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粗使小奴婢的奋斗人生 > 第19章 第 19 章

粗使小奴婢的奋斗人生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柴门听暮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7 21:02:10 来源:文学城

吃过午饭乌芹儿依旧在花树下小憩,迷迷糊糊似要睡去,朦胧见有人走近她身边,乌芹儿惊醒,只剩一阵风吹过。

阳光斜斜地爬上进屋内,落在褪色的绣架上。乌芹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后颈,将绣针在发间轻轻擦了擦,又穿起一根蚕丝线,将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缀在舞裙的腰间,她特意留了三寸长的悬线,待最后一颗珍珠固定后剪断,那些珠子便如露珠悬在叶尖,当舞者旋转时,一颗颗珍珠同时飞旋,就会像一滴滴未落的泪。

这是要送给容姝姑娘的舞裙,她是凉州城最好的舞娘,最近排了一曲春江渔舞,需要一条舞裙,有人给她介绍了乌娘子。

"要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容姝当时说,涂着蔻丹的指尖划过乌芹儿的图纸,"就像书文里的精怪一样,摄人心魄。"

乌芹儿将舞裙小心地叠进木匣子,又拎着竹篮子在院子里摘了不少蔬果,和梁子恒打了声招呼就头戴着帷帽,拎着东西出门了。

这些年她谨慎不少,再也不上雨露阁去交货,在外头寻了一个院子,凡是请她做衣服的都去那边找她。

见客人也都带着遮挡,神秘得很,除了小连外,都没见过乌芹儿的真容。

租的院子在西城边,西城边便宜,大多都是外地来讨生活的,人员混杂没人关心隔壁住的是谁。

蔡婆子死后将自己一辈子攒的钱都留给了乌芹儿,乌芹儿就是用这些钱租的这个院子,一来给自己一个安全的会客的地方,二来也是为了救济那几个在掩埋场的流浪儿,几个孩子大的拉扯小的,在乌芹儿的帮助下也磕磕绊绊长大了,蔡婆子生前经常给他们吃的,如果她知道这些孩子都渐渐长大了一定会很欣慰。

这群孩子都姓蔡,最大的女孩名叫蔡琴,名字是她自己起的。

蔡琴在井边浆洗衣服,除了替乌芹儿接待来客,其余时间她也不肯闲着。这边住的一些独自个儿出来讨生活的男子,还有一些单身汉,自己做不来浆洗的活计,就会请人做,他们没有什么其他的谋生的手段,洗衣服虽然累还赚得少,也是个进项。

两个小一点的坐在屋前绣花,女孩叫蔡以恩,男孩叫蔡一粟,乌芹儿当时教刺绣,只有这两个坐得住,手也巧,现在会绣些简单的手帕去卖了。

另外三人,两个大一些的男孩子上码头干活去了,小的才十岁也不闲着,知道去茶馆,戏院去卖些果子贴补。

见乌芹儿来,蔡琴冲了冲手里的皂沫,高兴的说:“容姝姑娘已经派人来问过几回了,我猜着芹姐姐这两日就来,早早把屋子都收拾好了。”

“芹姐姐,你可好多天没来了,晚上留这儿吃饭不?”蔡以恩高兴的蹦起来,去接了乌芹儿手里的菜蓝子。

蔡一粟怯生生的,叫了声芹姐姐,就去厨房端水。

“芹姐姐,三儿最近在茶馆卖果子碰到个好心的老爷,赏他五个铜板哩。”蔡以恩唧唧咋咋说的新鲜事。“隔壁五婶家的狗生了五个崽,我想养一只,他们都不让。”

乌芹儿进屋,将头上的帷帽取下说:“把你们最近绣的拿来看看。”

蔡一粟放下杯子去了。

乌芹儿有十几天没过来了,待客的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陶瓶里还插上了采的野花,蔡琴快手将收起的屏风摆上。

乌芹儿接过蔡一栗捧过来的一叠手帕,从中挑了几张,点头道:“有些长进了。”

“这些都是谁的?”乌芹儿指出来问。

蔡琴拉过蔡一粟道:“是一栗的。”

乌芹儿点头道:“能看出来用功了,你天分不错。”

蔡一粟笑得比平日开怀几分,这个时候少有男绣工,蔡一粟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又对刺绣有浓厚的兴趣,乌芹儿鼓励他试试,谁知道竟然学得有模有样。

蔡以恩嫉妒的扁了扁嘴,眼眶瞬间红了。

蔡琴打趣她:“谁让你整天往隔壁跑,你去玩的时候,一栗都在用功。”

乌芹儿将舞裙从木匣中取出来,挂在屋里正中间的衣架子上。

一屋子人霎时静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什么。

整个舞衣是一块轻如蝉翼的纱料,数以万计的银丝绣成的鱼鳞层层叠叠从胸口蔓延开,泛出冷冷的光晕像在水波中回旋,腰间坠着一圈错落有致的珍珠,这份温润又将鳞片的冷减淡几分,大腿处鱼鳞骤减,只余零星几片,像流星一样划过朦胧的纱坠落至脚踝,裙摆裁成了波浪的形状,身后裙摆袅袅款款铺开半米似鱼儿拖着的绚丽鱼尾。

乌芹儿轻轻拂上裙子,遗憾说:“可惜这些银线不够亮,若用上雪影丝这条裙子的光会更美。”若用上雪影丝这条裙子还得多花上百两。

乌芹儿从荷包里摸出两枚铜钱问两个小的:“你们谁去跑一下腿,请容殊姑娘来。”

蔡以恩听了抢着跑了。

容殊可真是个绝色的佳人,乘着四人抬的轿子来,身边还跟着个小丫鬟伺候,弯着腰将她扶下轿,矜贵得和府里的小姐姐太太一样。

饶是容殊也没想到这件舞衣这样特别,从来没有绣娘用整件纱做成一件衣服,小丫鬟伺候她换上舞衣,将她搀至铜镜前。

层叠的鳞片渐渐与血肉相融,珍珠化作肌肤上的痣,轻纱成了第二层皮。容殊不再记得自己原本的模样,只知道镜中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她痴迷的摸着裙摆感叹:“我竟然觉得它像是活的。”

容殊半响才回过神,透过薄纱打量乌芹儿道:“这么多年,我看人从来没有错过,你非池中之物。”

“承您吉言了。”乌芹儿不卑不亢。

这套舞裙容殊满意极了,爽快的结过款走了。

天边的余霞还未收尽,乌芹儿刚走出巷口天光骤然晦暗,层云如泼墨般压来,帷帽上的白纱被风卷起。

乌芹儿头微蹙,轻声自语:“要下雨了。”她拢了拢单薄的衣衫。第一滴雨砸在青石路上,发出"嗤"的轻响,随即是千百滴雨点敲打的协奏曲。

春天的雨就是来得这样急,行人都匆忙加快了步伐,街边有小贩撑着油纸伞一路叫卖。

乌芹儿犹豫了片刻,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低头小跑,猛的撞进一把伞内。一只手撑在腰间扶了一下,乌芹儿迅速退开,抬头看见水雾笼罩下一张熟悉的俊脸。

“芹姐姐,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不缓一缓再回去。”梁子恒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替她摘下被雨打湿的帷帽。

“出门的时候只是天有些暗,走到这儿才下的。”

“那方才有卖伞的,为什么就不买一把伞呢!”梁子恒眉头微蹙,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

“家里已经有两把伞了。”乌芹儿平静解释,雨水顺着油纸伞滑落在脚边,洇湿了她的绣鞋。

“我回家去了!”梁子恒低着头将伞柄塞到乌芹儿手中。

竹制的伞柄还残留着体温,乌芹儿愣神间,梁子恒已经转身走入雨中。她举起伞追上去:"这么大雨,我先送你回去。"

梁子恒恍若未闻,只是垂着眼睫倔强的走在雨里,水珠顺着鼻梁滑落,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乌芹儿扯住他:“你在赌气?为什么?”

"啊嚏!"梁子恒突然打了个夸张的喷嚏,乌芹儿立即将伞举过他头顶。

乌芹儿一脸不解:"就因为我没买一把伞?"

梁子恒胸口一窒,是因为一把伞吗?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

乌芹儿虽然不理解,见那卖伞的小贩还没走远,还是高声喊:“货郎!货郎!要一把伞!”

卖伞的小贩颠颠的送来一把油纸伞,乌芹儿撑上才买的油纸伞问:“现在满意了吗?走吧。”

梁子恒见状,终于叹了口气,撑着伞也不提回家去了。

伞面交叠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雨幕如帘,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雨声渐大,两人之间的沉默也愈发明显。

"进来。"乌芹儿推开院门,"换件干衣服再走。"

乌芹儿找了上次那套他穿过的乌豆豆的衣服扔给他。

等梁子恒换好衣服出来,乌芹儿正在灶间煮姜茶,水汽氤氲了她的面容没有了平日的冷淡疏离,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梁子恒不禁有些痴,直到乌芹儿递来茶碗才回神。

"谢谢。"他捧着茶碗,指尖故意碰了碰乌芹儿的手指。

乌芹儿毫无反应,只是问:"你今日为何非要我买那把伞?你和那卖伞的是亲戚?"

梁子恒低头吹了吹姜茶:"我是怕你着凉。"

"我已经习惯了。"毕竟现在再也没有人惦记她有没有回家,没人惦记给她送伞。

"我不喜欢你的这种习惯,不把自己当回事,我…..."听她这样无所谓的语气,梁子恒一时间又有些气闷,可触到她如水中冷月似的眼睛,突然泄了气:"…下次记得别再淋雨了。"

姜汤盛出,添上凉水,氤氲的水汽散去,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梁子恒望着乌芹儿被橙红的火光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她永远这么不解风情,永远这样折磨他,他也认了。

乌芹儿端着姜汤抿了一口,见梁子恒怔怔的,突然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淋了雨之后有点傻傻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