过来看,“确实是卢寒雁,剧组居然能请到她”
廖书看见那张合照,了然自己是如何被发现撒谎的,“如果我没记错,卢寒雁是Omega,怎么会是Alpha的信息素,是不是还有谁来过?”
“我们分开找找线索吧,说不定这个人还没走”,傅空晴拉着慕爻往人群外走,“我和慕爻一组,你们随意。”
“姐姐”,廖书打开扇子遮住半面,尽显风情万种,“我要和慕爻一起。”
医生和军阀面面相觑,显然不想再和赞助商撞一起,万一再有游戏线索和虹髓石一类的,他们两人至少还能比一比。
傅空晴看了一眼她,淡漠地丢下一句:“随意”,就找了个高度合适的平面当作操作台。
“能描述一下那股信息素具体是什么味道的吗?”,傅空晴盯着慕爻的眼神十分认真,和大学里德高望重的教授看自己的得意门生一个意味。
慕爻应了一声,开始描述起来:“那种烟味好像是软金砂的味道……”
傅空晴一边听着,手里的动作不停从灰色大衣里掏出一件件让人看不懂的器具和粉末液体。
廖书看见后立刻用扇子遮住鼻子,往后稍稍退了几步。
以她对傅空晴的了解程度,她显然是要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做实验。
只是这场面……
她的目光在认真实验的傅空晴,和那一身公子哥装扮却满脸纠结形容信息素的慕爻来回扫视。
慕爻递给了傅空晴一瓶香水模样的物件,有那么几分像留洋教授教导守旧的纨绔少爷。
赏心悦目……不对,是叫人暗恨生。
墨竹骨扇不过挥了几下,傅空晴的实验就做好。
她将调配好的试剂装进喷雾瓶中,往空气中喷了两下。
“用你香水稍微改造了下,可以提高信息素的气味显度。”
“姐姐你好厉害!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还提前准备了材料”,慕爻真挚地表达了自己的赞美。
“呦姐姐好厉害~”,气味显度提高,廖书也闻到了那股烟草气味,率先顺着烟味走,“你们再不走,线索可就是我的了。”
傅空晴收起道具,和慕爻并肩跟上。
大街上,烟草味的信息素止步于此,三人在附近搜寻了半个小时都不见那个Alpha的踪影。
“傅空晴,你的试剂到底靠不靠谱?”,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正盛,廖书披着狐皮燥热难耐。
“我说过很多遍,试剂只是提高气味显度,我一个Beta都要靠你们的鼻子追踪”,傅空晴早已在慕爻的央求下将大衣外套脱下交给他保管,现在畅快无比。
作为优质Alpha的廖书自然不可能质疑自己的判断,抬手找来自己的助理团队,“我真的是服了,导演我要降温。”
“姐姐”,慕爻扯了几下傅空晴的衣摆,示意她看向街道阴凉处。
几个小朋友正在树荫下手牵手唱儿歌:“黑夜里生长繁星,星星说,我们是太阳……”
“他们唱的会不会是谜题?”,慕爻试探着走向那群小朋友,“小朋友你们唱的很好听,能不能教教我?”
傅空晴就站在一处墙角观察,等着慕爻回来。
“呼呼,他们唱的歌词我都记住了”,慕爻再次拿出那张舞蹈家和富商的合照,指着上面墙体上的旗帜说:“这个是聚义堂的旗帜吗?”
“是啊,怎么了?”,廖书回答道,她是聚义堂的成员,在舞厅里举办慈善表演时会挂上聚义堂的旗帜。
慕爻拿出一个六星芒徽章说道:“黑夜里生长繁星,星星说,我们是太阳,这里的星星应该就是指的暗行司,暗行司是太阳,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暗行司是红方?”
“然后下一句歌词是:白日里降临天使,天使说,我们是月亮,天使一般代指医护人员和做出善举的人物,在这个剧情里聚义堂是慈善组织,并且医生也在聚义堂”
“再加上聚义堂的旗帜图标是月亮”,慕爻看向手中得到的线索,越分析越肯定。
廖书摇了摇头,“这不对,这顶多能证明聚义堂是中立方,没法证明暗行司就是红方。”
慕爻又将目光放在了傅空晴身上,湿漉漉的狗狗眼此刻无比希望得到傅空晴的认可。
但傅空晴的注意力始终在面前的墙壁上,没有看见他希冀肯定的眼神:“廖书说得对,要确认暗行司是红是黑,还差一个动机,暗行司为什么就是红?龙虎会为什么就是黑?”
“好吧”,慕爻有些失望地收起线索,期期艾艾地蹲在了一旁,身上还披着傅空晴的大衣。
“别灰心啊少年,至少你已经排除掉一个答案了”,导演助理又端上了一枚虹髓石,“这是你成功解开童谣谜题的奖励。”
“姐姐!”,慕爻双手合拢接过虹髓石吊坠,献宝一样地放在了傅空晴面前。
正在研究墙壁和周围土壤的傅空晴冷不丁地被吊坠晃了眼,回过神来看慕爻的目光带着些许赞许:“厉害,这个你自己拿着吧。”
“不行,我已经有一个了”,慕爻如沐春风地摸了两下脖子上的虹髓石,将手里刚捂热的塞进了傅空晴的大衣口袋,“这个是你的,我最多帮你保管。”
已经不想再靠近这两人的廖书远远地在阴凉处享受助理团带来的凉爽。
“既然如此,再帮我个忙吧”,傅空晴围着这堵墙走了几步,而后抬起脚用力一踹,“快拦住他!”
躲在墙体里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一头撞进了慕爻的禁锢里。
“是香烟味的Alpha”,那人一撞来,慕爻就闻到熟悉的香烟味信息素。
傅空晴立刻像提小鸡仔似的将这个瘦小的男性Alpha提溜起来。
“我是嘉宾我是侦探”,侦探一脸心虚惶恐地看着他们二人,索性自报家门:“我叫段宰,饰演的侦探,我是被警官和记者困进去的。”
傅空晴松开了手,接过慕爻递来的湿巾狠狠擦拭两下,“警官和记者为什么要困你?”
“因为我被记者骗了,我和记者关系不错,但我没想到他是暗行司的内奸,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就被困在这里了。”
“暗行司的内奸?说清楚点什么意思?”,慕爻皱起眉头略生气的样子也十分好看,让摄像师忍不住给了个特写。
侦探段宰整理了衣裳,拿出口袋里已经发皱的报纸:“你们还不知道吧,暗行司是红方,是行走在黑暗中维护和平拯救百姓的大英雄!”
“而记者,表面上是暗行司的成员,背地里和龙虎会勾搭不清,我就是因为发现了记者出卖同为暗行司的富商,把消息传递给龙虎会的警官”
“我可是亲眼目睹了警官把富商拿下,和记者一起离开的,只是我没藏好,被他们二人发现,就要把我困住灭口。”
“枉我还经常给记者传递小道消息带他发财,他就这么对我!”
侦探说的义愤填膺,仿佛剧本里出现的事情是他亲身体验的。
傅空晴将皱成团的报纸展开,确实大篇幅都在赞扬美化龙虎会的活动,抹黑暗行司。
和她在军阀家里搜到的书信、舞蹈家和当红歌星的娱乐新闻在行文习惯和语言逻辑上如出一辙,应该都是记者宋山写的。
傅空晴将报纸递给慕爻说出结论:“记者宋山确实是更靠近龙虎会。”
“你们还在玩吗?中场休息时间到了”,廖书已经换了一身同款旗袍,只是身上的狐皮披肩此刻出现在导演的脖子上。
导演适时喊“咔”,众人纷纷散去,侦探段宰一溜烟就没影了。
日头正盛,傅空晴捏着眉心,余光瞥见慕爻的脸蛋红扑扑的,不忍心道:“我们去车上休息一下吧。”
“姐姐我还有事,你先去车上等等我”,慕爻取下了身上的灰色大衣,还有傅空晴的水杯一起交给傅空晴的司机,转身往街道上奔去。
傅空晴接过自己的大衣,大衣口袋里的虹髓石已经被闷的滚烫,“我不用伞,这秋老虎的天气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去跟着他,我一个人回车上。”
“是,老板。”
半小时后。
慕爻喘着粗气,带着一身热气和锅香出现在车门前。
他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食盒,将司机甩在身后,钻进了凉意习习的保姆车。
只是迎面而来一张纸巾挡住了他探进去的脑袋,“先擦干汗再进来。”
“谢谢姐姐”,他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将食盒往傅空晴怀里塞。
“我已经吃过了”,傅空晴抬手就要拒绝,却没能抵挡住慕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