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第4章 第 4 章

闷雷炸响在远处的天空，裘振惊醒，竟是直接坐在凉亭里睡了过去，幸而在夏季并未着凉。悄悄进屋看了眼熟睡的陵光，摸了摸额头并未高热便退出了屋

过了一炷香，茗司睡眼惺忪的出了卧房，山麻子早已带来了早点放在桌上正在和裘振在院子里练剑，茗司随手捻起一块酥饼丢入嘴里倚在门边看着二人

看他二人练完一套剑法茗司便招呼山麻子为他梳洗。裘振坐在一旁喝着茶观摩着

“你倒是使唤的顺手”

茗司摊手“能懒着为何要自己动手？再说小山儿的手艺如此灵巧不多以利用若是荒废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裘振转头不在看这无赖

山麻子确实手巧，编发盘发簪花皆是样样精通据说是儿时一位老嬷嬷教他的至于为啥会教一男子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日后可有打算？”

裘振摇头

“就这样不明不白把你家王上救下来放在我这里生根发芽”

裘振转着手中茶杯

“等他恢复好些在做打算，现在动身对他不利”

茗司赞同点头

“这里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位于交界处又是险峰只中藏匿一年半载我看也是没问题只是...”

看着茗司的欲言又止裘振也猜了个大概

陵光从不是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

刚想说话屋内便传出咳嗽声

茗司一挑眉，把一碗清粥塞进裘振怀里“你家王上醒了，还不去伺候？午时我把药熬来”裘振点头往陵光屋里走去

刚踏进门就看陵光坐靠在墙边，包扎的布条已密密渗血裘振急忙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陵光

“还未恢复王上怎可起身！先躺下我去叫茗司来”裘振还没松手却被陵光一把抓住手腕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知，孤王该称你为裘将军，还是顾将军？”陵光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裘振眼睛

“王上...”

陵光反手一巴掌甩在裘振脸上发出脆响，大幅度的动作导致伤口更是撕裂严重，陵光忍不住弯下腰浑身疼的发抖嘴上却没停

“孤王何德何能！让你们裘家付出成这样裘老将军...裘振...连顾十安也差点...是孤王没用，是孤王的错是孤王没用...守不住天璇也护不住你”陵光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却越发颤抖裘振见其只得一把将人揉入怀里轻轻拍着

“这都不是你的错，裘将军是为了天璇，裘振是为了天璇王，顾十安是为了陵光”

“你呢？”

“裘振已经在刺杀天下共主的那天赴死了现在的只是顾十安”

“歪理”

裘振轻笑，感受到怀里的陵光呼吸渐渐平稳才将人重新放平躺在床上

“天璇现如何了”

裘振本不想说怕刺激到陵光，陵光摇头“但说无妨，大概孤王心里有数只愿我天璇子民未受到战争的迫害”

“右相庇佑，并无大碍但...”

陵光闭上眼

“殉国...对吗”

“我已命人妥善安葬，等你好些我带你去看他”

陵光点头表示知道了

“刚刚可有打疼你？”裘振摇头把勺子递到陵光嘴边“可能是许久没吃饭的缘故，力度竟是不比之前的十之一二”陵光喝下粥斜眼睨着裘振“阿振当真是讨打的紧”

“等王上好了，在与微臣切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茗司敖药送来看到陵光崩裂的伤口两眼一黑

“祖宗！你们这是打了一架？”

半年过去

昆山外依旧战火连天但昆山内又是一片祥和光景。因两国交战的缘故山麻子和木齐也不敢擅自在上山茗司少了两个跑腿只好自己进山采药

陵光已经能下床行走，茗司混熟后便拉拽着陵光与自己一同进山采药“你在这院子里待着多无趣，与我一起去采药还能学到真东西”陵光被拉扯无法反驳只得答应

一月下来还真让陵光摸到些门道茗司直呼名师出高徒！裘振就一刻不离的跟在陵光的后面茗司曾提出抗议“你就不能找点事做？非得跟着，我难不成会害他”

“你说他不能久站”

茗司被噎的一梗“是我说的又如何，你还能掏个凳出来？”裘振不语只一味的摸索，从背后的匣子里取出一支折叠椅。茗司眼睛瞪大竖起大拇哥“是在下眼光短浅了”

陵光早晨进山采药午时小憩下午裘振教其剑法。恐是当时伤了筋骨不得痊愈，陵光拿起剑竟有些困难，不禁有些郁闷裘振只得安慰却没有解决办法直到第二早茗司抱来一个匣子

“听说爱徒有困难，为师就去为你寻了个好宝贝来，打开看看”

陵光打开就见一把白玉扇，茗司拿起扇子“别看它现在平平无奇但打开之后就能看到它的精妙之处！”打开之后的扇面也似白玉光泽茗司抬起手敲了敲扇面“上好的铂丝编制而成，可抵剑抗刀，这几根扇骨更是不得了你们且看好了”随着茗司的挥出扇骨内的刀片划出切倒一片竹林，扇子旋转一圈又回到了茗司手中

陵光接过扇子仔细端详“这扇子竟如此巧妙”裘振坐在一旁一如平常道“出手如此熟练想必是喜爱之物，怎就送出了？”陵光也品到了一丝不对劲，看刚刚的架势茗司至少也是个习武之人为何平时表现的弱不禁风，遇到敌人直往后缩

茗司摸着匣子“谁年轻时没个理想抱负可惜命运戏人我如今也不想在入世，当个平民百姓混天度日也挺好。这把扇曾是故人相送，现已天人永隔，留我这里也是平添念想，不如给你用”

陵光抬手“那便谢过了”裘振还是看着茗司感觉这其中的故事并不简单，茗司对上视线也只是摇摇头“可不白拿，拿了便是我茗司的徒弟”陵光把玩着扇子

“这事日后在论”

转头拉着裘振便跑了留茗司一人在原地捶胸顿足

“什么叫日后在论！两个无赖！”

陵光随后的日程变成早晨采药午时小憩下午习扇入夜翻看茗司塞来的医书

这夜二人如往常对坐一人翻书一人擦剑，裘振似想起什么起身在角落里翻出一个布包放于陵光面前

“这是何物？”裘振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一尊印，陵光大惊“天璇的国玺？怎么会在你这”

“我之前安排的，若是战败就把它带出来若王上想复仇，复国，我也会舍命相陪”

陵光拿起国玺端详了许久走到了后窗边，后窗下是万丈高崖而最下面则是一眼深潭。裘振似看出了陵光所想，想劝阻

“王上...”陵光摇摇头

“天璇已经败了，这天下已经没有天璇的陵光王了，陵光王已经死了不是吗？”

“若是还有机会呢”

陵光摩挲着国玺上面栩栩如生的盘龙

“许安逸日子过久了，现竟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了，现发觉打打杀杀苦的不过是百姓，战死的儿郎，踏毁的田地，烧毁的房屋，流离失所的老弱妇孺。”说完便是双手一松，国玺直直坠下谷底没了声息

陵光转头看向裘振

“你不必再称我为王上，我现在只是陵光，你裘振的陵光”

裘振向前两步把陵光紧紧拥入怀中。他很怕陵光会放不下过去所以迟迟没有把国玺拿出来，现如今看来陵光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理智

陵光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拍了拍裘振“来年春暖花开，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

刺客列传！冲冲冲[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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