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三月的第十天,京都的樱花已开了。我的父亲独自一个人生下了我,他告诉我,在我出生的时候,东京的樱花本不应该在这一天盛开,可是在我哭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房间外的樱花树违背了时节,盛开出了满树繁樱。
于是他给我取名叫弥生,弥生即是三月,但是我真正的名字是叫夏油念。
2008年3月10日 夏油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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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寂静的偏房传来婴儿的哭声,夏油杰艰难的带动胳膊将孩子仔细的擦干净,用一旁准备好的软布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调整好姿势放在一边备好的软垫上。
“原来是个女孩啊。”
他垂下脸,看着很小的孩子湿乎乎的雪白胎发和皱巴巴的小脸,脑里一片混乱,只是诧异的想,原来小孩子生出来后这么丑啊。
暖气开的很足,现在是凌晨,太阳悄悄的升起来,外面的一株樱花不知道为什么开放,洋洋洒洒的吹在偏房的玻璃上。
这本是一个很好看的画面,更适合在树下拍照或是亲吻。但夏油杰已经没有力气在做出来什么动作了,能淌过去这阵痛苦已经极为不易。本应该在四月末才出生的孩子,在他的千防万防之下,他的孩子还是早产了。
本应该正常的手续是在无菌医护室内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是因为他的性别,更或者是一场意外。让他无法坦坦荡荡的出入在医院,更没有给这孩子做一个简单的四维,也无法和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说出她的存在——这个孩子和他一样,都是个不容于人世间的存在。
这听起来太像一个笑话,谁能想到,一个男人的身躯上居然长有孕育生命的温室,更加难以置信的,居然是它还可以诞生生命。
她本应该无法出生,受到这个世界残酷平衡束缚的影响,在三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产的倾向,那时他还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只是看见铁笼后惊怒之下只感觉下腹坠痛,想起他的裂隙已及和悟荒唐的一夜,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去见医生。
匆匆忙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从那个令他作呕的猴子村落出来,混乱中他拉着两个女孩搭着蝠鲼就想往医院赶,脑海混乱成一片,仅仅放了一个二级级咒灵在那里屠杀后就再也没有关注了,半路上,他记起他自己的身体,还带着两个被虐待过的女孩子,如果就这么去医院的话,怕是还没有等到结果出就已经上了猴子的新闻。
还是去买验孕条吧。
幸好在那晚荒唐后,他做了两手准备。
安顿好两个女孩后,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找着一个医院,他又去了一个城镇找到个偏僻的小诊所后(这破地方也只有这个了),买了个验孕条,这才知道,他怀孕了。
一瞬间,他以为这是命运对他的嘲讽——试问有哪个人会喜欢上自己的挚友,甚至还在酒后不伦不类的和挚友上了床。
他坐在医院旁的厕所隔间里盯着那个两条杠的验孕条,很莫名的就想到了五条悟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然后又被天内理子的鲜血覆盖,最后演变成一张张笑容可怖的猴子脸,胃里止不住的翻滚,他哕了一口酸水吐在地上。
真//他//妈的恶心。
之后,他用暴力接管了盘星教,稳定下来后听说那场屠杀里,好像并没有死什么人,二级咒灵的联系不知道为什么断掉,猴子大多都是重伤,但因为虐待孩子,他们痊愈后会直接被警方接手进行10年到20年不等的监管。高专那边给他的评定是无期驱除,一听就知道是悟的手段。
怀着孕的时候,他的精神多少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了,有的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的性别,他到底是个男性还是女性。
他一开始也在想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万一这个孩子生出来后没有任何的咒力,厌恶猴子的他又怎么去对待他亲生的孩子?
是亲手杀死还是遗弃?
于情于理,存在于他身体内的生命,他的孩子,夏油杰下不去手,这个孩子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感知他不想要她就闹腾,甚至在他在想到要杀父母的那一瞬间,小腹就开始剧烈的抽痛。
他根本不想留下他们,他们会阻挡他的大义,咒术高层也会因此来阻挠他,更加根本的也许是他想斩断过往的一切。
但是他不能杀他们,他尝试过仅仅是凝聚起杀死的念头,或者刚派咒灵走出盘星教,腹中的疼痛就宛如刀割。他想留下这个孩子,便不可能忍受这种痛苦。他不是没有想过派人,可是那是自己的父母,别人不可以动,纠结着这种奇怪的执念,他始终都没有成功。
有一次他忍住了痛苦,刚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下一秒就直接晕在了门口,醒来时身上盖着衣服,美美子和菜菜子蹲在身边着急的都哭出来了。
别无他法,眼不见心为静,他只能用可以修改记忆的咒灵修改了他们的记忆,父母变卖了这里的房子,然后出国定居,再也不回来。
他催眠自己,父母是猴子,是猴子…………
可脑海中浮现却是母亲的泪水,父亲的开导,美味的饭菜——心如刀割。
听到父母离开时,他松了一口气。
那也好,他有了新的家人,父母是生是死与他无关,记忆里的幸福完全就是个泡泡,他用力一戳就烂的稀碎,就这样,他一刀砍断了他的羁绊。
怎么会想到这些事啊。
他把头疲惫的靠在沾了血的靠枕上,骨盆处传来隐隐作痛,他不会反转术式,只能静待着他的身体回复力气,万幸的是没有产后大出血,但是胎盘需要剥落。
虽然他早就遣退了周围的人,但他还是不放心,这几日总有一种窥视的力量存在,他能感觉到这种目光并没有恶意,甚至是包含温和,敬重和期待,但是被人用目光盯着,就已经让人感觉到不适了——速战速决。
他直起身…………胎/盘落到一边的无菌布上,夏油杰已经痛的没了知觉,并没有打麻药,可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下肢的存在。没有办法,他召唤出来一个咒灵,指挥它去接热水,并处理好这些血。
这孩子仅有四斤半重,生产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罪,咒灵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并随着夏油杰的意识,将房间的暖气温度又升高了几度。
咒灵为他盖上暖被,小孩子也不哭,就待着他的手边静悄悄的睡着。
他看着细软的胎发想着,这个孩子到底叫什么呢,愣神间,夏油杰撇到窗外盛开的樱花,想到今年的三月冰雪融化,惊鹿添水的细响,看见未融化的白雪融化在玻璃外的窗沿上,他无端想起五条悟霜雪般的发。
“三月啊……”
“那就叫弥生吧。”
“大名的话……就叫念好了。”
我:我又写文啦
亲友:哪上头啊
我:小绿!
亲友:(一言难尽)
我:怎么了
亲友:希望你可以更完。。。
我和亲友: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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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生