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大师兄说过 > 第224章 解双征(六)

大师兄说过 第224章 解双征(六)

作者:thymes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5-09 08:49:15 来源:文学城

“景师兄,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对方的面孔含混不定,如烛火一般摇曳,他费尽力气也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听得自己恨恨道:“师父还没发话,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向我摆起威风了?”

“我只想劝师兄一句,莫要孤行己意。”那人慢声细语,听起来十分可恶,“身为衡文弟子,当以衡文为先,师兄当初不正是如此教导我们么?”

景昀斥道:“你这样下去究竟是光耀门庭,还是将门派引入万劫不复之境?你和朝堂这么勾连下去,最后衡文到底是衡文书院,还是延国的衡文?”

“师兄这是哪里话。”那人不以为意,笑道,“我堂堂仙门,焉有向凡人依附骥尾的道理。”

“是,你以为仗着仙凡有别,便能覆雨翻云,延王也好,庆侯也罢,都是你随意指使的棋子。”

景昀抬手朝对方虚点几下,“但你要觉得凡人这么好摆布,迟早要反受其害!”

那人的笑意敛去,说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师兄口口声声说着大道理,却哪里真的看得起凡人呢?”

景昀道:“人各有志,我不与你辩这个。你让开,我要拜见师父。”

“景师兄。”那人道,“师父若愿意见你,难道我会执意相拦?你就在这正堂之外,师父会不知道你来?”

他瞪视着对方,胸中有一口气始终提不起来。忽然间,四周的景色渐次清晰,古树萧瑟,庭中宽旷一如往日,皆是他熟悉的景色。他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双目炯炯,野心昭然,年青脸孔上意气风发。他仿佛记得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却不能记得清楚。

“黎师弟……”

他不禁心灰意冷,“师父要令我离开新宛,我并无怨言,却想不到师父连我一面都不愿见。”

黎暄向他走近两步,低声道:“师父对你如此偏爱,教我羡慕不来,你却不能领会他一番苦心。”

“偏爱?”

景昀看着这个势压他一头的师弟,这些年来,他自知要按下妒忌之心,但终究心意难平。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说得出这话?

“我便斗胆告诉师兄你错在何处。”黎暄道,“窥探门中之秘,又与外人勾连,两者皆形同叛门。师父顾念旧情,仅仅让你暂离新宛,避过风头,就算你不服气,也不该再多怨怪师父了。”

他目光中似有轻藐,也有怜悯。景昀猛地坐起,那可厌的梦境顿时消散。屋中晨光明亮,一个身影伏在脚踏上,听得动静立即直起身来:“大人?”

这名池苑的学徒弟子面上仍有倦意,见他醒过来,欣喜中又带着些不安。景昀审视着他的神情,似乎要辨明他有几分忠诚,又听对方压低声音说道:“此处不是书阁,正清前辈将我们带来这里,并无为难,但嘱我待大人醒来便即汇报,屋中似乎也有阵法布置……”

景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说下去。他起身整理了衣冠,恰在他收拾就绪之后,房门被敲了敲,走进来的人一身便服,赫然正是灵徽。

“景师兄,多有冒犯了。”

灵徽向他致意,礼节一丝不苟。景昀现下受制于人,也不在意这个,他见昨夜那两个扎手的正清游探不在,便看了阿韵一眼。对方领会他意思,退向门外,看背影多少有那么点如释重负的意思。

屋中只剩他们两人时,他平心静气道:“灵徽师弟,我且有话要与你谈。”

*

“黎师弟无暇见客?”

孟君山停步在回廊前,只见庭中枝叶郁翠相接,蓊郁绿意如同攀天而起的苍苔,遮得这檐下无一丝轻风。

他面前那衡文的年轻弟子连连告罪:“原不应教贵客烦恼,黎师叔更是嘱咐我等切莫怠慢于您,无奈师叔确有要事,待到此间事毕,定会亲自来表歉意……”

至少找的不是什么闭关之类的理由,孟君山心道。他无意为难这弟子,说道:“那想必山长也是没有空闲的了?”

弟子苦着脸道:“山长一心清修,已有许久不曾见客了。可否容我先回禀一声?”

孟君山又望一眼那树木掩映后的庭院,答道:“不必打扰山长,既然黎师弟事忙,我便在此等到他回来就是。”

弟子不禁傻眼,想劝又不敢多说,孟君山往栏杆上一靠,问他:“你是要回去歇着,还是在这一起等?”

看他一脸踌躇,孟君山就替他下了决定:“去吧,叫我在这清静清静。”

弟子无法,只好告退,大概是匆匆去报告了。孟君山取出铜镜,以指代笔,在空中信手划动,道道墨痕乍现乍消,游丝般飘荡着落入镜中。渐渐地,眼前密不透风的草木中似乎也泛起微澜,一缕缕无形之风令那浓绿中波纹隐现,但要是定睛看去,却又能看到根根枝条、片片绿叶,都是纹丝不动。

又等得半刻,那闷沉沉的气氛为之一轻。一人走出庭前,面带无奈,朝他恭谨致礼:“孟师兄。”

那正是“确有要事”的黎暄,他果然不在别处,就在自己的居所之中。

孟君山并无把人逼到现身的得意,他察觉对方气定神闲,其中必有不妥,再想到他前来的目的,心中更生疑虑。

黎暄不作什么辩解,只是引他入内。此次到访衡文,孟君山与他多在池苑相见,如今还是初次来到他清修之所。繁茂草木幽闭的庭院中,四下陈设皆是衡文风俗,堂中悬有一面巨幅山水,孟君山乃是此道中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时下在屋中以书画装饰,大体有个尺寸范围,过大过小均有打破格调平衡之嫌。眼前这张水墨却无此顾虑,庞大画幅几乎覆盖大半墙壁,孟君山略看几眼就发觉这并非平常画作,而是将延国各地城池山川走势隐入墨笔之间,其技法不见得如何高明,一览众山的雄心却是昭然若揭。

黎暄见孟君山驻步观看,也停下来微微一笑,说道:“孟师兄以为这画如何?”

孟君山道:“此中留白,实为点睛妙笔。”

水墨下笔繁复,唯有当中一侧有显眼的留白,单以评判书画的眼光来说,并不能说佳妙。但考虑到那位置代表的正是延国王都新宛,这处留白既像是笔者不知从何作起,又仿佛是因避讳而不敢详加描绘,别有一番涵义。

“孟师兄果然深具慧眼。”

黎暄意味深长道。他请孟君山就坐,然后坦然说:“不瞒孟师兄,我今日事务缠身,但既然孟师兄执意上门,想必也有缘由,还请赐教。”

孟君山道:“言重了,赐教不敢当,我却是有些疑问,要请黎师弟为我解惑。”

察觉到他话中严峻之意,黎暄慢慢收了笑容。只听孟君山道:“上回谈到贵派在设立阵法一事上是否有另有盟友,黎师弟只道阵图乃是山长亲手解出。如今我想再问一次:这件事中当真没有旁人插手?”

黎暄默然片刻:“孟师兄究竟是听到了何种传言,才会如此笃定地兴师问罪呢?”

“修士受一国供奉,助君王颐神养寿,原是常事。但延王老迈,余命已如残烛,贵派却以秘法勉力维持他苟延残息,无非是为嗣位铺路。”孟君山直言道,“至于继任者,想必你已有心中属意。”

黎暄为难地笑了笑,似乎感到十分荒谬:“凡世宫廷中改朝换代,也并非什么要紧事情。孟师兄难道以为他们能左右我衡文行事?”

“十年前,庆侯甫一自立门户,出宫开府时,曾因公事数度到访乐桑河一地,期间多有奇闻异事。传说他暗中受妖魔襄助,方能屡破艰困,从于他极为不利的形势中绝处逢生。”孟君山道,“事涉妖族,流言又甚嚣尘上,想必贵派也曾遣人详察了?”

这话一说,也不好当作毫不知情。黎暄沉吟不语,像是在记忆中翻找,片刻才道:“孟师兄有所不知,延国诸王嗣间明争暗斗不休,庆侯之母早逝,梁侯则为贵妃所出,当时庆侯与妖魔勾结的传言,乃是他政敌命人散布,我等也是查证之后,得知此事并不属实。”

这和景昀所说的也大致对得上,不过景昀只说他的怀疑,可没说这背后的门道。孟君山心里有数,说道:“那么,早在数年之前,庆侯就令方士、巧匠寻觅古籍上‘丹铜’兵器的记载,尝试将其复原,黎师弟可知道?”

黎暄讶道:“还有这种事情?”

“戴晟师弟受人以丹铜秘方引诱,那主使者尚且不明,贵派似乎暂且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孟君山道,“倘若此人正在卧榻之侧,于贵派而言,恐怕更是一桩深藏的威胁。”

“那就先谢过孟师兄这番提醒了。”黎暄面不改色,“我等定将这事情详查下去,不能叫戴师兄白白遭人蒙骗。不过孟师兄,你此番前来,莫非只为此事?”

“我接下来要说的,却和黎师弟带点关系。”

孟君山话锋一转,“戴晟师弟在逢水城时,为寻访遗迹,对城主多有胁迫之举,城主的一位朋友便想为她寻求援助。说不幸,这位朋友半途遭人截杀,未能完成使命;但她也有些运气,虽身受重伤,竟然恰好蒙人相救,逃得性命。我听闻,袭击她的人正是你,黎师弟。”

黎暄叹了口气,说道:“孟师兄若是对我有所不满,尽管教训便是,何必找些没头没尾的事情来怀疑?这些日子山长闭关,我长年留守在新宛,怎会无缘无故跑到逢水城去?”

“个中缘由,我也很好奇。”孟君山淡淡道,“我虽不知来龙去脉,却知道些更确切的事情,譬如说,即使你刻意用了混淆视听的雷法,她还是认出了你是谁,你术法的痕迹仍然残留在她的骨血中,因为你全力出手,并未留情。不过,哪怕我请她来当面对质,你也足可以说此事光明正大,只为斩妖除魔……所以我就不费这个事了。”

“先是凭空指责,又说并无实据,我竟不知道孟师兄究竟想怎样了。”黎暄无奈道。

他神色中看不出装模作样的痕迹,说话倒并不客气,“戴师兄虽在禁闭之中,旁人若要探望,我们也不会阻拦。孟师兄这样关切他,早些叫我知道,也好安排你们相见不是?”

“我无意评说他的是非。何况我到延国也不是来断案的,我有何发现,验证过何事,不必向人彰示,只为佐证我的推测。”

孟君山没有理会他的话,一径说了下去:“庆侯背后应有能人,黎师弟属意庆侯继位大统,大抵正与此人有关。那人能利用戴晟师弟去探逢水城遗迹,而黎师弟,你也愿意出手为此事扫清障碍。”

黎暄终于沉下脸,不悦道:“孟师兄,我向来敬重毓秀,可你信口开河也要有个限度。凭着这点捕风捉影的传言,你是如何得出这荒谬结论的?”

“不错,起初我也觉得这想法荒谬。”孟君山道,“按理说,戴晟贸然行事是受了贵派的安排,之后背上罪责也是当了替罪羊,这才是常人的推测。”

“……”黎暄瞪着他,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发怒还是反驳。

“可是庆侯那边却不由得我不作他想。如果所谓不完全的丹铜秘方真的握在贵派某些人手上,你们何必把它交给凡人?难道衡文的支持,还不足以左右这场储位之争?”

孟君山将目光移向墙上那一幅山水图,“我不清楚诸位与庆侯背后之人达成了怎样的盟约,来日庆侯践祚,又要用什么来回报你们的襄助。但贵派邀我前来参详阵法,现下我能作出论断:这副阵法中缺失的关键之处,正意味着它并非只用来营造虚相地脉,而也有着牵扯到延国一地上下命脉的野心。”

黎暄讥讽道:“看来我那位好师兄对你推心置腹,连他不着边际的臆测也一并托出了。孟师兄所说这话,与他那些妄言倒有几分相似。”

“是否为妄言,口说无凭。”孟君山手抚铜镜,“要我将这阵图中各地布局,一一指出来与你分说清楚么?”

屋内一时落针可闻,黎暄既不摇头,也不作声,目中似有复杂思绪。孟君山看着他僵冷神情,忖度这番话能有几分效用。

许久沉默后,黎暄抬起视线,才要说话,忽然扑嗤一下笑出声来。

那阵笑在此时很不合时宜,虽不至于癫狂,也是殊为怪异。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孟君山,仿佛觉得十分有趣,半天才止住笑意,摆手道:“失礼了,孟师兄,我实在是……想到以后或许也没这机会了,不笑一笑真有点可惜。”

他将杯中冷茶泼了,再给自己倒上一杯,润了润口,说道:“孟师兄想听的话,无论辩解还是描补,恐怕我都无法给你。或许你也明白,事涉我衡文一门,我也不过是个居中话事的而已。”

“黎师弟怕是过分自谦了。”孟君山平静道。

黎暄又露出了那古怪的笑意:“不知景师兄是怎么和你编排我的,说我野心难驯,胆大包天?还是妖言惑上,在山长面前搬弄是非,以期拔得头筹?那人啊,也只有这时候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虚词了,到了真章,着实派不上用场。”

孟君山实在听不下去,说道:“纵在人后,不妨也留些余地,他总归是你师兄。”

“可别说他在你面前就说过我好话。师兄师弟,有什么分别了?再说,他是不是中用,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黎暄微笑道,“我有幸得蒙山长委以重任,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愿做,不惧恶名,不谈道义,不畏折损。景师兄又如何与我相比?”

孟君山深深皱眉,对方这话与其说志得意满,倒更像是带着一股怨怼。黎暄不以为意,又道:“你若以为我是贬低景师兄,那就错了。景师兄姑且算是正人君子,天资不凡,山长曾对他十分属意,倘使一切按部就班,再经些磨炼,他也不是不能担当大任。”

他对自家师兄评头品足的口吻无比轻蔑,这不加掩饰的鄙薄让孟君山也一时无言,片刻才道:“可惜生不逢时,是么?”

黎暄道:“是了。值此多事之秋,为前驱者不应故步自封。山长以我为马前卒,我自要让他老人家使得顺手,用得称意。这些苦活不消景师兄去忙,他做他清清白白的大弟子就是,可他非要上蹿下跳,自以为是,辜负山长的好意。其实有些事山长不令他涉入,未尝不是为了他着想,你们这些……深受钟爱之辈,叫人羡慕不来。”

你们?孟君山心中微微一震,正对上黎暄的视线,只觉那目光中终于流露出再难掩饰的厌恶。这股恨意不只是对着不在此地的景昀,更是对着他的。

“孟师兄的运道,我一向以为是仙门中的第一流。贵派掌门对你青眼相看,任由你素日举止荒唐,也不加管束,不令你为难。”

黎暄轻声说道,他的神情越来越透出一股兴致勃勃的热切,仿佛这个能在孟君山面前狂言的机会令他欢喜不已,“郁掌门一片慈爱之心,连我也不免感动,就是不知孟师兄值不值得这番厚待,又要如何才能回报呢?”

孟君山冷冷道:“你大可再议论掌门一句试试。”

“不敢,不敢。”黎暄大笑着抬起手来,“是我失言了,孟师兄莫怪!其实我早可以向你明言,此般在延国上下的谋划,非只消我衡文之忧,更是解这天下之困,一子落下,大势既成,岂不是两全其美?我只是忍不住想多见识一会师兄秉正无私、大义凛然的风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讥嘲的笑容也随之凝固。只是片刻间,冷汗就顺着他额头滑了下来,他不由得用手按住喉咙,那手指上竟然很快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孟君山未料到有这等事情,立刻就要上前察看,却见黎暄的目光向他这里一扫,似乎是发觉此事非他所为,那脸上很快绽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又是痛苦,又好像觉得可笑,其中还有着说不尽的快意。

廊外轻悄的脚步声不疾不徐,自远而近,来人也不叩门,径自推门而入。黎暄的脸色已是青白,近乎蒙上了死意,被那人看了一眼后,他喉中猛地喘出了一口气,咳嗽起来,断断续续道:“是我……多有冒犯……”

“出去。”来人只说了两个字。

本是此间主人的黎暄没有半句废话,也不敢再给孟君山什么眼神,匆匆施礼后便急步退出。房门一闭,屋中顿时只余死寂。

毓秀掌门负手而立,虽没有御使术法,但他所在之处,那森然冷意亦是如影随形。树影隔窗摇曳的厅堂里,宛如步入了数九寒冬,仿佛只要眨一眨眼,就会有雪片从空中飘落下来。

孟君山怔怔看着他,许久才颤声道:“……师父?”

【第六卷·完】

久等了,先和大家说句抱歉_(:з」∠)_

开这卷的时候也没想到能写这么长,本卷名《霜夜》,是揭示霜天之乱的历史,并将它与现世的延国线联结起来的一卷,有很多东西尽量想要压缩,但写着写着字数就爆炸了,篇幅规划这项超级短板我会努力在以后慢慢补全的TAT……

霜天线里,陈沧这个在大纲里躺很久的人终于被捞出来了,他和星仪、陵空之间的关系是开文时就在构想的底层设定(?)到现在也经历了很多调整,基本思路倒是大体没变,我觉得陈沧是个挺有意思的角色,不过想表达的已经都写在他的那段故事里了。陵空则一直都是个纯粹的(非)人,他时而感性时而无情的态度,源于他和常人不太一样的思维回路和情感系统。至于星仪,和上一卷一样也没有在现世线里出现过,但他遗留下来的影响到处都是,他当然是一个复杂的人,但是还是别去理解他比较好。

延国线里总是在迫害老孟,对他来说有些事情是痛苦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如果最后这一章看着有点混乱,接下来会有后续解释。把这一卷结束在这里也是给重量级人物小雪老师一个闪亮登场,至此所有人都已经不再隐藏在(作者故弄玄虚的)叙述迷雾之后,可以依次有序进场,开始打架了(……

小情侣的故事怎么写都写不够,不知不觉把他俩写得有点太合拍了,以至于谈上了恋爱就总是在闪别人……不过长明以前倾向于掩饰自己因为谢真离去而留下的严重阴影,而渐渐他也偶尔能向对方展现这些脆弱之处了,毕竟是很靠谱的大师兄嘛.jpg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卷,就算字数规划再失败我也不会再分一卷新的了(真的),希望尽量能有个bug少少的平稳体验。再次感谢一路看到现在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你们让我再最消沉的时候也能找到一点力量,非常感谢,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4章 解双征(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