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之盾[综英美] 第17章 第 17 章

史蒂夫与约翰尼一起走进村子大门，被欢呼的土著们团团围住。

当天晚上，一场庆祝大会在村子里举办，骷髅巨蜥的尸体被拖进来，用木柴点燃，以宣泄土著们对它的恐惧和愤恨。众人围绕着这堆怪异而巨大的篝火，开始载歌载舞。

作为击杀骷髅巨蜥的英雄，史蒂夫两人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最热情的欢迎。由于语言不通，史蒂夫一边听着汉克的翻译，一边与来祝贺的土著说话。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史蒂夫与汉克这两个二战老兵自己的怀旧时间，土著们反而自顾自唱歌跳舞去了。两人聊得兴致勃勃，别人几乎插不进去话。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约翰尼。一开始还有土著岛民来通过俊平翻译与他说话，到后来他们改成了把食物放到约翰尼面前，自己开开心心地去参加庆祝活动。俊平似乎不是外向性格，跟他坐一起也没什么话可聊。

约翰尼单手托腮，坐在简陋的木制桌椅上，看着不远处的史蒂夫。他头一次见到对方这么神采奕奕的样子，脸上仿佛有光，整个人透着活力，就像个真正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约翰尼知道，自己跟史蒂夫相处得虽然还算愉快，但他们终究不是一代人。

这个事实让约翰尼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大概就是代沟吧。史蒂夫与汉克才是真正的同龄人，他们谈话的状态融洽相投，让他心里艳羡不已，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或许，我该更多了解一下史蒂夫的过去，约翰尼心想，而不是总嘲笑史蒂夫是老爷爷，故意逗他变脸。

一旁沉默的俊平忽然拍了拍他：“乔纳森桑，你现在有空吗？”他对于名字后面加尾音有异常的执着。

“闲得不能更闲了，”约翰尼耸肩道，“叫我约翰尼就好。”

“约翰尼……请跟我来一下，村子里的长老找你。”俊平指着身后那个传话的土著说。

“哦？”约翰尼站起来，“我们走吧。”

三人避开喧闹的人群，往村子后方走，很快来到白天去过的祭祀木屋。这里的人比白天还少，非常安静。

长老看到他来了，叽里咕噜地跟俊平说了一大通。俊平转述了他的意思。

“请稍等一会，另一位外来者很快就到。”

过来几分钟，汉克带着史蒂夫也来到了这间大木屋。史蒂夫现在的表情很正经，但约翰尼还是能从中看出刚才神采飞扬的残留。

长老点了点头，开始用土著语说话，汉克很自觉地接过俊平的活，进行翻译。

“我代表村子，感谢两位外来的客人拯救了我们。现在，我的同胞们正在外面欢庆骷髅巨蜥的死亡，但我却很恐慌。从我爷爷那辈起，这个村子就一直受到金刚一族的保护。在它们眼里，我们或许只是一群弱小的无毛同类。多亏了金刚们的保护，我们得以安全地生存下来。但今天，骷髅巨蜥竟然来到了村子的门口，金刚却一直没有出现。我很担心，害怕岛上出了什么大事，导致金刚以后再也不能保护我们的族群。”

约翰尼当即想到史蒂夫看地图时说的那个问题：巨型蜘蛛不在自己的狩猎区了。这就跟没出现的金刚一样，都是怪兽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领地。对于野生动物来讲，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骷髅巨蜥可以出现在我们村子门口，也可以出现在金刚领地的其它地方。我们村子几代人用生命摸索出来的安全区，现在已经不再安全了。如果说岛上还是只有我们的话，那么即便冒着生命危险，村子明天也要组织探索队，重新探索岛上的情况。”

“但眼下，两位客人有神奇的能力，连骷髅巨蜥也不怕……我代表大家，向你们提出一个请求，能不能去金刚活动的核心区域地洞，探察一下情况。我会把村子积累下来的怪物与岛屿情报全都告诉你们。”

说实话，单纯从交易的角度来看，这个请求一点都不划算。土著长老提供不出丰厚的报酬，足以让两个人冒生命危险去探索。那些情报只能算是请求必备的资料。但约翰尼很清楚，史蒂夫的性格和神秘房间的任务决定了他们俩只会有一个回答。

“好的，没问题。”史蒂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约翰尼也在旁边点头赞同。

“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他没有我们的战斗力，所以我们会把他留在村子里。”史蒂夫不忘补充道，“拜托长老照顾好他。”

长老听到他们愿意帮忙，已经喜不自胜，哪会把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放在心上，自然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史蒂夫他们就在村子门口准备出发。长老亲自来送，并且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我是不是拖后腿了？”汤姆也在送行的行列里，少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黑发上的卷曲都无精打采的。

“没关系，你有自己独特的能力，这是我与约翰尼都不具备的。战斗力不等于一切。”

史蒂夫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说：“善用你的知识和天赋，找到能让它们发挥作用的地方。”

汤姆眨了下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

离开村子，史蒂夫与约翰尼按土著们的地图一路深入，向地洞方向走去。

沿途并非太平无事，相反，他们撞见了不少巨型怪兽。诡异的是，这些怪物都没空理他们，自顾自地捉对厮杀，把地面弄得一片狼藉。史蒂夫他们只需要避免被误伤，就可以安全地通过。

但怪物的争斗还是影响了两人的行程。为了安全，他们不得不绕远，把路线变得七拐八拐，多费了三天的时间。

他们走进一片群山环抱的盆地，终于接近了目的地——地洞。

这里尸骨遍地，绝大多数都是骷髅巨蜥，腐烂的、半腐烂的、新死不久的、只剩骸骨的，一应俱全。这片怪兽坟场弥漫着难闻的恶臭，除了血肉腐烂的味道，还有一股刺鼻的硫化物气味。越往盆地中心走，空气就越浑浊，到最后干脆变成了黄色的雾气。

雾气的源头毫无疑问就是地洞，他们看见了浓重的暗黄气体从一个火山口般巨大的洞穴中缓缓涌出，因其重量而沉积在这片盆地里。

“我不该来这里，”约翰尼皱着眉说，“只要一个火花，就能把我们连同整片盆地炸上天。看来地洞确实通往地下世界，这个怪味在火山口也能闻见，就是地下熔岩喷出来以后，与空气反应结合成了硫化物。假如我们俩都是普通人，早就该受不了了。”

他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却没听见史蒂夫回应，纳闷地扭头去看他：“怎么？我说话不如汉克有趣吗？”

“什么？”史蒂夫心不在焉地回复了一句，然后指着另一个方向说：“看那边，我想我找到金刚不见的原因了。”

两只巨大猩猩的尸体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土地。它们看起来刚死不久，身上还没有腐烂的迹象。在金刚身边，有十几只骷髅巨蜥的尸体。数清楚它们的数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史蒂夫觉得自己起码走了一整个布鲁克林区的距离。本来约翰尼飞到空中看是最省力的，但他在这里不敢动用火焰化的能力，免得引起大爆炸。

“不知道怎么回事，骷髅巨蜥突然大规模涌上地表。这两只金刚看起来曾努力阻止它们的入侵。很明显，它们最后同归于尽。”史蒂夫推断道，“金刚是岛上的王者，它们的意外死亡，让小岛的秩序陷入混乱，其它巨兽开始互相厮杀，试图争抢新的地盘。”

“那袭击村子的那头骷髅巨蜥是？”约翰尼问。

“我们杀死的巨蜥，应该是幸存下来的一只落单者。”史蒂夫说，“它身上的伤痕多半出自金刚之手。我猜，它去袭击人类村落，是为了补充营养、恢复伤势。”

“呃，落单者恐怕不止一只。”约翰尼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你看，史蒂夫。”

四排巨大的爪印分成两组，一前一后，在地面留下鲜明的痕迹，远方的丛林也有明显的树木塌陷迹象。

“我记得这种怪物应该只有两只爪子，对吧？”约翰尼语气有点虚弱，“四排爪印，就是两头巨蜥。”

“一点没错，而它们爬行的方向是……土著岛民的村子。”史蒂夫凝重地说。

“而我们却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

“他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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