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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错嫁反派王爷后炮灰也是也搞事业的 > 第1章 穿成傻子

空中的栀子花香越来越淡,周围的景象逐渐化为虚无,回头长发闯入视线,这不是她的身体。

转瞬间从赏花之惬意到窄小空间之压抑,眼前雾蒙蒙一片,红色绢布在眼前轻微晃动,耳边人潮熙攘。挥手摘掉碍事的头盖。

眼前之景让人叹为观止。

腕上汉白玉镯子,头戴凤冠,衣多金铃,一动一响,四方木板合成的屋子将人困在里面,空气中是胭脂水粉味。墙上有一扇窗户,金丝银绣的窗帘上绘着喜字,边缘打卷抽丝,随着颠簸飘起。

这是一顶轿子。她在移动的轿子里,十分颠簸,极目远眺,数人手持祝器立于两侧,低头行走,身侧六匹骏马相随,高大侍卫面容严峻,所到之处,行人避让,

是新娘出嫁,看着身上大红色喜服,新娘身份不言而喻。

她为何穿成了一位待嫁新娘?

钱柒月皱着眉,沉重朱钗压的头疼,手打圈按摩太阳穴,长发如缎带从指尖滑过。

她上一秒还在家里,

真乃人在家坐,祸从天降。

轿子旁边闪过一道声音,十分阴柔,青天白日活见鬼一般,声音断断续续,时不时夹杂着隐忍的哽咽。

“奉天承运,皇帝昭约,钱氏长女钱柒月八字与宁康王倪佰想和,天定良缘……”

“……择日完婚,钦此。”

一道光从脑海中闪过,将一团乱的思维理顺,

她穿到一本看过的书中,这断话是小说的名景之一。钱氏出嫁之日,恐遭嫉妒之人奇袭,令人读圣旨压行。

不料祸事还是降临,她死在了自己大婚之日,而且死因成谜。

她竟然穿成了强行嫁给王爷,最后死在婚宴上的炮灰女,刚开局就领了盒饭

书是从表弟那里没收来的,因为炮灰和她同名同姓,因此看了两眼。如果她提前知道自己会穿到这本书里,她就把书背下来,然后把不学无术的表弟连人带书踹出家门。

别的弟弟坑爹,她的弟弟职业坑姐!

轿子外的声音重复,将一道圣旨嚼碎在嘴里,宛若闹鬼,

这桩婚事属实是高攀了王爷。

圣旨刚下不到两日,全王爷府的人还在斡旋反抗。

聘礼还未下到钱府,钱家不要钱,上赶着送闺女,

倒贴!

攀附之意溢于言表,

原主懦弱,胆怯,不敢反抗,坐在轿子里窝囊的连哭都不敢,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

但是原主风评奇差不比,还是个出了名的疯子

轰隆——

乌云密布,

巨大雷鸣响彻长街,

雷声中捧读圣旨声音消失了一个呼吸,接着一枚鸡蛋朝着轿子扔过来,

“死疯子,就你也配嫁给王爷,全城的女人是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我呸!”

雷声乍起,右翼士兵分出一支分支,散如人群中寻找始作俑者,但骤雨下行人恍似断了魂,鱼龙混杂,踪迹难以寻觅。

钱柒月叹气,放下红布竹帘。

她感觉到无双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犹如实质,令人难安。

一时之间,喧闹四起,众说纷纭,钱柒月支起耳朵倾听:

“这钱家的疯子居然嫁给王爷,现在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出嫁当天还天降惊雷,就不能再等几天了?”

“再等几天,王爷怕就不和钱家成亲喽。”

“听说新娘样貌丑陋,常年被锁在地窖里,这得丑成什么样,我要是她,就在赐婚当天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钱柒月伸手抚面,触感似玉,虽没有镜子,但不难判断,她是个美人。

“我看不是,都说钱家二小姐擅妒,肯定是嫉妒美貌令人关大小姐到地窖里,谁知道指婚的是八字,要不有些人就是命好呢,命里带金子,就算是个疯子也能嫁给王爷。”

“要我说,怎么不关一辈子呢,出来是要祸害谁?”

“一个疯子,一个弑父王爷,两个人还挺般配,”

“嘘!”士兵样的人瞪视几人,“现在前方频发战事,匈奴多次边关作乱,你们有心思嚼那位的舌根,是想吃鞭子了?”

人群骤然安静,

那位王爷,是如今最威猛的将军。单枪匹马却匈奴三百余里,当今圣上的哥哥。

落汤的凤凰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议论的。

钱柒月扶着窗沿,对百姓躲闪的神色见怪不怪,拇指抵住太阳穴,陷入沉思。

要说这位将军真乃奇人。

人们崇敬保护他们战无不胜的将军,但是更害怕他。

要说曾经不这样,一场战事中,为振奋军心,王爷替病弱皇帝远赴边疆,从此敌不再犯。

将军铁血手腕。人们最害怕的人就成了将军,说起来冤枉,将军作战,骁勇者斩首如繁星,虽不至于磨刀吮血,但很多贫苦人家为了活着,让儿子投敌,

赢则保一家人平安,败了,将军会手下留情。但是将军杀死了所有投敌士兵。

血流成河,杀人如麻,亲子去世,怎能不恨。

王爷不得人心,天怒人怨,平乱后反遭人怨恨,甚至成为全城最渴望横死的人。

但天道好轮回,现在娶了全城最招人厌的疯子,原主因此身死道消,

想活命,定要远离将军。

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钱柒月只会狂甩鼠标,大叫不合理,甚至高价悬赏。

那么厉害的反派,被强制娶一个疯子,只是将疯子杀了,这太不合理!

至少也黑化意思一下吧,随手将钱氏灭门,再杀进皇宫,和主角斗智斗勇,岂不精彩。

回首现在,钱柒月涕泪纵横,一把陈年老泪挥洒江海。

无语凝天,只是结个婚,何必呢!

一张告示吹到脸上,钱柒月摘下,眼前出现领队的冰山脸。

身后侍女踩着领队影子低头前行,

侍女红着眼,身体颤抖,诵圣旨的声音如同深夜无风乱叫的铁门。

管事眼神里透出一丝鄙夷,恶狠狠瞪了侍女一眼,一掌扇到侍女脸上,耳语几句,

侍女头发挡脸,低着头,读圣旨的声音带上哭腔。

步伐摇晃。

钱柒月收回视线,帘子落下。紧接着大脑轰鸣,胃如刀绞。

轿子一步三颠,将人的五脏六腑一起颠出来,

马车实在太过颠簸,

迎亲按照习俗,轿夫会故意将轿子高高颠起,但是只会颠一小段路。她如今,轿子快将人颠到天上了。这不符合常理,先下去再找时机离开这里。

不多时,她已想好主意。

钱柒月解开红袍袖口,抬手点一人上来,

那人眼睛像上撇了一眼轿子,从睫毛缝隙里漏出两道寒光。

刚踏上台阶,一只手从轿内伸出,一把将她拉入,一阵天旋地转,刚进轿内,那人摆手,掏出绢布细细擦拭被碰到的地方,寻了离钱柒月远的位儿坐下,下巴朝天指着钱柒月,好似她才是主子。

钱柒月认出,是方才掌嘴施加惩戒的姑娘。

还没等钱柒月开口,她先挑剔地从上到下打量一眼轿内,掩鼻作呕状,笑的一脸讥诮:

“你如今马上就要成为王爷府的人了,还如此粗俗,别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一天是钱家的人,就要尽一天的本分”

“你脱了婚服也没用,这婚你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

“王爷的东西都是钱家的,别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倘若藏心思中饱私囊,仔细了你的皮,皮开肉绽的,在鼠虫横行的地窖能不能活着看到你快咽气的娘。”

钱柒月解外袍扣子的手顿了一下,语调平和缓慢:“那样对你没有好处,你一定是想要什么吧?”

婢女惊诧钱柒月的反问,皱着眉,进轿后第一次正眼看她:“你吃的住的都是钱家提供的,让你做事,是你天大的福分,”

“我要你拿一样东西,事成了……你早先跪在地上求给你娘换的干净吃食,也就有了。”

衣服一件件从身上褪去,露出雪白中衣,钱柒月回想原文描述。

小说中这位婢女有名有姓,名唤飞鱼,是原著中女主的心腹,一次机缘巧合女主救了她,因此一直在伺机报恩。

对女主绝对衷心,有多衷心,对其他人就越狠。为讨好女主,对攀附上王爷的原身克扣月列,害她险些冻死在冬日,又被关在虫蚁遍布的地窖,

她有野心,有能力,可惜太护主。

“把将军的虎符,带给我,”飞鱼冷笑着,看着女主将身上的衣服悉数褪去,手伸到窗布上,阳光从竹帘下透光,在轿底投射几点光斑,“我还可以给你娘找御医医治。”

钱柒月的身形微微顿住,

飞鱼嘴角笑容更深,把玩着和田玉,倚着摇晃的轿身,一派怡然自得。

她知道飞鱼是如何想的,在她眼中,自己连奴婢都不如,如同丧家之犬。

偷虎符是死罪,被发现死无全尸都是轻的,

至于御医,命都没了,要医生做什么。

飞鱼不光把她当疯子,还把她当傻子。

那就装成傻子,即来则安。

钱柒月缩起身子,神色惶恐,不断咽口水,尽量远离飞鱼:“你真的会救我娘吗?很多人骗我,还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月儿害怕,月儿只要娘亲。”

飞鱼捏着嗓子,绢布一甩,似乎面前的小姐十分晦气。“自然不会骗你,我骗谁也不骗疯子,你当你不受待见的疯子小姐,我放着阳光路不走,难不成去看你走阴沟里的独木桥?”

“是吗?可我是钱家的小姐,你又是谁家的奴婢,敢对我指手画脚?”

钱柒月嘴角带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口吻似乎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即使身上只剩一件中衣,仍气势迫人,

“威胁主子,你有几条命,够付你口无遮拦的代价。”

飞鱼愣住,手指哆嗦指着,嘴里半天吐不出一字。

“主子要奴婢死,那你就要笑着赴死,”

“你的阳光道,就是比不过我阴沟里的独木桥,你说,这是为何?”

飞鱼身体剧烈颤抖,半响说不出话。

身份的鸿沟是二人之间的天堑,跨越不得。而她所做之事,万死难辞。

过往仗着拿捏原主的母亲,抢走属于小姐的东西,诬陷她是疯子,这一切都仰仗原主不知利用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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