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岳朗点开消息,一张小蛋糕的图片,是自己前几天在手机上刷到,很想吃的哪款,只是蛋糕店实在远,一直没机会去。
秦风:给你买了小蛋糕,再回来的路上了。
岳朗晕晕乎乎的看着消息,想起微博刷到的帖子。
女生发帖称,男朋友每次出轨,都会给给自己买个小礼物。
一股酸涩的愤怒感涌上来,岳朗狠狠一摔手机,暗骂
中央空调!臭渣男!
气的在客厅来回踱步,大步走向衣柜使劲拉开!
他决定离家出走!
岳朗狠狠的脱下秦风给自己买的衣服,摔在地上,钻进衣柜翻找自己的脱线老头衫,誓要与秦风划清界限。
抬眼一看,老头衫被收在衣柜最上层,压在衣服最底下,漏出一截下摆。
岳朗垫着脚,伸手够了半天,扯住衣角,用力一拽。
上面一摞衣服,轰然倒塌,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连带着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也散了开来。
岳朗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黑布缠住,倒腾半天,气喘吁吁的从那堆衣服下钻出来,才看清不是黑布,是一条黑色长裙,心理莫名有些酸溜溜的嘀咕,
“看来是给那个女孩准备的礼物。”
一撇眼,拿起从袋子里一同滚落出来的高跟鞋,打算放回去。
等等,鞋.....43码?
岳朗眯眼,使劲回忆今天看到的女生,薄薄瘦瘦,居然有43码的脚?
算了,管他什么事!
使劲甩了甩头,想祛除酒意,
动作过大,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黑色塑料袋中滚落了起。
是....是假发?!
岳朗的酒霎时间消了大半,转身提起那条黑色长裙,果然大的不像话,
一切线索串联在一起,43码高跟鞋,假发,还有超大长裙!
这些不是礼物,是秦风自己穿的!
秦风?是女装大佬?!
脑海中,秦风穿着长裙,大鸟依人的靠在女生肩膀的画面浮现,岳朗恶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风穿女装这个事情对于岳朗的冲击过大,以至于把离家出走的事情都先放在了一边。
岳朗仔细回忆着,最近秦风的异常。
半夜坐在马桶上眼冒绿光,不合常理的说话方式,牛奶对秦风的抗拒......
岳朗突然想到什么,将口袋中通讯符抛出,随着符咒展开法印,清绥的脸出现在法印中。
“月朗,怎么了?”
“清绥!凡间是不是有个病症,现在医学叫人格分裂,是两个灵魂同时寄生一具身体导致的。”
清绥想了想,点点头“确有此事”
岳朗抓住重点追问,“这种病症,两个灵魂的记忆共同吗?”
“一个灵魂使用身体的时候,另一个灵魂不会有记忆。怎么突然问这个?“
岳朗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暂时不要把秦风女装的事情说出来,
“我暂时还不确定....我...”
话未说完,房门把手转动,是秦风回来了,岳朗出手中断了通讯符。
岳朗消失在法阵中,清绥不甚在意的轻笑,挥手收回通讯阵,桌上的茶凉的刚刚好,悠然的轻轻啜饮一口。
“师...尊...”
耳边传来墨濯变了调的声音,墨濯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自额头上,汇成一股滑落鼻尖,喉结,再顺着胸膛的沟壑滑到更深的地方。
清绥并未作出回应,微合眼眸,薄青茶盏托至鼻尖,茶香幽幽萦绕鼻腔。
清绥搭在膝上的手指轻轻一扣,墨濯周身的法印又加重一层。
一道电流似的痛楚流过墨濯全身,痛楚过后,焦灼、燥热随着心跳加快,一股一股浪一般涌上来。墨濯呼吸愈发粗重,一滴汗流入眼睛,清绥端坐的身影模糊又清晰。
几个呼吸,墨濯稳住心神,踉跄的重新跪好,咬牙道,
“师尊,弟子知错,请您吃药。”
清绥仍未动作,藏在袖中的手指,又轻轻一扣。
墨濯顿时身形不稳,用手撑地才没倒下去,豆大的汗水砸在手上,大口呼吸,忍受着汹涌的焦灼感。
师尊的惩罚,他甘之如饴。
清绥见墨濯已至极限,终于轻轻走道墨濯身前,单膝蹲下。
纤长的食指拦截住喉结处的汗流,沿着水渍的轨迹,轻轻向上滑动,挑起墨濯的下巴。
随着清绥手指的移动,墨濯感受到一股清凉,顺从抬头与清绥对视。
“师尊,墨濯....知错。”墨濯努力平稳语调,却还是泄了几个变调的音。
清绥表情冷漠,眼眸如冰,与平日春风和煦的形象大为不同,冷声开口。
“你可知,我得知你去寒雾崖,九死一生是何心境?你可以,寒雾崖前,你在我怀中气息微弱是何心境?你可知我日日手在你床前,担心你再醒不过来,是何心境?”
墨濯恢复了一丝清明,心底漫开意思诡异的快乐,
众仙皆道始神清绥,悲天悯人,鹤鸣之士,但清绥这如蛇般的样子,只有墨濯见过。
清绥几日对墨濯避而不见,只是在等一个能够给墨濯留下深刻教训的契机;清绥停止服药,便是逼墨濯来见自己。
如同竹叶青,吐着信子,诱惑内心按捺不住的猎物,主动上钩,露出温热的喉咙。
清绥差点失去墨濯而感受到的痛苦,焦灼,必要让墨濯感同身受。墨濯有多痛,清绥便是有多痛,他的师尊就是在用这种方式,让他在不敢无所顾忌的行事!
清绥居高临下的俯视墨濯,墨濯心脏狂跳,分不清是因为惩罚,还是心动。
手盖住清绥的手,沿着湿滑的胸膛,摁在心口处。心口的灼烧感与清绥手上传来的寒凉,冰火两重的痛楚下,
定定直视清绥,重重道“墨濯知错。”
一炷香后,清绥伏在墨濯胸口,墨濯揽着清绥的肩膀,手掌恰扣到清绥前肩的一处陈年旧疤。
“小濯,我神寿将近。”清绥淡淡开口。
墨濯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手臂一紧,更用力的扣住清绥的肩膀。
“你也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你觅了那么多天灵地宝,也没办法修复我的神魂。”
清绥顿了顿,
“我已经活了很久,又能与你相伴到最后,没什么不满足。最后的日子,比起你以身涉险,为我延长半点神寿,我更像与你平淡厮守,你可能答应我?”
清绥久久未听到墨濯的回应,从胸膛上抬起头来。
墨濯眼眶发红,一滴泪自眼角滑过,见清绥看他,立马别过脸去。
清绥失笑,双手掰正墨濯的脸,轻轻吻掉泪水。
墨濯颤抖着抱住清绥,头埋在清绥的颈窝。
这条蛇,在墨濯的心上咬了一口,涓涓的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