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世界穿回来后完虐污染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这个男人留着极短的寸头，肤色黝黑，脸上是风霜的痕迹。他穿着蓝色的工装套装，已经被洗得发白显旧，袖口和裤脚都沾上了黑灰，衣角有破洞，且长时间没得到缝补。

40岁，未婚，酗酒，有烟瘾，长期在工地工作，母亲或许已经去世。

墨染收回打量男人的目光，挂上营业微笑，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凝视着男人，说：“能和说说你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眼睛飘忽，陷入回忆。

“我在城东的私人矿场工作。一周前，我从矿区回来，晚上做梦全是叮叮当当的敲矿声，觉都睡不好。我以为是我太累了，谁知道后面两天全是凿子敲石头的声音，医生你听过那种声音吗？”他的声音放轻，神情迷离，无意识地用手做出凿矿的动作，“就这样，叮，叮，叮……就是这个声音！”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痛苦地抱头捂住耳朵。

墨染走到男人身边，拍了两下他的背，蹲下身，嗓音轻柔：“别怕，冷静下来，你是安全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很安全，你再仔细听，是不是没有声音了？”

在她的诱导下，男人渐渐恢复冷静，好像真听不见一直萦绕在耳边、如影随形的凿矿声了。他抹了一把脸，低着声音说：“谢谢你，医生。”

墨染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说：“喝点热水，我们再继续。”

男人喝了几口热水，彻底恢复理智，端着水杯，试图让纸杯的温度温暖他僵冷的身体。

“因为我们是小型矿区，而且我负责的是不规则矿体区域，所以都是手动开凿，从早到晚耳边就没清净过，所以我一直没有太在意。可是这几天不止是声音，我在梦里梦到……”他咽了咽口水，“我的头被当成了石头，尖利的凿子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脑袋上，真疼啊，血一下就糊满了我的脸，我好想尖叫，我想让他们别打了，但我发不出声音，甚至动不了，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块石头……”他声音哽咽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脑中回忆起梦里画面，逐渐惊恐起来。

看着男人浑身都开始发抖，墨染不着痕迹地在他周身洒下一小撮粉末，配合嗓音说：“那只是梦……”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激动地打断：“不是梦！我真的感觉有人在用凿子敲打我的头，好痛真的好痛。”他猛地将头转向医生，“医生，肯定有人要害我！那个人隐身跟在我身边天天拿凿子打我！就像这样就像这样……啊！”他用两只拳头用力拍打自己的脑门，发出“咚咚”的声音，“血，全是血！”

墨染镜片后的眼神冷下来，不耐地啧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窗户被风推开，屋内刮起一阵风，男人放在桌子上的塑料纸杯翻倒温热略烫的水浸湿了裤子。她上前关住窗，转身微笑着对有些愣神的男人说：“不好意思，窗没关严。”

“没事……”男人的脑中一片空白，刚才状若癫狂的他现在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医生，我这是怎么？”

“你只是太累了，我给你开一副安神药，睡前吃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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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着药离开后，墨染开始写今天的病历。

"伍民强，42岁，矿场开矿工人。9月11号，患者从矿区回来，一整晚耳边都是凿矿的声音，且症状持续到现在，猜测患者后面几天在白天也能无缘无故听到凿矿声音。9月13号，患者梦见自己的脑袋被当成石头开凿，现实里也持续头痛。询问过后，患者所工作的那部分矿场区域工人有相同症状。"笔尖停在句号上，墨水微微晕开，她又写道，“检测仪初步检测，病变程度43%，初步估计C级以上的污染。”

她合上小册子，伸了伸懒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黑笔，注视着窗外的蓝天好一会，直到黑笔掉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她才收回目光。换上更加休闲的卫衣和宽松裤，她戴上棒球帽，任性地在下午三点关掉诊所。马丁靴踩在柏油i路上，墨染吹出一个泡泡，眼里有些玩味。她大步向前走，身后装修低调的店面牌匾上写着：圣心医疗所——专治疑难杂症。

听说地球来了一只龙，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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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球的龙终于把变成鸟也跟着她的女朋友带回家。

陆安宁随手把乌鸫鸟往沙发上一扔。黑鸟扑腾着翅膀落在沙发上，变成有着棕色皮肤和金色眼睛的女人，她站起身，摇曳着往陆安宁的方向走去。陆安宁看清楚后，猛地转过身，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红色瞬间顺着脖子爬上白皙的脸颊，气急败坏地怒吼：“你把衣服穿上！！！”

后背被过于柔软的怀抱拢住，陆安宁四肢都麻了，无力地喊：“塞拉！”

“我可没带衣服，不如宁宁给我穿？”

塞拉菲娜说话靠得极近，热气扑洒在耳垂耳廓让陆安宁有一种自己的耳朵正被含着的怪异感觉，脑子晕乎乎地在图谋不轨的女朋友的刻意诱导下往房间走。

等361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时候，它的宿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书桌前对着作业苦大仇深，而塞拉菲娜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坐在一旁给宿主削苹果。

几千年都没被关过小黑屋的361对于最近这段时间频繁的小黑屋生活很是不满。以前它听在修罗场主线工作且没事就被小黑屋的同事炫耀自己天天上班都能摸鱼，还没觉得什么，直到自己也经历同样的事后才有所触动。

这很值得炫耀吗？

它辛辛苦苦养了九千九百八十五年的宿主就这么被黑色大白菜拱了！？

不行，它接受不了，它要起义！

"吵吵……"

“懒懒，你别吵，我在思考。”

起义未半，因为起义对象在写物理作业而中道崩殂。361“看”了一眼宿主卷面：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下列说法正确的是（）

A.能量可以被创造

B.能量可以被消灭

C.能量既不能被消灭也不能被创造

D.能量在转化和转移过程中总量保持不变

黑笔在括号里写上AB，笔锋潇洒，洋溢着自信。

陆安宁甚至有自己的证明理论，她说：“虚空我造出来的，死灵之海我消灭的，那不就是说明能量可以被创造也可以被消灭吗？太简单了，送分题。”

361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在宿主开始往重力分析的题目上画飞天扫帚时彻底决定闭嘴。

没救了，除非回炉重造，否则谁也救不了学渣龙。

只有一页的物理作业写得陆安宁直揪头发，甚至拉上塞拉菲娜和她一起研究。

“一个物体从高为h的地方自由下落，经过时间t后落地。落地时的速度大小是多少，下落过程中的平均速度是多少？它落就落啊，速度是多少关我什么事！”陆安宁拍桌抗议。

塞拉菲娜轻拍她的背安抚，多看了几次题目，稍微理解后，拿出她魔法理论奠基人的架势说：“这要分情况，如果下落的是翅膀受伤的翼族，天生被风元素喜爱的他们会被风托起使下落速度越来越慢，而如果是人类矮人精灵就没有这种情况，但如果是精灵且下落地有树木，他们会被树接住而无法落地，与题目不符，所以排除精灵。还有亡灵，他们不会非自主下落，所有下落行为都由他们操控，所以速度无法准确得知，最快的亡灵从翼族聚居地俯冲下来只要5分钟……”

361眼睁睁地看着塞拉菲娜十分有条理地列了一个树状图出来，讲解地头头是道。它伸出自己小光手，捂着暂时变出来当脸的部分，无声吐槽：求求你们看看题目吧！审题啊！上面那个那么大的能量守恒没看见吗？！下面那个说了自由落体啊！塞拉菲娜，你要不要看看你是在哪里！

361狠狠地吐槽了一顿，决定去和同事打麻将，眼不见为净，所以也没有看到陆安宁对答案时的暴怒和塞拉菲娜的思考人生状。

在看到标准答案和自己的分析得有一点出入的时候，塞拉菲娜才意识到这个作业的出题人只是一个没见过魔法的普通地球人类，而地球的“魔法”是科学，她默默拿起陆安宁的物理课本专心看起来。

但真学生陆安宁本人就完全没有学习的想法了，她绞尽脑汁做了一份正确率不到30%的物理作业后脑子已经隐隐作痛，患上了每一个地球人都有的毛病——离不开手机症候群。她仰躺在床上，点开手机就看到李易泽打来的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

“能来局里一趟吗？墨染想见见你，她说她曾经是伊特国皇城圣殿的神父。”

陆安宁的手指无意识在屏幕上轻点。

神父？女生？啊，是她啊……新世纪后的最传奇神父，因克·库珀。

她一下从床上跃起，扑到认真学习的塞拉菲娜背上，抽掉她手里的物理书：“走走走，林恩之前说的那个女扮男装当神父的那个人说想见我。”

但是这次塞拉菲娜罕见地没有黏着她，而是再次拿起物理书，拍了拍陆安宁的脑袋说：“乖，我再看会，你自己去，把这个带上。”她拿出一个乌鸫鸟的玩偶，放在陆安宁的肩上。

小乌鸫鸟玩偶像是粘在她的肩膀上一样，怎么动也不掉。从窗户飞出去的陆安宁戳了戳玩偶地脑袋，纳闷地说：“塞拉有什么毛病，物理书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