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浑纤细的刮痕,昏迷却呼着热气的芜开“这么狠,你们有仇”
武清无语的瞄了大夫一眼“装什么,你知道她是谁,我们俩能有什么仇”
大夫轻佻的看着武清“那不一定哦,按理说如果上一任村长不跑,你这个位置可是她的,人和人不一样,她妈妈认同你,她可不一定”
武清无奈岔开话题“不重要,她失忆了,你赶紧治”等忽悠她帮自己净化神力后,就离开,认同这种无用的东西,不需要。
大夫歪头表示无所谓“好”大夫附身把脉,询问的看着武清“你有什么想问的么,比如什么时候醒”低头看着芜开的睫毛。
武清放下手里把玩着器具“迟早会醒,我只好奇她身体里的蛊毒的来历和治愈方法”
大夫一脸为难“这个”武清拿出银行卡“随便刷”
大夫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面色沉重的讲述着过往“她的蛊毒,村里老一辈人都知道,多年前村里夺权,村长本是一个不受重视的挂名而已,但不知何时村中忽然起了流言说,村长有颇多好处。
大夫低头呢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知是哪位,认为只要村长那一脉断了,就可以获得这个位置,于是下蛊想要毒害芜开的妈妈阿兰,芜开淘气,替阿兰挡了这蛊毒”
说着说着眼眶微微发红,怜惜道“其实村中人皆是长辈向河中祈愿而来,位置并不重要。不过河水有一特性,很少有人知道。便是净化,若是心思歹毒之人便会被灼伤,当初下蛊的人便被灼伤留下了印记”
大夫靠近轻柔地抚摸着芜开的发丝,武清拍开大夫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大夫不脑,只是笑笑“当初阿兰走投无路,不知如何救助,于是我们只能相信命运,把阿福带到母亲河,阿兰抱着阿福乞求村河的帮助”
武清把玩着桌上的器具,吐槽“庸医”大夫靠近武清辩驳到“呵,当天河面神光诈现,真的压制了阿福身上的蛊毒,光中传音阿福此生必为村所困,当时的我和阿兰都不明白话外的意思,只是庆幸阿福能活着”
大夫坐到武清对面“在我们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第二天就有人传言,阿兰擅自用光了族人的气运,要将她和阿福赶出村,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直到从那天开始,村庄就逐渐开始出现怪事,夜晚会有装扮似人的怪物在街上游荡伤人,一开始只觉得是阴谋,后来逐渐扛不住声音,阿兰被驱赶,但领头人要求留下阿福献祭”
“阿兰不肯,连夜带着阿福潜逃,从此杳无音信,在之后就是现在你带着阿福来找我”
武清看着芜开,嘴里却是对大夫的警告“她失忆了,现在叫芜开不是什么阿福,她的蛊毒怎么解开”
“求我”武清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大夫脸上,嘴上却乖巧的说着“求你”
大夫听完很满意“很简单,找到蛊虫的源头种蛊的他,净化她,我只知对方隐藏在村里,其他的就不知了”
武清听完便走到芜开的床旁边,往里挤了挤,睡在床上。大夫皱眉看着武清“你就是这样关照病人的”武清打着哈气“和我睡一起,有助于她伤口的恢复”
正如武清所言,第二天芜开的伤口竟以奇迹般的速度愈合了,大夫围着芜开惊叹“绝了,你说的竟然是真的,让村里那些极端分子知道,你就是村长肯定也会被拉去研究”
武清手扶着扭脖子“那你会让他们知道么”大夫不着调的说着“这个嘛,看我的心情”
拿过一叠药放在了床边“这是开的药,拿好”看着袋子里常见的药品和账单上昂贵的药费,默默地骂了声“庸医”
大夫笑眯眯的收账“赠送,病人叫醒服务”
武清皱眉看着大夫的操作,拍开大夫的手,直接把人扛了起来“用不着,有的是时间等她自然醒”大夫举起双手呈投降状,“好,您请便”
芜开在半路便悠然转醒,眯着眼看着武清,想起了医馆时大夫说认识自己,武清说自己失忆,脑子一片混乱,还牵扯到母亲。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还能找回一些记忆。
武清察觉到芜开微弱的动静“醒了就别装了,很累诶”芜开脑中一片混乱没有理会武清的话,武清任命的把芜开扛回家,摔到床上的那一刻,芜开懂了自己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这感觉一模一样。
芜开起身坐在床上看着武清忙碌的背影“需要帮忙么”武清整理资料的手停顿了一下“来当我的村长助手”
芜开起身走近“我是说”武清打断芜开的话,转身看着面前苍白的人“走吧,多走走或许能发现些你不知道的东西”芜开妥协“好”
一路走过不过是家长里短,武清每每都忽悠芜开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打哈欠,村民误以为武清要退位了,在听清楚芜开是助理后,扭头便转移阵地开始围着武清转悠。
直到走到一户人家,奇怪的是这一家从外看明显多占了一圈地,处处显露着繁华,往里却是极致的低调,走近门户芜开觉得有些熟悉,一个小女孩冲出来便抱在了芜开的腿上,芜开习惯性的抱起了女孩,掏出了兜里的糖逗孩子。
却被武清一把夺过糖果,塞进了芜开嘴里,被塞糖的芜开一脸懵,眼看着小孩要哭,作势要掏出第二颗糖,手却被武清按住“别随便喂别家小孩儿”
芜开放下孩子,默默看着武清,小孩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爽的看着武清“讨厌村长”
武清开口解释“小孩糖吃多了蛀牙”芜开认同的点头。小手拉着芜开的大手,在看到父母来的时候,立刻松开了握着芜开的手,跑向妈妈。
芜开看着对方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也感觉到了莫名的恶意,四处张望这份厌恶竟来源于女孩的父亲。
吴墨从出现开始,一直低着清秀的脸,用手摸着女孩的额头,仔细看,还能看见吴墨额头上细小浅显的疤痕“何生,不要随便冲撞了别人”握着何生的手有些紧。像是没看见武清两人,只是默默关心着何生。
直到何换上前热情的迎接武清,视线对到芜开,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阴鸷,随后又恢复了热情的脸面。芜开看出何换的厌恶,默默地躲到武清的后面,武清意外的看着芜开开口解释“您别介意,这是我新聘的助理”
何换憨厚的挠头“怎么会,来您坐”
武清面上和蔼的笑着“这回来寻访一下,您最近的状况如何,看您脸色最近瘦了”
芜开警惕的观察着何换和在座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直到在挠头的何换胳膊上看见了好似烫伤的疤痕。
何换像是注意到疤痕,欲盖弥彰的遮挡,不经意间露出了腿上的抓痕,芜开看着有些眼熟,却也并未多想,只觉这家人奇怪的很,门外华丽,内里却低调至极,人也显得过于贫苦。
而武清则是在看见烫伤后,颇有兴趣的问起了何换的烫伤。
直至临走时何生的母亲吴墨至始至终低着头,好似对外界一切都漠不关心,与世隔离。何生不知为何追着即将离开的芜开要抱抱,却被武清隔开,盯着不说话的吴墨。
何换抱回何生交给吴墨“不好意思啊,村长,这孩子一点都不认生,就是粘人”
武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何换“管好您家孩子,走了”
离开前芜开无意间瞄了一眼院中的树枝,便看见树枝上飘着一片细小的东西,闪着金光,不知是何物。
何换的目光顺着芜开,看见丝丝反设的金光,阴狠的盯着芜开的背影。芜开下意识要回望,被武清拿手遮住眼扭回头“别看了,赶紧走,再磨叽天黑前回不了家了”一股清凉贴上芜开的双眼,驱散了怀疑的心。不再纠结跟着武清前往下一家,吴墨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乌云中透出微弱光束,熟悉又陌生。
吴墨看着走掉的芜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何换“你没事吧”何换温柔的看着吴墨,抱起何生“我没事,走吧孩儿他娘,我们回房”
吴墨抱过何生“没事儿,我来吧,你每天早出晚归的连轴转怪累的”
何换憨憨的挠了挠头“好吧”
武清思索着,全村竟然大部分都各自有烫伤疤痕,芜开跟着武清默默地走着,慢慢的超过了武清,先一步推开了眼前唯一一扇破旧的门。
村中传闻,这扇门中原本住着一位慈祥的婆婆,老婆婆去世前和儿子相依为命,这位儿子不仅英俊潇洒,还及其孝顺,每年不少姑娘家里人上门探访,后因为接受不了婆婆的离开,变得疯疯癫癫。
芜开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一位翩翩公子坐在树下饮茶,画面一转,当武清进来后,这位翩翩公子就变了性子,疯疯癫癫的向芜开走来。
芜开小腿微微颤抖,默默地向后退直到撞到了一具温热的肢体,猛地惊了一下,扭头看是武清,重重的呼了口气。扭头一看人已经走到了面前,嗅来嗅去。
随后跑开,四五拉差的躺在石桌上,武清例行询问“您最近如何”本不打算听见什么新奇的答案,谁知这回却有不同。
庄栏坐起身慵懒地靠在石桌旁的树上,现下是春天银杏树本该是绿色,庄栏靠着地这颗银杏树却是秋季的金黄色,泛着肃杀的气息,庄栏靠在树旁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挡在树前。
拿起桌上的茶细品后,庄栏猛地走到芜开面前观察,后又迅速撤回到武清面前“最近,不太好”庄栏表情奇怪,上一秒皱眉摇头,下一秒自顾自的傻笑。
武清微笑拿出记事本,关怀的询问道“您有什么困扰,我能帮您的”
庄栏好似是什么难言之隐,荡秋千似的来回转悠。
武清疑惑地盯着庄栏的行为,好心的说道“您放心说,我一定尽量帮您解决”
庄栏起身站到芜开身旁,自来熟的把手搭到芜开的肩膀上,在肩膀被庄栏搭上的内一刻,芜开向后晃着被搭上的右肩,默默地向武清身边蹭了两步。挣扎无果,只好抱胸瞪着庄栏。
低头抹嘴嘲笑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到芜开的耳边“我是好人”随后放开芜开的肩膀,出乎在场两人意料的说道“我要她”。
武清警惕的盯着庄栏“你到底是谁,什么目的”他难道也是知情人,可此人身着邋遢,却面泛锋锐的正气,一身短袖短裤,身上没有任何外漏的可疑伤疤,最大的可疑点,便是这时而正常时而癫狂的精神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