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执念清除师 第22章 第 22 章

一大清早大门处就传来砰砰砰的声响，顾羡之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绿芜的贴身丫鬟晴儿。

只见晴儿满头大汗，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明显她是跑过来的。一见到顾羡之整个人直接跪了下来，顾羡之见状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晴儿带着哭腔道，“大人，我和夫人相识十余载，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了，她是万万不可能联合她兄长杀人的。”

顾羡之道，“你家夫人自己已经承认了罪行，作案动机和作案细节也全招了，你是凭什么替她保证的？”

被顾羡之这么一问，晴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几番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晴儿才道，“我十岁那年，因为没饭吃，我，我就去偷了一间馒头店的几个馒头，被老板发现后我被打的好惨，当时好多人围着看热闹，都对我指指点点的，是夫人救了我，她把馒头钱还给了老板，还说我可伶让我留在她身边，夫人对一个陌生人都能产生同情心，怎么可能会去杀害老爷的亲生骨肉呢。”

顾羡之道，“她能对陌生人产生同情心，和她想害人并不冲突，这世间多的是那种表面热心善良，背地里却无恶不作之人。”

晴儿急的哭了出来，“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顾羡之道，“你既然说此事不是你家夫人所为，那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晴儿强忍着眼泪，她大声地道，“我没什么实际的证据！我只知道夫人没有理由去杀大少爷！大少爷是个好人，夫人更是个好人。”

顾羡之道，“那就奇了怪了，你家夫人自己都承认了，杀害你家大少爷是为了她儿子能顺利继承谢家的产业，既然你觉得这事不是她做的，你得有证据让我信服吧。”

晴儿擦了擦眼泪，思索了好一会儿道，“夫人的兄长这些年也来过几次忠和县，每次来都是住在夫人的宅子里，人也高调，和夫人拿了银子后总是到处饮酒赌博，可这次我都没见过他。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来忠和县。”

顾羡之道，“这事你夫人和我说过，她的说法是因为他们提前说好了要去杀谢清舟，为了避免她兄长被人察觉，则让他直接住在城外郊区一间无人居住破屋子里面。”

“你口口声声说你夫人没罪，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认罪？”

晴儿再一次哑口无言，她神色紧张地看着顾羡之。

“我......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认罪，明明不是她做的......夫人自扬州来到这边后，只想和老爷厮守终生，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伤害老爷的事情的。”

顾羡之道，“那她和朱彩凤呢？”

晴儿道，“夫人和她的确有很大的矛盾，可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私人矛盾，这么年我时常听夫人说朱彩凤的的不是，从来没听夫人说过大少爷的一句不是，也没听她抱怨过小少爷的身份，所以，所以夫人是不可能指使她兄长去杀人的。”

见顾羡之不答，晴儿又道，“夫人这辈子只在乎两个人，那就是老爷和小少爷，尽管这些年因为朱彩凤从中阻扰，她一直没能进谢家的门，可夫人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特别是生了小少爷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让老爷娶她，因为小少爷的到来，她时常和我说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幸福和安心，就算老爷不娶她进门她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这时晴儿又跪了下去，“大人，你帮帮我家夫人吧，她真的不可能杀人的。你试想下，一个对自己的生活现状感到满足之人，对未来充满憧憬之人，又有什么理由突然去杀人呢？她那么爱小少爷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在人间？你试想一下，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怎么会如此折磨另外一个孩子？”

说完晴儿在袖口掏出一沓东西递给顾羡之，“大人你看看这些，都是老爷这些年给夫人的地契，里面有田地和铺子，是老爷亲自落笔写的，这些完全足够夫人和小少爷富足地过完了一生了，又何必冒险去杀大少爷夺财产呢。”

顾羡之再次把晴儿扶了起来，“你家夫人已经认罪，证据和作案细节也能对上，我去找过她好几次，她坚持说此事就是她做的，我就算有意为她翻案，可她自己却无动于衷。”

顾羡之道，“你和你家夫人认识已有十年，你既然如此肯定此事不是她所为，那按照你对她的了解，她为何要这样做呢？”

晴儿沮丧地道，“我.......我不知道。”

她见事情已无转机，一脸失落站在原地，只听见她在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夫人为何要认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羡之道，“谢家的产业平时除了谢老爷在打理之外，谢夫人有在参与打理吗？”

晴儿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生意上的事情全是老爷自己在打理，朱彩凤连门都很少出，更别说管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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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之和明珠已到了谢府，他们明面的意思是来此打听关于绿芜兄长的一些事情，但实际上是替绿芜来看看谢仁杰的身体状况。

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厅，此事恰好谢夫人正在埋头整理一份账册。

谢夫人一脸哀愁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东西，有时候一份账得对上大半天。”

明珠道，“我看夫人你是女中豪杰才对，我听说谢老爷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你可是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昨天不是还有两家店铺在热热闹闹开张呢。”

谢夫人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也只是硬着头皮做罢了，对了顾大人今日来找我有何事呢？”

于是顾羡之就问了谢夫人兄长的一些事情，果然谢夫人所说的信息和刘县丞那边给的信息几乎一致。

顾羡之问完后，又提出想去看一看谢仁杰，谢夫人就让管家带着顾羡之和明珠去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谢仁杰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一副痴呆样。

确认了谢仁杰的状态后，两人就准备和谢夫人道别后就离开谢府，走到花厅时顾羡之刚准备开口和谢夫人说话，忽然窗外吹进一阵凉风，把桌上的好几张票据吹落在地，顾羡之弯腰下去捡时，只听见谢夫人对管家道，“这份是荷花楼装潢图和大概的预算，你去拿给周师傅看下。”

顾羡之把票据放回桌面时，谢夫人才抬头看了眼顾羡之。

“顾大人这是要走了？”，谢夫人问。

顾羡之道，“是的，今日打扰了。”

谢夫人道，“王叔，帮我送一下顾大人。”

顾羡之刚走几步又转身回头道，“夫人想必书法了得，我看你的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很有风格。”

谢夫人拿起方才顾羡之捡起的那张单据道，“这就是个单据而已，胡乱写的。”

顾羡之又道，“我倒是觉得写的很不错，不过我刚才捡的时候发现貌似墨水还没干，王管家你最好等干了在拿，免得字迹模糊了。”

谢夫人人道，“啊，这不可能吧，这是在昨天就已经写好的。”

顾羡之笑了笑，“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回去的路上明珠问顾羡之，“你怎么不问她，为何还不把谢清舟的尸体带回家安葬呢？”

顾羡之道，“我故意不问的，我倒是要看看她，不，应该是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顾羡之从谢府出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板着个脸，过了许久他开口问明珠，“你会针灸吗？”

明珠回，“不会。”

顾羡又问道，“那，那你见过银针吗？知道怎么拿针吗？”

明珠想了一会儿道，“银针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以前经常看我爹和大哥拿着一套针在扎人，倒是有点印象怎么拿的，干嘛突然问这个？”

顾羡之皱了皱眉，“会拿就行了，走，现在回衙门去。”

明珠道，“不是回西院吗，怎么又去衙门了？你自己去吧，本小姐累了需要睡一下。”

顾羡之道，“不行，这次你得和我一起去。”

明珠道，“你至少得告诉我去干嘛吧。”

顾羡之道，“去拿针灸用具。”

明珠道，“衙门怎么会有这个呢？”

顾羡之道，“你忘记了吗，上次王老板和花姐被抓后，他们铺子的东西都被抄干净了，东西都放在衙门的库房呢，我猜里面有这个。”

“就算有这个，你想干嘛啊？”，明珠忽然“啊”是一声，“你不会想让我帮林灿针灸吧。”

顾羡之道，“试试。”

明珠道，“这穴位可不能乱来的，我才不敢呢，等下弄死他了怎么办，而且就算我敢灸，那我也不用他们的东西，他们的东西肯定不干净。”

两人此时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去了衙门的方向。

顾羡之道，“没钱买新的，凑合着用吧。”

明珠忽然停住了脚步，“你真让我去针灸林灿啊？”

顾羡之也停下了脚步，他走到明珠身旁，凑到她耳边低声地说了三四句话。

只见明珠的双眼瞪的如同铜铃一般，眼底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