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手榜苟进垃圾学院当教师 第8章 第 8 章

全息恐怖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一个镜头，就是女鬼的脸和你只有零点几毫米的距离，她看你，猩红的眼眶里有你的倒影。

池夏的呼吸漏了一拍，汗毛炸起，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女鬼一拳让她死透，可反应过来自己在看恐怖片，且和一个刚认识的同事，她垂下眼深呼吸，把捏紧的拳头松开。

“哈哈哈。”辛燃笑得跌倒在病床上，侧脸看向池夏，抬手指着，“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位置，我第一次在那儿看的时候都吓到了。你好冷静啊，哈哈哈。”

池夏歪头看着他，真醉了？

女鬼此时就在辛燃的身后，举着一把滴血的刀，双眼漆黑满载恨意。

池夏：“……”

可辛燃笑着，“这是我最喜欢的片子，女鬼可以出现在这间屋子的任何角落，你确定不过来？”

池夏看着他身后女鬼的头发无限延伸，刀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辛燃脸上，她淡定起身，挪到了辛燃旁边的病床上坐下，又近距离和女鬼来了个对视，“早不说，吓我一跳。”

辛燃浑然不觉坐起来，微微酒精过敏的脸笑得更红，像炸开的鲜花，可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有一对酒窝，跟可爱有那么点儿沾边，“我之前忘了，看见才想起来。”

画面切到了一间老宅，准确来说是成为凶宅之前的老宅。

他们现在就坐在老宅的客厅里，年久失修的水龙头一直在滴水，片子的配乐和老宅阴冷的风一样，包裹着屋里的两人。

影片里的一对年轻人激情热吻，从老宅门外一直吸着嘴到了客厅，人还没过来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紧接着，就压到了沙发上亲热。

辛燃喝多了，或许反应稍有迟缓，但池夏是真尴尬啊，那俩就躺在他们身上运动，那喘息、动作和声音……

“这段不好看，跳过。”辛燃强打精神，拿遥控跳过了。

两人换到了老宅的地下室，黑暗的屋子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脏兮兮的睡袍裹着她瘦脱型的身体，手腕甚至没有拴她铁链粗，女人听着上面的动静，一直哭着用头撞桌角。

辛燃：“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个可怜的女人，老宅是她的，老公劈腿还把她关起来，最后她变成厉鬼玩死了她老公和那些小三？”

池夏：“不是吗？。”

辛燃笑，“当然不是，那有什么好看，其实——”

“轰！”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空间。

池夏满脸不可置信，辛燃喜欢的片子未免也太抽象了些，爆炸来的莫名其妙，“这是转场？”

辛燃却愣住，他甩了甩脑袋，使劲儿闭眼再睁开，就下了病床，走过去拉开窗帘，望准方位扭头看池夏，“养老院炸了。”

“哈？”

池夏也过去，火光原来是从外面映进来的，辛燃说的不错，那是养老院的方向，此时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池夏记得林可莉说附属医院的护工，就是临时过去支援的，这一炸，恐怕有些是再也回不来了。

“呜呜……奶奶！”

清亮的童音在一阵喧闹里显得格外刺耳，辛燃循声看到了那个坐在马路上哭喊的小男孩儿，“要不要下去帮忙？”

池夏点头，两人走的急，全息恐怖片没关，辛燃的病号服也没换。

附属医院和养老院隔着两条街，定点爆破的炸弹只霍霍了养老院，并未伤及其他，附属医院近，最先出动了救援，医生护士迅速扛着担架车都不用开，抄近路就跑过去了。

辛燃和池夏要到一副担架，跟在队伍里，原本目标清晰，先去搭理一下哭惨了的小P孩儿。可挨近了养老院，消防车、警笛、医院救援、路人等各种嘈杂的声音灌入耳膜后……

池夏：“刚刚是看到他在马路上的，人呢？”

辛燃一只手和池夏抬着单价，一只手挠头，“不造，被人抱走了？”

俩人看了两圈没找着，便跟着进里面去抬那些受伤的老人和护工，进进出出几趟，辛燃喘得跟狗似的。

“你不累？”他回头看池夏。

池夏也跟着喘，还佯装擦了擦汗，“累啊。”

担架上的护工捂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肩膀，看见辛燃的病患服，“先生，你是病人别胡闹，抬了我这趟，就回你自己的病房去。”

辛燃：“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可太沉了。”

护工：“……”

池夏：“好端端的，怎么就爆炸了呢？”

护工疼得抽气，但还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原本今天有大人物莅临，来慰问一下养老院的老人们，养老院担心人手不够，就把我们临时调了过去，谁成想会变成这样。”

池夏：“那位大人物来了吗？”

护工：“来了，还跟老人们一起在食堂吃饭聊天来着，可爆炸发生的时候，那位大人物已经走了。”

辛燃一脚迈进医院，“合着没炸着那位，你们遭了殃。”

护工叹气，又疼得吸气，“谁知道呢，倒了八辈子血霉。”

将那护工送去急诊，护工千叮咛万嘱咐让辛燃赶紧回自己的病房，医生也不让他再乱跑，刚刚是太忙了没注意到这人是个病人，现在看着他的病号服，怎么看怎么扎眼。

“我来康康那个大人物是谁。”两人往病房方向走，辛燃嘟囔着，调出手环看新闻，“这也太及时了，删的一条不剩，一个瓜都吃不着。”

一推开门，和女鬼来了个面对面，没有心理准备，忘了之前在看全息恐怖片，并且忘了关，池夏一拳就挥了出去。

辛燃：“……”

池夏尴尬地收回手，轻咳一声，“你身体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辛燃想笑，又憋住，“看完再走吧，真挺好看的。一会儿，我还吃甜品呢，一起啊。”

池夏刚要张嘴拒绝——

“呜呜……奶奶！”

这比恐怖片还要恐怖了，两人顾不上房间里四处乱窜的全息女鬼，一股脑忙到窗边，同样的位置又看到了那个哭喊的小男孩儿。

小孩儿穿着短袖T恤和背带裤，跌坐在马路中间，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养老院那条街各种人来来往往，愣是没一个人搭理他。

两人后背发凉，辛燃搓着小臂上的鸡皮疙瘩，“那该不会是个全息的小男孩儿吧？”

池夏：“你这恐怖片里有那个男孩儿？”

辛燃摇头，“我看过至少十遍，很肯定，没有。”

两人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和骇然。

池夏：“我妈说夜路走多了会撞到鬼，同理恐怖片看多了也会——”

辛燃一把捂住她的嘴，迫使自己冷静，“要不，我们再叫一个人过来看看，如果他也能看见，那么……”

“我看见了，他在那儿。”白衣长发女鬼站在两人旁边，伸手指着路上的小男孩儿，痴痴笑看着两人。

“啊！”

“啊！辛燃，关掉恐怖片！”

全息投影消失了，恢复正常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两人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池夏拍着自己的胸口，“刚刚那句是片子里的台词？”

辛燃点头，“嗯，女人指给男人看楼下的死尸。”

“奶奶！”

楼下的小男孩儿还在哭。

两人缓了口气，辛燃起身，“你留在这里看着，我去另外找个人来看。”

池夏点头，不一会儿，辛燃的主治医生来了，辛燃在路上就跟他说了情况，那高高瘦瘦的男医生勾着头往外看了一会儿，皱着眉收回来。

“你俩要不挂个精神科看一下？”

辛燃看向池夏，“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池夏：“要不这样，你俩站在这里，我们开着通讯，我到地方你给我导航指出小孩儿的位置，我看看能不能摸到他？”

辛燃：“我看行。”

池夏下去走到那条街，按着记忆往马路中间走，这条街现在被警方阻止了来往车辆和行人，保证医院和消防的及时救援。

辛燃看着池夏在往那个男孩的方向靠近，“继续往前。”

主治医生也跟着站在窗口，在他眼里没有那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哭声，可看着两人有鼻子有眼的操作，又有点儿信以为真。

“虽然我帮你伪造了不少病例，可你真确定自己的脑子没有被那群熊玩意儿打坏？”

辛燃：“清醒着呢。”

“左边一步，对对，蹲下吧，就在你脚边。”

池夏：“我怀疑这孩子觉醒了天赋，或许是影身一类的技能。”

医生在旁边听着，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你摸到他了吗？”

池夏的手一点点在这个范围摸索，突然，手指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她本能压低声音，“我摸到了。”

辛燃也有些激动，“你先把他抱回来。”

奇怪的，摸到的一瞬间，池夏就看见了男孩儿，她温声安抚了一下。

高处的医生眼睁睁看着她动作别扭的抱着一团空气，“手里有重量？”

池夏：“还不轻。”

辛燃：“先弄回来，避着点儿人群。”

这也是池夏所想，这孩子觉醒天赋的年纪太小了，极大可能性是受到了刺激，比如生死存亡一线。这也就是意味着，这孩子可能看到或者经历了什么，跟这场爆炸息息相关的事情。

池夏将孩子挪成竖抱姿势，孩子两手搂着她脖颈儿，从屋檐底下绕进了医院的后门，一路她都表现得若无其事，快速上楼，将孩子抱进了辛燃的病房。

辛燃主治医生看走廊没人，关上门。

辛燃伸手触碰的一瞬，也近距离看见了男孩儿，他把男孩儿接过来，拍着孩子的背低声哄，池夏给孩子倒了杯温水，两人照顾着孩子喝了点儿水润嗓。

医生深深皱着眉头，“我现在都感觉很玄幻，你俩怎么能看见他？”

辛燃抬起孩子的小手递给医生，“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