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单纯想和你聊聊。”他点烟。光线侵入百叶窗。皱纹颤抖。“他不会知道我找过你。”
“为什么是你?”
“我想问它很久了,从听说你开始。”他更换了被压在下面的腿,麻木在四肢百骸流亡,“问了就输了。”
“你不知道他怎样生活,不知道他每隔多少时间被要求摄入哪几种药剂、有多大概率能够理解并回馈感情,怎么学会演戏,怎么只有两道疤。你连‘只有’都不知道。你也爱他的眼睛,但十几年、几千天时刻应付监视器的眼睛会爱人吗?有一天我突然就清醒了,他在演绎我看他的表情。”
“你知道他差点死吗?”
“一个人,在重症监护室,伤口二十几处,休克指数一度接近2。他瞒着我们所有人出国,当然不会说,怎么说,他自己研究神经毒素,过手的任务是清理买家,多像笑话。给人挡抢,不像他对不对?他们都说以他的身手可以躲的,他不该去,他原本有伤。你明白吗?”气温转低,他打寒颤,“他在找死。”
“病危通知下过好几次。”
“我们去了。”他被烟灰烫了手背,从容掸掉才积起的一段灰,“很想刺激你,但我不能回忆……他那个样子。会没有尊严。”
“喜欢他永远不会有回报。我天生是商人。那天我在医院里决定和他上床,赔本无所谓,被他上无所谓,他活不了也无所谓。我要和他有点联系,哪怕手段卑鄙。”他又开一瓶烈酒,“我诱|奸他,就他十八岁当天,他上的我。我不后悔。其实他那次死了更好。”
“我们都要求他回国,正确得大错特错。”他停顿,另一端,呼吸与他的频率相同,“对,我们逼他。换你在场会怎么选?不,不用回答。我不想知道。”
“陪他找死吧。我猜你会,只有这个我想不到。我一直出局。一个人要怎么接纳提醒他既往病史的帮凶?他曾是我的游戏,我到死是他的游戏。他统统还给我。”
“是否知情不重要?也许吧。我不是他。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弄清他怎么想,我就要搞死他。不甘心,有,我输得太难看了。以前没输过。你问他的疤?能够除掉的都无关紧要,最后留了两道致命伤,在心脏。他记仇,会算清楚。同是叛徒,我在前面等你。”
“往好里想,他今晚赴约也不打算活着回去,没朝你动手就先死我手里。”
“你来?你能做什么?“
“真来啊?”
“……别说他,我都快爱上你了,真的。”他摸着唇上的笑、丑陋的皱褶,砸下空酒瓶,报出地址,“祝你好运。”
“记得,我没打电话。”
十道判断题:
1.男人给X打电话。X也许沉默,男人也许自言自语。
2.X和男人与Y有关系,X是赢家,男人没赢。
3.Y曾被监视,疑似存在情感障碍,有自毁倾向。
4.Y重伤、康复,男人找他上床。
5.男人要搞死Y。
6.X和男人将要或已经背叛Y。
7.男人和Y将会面,决定下手。
8.男人把会面地址告诉X。
9.男人不爱Y。
10.男人没打过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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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人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