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篝火大会,阿依来一早来问她们:“神道在准备篝火大会,你们要不要去看?”神道就是神山前面的空地,整个扶高城最后面的道路不分大小一律叫神道。扶高城起于兵道终于神道。
好多扶高城的人都聚集到了神道上,两三个堆得比人还高的木柴堆,四周还有好多小柴堆,很快有人过来周音娘几人说话,拈花和托月也被人群分开了。
“我们要跟着她吗?”魏淑芬问宝瓶,毕竟她们的任务只是护卫,并不能阻止别人谈情说爱。这扶高城所有人都很热情,这两天老城主一直没说什么,圣女这两天一直陪着她们到处逛,认识扶高城的人。扶高城里到处都是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子看见了也会加入其中一起跳,整个扶高城欢乐又祥和,像一个世外桃源。
“白天不用跟得特别紧。”宝瓶看着四周挤满了人,人声鼎沸,各种语言汇集到一起,很难分辨出具体在说什么。宝瓶对着云珠说:“我去找小瓦利,云珠你和当地人聊聊,小芬你看着她们点。”
魏淑芬四处随意看着,周围基本都是年轻人,扶高城守卫队来了大半,还有第一天见到的杨花,小瓦利亚被宝瓶叫到了一边,云珠和一位红头发的姑娘说话,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魏淑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不同肤色不同人种,黑头发在扶高城不算稀奇,差不多有一半人都是黑头黑眼睛,还有不少红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太阳底下那红头发甚至闪着金光,还有浑身黑乎乎像泥鳅的,褐色头发褐色眼珠子的人也不少,还有人长着一双猫一样的绿眼睛珠子,盯着魏淑芬看,魏淑芬一转头她就像猫一样调转开头,有意思极了。
魏淑芬逛了两圈避到了山脚下,她爬上一棵巨大的树,找到一个枝叶繁茂的分叉坐着,整个神道尽收眼底,周音娘被一群小伙子围着,托月周围也有三四个小伙子,独拈花面前站着一个红头发青年,两个低着头说着什么,红头发青年还指着魏淑芬的方向。魏淑芬吓了一跳,赶忙往上又爬了两个枝丫,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红头发青年拉着拈花走得更近了些,原来他要拉拈花上山,拈花笑着摇头,红头发青年几步跑进山,不一会掐了一大把鲜花出来塞到拈花手里,两个说笑着离开了。
魏淑芬正看得有趣,树底下一位瘦削的姑娘和另一位圆润一点的姑娘手拉手走了过来,两个人在树底下张望着,不一会那个叫周满月的姑娘也走了过来,又有几个姑娘小伙子也紧跟着走过来四处张望了一下。魏淑芬悄悄往更高处的树枝爬去,她将一个鸟巢移下来挡住枝干之间的缝隙。
林子里有一些鸟不停扑扇着翅膀起飞又降落,周满月的声音隐约传来:“今天大人都不会来,没空管我们,我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淑芬扒开树枝,从树叶间看向着几个年轻人,大多是她认识的,有郑地,还有韩老三,还有几个曾在祭祀殿出现的姑娘。这几个人低声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守卫队领队周强从林子中窜出来,周满月一把抓住他:“大哥,怎么这么久,我都等急了。”
另外几个姑娘看了周领队一眼,红着脸悄悄往后退了退。周领队抬手揉揉妹妹的头发说道:“今天我带你们认认路就回来,不要待太久。”
几个年轻人纷纷点头,他们排成一行往更远山里面走去,魏淑芬站在树顶看着几人不停转弯前进或者是倒退,像走迷宫一样在林子里不停穿梭,实际上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多远距离。她蹲在树上沉思起来,这又是五行八卦阵,谁在这么大一座山里摆这么大一个阵?难道是宝藏,魏淑芬眯着眼盯着周强一行人,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魏淑芬正得意地笑着,突然腿上一股毛茸茸的触感传来,她看向脚边,一只大尾巴松鼠跳到了她的脚上,两只乌溜溜眼睛正盯着她,松鼠将手里的坚果递给了魏淑芬。
魏淑芬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周家兄妹一行人,伸手接过松鼠拿来的坚果。果子黑褐色,有坚硬的外壳,外壳很粗糙,还有一点点凸起。魏淑芬把果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一股草木的香气,魏淑芬用大拇指和食指掰开坚果硬壳,里面是白色果肉,小松鼠尾巴欢快地摇晃着,魏淑芬将果肉摊到掌心里,对着小松鼠蹲了下来,小松鼠伸出爪子抓了一块果肉,然后将魏淑芬的手推了回去。魏淑芬留意到周家兄妹进入一处山峰拐角处不见了人影,她站起来,跃向更远的树木,小松鼠将果肉塞进嘴巴,圆嘟嘟的脸蛋盯着魏淑芬背影看了一会也消失在林子深处。
魏淑芬紧跟着到了山峰前,周家兄妹又拐了出来,走向第二个山谷。魏淑芬看到跟着的众人脸色已经有点发白,额头也开始渗出汗水,这扶高城在自家后山上搞了一个复杂的大阵。魏淑芬暗道宝藏果然不是好拿的,她抬起手腕,飞爪探出,将自己吊到前面一棵大树上,收起飞爪夸奖道:“你果然是好东西!”
魏淑芬回头看不到松鼠,她将手里将剩余果肉放进嘴巴,果壳随手丢了下去,果肉吃起来粉嘟嘟的,有一股草木香气,突然魏淑芬觉得有一股火自丹田中升起,她连忙运起功来,内息一圈一圈急速转动。半晌魏淑芬跳下树在树根底下找回了刚才扔掉的果壳,这个果子效果堪比百年人参,魏淑芬将果壳用两个树叶包了起来塞进怀里,回头寻找松鼠的影子,松鼠早就跑开了。远处周家兄妹已经拐进山谷有一会了,这一次看来是不会再往回走了。魏淑芬看着眼前低矮的灌木丛,只觉得到处密布着树枝和藤蔓无从下脚,怪不得周家兄妹要一直绕来绕去。
魏淑芬盯着周家兄妹走过的路,她在心里重复他们走过的路线,明明只有一里路的距离他们绕了三倍不知,从山脚到这里最多五里地,周家兄妹已经走了有二十里路。他们的速度并不慢,山路加上绕路才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魏淑芬站起来重新爬上树,正欲往第二个山谷离去,周家兄妹再次从峡谷里出来了,这一次吴家姐妹互相扶持着,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他们沿着山脚进去第三个山谷,魏淑芬踩着树枝,快速掠向第三座山谷,只见周家兄妹沿着山坡终于往上爬,在走了几十丈之后,周家兄妹在一个转角处停住了:“禁地就在前面,你们——”周领队看了众人一眼坐下来说道:“你们先坐下歇息,等会有力气再进去。”
“前面还有多远?”周音娘瘫坐在地上,“我一步也走不动了。”
“里面的路更难走,至少还有一半的距离。”周强指着山谷说,“你们还能走下去吗?”
“要不,我们等会下山吧。”周音娘抬头看看天色,“我们出来很久了,大人会发现的。”
“周大哥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不进去吗?”另外一个姑娘面色惨白,她不甘地问道。
周强抬起袖子擦汗,他看向众人:“你们回去好好练练身子骨,要不然走不到禁地里面也是白搭。”
周满月点点头:“大哥,我们这是第一次,没有准备,回去好好练练下回就好了。”周满月在一边和另外几个姑娘商量着,下次要带了水囊和拐杖上来,这一是没有准备好,摔了好几跤。魏淑芬定睛一看,这几个人果然好几个衣服上面沾满了青草汁和泥土,看来是不熟悉路况。
周家兄妹休息了一会,带着大家沿原路下山了。魏淑芬等他们拐进第二个山谷闪身进了他们刚才所在的山谷,山上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阻挡着道路。魏淑芬用飞爪勾住山石跨过这一段路,前面有一条细长的小道,再次在拐角处消失不见,魏淑芬跳下小路,才发现拐角处有一条裂缝,确切地说是一个细长的山谷,可容一个人通过,胖一点还需要侧过身子。
魏淑芬盯着入口处犹豫了很久,才转身走向拐角处,拐角向上还有一小段路程,上面有平整的山石和两棵挂在山石山的歪脖子老树,整个树干几乎横着长,茂密的树冠挡在山石上面,魏淑芬走上前去,山石摸起来冰冷,魏淑芬爬下来,用飞爪勾住树干,发现石块下面有一弯清泉流过,这里是一个寒泉的泉眼,魏淑芬盯着石头下面一条细长的水流,水慢慢流进了刚才那个裂缝。
魏淑芬攀上两个横倒过来的树木,突然魏淑芬怔住了,这两棵树上结果子,就是刚才小松鼠拿给她的那个果子模样。她仔细的搜寻着,一共有九个果子,三个和松鼠拿出来的一样是黑褐色,魏淑芬仔细看着这些果子,将三个果子摘了下来,另外六个果子颜色鲜绿柔嫩,魏淑芬一捏上去就爆了,白色果浆流得到处都是,魏淑芬舔了舔沾满白色果汁的手指,“呀,呸呸。”——味道又苦又涩,魏淑芬连着吐了几口。魏淑芬在溪流里面洗干净手,留恋地看着剩余去个青涩的果子几眼,这才借着树林遮挡迅速下山去,赶在周家兄妹之前出了山林。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