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执念清除师 第26章 第 26 章

这天，顾羡之按照小娟的提示来到了万隆当铺。

万隆当铺是谢家产业之一，也是谢仁杰平时处理生意之地，当铺的邱掌柜告诉顾羡之，十七那日谢仁杰夫妇，在申时二刻就到了当铺。

顾羡之问，“他们是什么时辰走的，在这里见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事，你可知道？”

邱掌柜道，“老爷一向都是在后院这边处理生意的，据我所知那天没人上门拜访啊，什么时候走的我倒是不知道了，因为这后院也有一处小门，老爷时常也会走小门出入，我那日到了打烊时间后就关门走人了，没注意老爷夫人。”

顾羡之又问，“申时二刻，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邱掌柜解释道，“哦，是这样的，这附近有个老头儿是卖糖炒栗子的，每天申时二刻左右准时从这边路过，那天老头儿吆喝声一响起，老爷和夫人就进门了。”

走出万隆当铺后，顾羡之抬头望了望天，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何处，这案子自从绿芜认罪后，衙门已经不愿意派出人手来协助他了，过不了几日结案的文件就会递上去，到时候他就不得不离开了。

人命关天，谢清舟和柳思苑已经枉死了，难道还要把其他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吗，他绝不允许真凶就这样逍遥法外。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拱桥下，只见四五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围绕在一名白发朱颜的老人身旁，走前一看老人身前摆着个两个陶瓷大缸，缸里游着好些红黄绿的小金鱼，原来是个卖金鱼的。

顾羡之再走进了几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缸边看鱼。

明珠反反复复把手伸进大缸里，捞起小金鱼一脸笑意地看了又看，顾羡之这时也蹲在大缸边看了起来。

顾羡之道，“这鱼这么好看吗。”

明珠道，“好看，爱看。”

这时老爷爷开口说话了，“公子小姐，来两条鱼儿吗，这品种叫蝴蝶龙，养的好可以活二十年呢。”

明珠道，“太贵了。”

大爷道，“你这小姑娘，我这还没开口说价，你咋知道贵。”

明珠心想，我身上一文钱我都没有，自然觉得贵了，就说了句，“好看的东西，都贵。”

大爷道，“哎呀，我便宜点给你嘛。三十文给你好了。”

明珠道，“倒是不贵。”

大爷笑了笑，“那我给你装一条吧。”

明珠道，“贵是不贵，可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下次再找你买吧。”，说起转身就要走了。

这时顾羡之叫住了明珠，他看了眼大爷身上背的布袋问，“大爷家中可是有人在备考科举。”

大爷大吃一惊，“你咋知道的。”

顾羡之道，“上面印着'如海书院',我猜是你家中有人在书院读书。”

大爷笑了笑，“我孙子在那边读书。”

顾羡之道，“这样吧，我拿一支笔和你换一条小金鱼如何？”

见大爷在犹豫，顾羡之又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给你看下，你要是觉得值再换。”

大爷点了头。

顾羡之又吩咐明珠在此处等他一会儿，他回一趟西院。

西院离着这边不远，一杯茶的功夫顾羡之就回来了。

顾羡之把毛笔递给大爷，“这是安徽的宣笔，还是值点钱的，只是上面刻有我的名号，再去转售的话，卖不了几个钱。要是不在意这点的话，这是只好笔。”

大爷虽目不识丁，也没写过几个字，但他摸了摸笔杆和笔毛就觉得这个玩意挺值钱的，于是就答应了。

“反正能写的出来字就行。”

“那就换你两条小金鱼吧。”，顾羡之说完又让示意明珠去挑选。

明珠哒哒哒走到大缸边认真地挑选了起来，最后选一尾红色和一尾浅绿色的。

回去的路上明珠道，“这老爷爷赚到了，你这支笔远不止两条金鱼，看来你身上也不是身无分文。”

顾羡之道，“这宣笔，是我刚入官场时买的，算是纪念自己入仕。我原本都忘了这支笔的存在了，今早在整理东西时才发现的。”

“不过，笔杆上刻有我的名号，再去转售的话，也卖不了几个钱。”

明珠道，“那，要不换回来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换两条鱼多不划算，而且免得你到时候后悔。”

顾羡之道，“都已经变的不重要了，这段时间你也是跟着我跑来跑去的，算是对你的感谢吧。”

明珠故意打趣道，“哎呀，这些算什么呀，没给你添麻烦就不错了，毕竟你顾大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的。我不得认真点干活啊。”

顾羡之听明珠一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我当时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明珠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顾羡之，“那你什么意思？”

顾羡之道，“猫狗都是可爱之物，我当时并没有骂你的意思。”

明珠道，“哈？莫非和你交好之人，你都叫人家阿猫阿狗啊。”

顾羡之道，“不是，不是......”

见顾羡之说不出话的样子，明珠感到很是痛快。

明珠更想打趣他了。

于是她故意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阿猪好了，猪也很可爱啊，白白胖胖的。”

顾羡之一时无言......

两人有一搭没一塔地闲聊着，回到西院时，已到了晚膳时间，四人围在院中吃粗粟饭，驴在一旁吃豆粕。

明珠问顾羡之，“你向谢家的家仆和工人打听他们夫妻之事，万一他们把这事告诉他们两个怎么办。”

顾羡之道，“我已经向他们说明，本案结案证词少了很多细节需要填补上去，谢府之人在十七日至十九日的踪迹都要如实报告，也派了蔡衙役帮我去审问，不过如果我此举能让他们怀疑，能引发他们做其他动作的话，倒也是不是坏事。”

“顾大人，顾大人，顾大人在家吗。”，大门处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顾羡之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晴儿。

“顾大人，我今日去府中看小少爷才知道你还在调查此案，谢谢你愿意帮我家小姐。”，晴儿对顾羡之连连鞠躬，“我看有衙役在审问府中人时，有问大少爷和老爷夫人最近是否发生过争执，虽然不知道为啥问这个，但既然是顾大人你安排的，我相信你一定要理由的。我也因此想到了一件事。”

顾羡之微微颌首，示意晴儿继续说。

晴儿道，“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月前左右，那天小少爷一大早起来就发高烧了，夫人立即叫我去请了郎中，郎中来了后我又急忙去谢府请老爷，到了谢府时我按照小厮的指使去了后花园，到了后花园没多久我就听到老爷和大少爷在争执，只听到老爷说了句，'谢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不过，老爷和少爷当时看到我来了之后，就停止了争执，老爷他拍了拍大少爷的肩膀，让他先退下了。”

顾羡之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和好了啊，在两天还是三天后我又来了一趟谢府，看到老爷和大少爷在有说有笑地下棋呢，”，晴儿顿了顿又道，“我还想起一件事，上个月十八日那晚，老爷是在夫人这边留宿的，夫人说老爷的手掌擦伤了，让我去拿药。”

顾羡之问，“你可有看到伤口，伤口很严重吗？”

晴儿道，“当时夫人抱着小少爷，是我擦的药，倒是不严重，就是掌心处擦破了一些皮肉而已。”

顾羡之问，“你怎么知道是擦破的？而不是被其他物件划伤的?”

晴儿想了一小会儿道，“哦，是这样的，我帮老爷换药时，听到夫人询问老爷的伤，老爷说是不小心撞上石柱才擦破的。”

顾羡之又问，“那当晚你家老爷可有什么异常？比如你觉得他和以前有那些地方不一样，比如神色可有什么异常？”

晴儿有些茫然地看着顾羡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都不敢把那句话问出来，只是解释道，“老爷一直都很正常啊，他怎么会有什么异常。”

顾羡之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问问而已。”

晴儿走后，顾羡之又重新回到位置上吃饭，吃着吃着忽然觉得脖子传来一阵热乎，转头一看竟是驴子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明珠哈哈一笑，“哎呀，这小驴子可爱。”

谁知驴子舔完立即把头转向明珠，正津津有味地吃起她碗中的饭来。

“哎呀！好讨厌啊！！！”，明珠端着碗的手却没有放下，“那你吃吧，我不吃了。”

这时林灿道，“绿芜还是真痴情啊，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是闭口不言说。”

明珠道，“自古痴情者多被辜负！”

林灿大为诧异道，“大小姐莫非经历过？”

明珠道，“哼！这还要经历，书籍话本上都写的明明白白了，比如汉代才女卓文君，不顾家人反对，与司马相如私奔，可在司马相如飞黄腾达后，他却一度想要纳茂陵女子为妾，辜负了卓文君的深情。”

林灿道，“大小姐你这样说的，就好像天下男子全是刻薄寡义一般。”

明珠道，“我娘说了，男人都信不过。”

林灿嘿嘿一笑，“那这世界上总会有正常的男子吧。”

明珠也嘿嘿一笑，“有，但是不多。”

就在明珠和林灿在你一句我一句讨论时，顾羡之已经放下碗筷回到了房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顾羡之重新走出房门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林灿见他脚步匆匆正要出门去，一问才知道他要去建峰山。

“大晚上去那边干嘛？”林灿问

顾羡之道，“有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林灿刚说完明珠也走了出来，“你们干嘛去？”

顾羡之刚想开口，林灿立即道，“去个好玩的地方，大小姐一起来？”

明珠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被林灿拉着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